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4章 沒有愛哪來的恨

「不想娶妻，你如今什麼年紀你難道不知道嗎？你不想娶妻你又想幹什麼呢，你是皇子，是本宮的嫡子，也是未來這東楚的天子，你需要一個家世強大的正妃。」

葉雲霓有些失望的朝顏墨初看了過去，之前的她喜歡顏聖翼，對他們的孩子都是滿懷期待的，可是如今的她已經放下顏聖翼了，對於顏墨初真的是沒有這麼喜歡了。

哪怕顏墨初是她自己的親生兒子，她也是喜歡不起來的，主要是因為顏墨初和顏聖翼長得太像了，只要看到顏墨初她就會想到年輕時候的顏聖翼。

如今的她這麼恨顏聖翼，又怎麼可能會喜歡顏墨初。

「母后，您胡說些什麼，這些話您可不能亂說，要是被有心人傳出去的話那就糟了，很有可能會牽連整個葉家的。」

顏墨初真的是被葉雲霓的話嚇壞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葉雲霓居然如此的大膽，如今顏聖翼正是鼎盛的時候，說出這樣的話真的就是大不敬的。

「亂說，本宮可不是亂說，你是本宮所出的嫡子，你說這皇位不給你又會給誰呢？難不成是二皇子，不可能，陛下可不會將皇位留給二皇子的。」

葉雲霓捂著嘴巴輕輕笑了起來，就算是被人傳出去又怎麼樣，她知道就算是顏聖翼知道了也不會怎麼樣的，因為她說得本來就是實話，而且這太子的位置還是她和顏聖翼交易換來的。

就是不知道顏聖翼是如何想的，遲遲沒有立顏墨初為太子。

「母后，您這是怎麼了，為何兒臣發現您變了許多？」

哪怕是許多年沒有見到葉雲霓，但是他一直都記得記憶里的葉雲霓可是非常溫柔體貼的，沒有想到會變成如今這樣不可理喻的樣子。

「變了，是人不都會變的嗎？你可知道本宮這些年在這瑤光殿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之前那是本宮傻，是本宮蠢，居然想要去奢望一個帝王的真心，如今本宮可不傻了。」

她經歷了這麼多，受盡了委屈，也換不來顏聖翼的真心相待，不變又怎麼可能呢？

葉雲霓捂著嘴巴哈哈大笑起來，這就是她一意孤行的人下場，這就是她不顧家裡人反對都要嫁的人。

那時候她年輕不明白，可是現在卻是明白了，父母親人都不讓嫁的人一定不要嫁，但凡是嫁了日後都是要後悔的。

她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不過她落得這個下場也算是自作自受。

明知道顏聖翼不喜歡她，還是嫁給了顏聖翼，既然她自己選擇了這條路，那就是跪著也要走完。

她已經累了，不想一條路走到黑了，但是回頭又早已經回不去了，過去了這麼多年，哪有這麼容易回頭呢？

她現在可以做的就是停下腳步，不要再往前走了，不能回頭，也不能朝前走，那就只有停在原地了。

「母后，您應該知道的，父皇他是帝王，他愛江山社稷，愛天下蒼生，可是唯獨不會去愛一個女人。」

因為顏聖翼是帝王，他的身份就註定了他不會去愛一個女子，他的身份容不得他有那些小情小愛。

「愛江山社稷？愛天下蒼生，你還真是高看了顏聖翼了，他從來都不在乎什麼江山社稷，他只在乎一個女子，只是可惜了，那個女子早就名花有主，人家心裡也沒有他。」

葉雲霓冷冷一笑，眼裡滿是嘲諷，心裡有江山社稷嗎？

這個人可是和顏聖翼沾不上半分關係的，如果說其他人心裡只有江山社稷她還會相信，但是如果說顏聖翼是這樣的人，打死葉雲霓都是不會相信的。

因為葉雲霓了解顏聖翼，知道顏聖翼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也知道顏聖翼究竟有多愛冷若凝，更知道顏聖翼就是一個只愛美人，不愛江山的昏君，所以她清楚的知道顏聖翼並不是顏墨初口中那樣的人。

