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玄鑌鐵的來歷
回到地下宮殿後，莫辰喜悅的心情褪去，看著手裡的玄鑌鐵面露掙扎之色。
興奮感過後，他陷入天人交戰的痛苦中。
貪慾告訴他：此寶不收，天理難容。
天理告訴他：不要被慾念侵蝕，人要無愧自己的良心，盜墓是不道德的。
貪慾又告訴他：你忍心讓先天法寶埋沒在此地嗎？
天理告訴他：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平時占點小便宜無傷大雅，但大是大非上，你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小子，你快斬開此界帶老子出去！老子從這破地方呆夠了，老子要出去刺破雲霄，老子要……」
玄鑌鐵喋喋不休，聽著它吵著要出去的話，莫辰心中的貪慾佔了上風。
貪慾搶過天理的話，告訴他玄鑌鐵在求他，這是先天法寶在認主，帶走玄鑌鐵不算盜竊。
「……」天理。
「刀……小刀，你在這裡多日，可知這裡是何地？」
莫辰前方，葉靈溪跟刀魔並肩前行，輕聲交談著。
「師娘是想問，這裡是不是仙墓吧？」
聽到兩人談論仙墓的事，莫辰擱淺天人交戰，光明正大地聽著仙墓的消失。
葉靈溪聽到刀魔的話愣了一下，狐疑道：「你知道仙墓的存在？」
仙墓的存在還算個秘密，天下間知曉者不多。
刀魔點點頭，笑道：「十年前從天聖宗偷聽到的，當時聽秦無命說，武德司尋到一座上古仙墓，裡面藏著仙道的秘密，就因我偷聽到這個消息，天聖宗出動三名長老追殺我。」
「原來那場戰鬥的起因是因為這個秘密……」
葉靈溪恍然大悟，繼而說道：「仙墓的存在，原本只有我們武德司知曉，後來我們武德司出現了叛徒，將仙墓的事傳遞給了天聖宗，此事事關重大，我們武德司跟天聖宗有一個共識，就是誰也不傳揚此事。」
說到這裡，她抿了抿嘴，斟酌道：「你……」
「師娘放心，如今我拜在師父門下，必然不會亂說話，給師娘添堵。」
刀魔沒等葉靈溪堵他嘴，就自覺封住了自己的嘴巴。
葉靈溪聞言鬆了一口氣，仙墓存在的秘密，不可能一直不泄露，但延緩此事傳揚天下的速度，能搶得先機尋找仙墓。
小插曲過後，刀魔說回了正事：「我初到這裡時，也在想這裡是否就是傳聞中的上古仙墓。」
葉靈溪靜靜地看著刀魔。
刀魔搖搖頭，繼續說道：「可惜這裡並不是仙墓。」
聽到這個回答，葉靈溪輕輕點頭，在看到地下天宮的景色時，她心中就已經有了此地不是仙墓的猜測，所以沒有過多失望。
而聽他們談話的莫辰卻是一愣，繼而臉色狂喜，猛地看向手中的玄鑌鐵。
不是墓……那麼……我就不是盜墓賊了！
這一刻，他心中的貪慾徹底戰勝了天理，天理撇撇嘴，自行離開了。
「照你猜測，這裡是何地？」葉靈溪又問了一嘴。
刀魔搖搖頭：「我也看不出來，此地像是墓室，卻又不是墓室，像是行宮，卻沒有行宮建造在底下的道理。」
說到這裡，他轉身指著玄鑌鐵，繼續說道：「想要知道這裡究竟是何地，還需問它。」
「它……」葉靈溪呢喃一聲，看向玄鑌鐵。
莫辰也低眼盯著玄鑌鐵。
同時被三人注視，玄鑌鐵的叫囂聲戛然而止，譏諷道：「你們問老子，
老子就要說？老子偏不說！」
嘿，這破鐵的性子真夠惡劣的，就是欠佳管教……莫辰臉色一黑，語氣冷冰道：「刀。」
這個字是對刀魔說的。
刀魔聞言緊忙掏出陌刀，恭敬地遞給莫辰。
玄鑌鐵見狀，變成長刀的它刀身一陣震顫。
它才剛把莫辰砍斷的一節身體融合回來，這次融合把它僅存的一點力量用光了，若是再被砍斷一次，在沒有力量供給下，它可沒有餘力融合身體了。
當下，它急忙震動刀身，發聲道：「我說！我說！」
呵，我還治不了你了……莫辰冷笑一聲，對刀魔擺了擺手。
葉靈溪見到玄鑌鐵的慫樣，笑點低的她又偷偷笑起來。
不斷響起的笑聲讓玄鑌鐵大感沒面子，氣哼哼道：「你這小子，年紀輕輕的，脾氣為何這般暴躁……」
「說。」莫辰一口打斷玄鑌鐵的話，同時做出對刀魔要刀的姿勢。
