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不想欺負你
莫辰無奈地嘆口氣，他現在有種德不配位的感覺，想要站穩腳跟，還是要硬實力說話。
但欺負玉衡境修士算什麼硬實力啊……
莫辰這個天璣境小修士又是搖頭一嘆，拿起了玄鑌鐵。
「師兄，把握住分寸。」葉靈溪叮囑一句。
「放心。」莫辰給了葉靈溪一個安心的眼神。
他們師兄妹的交流被孔遙看在眼裡，讓孔遙的神色出現細微的變化。
另一邊，沈貉看一眼茶杯，又看一眼在場幾人，面具下的嘴巴張開，「你們怎麼還不走」這句話想說出，又自持身份咽了回去。
…………
武德司演武場很久未開啟，武德司的官員們都是有臉面的人物，若是沒事去演武場練練，贏了還好，輸了還怎麼抬頭？
因此，偌大的演武場外圍，成了官員們閑逛交談的廣場。
此時還未到上衙時間，演武場外圍依稀有人走動。
幾個身穿指揮僉事官服的人聚在一起，談論著去白國一事，忽地，不知誰喊了一聲「雲大人」，幾人聞聲而望，看到了向演武場中走去的雲鶯。
「是大人！奇怪，大人來演武場作甚？」其中最文弱的指揮僉事一臉迷茫道。
他們隸屬於雲鶯統領，在昨日受到消息，今日去白國執行一項秘密任務，而這個時間，雲鶯應當在雲瑤樓議事，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不僅這個文弱的指揮僉事困惑，其餘幾人一樣困惑。
不多時，雲鶯開啟演武台，走了進去。
這座演武台長寬各有三十丈，台上是一片草地，便於比武過後的修繕，四周籠罩著一層防護法陣，以防戰鬥餘威造成不必要的損失。
此時此刻，雲鶯就站在演武台中間，雙臂環胸，雙眼直視雲瑤樓方向，嬌喝道：「莫白役還等什麼？」
一聲嬌喝，讓四周的官員們停止了交談，面面相窺。
莫白役……姓莫的白役在武德司只有一位，那就是新晉白役莫辰。
而雲鶯在演武台中喊出這句話……
莫白役要跟雲指揮使比武？？
頓時間，指揮僉事、指揮同知等眾多官員眼睛一亮，數十道目光落在演武台上。
還有幾個人奔跑起來去呼朋喚友，大量官員放下手頭工作湧向演武場。
「聽說了嗎？雲指揮使大人在演武場叫板莫白役。」
「啊？是雲指揮使和莫白役要打起來啊？這……白役跟指揮使在演武場打架，自武德司成立以來還是頭一遭啊。」
「可不嘛，你們猜，誰會贏？」
「這還用說？肯定是雲指揮使，別看莫白役被殿下欽點為白役，他這個白役有多少水分，你們還不知道嗎？」
「可是…莫白役殺了朱良這個畜生，能殺掉朱良，莫白役的本事不會小吧？」
「那又如何？雲指揮使的戰績你們忘記了？她可傷過仙人仙軀！連咱們武德司許多白役都對雲指揮使客客氣氣的，大家都在等雲指揮使成仙。」
「沒錯，莫辰這個軟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敢跟雲指揮使叫板，等著吧，今日有好戲看了。」
……
看好莫辰的言論被壓了下去，絕大多數人都看好雲鶯，不多時，演武台外圍滿了人，都等著看千載難逢的好戲。
「莫白役來了！」
忽地，不知誰高喊了一聲，眾人同時回望。
只見莫辰在葉靈溪的帶領下向演武場走來，
後面還跟著臉戴臉譜面具的沈貉和孔遙。
「沈白役？」
看到面帶紅色臉譜面具后的沈貉后，眾人俱是心裡一顫，自覺地讓開了道路。
