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有點反常

只是一個小小的意外，只能說派出所的警察叔叔們盡職盡責，還做了一個回訪。也只能說學校的老師們還算盡責，學生都在派出所那邊「掛了號」，不去問問情況肯定也不行。

對於張垚來說，這也沒什麼，只是簡單的向輔導員說說情況就好。也算是意外的認識了趙學弘副教授，和趙學弘也聊了一些，張垚覺得還算有點收穫。

生活和學習還要繼續，對於張垚來說顯然也就是這樣了。看似和其他時候沒有什麼區別，該上課的時候去上課，該去食堂的時候去了食堂。

休息的時間在擺弄著一些數據，消化著一些「論文」，這也就差不多了。

唯一多了的一點變化，也就是張垚送了一點樣品到了趙學弘的實驗室，也就是這樣而已。

「現在這樣的東西要是拿去投產都沒問題，只是沒有達到我認為完美的水平而已。」仔細研究著論文，張垚有些頭疼，「要是我有錢、有資源，一些重複性的實驗就不用做了。」

科研民工，張垚現在哪裡有資格用科研民工啊，甚至就算是他去了實驗室，也只是科研民工。

不過現實一點的情況，他想要成為科研民工都沒有資格，實驗室不要他啊。

而作為科研民工之一的陳義正研究著樣品，看著數據都愣住了，「導兒不是在耍我吧，這是讓我在研究水呢？」

旁邊的另一個科研民工田駿就納悶了，「師兄，導兒弄來的這個樣品肯定不是水。我看檢測裡頭，也有乙磷鋁，只是含量太低。我們要不再做一個檢測，這東西有點怪。」

「當然怪了，乙磷鋁雖然毒性低，但是正常來說也是有些毒性。」看著數據，陳義正納悶說道，「但是我剛剛看了數據，這個樣品毒性幾乎被中和了。」

師哥都搞不定，作為還在洗瓶子階段的田駿來說，更加看不懂了。

就在兩個人還在納悶的時候，穿著白大褂的趙學弘來到了實驗室，「小陳，數據呢？」

陳義正立刻明白，說道，「老師，數據歸總了，發到你郵箱里了。不過老師，上個星期送來的樣品，我們檢測不明白。」

「樣品？」趙學弘愣住了，奇怪問道，「什麼時候送的樣品？」

陳義正連忙說道，「周四送來的，一個本科的師弟送來的，你還交代我們做個檢測。」

這一下趙學弘反應過來了，是那個被誤會葯魚的學生啊。

露出點笑容，趙學弘說道，「怎麼不明白了？」

陳義正立刻拿著數據，說道，「老師，你看啊。正常來說，乙磷鋁里肯定有三氯化磷、工業乙醇、硫酸鋁和工業氨水。這些我們都檢測出來了，但是特別奇怪的地方就是它們好像完全獨立。」

