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白雪葬落英

第三十四章 白雪葬落英

「江霽風……原來你喜歡他,是嗎?」赫連決喉嚨深處發出一陣低沉恐怖的笑聲,讓人不寒而慄。

眼底的猩紅直勾勾的攫住她,整個人如同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

抬手間,赫連決三兩下扯碎了司南月身上的衣物,不顧她的拒絕,再一次強行佔有了她。

他居高臨下的望著她臉上痛苦的表情,絲毫不為所動,手緊緊掐住她的脖子,紅著眼低吼道:「看清楚與你行魚水之歡的人是誰!你是本王的!誰都別想帶走你!」

隔日,司南月是被痛意驚醒的,她頭痛欲裂,身體每個地方都酸痛無比,求其是背部,火辣辣的疼痛感陣陣襲來,疼的讓人難以忍受。

她強行睜開酸脹的雙眼,發現這不是她的營帳,而是赫連決的王帳,面前還放了一面以前從未出現在這兒的水銀鏡。

「你醒了。」

赫連決低沉冰冷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她本是趴著的,剛想起身,卻發現自己的手腳已被鎖鏈緊緊鎖住,一晃動就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響,她瞬時清醒過來,問道:「殿下,這什麼意思?」

「城主近來的表現讓本王十分滿意,所以本王要賜你一項特殊的榮譽。」他陰測測的笑著,驚得司南月心裡一顫。

「本王親自在你身上刺上赫連家的圖騰,你到老到死它都不會褪色,這樣能提醒城主,你永遠是本王的人……你看,喜歡嗎?」

他刺下最後一筆,下榻把另一面水銀鏡搬過來,兩面鏡子一前一後,映照著司南月微紅的眼尾與輕顫的身軀,以及……紋在她後背那頭眼冒凶光,口露利齒的狼首。

「啊!!!」

司南月驚叫一聲,顫抖的將面前的水銀鏡推倒在地,裹緊了毛毯瑟縮進角落中。

赫連決欣賞著她手足無措的模樣,伸手抓住她的腳踝上的鐵鏈,粗暴的將她拖了回來。

他嘴角彎起了冷冷的笑,大手用力捏住她的下巴,他語氣輕緩,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狠狠插在了司南月的心臟上。

「這是給你的獎勵,也是給你的懲罰!司南月,你是本王的人,怎能在與本王歡好時,口中喊的卻是他人的名字。」

「我……我沒有……」

她儘力的想控制自己的情緒,身體卻不聽話的不停打著顫,咬唇悲咽著。

「沒有?那「霽風」之名又是哪兒來的?!」

赫連決聲音驟然變大,怒不可遏的甩開了她。

她的身體被摔在毛毯上,良久才緩過來,赫連決一腳踩上她的脖頸,不停碾壓著,恨恨問道:「江霽風不過是個喪家之犬,你喜歡他什麼?!」

「咳咳咳咳咳……霽風……只是故人罷了。」

她忍著疼痛,淚眼直視著那雙發怒的金眸,不知是說與赫連決聽,還是說與自己聽,重複道:「霽風只是故人,別無其他。」

「哦,是嗎?」

赫連決怒極反笑,他放過司南月的脖子,將她顫抖的身體輕柔的抱進懷中,湊近她耳邊低啞道:「既然城主不喜歡他,那等本王抓住他,便挑斷他的筋脈,斬下他的四肢,將他做成人彘放在瓷罐里,擺到咱們王帳中,我要讓他親眼看著你我歡好,看著你在我身下的模樣……」

司南月渾身冰涼,抖的更厲害,他安慰似的將她抱的更緊了些,繼續說道:「等我玩膩了,就像處置你兄長一樣,挖下他的雙眼,再活生生的擰下他的頭,是不是很有趣啊,城主?」

「啪!」司南月心中好像有什麼東西被扯斷,她的腦中混亂不堪,理智幾乎要被赫連決摧毀,她再也忍不住,在他懷中拚命掙紮起來。

「放開我,你這個瘋子,禽獸!!」

她怎是赫連決的對手,兩下便被治服,整個人被赫連決壓著動彈不得,她崩潰的大哭,淚水一滴接著一滴從眼眶爭先恐後的流出,全身痙攣地起伏著,絲毫不見平日的冷靜理智,就連眼中的仇恨都不復存在,只剩對赫連決深深的懼意。

他背脊緊繃,掌中緊緊握著她的手腕,冷銳幽深的目光凝望著她的失態,佔有慾極強的眼神如同捍衛著自己的獵物,不禁令人毛骨悚然。

等她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赫連決冷聲道:「還有,本王記得昨夜城主醉后,說喜歡看雪,澤露城既然無雪,那本王今日就成全你,讓你看個夠!」

