第40章 坍塌

在我終於適應了外邊的光線之後，我首先面臨一個巨大的問題：我在哪裡？

就算這裡確實是一個巨大的遊戲，我好歹也得知道我現在的位置吧？如果我在對面的大陸上，我該怎麼辦？這地方……怎麼看就是一片樹林啊。

不過我現在都出來了，法術應該可以用了。我嘗試著使用法術，很輕鬆地就用出來了，果然，只有帝皇洞窟里有對我的限制。

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又看不到東西了，周圍一瞬間變成了漆黑一片。

「怎麼了這是？」我當時就慌了。那個女孩子的聲音再次傳來：

「沒事的，月明，你很安全。我們剛剛嘗試複製了帝皇洞窟內部的代碼，利用它作為控制台，現在我們可以給你進行最高許可權的固定和賦予了……在這裡，我們甚至可以說說話，這段時間是不會被記錄到的，因為帝皇洞窟內部本來就沒有時間的設定，是很安全的，反正就是我們鑽了漏洞嘛……（過了一會兒）好了，我們給了你最高的許可權，從現在開始，它們除非毀了整個遊戲，否則你的數據就不可能被清零了，我們也可以用這個來明目張胆地幫你進行作弊了。月明，你想變強嗎？你想要遊戲內最好的裝備嗎？或者你想要別的什麼東西嗎？我們都可以給你的，只要你給我們提就行……求你了……提要求吧……你想要什麼，我們都可以給你……」

那個聲音變得有些發顫，最後就哭了起來。我就有點鬱悶了：「你為什麼哭了啊？」

那個聲音說：「我……我太高興了……月明，說吧，你想要什麼？」

「我……我想見見你，可以嗎？」

她一下子哭的更厲害了，邊哭邊說：「月明……嗚啊啊……你果然……果然還是你，一點也沒變……好了，你到底想要什麼呢？想見我的話，起碼也得把遊戲打通才可以啊。你的身體，要在遊戲通關之後才能和你的意識進行對接，雖然我們也認為敵人一開始就沒想著讓你通關吧，可是他們確實有這個設定就是了……」

「啊，不是，你們不能先把你的形象做到遊戲里來嗎？」

她說：「可是……這是不可能的，只能我親自來參與遊戲才行，我可不要玩這個遊戲。」

我問她：「為什麼？你們說我其實是在一個遊戲中……這遊戲，怎麼看都和真的一樣啊，如果這真是遊戲，也太厲害了。」

隨後，我聽到了可怕的回答：

「它當然和真的一樣，月明，所以如果除了你之外的玩家，在這個遊戲里死了……那可就真的死了。」

「？！」我當時吃了一驚，說：「你確定？！」

那個聲音告訴我：「對，我確定，死神那邊幫著確認過了。月明，你知道嗎，敵人可不是為了限制你的精神而只為你開發的遊戲，它們試圖用這個遊戲弄清楚整個宇宙的所有生靈的靈魂內在和本質，生物的思考，思念和情緒等等如何產生，它們想了解這個宙域的生靈的一切。現在來看，過了這麼久，用了這麼多樣本，它們已經知道得差不多了，才會引導你往剛剛那個洞窟深處走，因為你的作用沒那麼大了，需要被清零了。事實上，在你被它們抓去之後，整個宇宙所有的世界都有人被它們強行弄進了遊戲里……有很多人，不光是各種各樣的人，稍微高等一些的動物，甚至一些植物，都被它們強行抓進來了，換句話說，這些生命體，都是被迫來參與遊戲的。如果我想玩這個遊戲，

我就只能先被敵人抓住……月明，你老實回答我，到底你在這裡，親手消滅過敵人沒有？」

「我……我在這裡消滅的那些敵人……」

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在崩塌，從最開始的天王宮之戰到突襲迪庫塔之國海岸，到之前的突襲要塞，如果這個聲音說的全是真的……

