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另一種力量
「所有人都說「母愛如水，父愛如山」，可我並沒有在他們身上感受到任何一點兒對你的親情。」黎明抿了抿唇，黑瞳僅僅只是掃了一眼遠去的戴月兒就再也沒有關注。「想過離開這裡嗎？」
「怎麼可能沒想過？」朱竹清揉了揉自己的臉，語氣中帶著一絲對自由的嚮往，輕聲道：「可這個世界實力為尊，沒有實力就連出個大門都要經過某些人的允許，更別說逃出去了。」
「如果你願意，我現在就可以帶你離開這裡。」黎明看向窗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高高懸挂在半空中的太陽。「有時候太過於耀眼，也不是一件好事。」
沉默了好一會兒朱竹清都沒有給出答覆，這讓黎明有點兒驚訝。「你不願意？」
「不，只不過過幾天就是朱家的族會，我想在那天晚上再離開。」朱竹清眼中毫無留戀，漂亮的大眼睛微微眯起。「因為那時候的護衛肯定是最弱的，那時候離開應該也會給你減少不少麻煩。」
「好。」黎明的黑色雙眸就像是黑洞般深邃，其實朱家甚至是整個星羅帝國完全不被他放在眼中，只要他願意，一個眼神就可以將所有人泯滅，只是他不想辜負朱竹清的好意，才會答應下來。
朱家族會每一年武魂覺醒后都會舉辦，那時候戴家皇室也會到來。與其說是一場族會，倒不如說是一場對家族裡覺醒出出色武魂的子弟進行篩選以及淘汰的分贓罷了。
「如果我可以變得更強就好了，那樣就可以選擇自己的命運了。」朱竹清輕嘆了一口氣，懸在空中小腿輕輕晃悠，她的表現倒是沒有她自己說的那麼差。
「你現在就可以變得更強。」黎明坐在朱竹清身邊。「你現在有三個選擇，第一，從現在開始壓縮你的魂力，壓縮到你無法再繼續壓縮為止，無法壓縮后就是魂力發生質變的時候。第二，我廢掉你的魂力，然後你再按照我給你的辦法修鍊。第三，留著你那所謂的魂力，繼續停留在現在這個境界，不過這樣做會給你以後的道路埋下不少隱患。」
「魂力質變？」朱竹清愣了愣，秀眉微微挑了挑。先天滿魂力在未獲得魂環后依舊可以提升魂力等級，但需要獲得魂環后才能表現出來，這幾乎是所有魂師都知道的事情。但壓縮魂力，讓魂力產生質變這個說法還是第一次聽說。
黎明沒有做出口頭上的解釋，而是伸出手，掌心朝上，一道道宛如流光般的力量在掌心上遊走。
「這是？魂力？」斗羅大陸上只有魂力這一個概念，當朱竹清看到黎明掌心上的力量時自然而然的就以為是魂力。
「認真觀察。」黎明給朱竹清的回復只有四個字。
黑眸眨動，瞳孔中倒映著黎明手中那宛如流光般的神秘力量，這股力量和自己見過的魂力不太一樣。「除了比魂力更純粹外好像和魂力沒有什麼區別啊？」
湧現著神秘流光能量的手微微一頓，看了眼目露些許期待的朱竹清，輕輕點頭。掌心上宛如流光般涌動的神秘力量突然發生變化。
空氣溫度開始上升，流光變成了一縷縷燃燒的橘紅色火焰。
房間溫度開始下降，火焰變成了冰晶。
房間開始變得濕潤，冰晶變成了流水。
房間蒙上了一層塵土，流水轉化為石塊。
房間空氣變得清新，石塊上生長出嫩芽。嫩芽長成小樹，樹葉開始泛黃，微風捲起落葉。
黎明掌心上的所有變化都被朱竹清看在眼中，宛如黑曜石般漂亮的眼睛越來越明亮，最後所有想說的話全部化為了兩個字。「教我！」
「就是因為會教你，所以才會給你展示出來。」黎明掌心微微一抬，掌心那還在不斷發生變化的神秘力量就懸浮在空中，神秘的色彩映射在朱竹清的臉上。「這種力量叫做原力，是天地間最純凈的力量。在原力的滋養下人的樣貌會定格在一個模樣，壽命也會有所延長。」
「你身體里那所謂的魂力太駁雜，雜質實在是太多了。這樣長久下去對你的身體也會有危害。」黎明看向朱竹清，他已經很久沒有說過那麼多話了。「作為你的守護靈，無論你選擇哪一種，我都會儘力幫你。」
「如果是你，你會選擇哪一種？」朱竹清微微抬頭看向懸浮在空中的原力，七彩斑斕的原力光芒非常的漂亮。「我猜，你會選擇第二種。」
「對，我會選擇第二種。」黎明輕輕頷首。
「那就第二種吧。」雖然有點兒捨不得自己的先天滿魂力，但朱竹清還是做出了自己最正確的選擇。「我該怎麼配合你？」