趙學弘楞了一下，問道，「什麼意思？」

「我覺得特別怪。」陳義正解釋著說道，「這不是正常的乙磷鋁，可能是工藝改進了。所以特別怪，比傳統的乙磷鋁密度......」

仔細看著數據，趙學弘直接去了辦公室，學生們在說什麼他已經聽不出來了。

「這小子，還真的改進了工藝？按照這個數據，基本上沒毒了。要是有著大量的水進一步稀釋，毒性給徹底中和。」

葯魚，張垚絕對沒有葯魚，也沒有在河裡投毒。

現在已經忘了要跟進自己的項目了，對於自己手裡的這些數據，趙學弘很感興趣。

研究了一上午，趙學弘去了實驗室。擔心學生們犯錯，有些實驗還是自己來比較好。就像自己的兩個學生，都曾經犯過曾經貼原始數據貼重的錯誤，導致曲線出問題。

趙學弘不得不擔心自己的學生們再次犯了這樣的錯誤，要知道當年他貼重了數據，險些被趕出了實驗室。

「老師，你去忙，我盯著數據。」想要擺脫洗瓶子命運的田駿立刻說道。

趙學弘看了一眼田駿，問道，「你們那個師弟的聯繫方式有嗎？」

陳義正立刻站出來，看了一眼田駿后說道，「老師，聯繫方式我留下來了。」

趙學弘微微點頭，說道，「讓他下課後過來一趟，要是你們師弟做的樣品真的像圖這樣，你們兩個就要做好延畢的準備了。」

陳義正知道老師的性格，也敢開玩笑，「老師，真的要是師弟做出來這樣的樣品，和我們也沒關係啊，是他太厲害了，我們就是普通人。要不然老師把他收入門牆，到時候老師也可以多發點論文，我們早點入傑青。」

看了一眼陳義正，趙學弘說道，「那好，你的論文以後署名先給我看看。」

陳義正急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別啊！雖然我也是在老師指導下才有點進步......」

「滾滾滾，去讓你師弟過來。」趙學弘笑著說道，「你馬上就要畢業了，早點把論文弄好。我不卡你畢業，但是你這個論文、答辯要是過不了，我也不幫你。」

對於自己的導師，陳義正是感激的。

在學術圈子裡，有一些導師不只是將學生當做科研民工，甚至還有不少要求學生幫著干私活。更過分一點的理所當然的霸佔學生的論文署名，卡著學生畢業......

灰溜溜的陳義正從實驗室出來，立刻攬住田駿的脖子，「師弟，你是想要造反啊？！看來你瓶子還沒有洗夠對不對？在導兒跟前獻殷勤，什麼時候輪到你了？」

田駿立刻露出討好的表情，說道，「師哥，小弟錯了，我請你吃飯，二作給我留著！」

陳義正一邊翻著手機通訊錄，一邊吐槽，「就你命好，洗個瓶子、做點沒有技術含量的重複性工作，我和導兒還想著你讓你蹭個二作、三作。有幾個研一有你命好，還論文呢？！」

田駿笑的更諂媚、更開心了，相比起一些同學，田駿覺得現在的實驗室太好了。希望老師早點有帶博的資質，導兒現在只是碩導，還不是博導。

師哥是沒指望了，但是自己可以期待一下啊！

翻到了張垚的聯繫方式，陳義正直接發語音，「張師弟，老師讓你放學後過來一趟，你的樣品檢測結果出來了。」

剛剛收回手機，張垚的回信就來了，「師哥，我上午沒課，馬上就可以過去。」

那就省事了，陳義正說道，「那你過來，我們都在實驗室。到了給我發個微信，讓你田師哥接你。」

到了實驗樓，張垚發了個語音，他沒有門禁許可權啊。

田駿很快就出現了，雖然只見過張垚一次，但是對於身材修長、長相帥氣的張垚，田駿印象深刻。雖然學校的女生少，可是田駿覺得張垚肯定不缺女朋友。

張垚快步向前，問道，「師哥，樣品的結果出來了？」

田駿點了點頭，奇怪的問道，「師弟，你那個樣品用的是什麼工藝？我檢索了一下，沒有看到新技術、新論文，你不會是自己改進的吧？」

張垚沒有謙虛，沒有不好意思，「有些想法，所以隨便做了做，有些粗糙。」

無語的田駿本來悶頭朝前走，不過忽然說道，「你要不報我們實驗室吧，大師哥馬上要走了，老師正好可以帶你。到我們實驗室來，我們帶導兒上長江、傑青，到時候混個開山大弟子的名頭。」

張垚好奇問道，「趙教授現在上青千？」

田駿沒好氣說道，「我們導兒學術不差，但是沒有出過國。他又喜歡做學術，沒有人脈。」

張垚大概明白了，只是這些事情好像和他沒有什麼關係，現在的他也沒有真正的進入學術圈子。最重要的，張垚還只是一個無名小卒呢，能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