呦，大家這麼給面子啊……莫辰愣了一下，不知是借了沈貉「面子」的他，對兩邊的人群微微頷首。
不消片刻，他走上了演武台，葉靈溪幾人留在了演武台邊緣的位置上。
「真慢。」等待多時的雲鶯輕哼一身，雙臂環胸昂著腦袋看著莫辰道：「出刀吧。」
讓莫辰出刀，她卻沒做任何出手的準備，對莫辰的輕蔑不言而喻。
聽到出刀兩字，莫辰還沒動作，腰間的玄鑌鐵先顫動起來，莫辰緊忙斜眼瞪了玄鑌鐵一眼，眼中暗含威脅之色。
幾息過後，玄鑌鐵恢復平靜，沒說一句話。
台外的沈貉見狀微眯雙眸，先天法寶能被修士馴服，這是一件難以置信的事。
而且，他到現在沒想明白，莫辰如何從紅裙女子的安土地咒中逃脫，紅裙女子的安土地咒，連他都無法短時間內脫困。
可是莫辰被困時間在他之後，脫困時間卻在他之前，若莫辰是仙，倒是不奇怪，可是莫辰不是仙。
是那把刀有除了伸長之外的能力？沈貉皺了皺眉。
在他身邊，孔遙看了一眼玄鑌鐵，對沈貉低聲詢問道：「沈白役之前認識莫白役？」
沈貉聞言面具下的臉色變了變，語氣不含喜怒道：「一面之緣。」
「是在常德縣嗎？」孔遙追問道。
沈貉斜了孔遙一眼，微微點頭。
果然殿下有兩手準備，只是弄巧成拙，真讓莫辰破了常德縣命案……孔遙腹誹一句，不在問話，看了一眼葉靈溪。
此時葉靈溪臉上沒有絲毫擔憂之色，面色很平靜。
她真的認為莫辰會贏……孔遙微微皺眉，幾息過後搖頭一笑，目光落在演武台上，有了幾分興趣。
或許他能看到一場精彩的戰鬥。
演武台上，雲鶯見莫辰還不出刀，嘴角上揚道：「怎麼？莫白役怕了？」
聲音不大，響遍了演武場。
話音落下，眾人一同看向莫辰，眾多目光中，有幸災樂禍的，有不加掩飾譏諷的……
只有寥寥幾道目光包含期待之色。
演武台上，莫辰微微搖頭，嘆道：「我不想欺負你，你先出招吧。」
跟紅裙女子一戰後，他著實有些提不起跟修士的戰鬥熱情了，就算這個修士曾經傷過開陽境仙人的仙軀，他也提不起興緻。
能傷到開陽境仙人的仙軀，只能表明雲鶯攻擊力極強，擅長殺伐之道，單是這一點，不足以讓他有興緻。
反倒是……
莫辰瞥了一眼孔遙，他對號稱開陽境下無敵手的孔遙，倒是有一絲興趣。
「莫白役倒是很有自信。」雲鶯嗤笑一聲，放下雙臂，兩手做出拈花狀，指尖頓時燃起兩團火苗。
「既然如此，本官就卻之不恭了。」
說罷，雲鶯兩手相對，指尖的火苗聚攏在一起，剎那間，火光大作，一條火蛇從她雙手間竄出。
僅僅一息時間，一條火焰巨蛇盤旋在雲鶯頭頂，吐著火焰組成的蛇信子對莫辰無聲嘶吼。
火行術，五行術法之一，五行術法很普通，天權境修士即可習練，術法雖普通，但練到極致，亦可稱為神通。
火蛇一出，演武台上的溫度突兀升高，草地漸漸枯萎，饒是有防護法陣的存在，看熱鬧的群眾也是大汗淋淋。
「這就是雲指揮使的火行術嗎？果然可怕。」
「瞧你這沒見識的樣子，雲指揮使的火行術出神入化，連仙體都能灼傷，豈是可怕二字能形容的？」
「是呀，而且雲指揮使脾氣不好，你們說，她是否不會掌握分寸，重傷了莫白役？」
「本官以為，或許莫白役會贏。」
「一個軟蛋會贏？呵……咱們別理他。」
「……」支持莫辰的指揮使臉色一變：「小兔崽子，你再說一遍？」
「啊……是大人啊，我……我……哎呦，大人手下留情，別打臉，別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