「躺在床上別動就好了。」黎明揮了揮手，懸浮在空中的原力就被驅散。
雖然朱竹清選擇了無條件信任自己的守護靈黎明，但躺在一個男人面前不做任何防備還是讓朱竹清有點兒不自在的。
「接下來你可能有點兒不舒服，你忍一下。」食指輕點朱竹清的眉心，微光一閃而逝。
還沒等朱竹清反應過來，腦袋就是一懵，龐大的信息直接就將朱竹清的腦袋撐的有點兒脹痛。
「功法：閻魔錄！」
「身法：血海飄零！」
「鍛體訣：神魔煉獄勁！」
「精神法門：鍛神訣！」
等完全消化這些信息的時候，朱竹清的表情變的極其精彩，腦袋裡突然冒出來的東西讓她有點兒懷疑人生，畢竟揮手間毀天滅地的力量對於只有六歲的她來說，實在是太過於驚世駭俗了不是嗎？
一想到某一部鍛體功法，朱竹清嘴角還沒揚起的笑容頓時就是一垮，有點兒苦兮兮的皺起了小眉頭。
「怎麼了？」黎明有點兒疑惑的詢問道。
「我能不能不修鍊神魔煉獄勁？」朱竹清的聲音越來越小，要不是黎明就在他身邊可能都會聽不清楚。「神魔煉獄勁好像都是男性修鍊的，我才不想要那誇張的肌肉……」
「……」黎明實在是沒控制住臉上的表情，輕笑了幾聲后揉了揉朱竹清的腦袋。「神魔煉獄勁可不是像你說的那樣，練了就會有那種誇張身材，相反，你的身材還會因為修鍊了神魔煉獄勁后變得越來越好。」
「真的？」朱竹清有點兒不相信。
「我不會騙你。」黎明再次揉了揉朱竹清的腦袋。「待會兒你可能會很痛，你要忍住痛苦，抓住那轉瞬即逝的靈感，運轉閻魔錄。」
深吸一口氣，朱竹清閉上了雙眸，睫毛輕輕顫動，她的心情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麼平靜。
朱竹清緊張，黎明又何嘗不緊張？即便有著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成功率，他也害怕那唯一的零點零一。
閃爍著微光的手輕輕蓋在了朱竹清的小腹上，雖然隔著一層衣服，卻依舊可以感覺到朱竹清皮膚的嫩滑。
收斂起全部心神，掌心浮現的原力無視血肉的阻隔進入了朱竹清的身體。
就在原力開始吞噬屬於朱竹清的魂力的那一刻，朱竹清那一些發紅的小臉頓時就變得蒼白，額頭冒出冷汗，貝齒咬著下唇，抓著床單的雙手手臂上浮現出一條條青筋。
身體里的魂力是屬於朱竹清自己的東西，吞噬魂力這和吞噬自己的根基差不多，魂力的下意識反抗會造成經脈損傷。只不過有黎明原力的保護經脈並沒有受損，只是那種深入骨髓般的痛是無法隔絕的。
魂力被原力吞噬乾淨，最重要的一步就在朱竹清是否能夠抓住原力徹底消散前抓住那一瞬間的靈感，從而開始修鍊閻魔決。
宛如星辰般耀眼的靈力開始變得微弱，朱竹清按照閻魔錄的入門心法開始捕捉那一絲微不足道的靈感。
能不能短時間內捕捉到靈感這關乎於朱竹清對閻魔錄這門功法的天賦，而黎明卻對朱竹清有足夠的信心。
幾乎是在原力光點即將完全消散的那一刻，朱竹清終於抓住了那一絲靈感，就在她抓住那一絲靈感的一瞬間，她彷彿進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漫天飄舞著乳白色光點，那是原力。看不到盡頭的原力就像是海洋，而原力海洋中夾雜著極少量的灰白色霧氣，那就是魂力，就像是海洋中的垃圾，非常的顯眼。
「這就是原力的世界嗎？」美眸緩緩睜開，眼底儘是不可思議以及難以想象的震撼。
「對，原力就像是海洋，看似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其實無時無刻都在減少。」黎明平淡的聲音傳入朱竹清的耳朵，扭頭看去，一雙泛著淡淡紅芒的黑瞳嚇了朱竹清一跳。「就像是人類，在進步的同時也在退步。」
「啊？」朱竹清迷茫的眨了眨眼。
「今天你也累了，好好休息，明天繼續。」揉亂朱竹清的黑髮，黎明扯了扯嘴角，身體化為光點消失不見。
兩個人的房間突然消失了一個人，消失很久的孤獨再次襲來。
「你剛剛是想要笑嗎？」這一句話沒有得到黎明的回答，有點兒疲憊的閉上了美眸，意識即將徹底沉睡的那一個剎那，她隱隱約約間聽到了兩個字。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