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康的失敗
歐陽輝不知道凱迪和喬娜會不會按他的意思去做,只希望至少凱迪會為古伊老爹的女兒安全著想。而他到底對邪惡的魔仆做了些什麼,歐陽輝其實是完全並不明白的,他也搞不清楚那怪物到底是怎麼被毀滅的,但他十分希望,如果他們再一次被襲擊的話,這種能力會再次發揮作用。這裡到底還潛伏著多少邪惡的戰士,實在太難以預料了。
兩個守衛跑上樓梯,向著同一個房間跑去。第一個到達的守衛擰開了門把手,旁邊的房門被打開了,一個巨大的魔仆衝進了大廳之中,一割肘子擊倒了兩個還在驚訝中的守衛,還把其中一個踹下樓梯。另一個企圖轉身迎戰,但那可怕的戰士用斧頭往他胸膛就是一劈,他的鮮血瞬間四濺開來。倒霉的守衛滾了幾圈,摔落在地面,眼神停在了歐陽輝身上。
弓箭手已經拉緊弓弦,準備射擊,而他想起了之前失敗的經歷。他迅速做出計算,就像計算風向的改變與動物的突然動作一股,然後,他終於射出箭支。
按照常理,箭支應該會在獵物身旁飛過,可是在最後那一刻,它突然就如歐陽輝所預料的那樣,給轉了回來。他肯定魔仆的盔甲上被人施展了什麼咒法,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就有了這種預感,他說不出來。可以解釋的人可能只有凱斯和德川老爺那兩個人……
箭頭埋在了他所希望的地方。魔仆吼叫了一聲,伸手從一隻眼眶裡摘下箭支。歐陽輝已經準備好射出第二支箭了。他立即鬆開弦上的手,這一箭準確無誤地集中了另一個眼眶,弓箭手暗自感到慶幸。
穿著鎧甲的龐然大物撲通得一聲踉蹌摔倒在地。拔箭的手鬆了開來,掉落在地板上,然後拿著斧頭的手臂也掉落下來。然而,魔仆井沒有完完全全倒下來。歐陽輝沖向惡魔般的戰士,一把抓住了斧頭。魔仆只是有氣無力地伸出手來抓他。獵人輕輕躲開,然後把長弓掄過肩頭,高高舉起手中的戰斧。電光石火之間,弓箭手讓戰斧沉落到魔仆的脖子上,乾脆利落地砍下了他的頭
顱,直到這時,身體才往前倒了下來。歐陽輝手執戰斧,向凱斯的房門看去。他驚愕地看到,喬娜手裡拿著一塊尖銳的木欄碎片站在那,凱迪緊跟在她的身後。
「我叫你們倆待在——」
她並沒理會弓箭手的警告,一下拉開了門。歐陽輝立即跟上了,心裡一直擔心著她的安全。
他們進入房間,只見凱斯和另一隻魔仆正在捏住對方的喉嚨。喬娜倒吸一口氣,然後跑到魔仆身後。歐陽輝以為她會用木欄碎片擊打魔仆的頭,可是她卻把木欄尖銳的那端轉向前方,瞄準魔仆的後頸。
按照之前的情況來看,這一擊應該無法造成任何傷害,或者只是形成一個淺淺的傷口。然而,喬娜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往那裡扎去,尖銳的地方閃著白光……然後輕而易舉地***了魔仆的肉體中。
凱斯的對手四處亂踢。魔仆鬆開了手,嘗試把欄杆拉出來。他撲通一聲倒了下來,死命地抓著後頸上的木頭。
喬娜後退幾步,顯然對自己所做的事情感到十分驚訝。而凱斯只是彎下身來,抓住了木頭。他出盡全力使勁一扭,魔仆的頭幾乎被撕裂下來。魔仆隨即癱倒在地。
「頭部……頭部是關鍵,」凱斯斷言,「頭部…」他又抬起頭來。「雨鴿呢!她和你在一起嗎?」
沒有!「喬娜迅速回答道。
「其中一隻魔怪在尋找她。」歐陽輝說,他似乎沒有什麼運氣嘛。「
「我不明白,除非……」他推開眾人,大喊道,「她一定是去找我了!她肯定是往書房去了……我就在那兒跑了出來,那裡有康在!」