他解下緊箍著司南月四肢的長鏈,隨手拿過自己的斗篷把赤身裸體的她包裹住,直接將她塞進了提前備好的鐵籠之中。

赫連決蹲下身體,伸手想將司南月耳畔凌亂的髮絲理順,誰知她厭怕的像后躲去,讓他的手僵在了半空。

赫連決手下一空,他陰冷的目光掃到她臉上,拍了拍鐵籠說道:「這是本王專門命人為城主準備的,是不是只有這樣對你,你才能記起,你是本王養的狗,只有本王是你的主人。」

司南月說不出話來,那雙淚眼驚恐無助的望著赫連決,他有意避開她的眼神,起身拉著鐵籠走了出去。

外邊的雪還在下,凜冽的北風割的皮膚生疼,彷彿要吹進她的骨縫,她瑟縮在身上唯一的斗篷中,冷的牙齒直顫。

赫連決抬頭望去,洋洋洒洒的大雪落在他的眉間發上。

「今年的雪下的大,相信城主也喜歡,你就在這兒懷念承諾陪你看雪的男人吧,當然,你也可以告訴本王他躲在哪兒,那樣本王可能會提前放你進帳篷。」

司南月將臉埋在雙臂中,整個身體都抖成了篩糠,她是極其怕冷的,秋日晚上就要抱著湯婆子睡下,平時穿的要比常人厚些,而今難忍的寒涼刺骨,卻不足以成為讓她犧牲江霽風的理由。

「既然如此,那就莫怪本王無情!」

赫連決憤然起身回營,她倚靠在冰涼的鐵籠上,寒風如同野獸嘶吼,舉目四顧,天地之間儘是荒涼,蒼茫大地毫無生機,她心中凄愴,卻再無眼淚能流出來。

「父親,女兒真的儘力了……真的……快要堅持不住了……」

兩個時辰過後,赫連決在王帳中灌著烈酒,他對守營的衛兵問了又問,司南月從頭到尾都未曾說過一句求饒,更別提供出江霽風的藏身之處。

他手中酒罈狠狠砸在地上,心中又怒又恨,還帶著他自己都不知從何而來的沉痛之感。

風雪中,高壯的身影由遠及近,阿波罕步履匆匆,趴在鐵籠上向裡邊望去。

只見司南月身上落了一寸多厚的積雪,慘白的臉與雪幾乎都分不出來,那落滿寒霜的睫毛動了動,便再無動作。

阿波罕不禁大驚失色道:「殿下還真把你關到外邊了?!小城主你等著,咱這就給你求情去!」

他連走帶跑的奔至赫連決王帳中,二話不說直奔主題。

「咱說殿下,您這是發什麼脾氣呢,小城主的身子您最清楚了,您這不是想凍死她嗎!」

「你別管這事。」赫連決仰在榻上,滿臉不耐煩。

「我咋能不管啊!」阿波罕急的又向前走了幾步,「往大了說,小城主幫過狼王軍揪出姦細,往小了說,她是咱的救命恩人,殿下,您到底是怎麼想的,怎麼還對她時好時壞的呢?」

赫連決不說話,煩躁的把臉扭去一邊,阿波罕心急如焚,他從外邊進來他知道啊,再晚會小城主都快凍成冰雕了。

他心一橫,嚷嚷道:「殿下,咱隨您征戰這麼多年,好歹有幾個戰功,咱從沒有跟您要過賞賜,您要是真看小城主不順眼,您就把她賜給咱,咱雖然不能明媒正娶,至少能讓她不受欺負,也不至與像現在……」

「嘭!」

赫連決手中的酒罈直擊阿波罕心口,他雙眸通紅,直勾勾的盯著阿波罕,像極了充滿殺意的發怒雄獅。

「不是……」

阿波罕被他嚇出了一身冷汗,不禁後退幾步,「殿下,咱的意思是……」

「報!殿下不好了,澤露城主她……她暈過去了!」

赫連決怔在原地,表情凝固了片刻,在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后,急忙抬腿向外跑去,還不忘命人速傳軍醫過來。

他跑至鐵籠外邊,望著幾乎快被雪掩埋的司南月,心中猛地一悸,連忙將她抱入王帳之中。

此時的司南月滿身冰霜,身體冰涼,赫連決將手指放在她鼻下,幾乎都感覺不到她的鼻息,她整個人躺在那兒看起來與死無異。

「阿波罕……拿酒,快拿酒來!!」

「啊……對!」

阿波罕擔憂太過,一時忘記了他們在攻打宵嵐時正值寒冬,還遇到大雪災,幸好他們酒存的夠多,殿下便下令讓眾軍以酒取暖,才挨到後方物資運來。

阿波罕一口氣抱來五大壇烈酒,剛好遇到慶吉爾趕來,他只搭了一下脈,就緊皺著眉頭說道:「殿下,司姑娘這是……沒脈了啊……」

說著,他又認真摸了摸脈,不禁連連搖頭,「殿下,司姑娘平時脈就虛浮,我這半路出家的大夫還能湊合診診,現在屬下著實無能為力了。」

赫連決的心臟跳的像是打鼓,他絕不相信她會死在這點風雪之中。

「讓開!」

他面色陰沉的一腳踹開慶吉爾,把她拉起來抱在懷中,附在她耳邊一字一句道:「司南月,你今日咽氣,明日本王就帶著大軍回頭,澤露城的一隻貓,一隻狗都別想活到明年,本王定讓你的子民為你陪葬!!」

說完,他仰頭含了一口燒酒,吻到她冰涼至極的唇上,一口接著一口將酒給她渡進去暖身,同時侍女燒好了熱水,他將她整個身子泡進一個極大的木桶中,期望她能快些轉醒。

他不知自己餵了她多少的酒,也不記得說了多少威脅她的話,開始他相信她一定會醒,但隨著夜晚的到來,他開始莫名不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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籠中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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