什麼心中只有江山社稷，只有天下蒼生，真的就是笑話，一個可笑的笑話罷了。

顏聖翼可壓根就不是這樣的一個人，可是沒有想到顏墨初居然對顏聖翼有這樣的誤解。

顏墨初可是顏聖翼的親生骨肉，可是他一點都不了解顏聖翼，如果不是今日聽到葉雲霓這樣說，恐怕顏墨初一直都會以為顏聖翼就是一個賢明的好皇帝。

顏聖翼在外人眼裡那可的確就是一個好皇帝，對於東楚的百姓而言，他們不在乎當皇帝的那個人是誰，只在乎可不可以讓他們安居樂業，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

只要可以讓他們安居樂業，那很顯然就是一個好皇帝，顏聖翼自然也是做到了這一點。

因為顏聖翼做到了這一點，所以在那些人眼裡顏聖翼就是一個好皇帝，顏聖翼就是一個賢明的君王。

「母后，兒臣知道您對父皇有怨氣，兒臣知道您這麼些年都在怨恨父皇，關於當初的事情兒臣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但是父皇他心裡頭還是有你的。」

顏墨初輕輕嘆息一聲，然後開口說道，他也不知道自己如今應該說些什麼，關於顏聖翼和葉雲霓的事情他本來是不應該插手的。

他本來就是一個小輩，而葉雲霓和顏聖翼是他的長輩，貿然插手長輩的事情本來也就很不禮貌，但是他也不想看到葉雲霓如今這個樣子，所以才好心開口提醒。

主要是顏墨初真的覺得顏聖翼對待葉雲霓是不同的，雖然顏聖翼後宮還有其他的妃子，甚至是現在已經寵冠後宮的凝嬪，但是顏墨初就是覺得她們在顏聖翼心裡頭的位置都是比不上葉雲霓的。

這自然不是顏聖翼自己說的，不過就是他感覺出來的罷了。

「心裡有本宮，顏墨初，你是不是有病，還是覺得本宮就是一個傻子，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的傻子，這真是本宮今年聽到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了。」

葉雲霓真的是一下子就笑起來了，這是她活了這麼多年，聽到過最好笑的笑話了。

顏聖翼心裡還是有她的嗎？怎麼可能，如果是當年的她或許還真的是會相信的，但是經歷了這麼多，她早就不再是當年那個單純的小女孩了，自然也是不會相信的。

主要是從顏聖翼的身上她感受不到一點點的愛，哪怕是喜歡和好感也是沒有的。

在她沒有被禁足之前，她和顏聖翼之間也僅僅是相敬如賓，僅此而已，並沒有舉案齊眉和帝后恩愛，這兩個詞也不是用來形容他們的。

和他們是半毛錢關係都沾不上的，她本以為他們會這樣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沒想到後面會出了舒窈中毒的事情，她還被指正就是殺人兇手。

她本來以為顏聖翼就算是不喜歡她，但是對於她的脾氣秉性也還算是了解，也應該知道她不是那樣的一個人。

可是僅僅憑著一個宮女死無對證的幾句話就將她禁足在瑤光殿多年，這就是所謂的心裡有她嗎？

真的就是特別的可笑，可笑極了。

不是葉雲霓不相信顏聖翼，而是顏聖翼的所作所為壓根就沒有讓人可以相信的地方。

「母后，您……」

顏墨初嘴角動了動，想要說些什麼，可是最終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主要是他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本宮怎麼可能會，本宮告訴你，本宮嫁給顏聖翼已經二十多年了，當了他二十多年的枕邊人，他是什麼樣的人本宮還能不清楚嗎？」

葉雲霓痴痴一笑，顏聖翼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真的是沒有人比她更了解了。

她可以說是除了福總管之外第二個了解顏聖翼的人。

但是她的了解也是來的有些晚呢，但凡是多年前就將顏墨初看得透透的，那她也不會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他心裡沒有本宮，不僅沒有本宮，還對本宮是恨之入骨，如果沒有本宮的話，他早就和他心愛之人雙宿雙飛了。不，他心愛的人已經不屬於他了，他只能一個人去了。」

這時候的葉雲霓突然發現了一件事情，當年就算是沒有她，顏聖翼和冷若凝之間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雖然冷若凝是她的情敵，但是不可否認的一點，冷若凝也的確非常優秀，正是因為她優秀，所以才會吸引了這樣顏聖翼和舒青雲。