那我之前隨手就消滅的那些人豈不是……豈不是就真的全都死了？！

那個聲音繼續說：「聽著，月明，你先不要覺得愧疚！根據我們的觀察，這個遊戲如果要結束，只有兩個途徑，第一個途徑，你把遊戲打通，也就是徹底一統遊戲內的所有勢力，現在你已經搞定了一半了吧。第二個途徑，有任何人把你幹掉，可是第二個途徑的結果，是全遊戲清零重來，到那個時候，所有人，包括你，誰都別想離開，只能被清除全部數據再來一次……」

「那……那些被我親手幹掉的敵人中……有沒有那些你說的被抓來的試驗品呢？」

那個聲音說：「很遺憾，是有的。我確實不想承認，可是……可是他們真的已經死了，哪怕是用第二個辦法，他們也已經不會再回來了……」

我絕望地問了一個關鍵問題

「那……是只有被我消滅的試驗品才會死嗎？」

「目前來看，不是的。如果被其他試驗品或者被程序角色幹掉，他們也是會死的。」

那個聲音大概知道我在想什麼，她緊接著說：「月明，現在你不要管那些！事實上他們被抓來的時候，就已經和死了沒有什麼兩樣了，無非是活在遊戲里，或者死於你的手中，或者死於其他原因，敵人是不可能讓他們平平安安地回去的。總之，如果在這裡死了，那就真的死了……」

我接著問她：「如果我從一開始就一個敵人也不消滅呢？大家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那……你和所有人就會一直循環遊戲開局的那個階段。你最早的記憶，還記得嗎？」

我當然記得，天王宮嘛。

如果那時候我沒有動手，我肯定就死了，然後遊戲內所有「玩家」數據清零，從頭來過。

我不知道那些敵人，裡面有多少活生生的生命是被迫作為一個角色與我對戰。

我想了想，問她：「按照你們的看法，這個事情還有補救的措施嗎？」

她說：「只有一個辦法。多虧你來到這裡，我們可以就地通過許可權修改，讓所有你造成的死亡判定全部變成深度睡眠判定，只不過是永久的就是了……可是就算是這樣，如果遊戲通關，大家全部回到了原本的世界，那些在遊戲中的損傷還是會作用於靈魂，比如有人在遊戲中胳膊被打斷了，就算醒來之後，他的胳膊沒有實際損傷——當然按遊戲設定這是不可能的，現實中他的胳膊必然是斷了，我只是說如果這樣，也會徹底廢了，不可能恢復……而且，這對之前的不管用。月明，聽著，這真的不是你的錯……你千萬不要感到任何愧疚啊。」

「我知道……只能這樣了。」

過了一會兒之後，女孩子的聲音說：「可以了，我們幫你弄好了。你還要別的嗎？」

我想了想，說：「現在，全遊戲里大概只有我不會真的置人於死地了。給我最好的裝備吧，什麼都能做的那種。」

那頭一開始聽著還很不樂意：「說是這麼說，我們也想給你，可是真有這種東西嗎？」不過過了一會兒，她說：「還真有啊……為什麼它們這麼無聊啊？」

我聽到有什麼東西掉在地上了，不過我現在暫時看不到它就是了。

隨後我又讓她幫忙，給予我可以無限使用法術的許可權，以及無限次發動我的特殊能力的許可權——就是那個我閉眼時對前方的一切進行無差別毀壞的能力。之前在我被暗害之後，我在城牆上迎擊迪庫塔之國的大軍時發現這個能力不能立刻發動兩次，差點誤了事。

我還順便要了無敵與不死身的能力，連我現在身上的衣服，我都一併要了永不破損。

反正無論如何，我在通關之前也不能死就是了，否則還不知道會牽連多少無辜的試驗品。

這之後，我覺得應該差不多了，對她說：「好了，足夠了，謝謝你，謝謝你們的努力。哦對了，我想問一下，你的名字是？」

那頭沉默了很久，才說：「我是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