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你和遲肆不清不楚,還盯上曲昭然了
鵕鳥的叫聲響徹天空,也足夠引起所有人的警覺。
所有的靈者都心知肚明,鵕鳥位列如今現存的凶獸之中第一位,據說實力靠近上古凶獸。
奈何鵕鳥極其難孵化,一對鵕鳥每五十年才下一枚蛋,這蛋的孵化率也不太高。
這麼傳承下來,鵕鳥便成為了極其難見的凶獸。
從來馭獸師都是馴化靈獸,可整個洲際唯獨鬼門是訓化凶獸為自己所用,且鬼門的人劍走偏鋒,修習的都不是普通尋常的靈法。
如今洲際上也就是鬼門有幾隻鵕鳥了,所有的人只要聽到鵕鳥的叫聲幾乎都能知道,是鬼門的人來了。
幾乎在看到通體火紅的鵕鳥出現的一瞬間,葉玄歌身邊的四角箐鳥警惕的環顧四周,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
穆淺挑眉,連鵕鳥都來了,這局面實在是有些大了。
這種等級的凶獸,引訣院這些新入學的新生可是招架不住啊,手上沒幾頭靈獸都得被吃了。
「怨獸陣出現,現在鵕鳥來了,估摸著一會兒鬼門的人就該衝進來大殺四方了。」穆淺自顧自的說了句。
如果說第一次出現怨靈和凶獸能夠說是巧合,可如今鵕鳥都來了。
再說是巧合肯定說不過去了吧。
「你的意思是鬼門的人來了?」曲昭然看著穆淺。
後者捂著心口一臉虛弱的往後坐在了地上,「你們要小心了,鵕鳥渾身上下都有毒,別說是被打傷了,就是被爪子輕輕的勾破了點皮都能看見閻羅殿了。
「我們現在怎麼辦啊昭然。」慕戀一臉的著急。
曲昭然面色冷靜,看著已經靠著樹榦準備閉眼睡覺的人,他忍不住開口。
「你在這裡不安全,得去找個安全的地方才行。」
她身上可還有傷呢。
穆淺擺擺手,她現在是個重傷險些不治的人,哪兒還能精神百倍的找個安全的地方躲好了。
想動之前也得考慮一下現在實際情況啊。
曲昭然忽然蹲下身體,同她面對面,伸手將一抹靈氣打入了她體內。
只這麼一下,他覺察到了面前人已經微乎其微的心跳,整個人氣若遊離,氣運如絲。
「你……」曲昭然滿臉的錯愕。
傷的這麼重,她怎麼還能如此滿臉的不在乎,這樣的傷不光致命,可疼痛也會讓人受不住。
她只臉色慘白,卻沒哼一聲疼。
「我在這個位置挺不錯的,靠近人群,不會出什麼大問題。」穆淺說著停頓了一下,「要是真的沒命了,也不至於死在犄角旮旯沒人知道。」
一旁的慕戀湊過來,伸手撫摸她的額頭,手掌下有些冷意。
「淺淺,你別這麼說,你會活得好好的,你一定能長命百歲的,姐姐一定會帶你回去。」
她這話一出來,穆淺腦海里已經腦補出了一副姐妹情深的畫面。
「入了引訣院這麼久都沒能和姐姐說句話,沒想到我臨死之前能聽到你說這樣的話。」穆淺語氣虛弱。
慕戀聽了這話面色沉了沉,這話是在說她當人一套背後一套嗎。
「曲昭然快過來!」
遠處葉玄歌叫了聲。
曲昭然抬手給穆淺落了個結界將人包裹住,「這個結界雖然不是很厲害,但多多少少也有些抵禦作用,你別走出來。」
穆淺看著頭頂的結界,這肯定是報答她剛剛舉手之勞的恩情了,沒想到這曲昭然還是個知恩圖報的。
曲昭然轉身飛回了葉玄歌和付塵翎的身邊。
慕戀心有不甘,只能冷聲道,「你平時和遲肆不清不楚的也就罷了,身邊圍著個南暮我也當作是你濫情了,沒想到現在還盯上曲昭然了。」
這話說的陰陽怪氣的。
從前慕戀哪怕再不舒服也不會當著穆淺的面說這麼難聽的話,可見是真的著急了。
「你羨慕啊?」穆淺臉上半點怒意都沒有,反倒是有些洋洋自得,「也是,你想方設法的靠近望月峰,好像遲肆從來沒給你開過門。」
穆淺連著好幾次到遲肆那邊都能看到送東西過去被擋在門口的慕戀。
她做的比較隱晦,不會大張旗鼓,上課的時候也是一副好學生的姿態,認認真真的聽課,從來都沒有任何逾矩的行為。