眾人都跑去救旗袍女子,而凱迪並沒有跟上大家。不是他不想幫忙,而是他覺得有點不妥,於是停下來再次看著魔仆。他看了看剛被殺的那隻,又看看躺在大廳里那隻。凱迪走到魔仆跟前,一種不祥的預感突然出現在他心裡。他好像感覺到,儘管他們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他們極其醜陋的體內還是有一種活力的東西而不是生命力。
不知道為什麼,他伸出一隻手,放在屍體背部上方。在他的頭腦中又出現了哪些符號。這一回,凱迪大概明白他們的意思了,並且就像上次那樣,十分清楚符號的發音。發出符號的聲音時,凱迪感覺到,一股涼氣從手掌中散發出來。一道微弱的、月光似的光芒照射在手掌之上。
魔仆的身體顫抖了一下,似乎又要站起來。凱迪差點沒把手放開。然而,內心的感覺告訴他,如果他真這麼做了,後果會很嚴重。魔仆的屍體激烈顫動著,一團比手掌大小的黑氣從屍體內升向空中。它在空中停留了一陣子,然後漂浮到他的手中……在那消散了。
魔仆再次一動不動。屍體看起來就像泄氣了一般。凱迪再也感覺不到任何東西了。他來到躺在走廊的那隻魔仆身旁,施展了相同的術式。凱迪越過肩頭,看著他和歐陽輝遇到的第一個魔仆。他依然記不起自己怎麼從床上跑了下來,也記不起為什麼魔仆會倒在他的腳下。凱迪唯一肯定的是,他已經對那隻魔仆說過了相同的話,這就意味著沒有必要在那對魔仆身上施展術式了。新筆趣閣
奇怪的是,凱迪突然想起,在施行術式時,他並不是一個人。他可以發誓,當時有人站在他身後,那人及時地默念出了術語。可那人到底是誰呢?凱迪問著自己。地底是誰?
接著他想起來,可能還有別的戴著頭盔的戰士,他們不是在搜尋中就是已經死了。無論是哪一種可能,凱迪知道,他必須找到所有的魔仆,以確保術式的完成。直到那時,才能確保沒有魔仆會重新站起來……
凱斯的弟弟一想到這,就打了一個冷顫。於是,他繼續往前走去。
肯定是在書房中。不知為何,凱斯知道雨鴿到了那裡。她肯定毫不猶豫地走進了房門,以為她的愛人與德川老爺在裡面談論些什麼事情。這樣,康就會抓走她,作為對抗佃農的籌碼。康十分清楚,凱斯會想盡一切辦法保證她的安全。
凱斯忽然血液沸騰,假如她真受到了傷害……書房的門關閉著。現在,房子里的所有家僕和守衛四處亂跑,企圖弄清楚發生什麼事情,竟然沒人進入過書房去尋找他們的主人,這樣的情況實在太奇怪了。似乎這又是副教的某種陰謀詭計。
凱斯的思緒涌動著,整個身子往門上一撞。兩扇門被撞開了,其中一扇抵受不住撞擊力,掉了下來。凱斯落在了地板上,馬上打了一個地滾然後站起來,嘗試集中著體內的所有力量。
康!「他大吼道,等待著最糟糕的情況,「這是你和我之間——」
凱斯眼前展現的一幕讓他踉蹌地退後幾步。書房中央有另一隻魔仆,他的頭部與身體已經完全分開了,胸膛前一塊焦黑的燒傷痕迹。那頭顱依然縮在山羊骨頭盔里,似乎憤怒地望著天花板。
然而,這一幕與室內的景象相比實在是小巫見大巫。另一隻魔仆屍體躺在那兒,皮肉已經完全被剝了下來,血水從幾千條撕裂的肌肉組織中噴洒出來。這具屍體很高很健壯——這點從撕裂的肌肉依然可以看得出來——儘管已經被扒了皮,卻不知為何還穿著衣服。
——那正是康的屍體,通靈教的高階副教。
康那可怕的手抓住喉嚨下方的胸膛。縱使那具屍體的肌體情況很差,但那惡魔一樣的手還是抽搐了兩下,似乎並沒完全失去生命力。
在那可怕的景象背後,雨鴿顫抖著,驚恐地看著凱斯。
親愛的——「她一邊喊道,一邊向他跑來,微縮雙臂把跑進了他的懷裡,她的身體聞起來有薰衣草與其他花卉的味道,與這極為恐怖的場景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凱斯深吸一口氣,希望這一切只是一個可怕的噩夢而已。