在顏聖翼和舒青雲之間，其實她更偏向的人是舒青雲，如果她是冷若凝的話，也會選擇舒青雲的，主要是舒青雲真的是特別好。

當年冷若凝嫁給舒青雲的時候，可是一躍成為京都大家閨秀的公敵。

舒青雲是舒王世子，又是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將軍，哪怕是拿顏聖翼和舒青雲放在一起做比較，更多人選擇的還是舒青雲。

更重要的一點，舒青雲給了冷若凝一生一世一雙人，雖然前些日子京都裡頭突然就冒出來一個自稱是舒青雲私生女的人，但是她可不認為那個琳琅就是舒青雲的女兒。

畢竟冷若凝是那樣的風華絕代，有了那樣的美人又怎麼可能會多看其她人一眼。

很顯然是不會的，而且舒青雲也不是那種見異思遷的人。

對於冷若凝她真的是非常羨慕的，羨慕冷若凝擁有了她想擁有的愛情，一生一世一雙人，那可是無數女子都嚮往的，但是這僅僅是嚮往罷了。

九州大陸的男子本來就是三妻四妾，壓根不可能給一個女子一生一世一雙人，但是舒青雲偏偏就是做到了。

整個京都的女子沒有一個人不羨慕冷若凝，因為舒青雲的緣故，因為舒青雲給了冷若凝一生一世一雙人。

哪怕是在這個男子以三妻四妾為常事的九州大陸，女子不得不接受自己的夫君三妻四妾，但是對於一生一世一雙人還是有嚮往的。

冷若凝的生活就是她們所有人都幻想的，本來這一切只能是想象，但是沒有想到偏偏就是發生在了九州大陸，發生在了東楚，發生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

冷若凝那樣傲氣的女子是不可能接受自己的夫君三妻四妾的。

雖然和冷若凝接觸得不多，但是她知道冷若凝就是一個傲如寒梅的一個人。

知道冷若凝定然是容不下顏聖翼的三宮六院，就算是沒有她，顏聖翼也依舊還是帝王，只要顏聖翼是帝王，那他和冷若凝之間就不會有可能。

她雖然不是冷若凝，但她也是和冷若凝一樣高傲的人，她都有些無法接受顏聖翼三宮六院，又何況是冷若凝呢？

如果不是因為她太愛顏聖翼的話，又怎麼會將自己困在這四四方方的牢籠裡頭呢？

她知道顏聖翼是將所有的一切都算在了她的頭上，覺得都是她的錯，如果沒有了她，那顏聖翼定然是可以和冷若凝在一起的，但是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自然不是這樣的，就算是沒有她，還會有王雲霓或者是李雲霓，反正顏聖翼的皇后不可能是冷若凝就是了。

朝中大臣無法接受一個身份不詳的江湖女子成為東楚的國母，冷若凝也不會住在這個牢籠里。

想到當初的事情葉雲霓就覺得好笑，當年她最羨慕的人是冷若凝，如今也還是冷若凝，有時候她都懷疑冷若凝上輩子是不是做了什麼大善事，不然為何這輩子會有這麼好的運氣，遇上這樣好的舒青雲。

「母后，您都嫁給父皇這麼多年了，為何還如此執著呢？皇家最忌諱的就是真心，皇家無情啊！」

顏墨初知道葉雲霓對顏聖翼的真心，哪怕是如今葉雲霓口口聲聲說著恨顏聖翼，但是顏墨初知道葉雲霓心裡頭還是有顏聖翼的。

沒有愛哪來的恨呢？如今的葉雲霓還有恨，這也是說明她心裡頭還是有顏聖翼，對顏聖翼還是有愛的。

雖然不知道顏聖翼和葉雲霓之前發生過些什麼事情，但是他總覺得他們二人之間有誤會，舒窈中毒的事情不就是一個誤會嗎？

只要解除了這些誤會，說不定顏聖翼和葉雲霓之間也是可以有未來的。

這不過就是顏墨初一個人的想法罷了，顏聖翼和葉雲霓之間隔了太多，就算是誤會解除了，也回不到過去了，更何況二人也沒有什麼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