「你別得意,我們誰能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慕戀冷笑轉身。
她不傻,如果只是在帝都的話,她有遲肆這個靠山就什麼都足夠了。
可要入靈界,遲肆這個毫無靈力的普通人,始終還是差了些。
還有一點,上一世她對遲肆的了解甚少,也只見過兩面,這人性格古怪,傳聞眾說紛紜,不好操控。
可她卻也不能全然放棄,該做的努力還是應該做。
曲昭然如今雖然是弱了點,可前途不可限量。
只要能夠抓緊曲昭然,如同上一世一樣,她就還有翻盤的機會。
如今穆淺是依靠雲家的勢力才有這樣的氣勢,按照從前的軌跡,沒多久雲家的末日就到了。
只要她努力一些,慕家未必不會成為第二個雲家。
這麼想著慕戀回到了曲昭然的身邊,看著天空中不斷尋找攻擊目標的鵕鳥。
上一世考試的時候也有鬼門的人襲擊,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最後這些鵕鳥是被付塵翎打退的。
遠處的山峰上還有學院的靈師,這麼多人在,只要她跟緊曲昭然,就一定不會出事。
這麼想著她看向遠處隱在樹下的穆淺。
鵕鳥襲擊,這麼多人,多幾個受傷致死的,好像也不是什麼難事啊。
「擺陣!」付塵翎一聲令下。
葉玄歌和曲昭然分別往東南方過去,面對這麼多鵕鳥的襲擊,他們如果就這麼迎戰的話。
這麼多學生慌不擇路,難保不會出現更大的亂子。
這個時候保護好所有人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穆淺看著他們三人升上去的陣法,淺然發笑,「三甲陣,付雲流也不算是無能,這樣的陣法都教出來了。」
三甲陣是最強的防護盾,三人起陣,將可攻擊的點減少,這樣的陣法用於守護,是最強的。
可是鵕鳥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引訣院中的靈師只怕都沒幾個和鵕鳥交過手的。
果不其然,上方俯衝下來的鵕鳥瘋狂的攻擊防護陣。
下面站著的人都被忽然出現的鵕鳥嚇得夠嗆,空中四五隻鵕鳥在爭奪一頭靈獸的屍體。
那靈獸有身後有四條尾巴,一看就是四階靈獸。
不少人都嚇得瑟瑟發抖,他們有些都打不過這四階靈獸,這樣在他們眼中如此強大的靈獸。
卻如同玩物一般在空中被撕扯搶奪。
四隻鵕鳥輪番上陣,瘋狂的攻擊,眼看著陣法就要破開,不少人著急的都要哭出來了。
「我們該怎麼辦啊!」宋湘離身邊的人著急的抓著她的袖子。
鵕鳥一出,如果不見血是不可能返程的。
他們要死在這個地方了嗎。
「我怎麼知道啊!」宋湘離用力吼了句。
她身上的傷都還沒好,現在怎麼可能有本事去對付這麼厲害的東西。
不可能的。
葉玄歌拼盡全力抵抗,可奈何陣法已經能看到裂隙,如果在這麼下去,他們所有人都會成為鵕鳥的盤中餐。
「快幫忙啊!」她低頭看著下方呆愣的眾人吼了句。
就連葉玄歌的四角箐鳥都在下方不斷鞏固陣法,這些人被嚇傻了居然一點動作都沒有。
穆淺捂著胸口想要剛想助他們一臂之力,遠處兩道光芒落了下來。
看著出現在她面前的三人,穆淺默默的收回了手。
「淺淺!!」
洛枝哭天抹淚的沖了過來,直接撲了過來壓在了穆淺身上。
「唔嗯……」穆淺倒吸一口冷氣。
好不容易被遲肆給的靈氣將疼痛減下去了,這祖宗這麼撲上來真的差點沒直接把她給送走了。
「你小心點!」南暮從后將人拎起來。
「穆淺,你沒事兒吧?」方霓蹲下來關切的查看她的情況。
南暮將帶來的傷葯遞過去,「詳細的情況我都聽洛枝說了,可是她被關耽擱的時間太久,我們才來遲了。」
穆淺看向洛枝,後者眼眶發紅,低著頭,「我去搬救兵的時候被抓住了,她們不肯放了我。」
奈何她實在破不了陣法,只能絕望的被關著。
「不過你放心啊淺淺,我被關的時候都想好了,如果你要是死了,我絕不獨活。」