然而,這一切都是真的。他打開雙臂,黑髮東方女子地從懷抱中出來,看著那死去的康。
「雨鴿……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那是……主要因為運氣好吧,部分也是因為你所喚醒的力量。我發現你跑下床往這個方向過來,我彷彿聽到了什麼聲音,於是就敲了敲門。「她打著哆嗦,我聽到德川老爺的聲音,當我進來時,商人站在那等著我…「旗袍女子把她的臉再次埋在了凱斯的胸膛里,「……啊,凱斯,不要再逼我說下去了!」
「深呼吸一下吧。我們需要聽聽到底發生什麼事。也許有什麼你沒意識到的重要的東西。」
凱迪從眾人身旁穿了過去,跪在魔仆的身體旁邊,凱斯覺得弟弟這病態的興趣實在有點煩人,可是卻選擇暫時忽略他。
「我……我試一下吧。」雨鴿恢復鎮定,「我一踏進門,它就立即在我身後關上了。我跳到一邊,然後就看到那魔怪。」她指著康的家僕,「我注意到窗戶被打爛了。德川老爺突然笑了起來,聲音也變了。我認出這是康副教的。然後……然後……噢!凱斯,他穿著德川老爺的皮!」
「我知道,雨鴿,我知道,加建與另外一個女僕也遭受了相同的命運。」
那男孩也是?天啊,多可怕啊!「
凱斯緊緊地抱著她。之後呢?「
旗袍女子漸漸恢復過來。康……他想抓我……用那隻……我從來沒見過那樣的手……然後我突然覺得,它會把我變成德川老爺這樣!突然,我發現自己充滿力量,整個身子往他身上撞去,並且緊緊抓住那隻手一把塞進他的胸膛里!「
凱迪從魔仆身邊站了起來,又走到副教的屍體旁邊。然後就變成這樣了?「他問道,「這麼快?被你秒殺了?」
「就是那一瞬間的事,我永遠也忘不了!他連尖叫的時間也沒有,更不用說思考了.」
凱斯真心覺得這就是他的報應,他曾期待康遭受的下場至少得和他所迫害的人一樣。尤其是年輕的加建。
然後那個魔仆呢?「弟弟問道,沒有再看著那被剝皮的屍體。凱迪的眼睛充滿了好奇,他一點也不覺得他所看到的東西很反感。「也是你打倒的?」
她的表情嚴肅了一些,「康一死,這隻野獸就向我衝過來!我真不知道***了什麼,可我揮動手臂,手臂似乎像刀一樣切開了他……之後的事情你都看到了。」
凱斯十分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況的緊迫讓她內心的力量爆發了,就像他那時一樣。她求生的本能拯救了她,幸運的是,她對魔仆所做的動作恰好是殺死他的唯一方法。
「他的胸口也燒傷了。」凱迪評論說,「還傷得很深。」
「也許兩件事情同時發生了。我不記得了,我也不想記得。」
外面一陣騷亂。凱斯把雨鴿抱得更緊了。「夠了。」他告訴弟弟說,
「我們都活著,這已經十分幸運了。」
凱迪點點頭,問道:「你與其他敵人戰鬥過嗎,哥哥?」
「外面有兩個,一個深深地埋在土地當中,另一個的頭顱飛到牆外去了。」
好學的弟弟點點頭,突然走出了房間。凱斯眨了眨眼睛,不是很確定剛剛自己是否應該說這些話。
一個守衛突然出現在門廊外。他看著這一幕,被嚇得目瞪口呆。「德川老爺!他在哪?」
「德川老爺已經死了,他的兒子也是。」凱斯解釋說,屍體藏在別的地方。他們看起來…就像這一模一樣。「他繼續說道,指著康的屍體。
天啊!凱斯老爺…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已經沒有時間重複整個故事了。「發生了這麼可怕的事情,我們把這裡清理一下吧。希望我們能找到那父子兩的遺體吧,並且體面的安葬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