「我說！我說！」玄鑌鐵緊忙從莫辰手裡飛出，擋住前來遞刀的刀魔，刀身輕顫地發聲道：「這裡是封印老子的地方。」
「封印你的地方？」莫辰一愣，跟葉靈溪互看一眼。
孤家寡人的刀魔低眉沉思，忽地，他神色一凜，快速轉身。
與此同時，莫辰收回目光，看向前方。
葉靈溪見狀，狐疑地轉過身，舉起油燈向前照了照。
下一刻了，她俏臉頓時僵住。
只見在她前方不遠處，站著一個中年男子，他面色蒼白，眼神凶厲，身上的衣物破爛不堪，在他手裡，提著一具乾屍。
乾屍的面容依稀可辨，他是……
「李軒彥？」葉靈溪驚呼一聲。
李軒彥不是被我斬首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莫辰一愣，仔細打量乾屍一眼，的確是李軒彥。
一時間，他有點懵。
就在他愣神之際，面色蒼白的中年男子張開大嘴，扔下李軒彥的屍身，猛地向葉靈溪衝去，速度之快，宛如雷電。
倉皇間，葉靈溪急忙向後退去，與此同時，莫辰回神，一步出現在葉靈溪身前，手中玄鑌鐵做出揮砍之勢。
沒等莫辰揮刀，刀魔一馬當先地搶先出手，用刀面攔住中年男子，隨即刀身上抬下壓，「砰！」地一聲，將中年男人壓在了地面上。
「吼吼吼……」
刀魔的力氣很大，中年男子掙脫不開，面色猙獰地咆哮著。
驚險消失后，葉靈溪小手拍著胸口，呼出一口濁氣，方才可真是嚇壞她了。
中年男子速度太快了，快到他這個玉衡境修士，都沒有反應時間做出應對。
好在這裡有刀魔，還有她師兄這個妖孽。
看著身前寬闊的背影，葉靈溪眸光漸漸變得溫柔。
幾息后，她偷偷從莫辰身後探出腦袋，盯著被刀魔控制住的中年男子，小手抓著莫辰的腰，遲疑道：「這是……仙人屍身？」
我不知道，我沒見過仙人屍身……莫辰心裡回了葉靈溪一句，隨後面色冷漠地等著刀魔替他回答。
「沒錯。」刀魔點點頭，握刀的雙手鬆開一隻，也不見他結法印，兩指對著中年男子虛點。
一息過後，中年男子緩緩閉上雙眼，整個人回到了死屍應該有的狀態。
控制住屍體后，刀魔收刀，轉身解釋道：「這具屍身的來歷我也不清楚，在我來到這裡前，這具屍身就存在了，我之所以能活下來，也是因為他。」
說著，他伸手入懷，掏出一個小玉瓶，繼續說道：
「這瓶丹藥就是從這具屍身上找出的，當時我已油盡燈枯，也不怕丹藥有毒，就隨口吃了一顆，卻不曾想，我這條命就這麼撿了回來。
如今這裡面還有兩顆丹藥，就孝敬師父了。」
說罷，恭敬地遞給莫辰。
啊這……莫辰看著玉瓶，心動了，此丹能救活瀕死的仙人，價值之大，不可想象。
這兩顆丹藥，又得值多少銀兩啊？
看著刀魔一臉誠懇的樣子，-莫辰心裡有些感動，決定把刀魔逐出師門的時間推遲一些。
當下，他面色柔和了一些，輕聲道：「有心了。」
說罷，不動聲色地接過玉瓶收好。
刀魔見莫辰收下，臉上的笑意更甚，忽地，他眉頭輕皺，看向被仙人屍身扔掉的乾屍。
「我記得他，他是秦無命的徒弟李軒彥，他怎麼會找到這裡？
看來……我身亡的消息引來不少人，那些仙也定不會錯過……呵，不知你們知道我沒死，又是何感想。」
刀魔嗤笑一聲，隨後轉身對莫辰解釋李軒彥的來歷。
莫辰左耳聽右耳冒，偷偷對葉靈溪傳音問道：「我明明已經把他殺了，他怎麼又變成乾屍來到了這裡？」
葉靈溪輕蹙娥眉，沉吟幾息后，回道：「他之前應該是用了保命的手段，從師兄刀下逃生，後來暗中跟蹤我們，隨我們來到這裡的。」
然後這畜生就被仙人屍身吸幹了血……莫辰瞭然地點點頭，對李軒彥的屍身譏諷一笑。
同時他也在心裡給自己提了個醒，以後面對李軒彥這種背景深厚的人，不能在留手了。
若是他用斬一，將李軒彥的元神徹底消滅，任憑李軒彥有何保命手段，都定然不能存活。
忽地，他低眼盯著安靜了許久的玄鑌鐵，嘴角抽了一下，冷聲道：「繼續說，把你的來歷都交代出來，還有，這具仙屍是怎麼回事？」
裝啞巴的玄鑌鐵：「……」
PS：下一章大概八點左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