看著她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穆淺扯著嘴角笑了笑,「我謝謝你啊。」
還真是不讓她黃泉路上孤單啊。
「怨靈造成的傷口需要慢慢養,我現在送你出去。」南暮作勢就要扶人起身。
穆淺擺擺手指著對面,「現在最重要的,是上面那些東西。」
如果不處置掉那些鵕鳥,他們走不了。
「我剛剛看了,似乎有人從四面發起了攻擊,那些人暫時絆住了學院派來的靈師,我們只能自己想辦法了。」南暮眯眼道。
「今年引訣院是不是撞鬼了,怎麼每次考試都出問題啊。」洛枝憤然道。
上一次的事情還沒給出一個結果,現在又出事了。
「你守著穆淺,我去幫忙。」南暮對著洛枝道。
方霓急忙開口,「我也去!」
「你幫不了什麼忙,留下來照顧穆淺吧。」
南暮說完人就迅速轉身,方霓低著頭,眼底難過一片。
「霓霓,你還帶著水嗎?」洛枝對著方霓伸手,「我渴了。」
方霓將情緒收起來,將腰間掛著的水壺遞給她。
「被關了這麼長時間,我都快渴死了。」
穆淺看了眼洛枝手裡的水壺,忽然看向對面的人。
「淺淺,你怎麼了?」方霓注意到她的表情不太對。
「你們喝過溪里的水嗎?」
方霓想了想,「昨天晚上裝的水還沒喝完。」
這也是溪里的水啊。
「這不就是……」洛枝停頓下來,瞪大眼睛看著穆淺,「有葯!!」
穆淺發現了有人給水源下藥,剛準備去查探就碰上了宋湘離他們,然後就和葉玄歌打了一架。
緊跟著怨靈和凶獸就來了,然後穆淺就受傷了。
水源里被下藥的事情也沒來的及探查,更別說跟別人說了。
「他們都怎麼了?」方霓忽然叫了聲。
穆淺和洛枝同時望過去,就看到了原本還在幫助加固三甲陣的人都陸陸續續倒下了。
而且看上去十分虛弱的樣子。
「完了!」洛枝急急忙忙的衝過去。
這藥效要不要在這個時候發作啊,眼看著鵕鳥還在襲擊,他們要是無法維持住這陣法的話,不是所有人都得死嗎。
「南暮!!」洛枝仰頭叫喊。
全神貫注的南暮低頭就看到倒了一地的人,他無暇顧及,只看了一眼洛枝。
方霓衝過去查看,倒下去的人像是靈力忽然就用不了了,身體變得極度虛弱,就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方霓扒拉著地上的人,「這都是怎麼了?」
洛枝回頭看到了還完好無損的宋湘離,他們一整個小組都沒倒下。
「很奇怪啊。」洛枝低喃道。
接二連三攻擊的鵕鳥眼看著無法衝破陣法,振翅高飛直上九天,慢慢的開始匯聚力量。
從原先的輪流攻擊,變成了聯合攻擊。
洛枝正想辦法的時候,原本虛弱倒地的人忽然都坐起身來了。
「張揚?」她試探性的叫了聲。
可原本褐色的瞳孔驟然變白,嚇得洛枝往後退了好幾步。
剛剛還虛弱起不了身的同學忽然開始攻擊洛枝這幾個還在站立的學生。
「這怎麼回事!!」洛枝著急忙慌的叫了聲。
穆淺單手控制住對她出手的人,觀察了他的瞳孔之後開口,「是傀儡咒,你要小心了。」
原本虛弱倒地的人忽然都被傀儡咒控制住了,開始瘋狂的攻擊。
南暮被迫抽身對付他們,無論如何都要護住付塵翎他們,否則的話陣法一破所有人都要出事。
「南暮你下手輕一點,我們大家可都是同學啊!」洛枝躲過襲擊之後沖著南暮開口。
他這性格脾性的,要是直接扭斷他們的脖子可不就完了。
這些人只是被施了傀儡咒,可不是真正的敵人啊。
南暮掐著人脖子的手鬆開,一掌將人劈暈過去。
避開了南暮和洛枝的人沖著付塵翎撲了過去,手中冒著寒光的刀尖直逼心口。
無暇顧及之間,一道光沖了出來,直接將人拍散。
穆淺看了眼郭朝。
「這小子,第一次出現的這麼及時。」
人都到齊了,差不多這齣戲也該到高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