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弱爆的小日本

漸漸的一些蘆葦叢中，泥塘中出現了一些屍體。這些屍體有大人的，有小孩，總之沒有一個活人。

唯一沒有被淹沒的小山，此時衝天而起兩道光芒。一道光芒是青兒背後的劍芒，另一道光芒則是從美麗男子眼睛之中衝天而起的。

青兒見師傅有心跟美麗男子同歸於盡，於是搶在師傅之前先對美麗男子出手了。青兒一出手就下狠招，同樣是一招大明劍。周邊的光芒匯聚劍身，明亮異常。但比之先前師傅施展出來的大明劍，威力卻是不足。

饒是如此，青兒的劍光衝天而起，然後攜帶著閃電之力，一劍朝美麗男子揮下。師傅看見青兒竟然能施展出大明劍，不僅不嘆威力不足，反而面帶喜sè，低聲喃喃道：「清溪一脈總算有人了……」

說到這裡，師傅轉過頭，看了一眼被震驚中的張小愛，然後笑了笑，又轉頭看向了天空中的戰鬥。張小愛看著天空中的情形，的確被震驚：「這根本不是好萊塢的特效，絕對不是！」

師傅看著天空中的戰鬥，眼中有著對青兒的讚賞，又有著可惜。青兒能在這個年紀修到大明劍，說明修為已經到了上清境界。年輕一輩中能有此修為，絕對是翹楚。可惜的是，青兒修為始終欠缺火候，這一招大明劍明顯耗盡了體內真氣，威力足以把這一座小山劈開，但對上化身為人的chūn魚妖卻是不夠的……

美麗男人站在原地，憑藉眼睛中shè出的光芒就敢對抗這一記大明劍，顯然是不把這一記大明劍放在心上的。若是先前師傅施展出來的大明劍，只怕美麗男子逃避都來不及。

兩道光芒相碰，張小愛明顯感覺空中有爆炸的感覺。一道極強烈的風從頭頂切過，似乎就要從爆炸的地方把天切成兩半。

強風過後，青兒的身體從空中跌落下來。師傅上前兩步，接著青兒的身體。只見青兒的臉sè慘白，雪白的衣服上全部都是血跡。青兒剛要說話，師傅卻是止住了她，笑道：「傻孩子，別說話了，以後清溪一脈師傅就交給你了。」

青兒聽聞，臉sè更是蒼白，剛要說話，口中湧上了一口鮮血，順著嘴角溢了出來。師傅憐惜的替她擦了擦，然後扶著青兒一步步的朝著張小愛所在的方向過去了。

美麗男子眼sè寒冷，像凝聚了海底上千年的寒冰一樣。只是他看著師傅扶著青兒走過去沒有動手。只見他喉頭動了動，然後嘴巴蠕動，嘴角溢出了血絲。在沒有人看見的情況下，他的喉頭又動了動，似乎想要把脖子中的涌動壓制下去，嘴角的血絲也在這個動作之後迅速被舌頭舔去。

顯然，美麗男子在青兒的劍下也受了傷。

師傅扶著青兒走到了張小愛的身邊，慢慢地讓青兒坐下。張小愛見青兒臉sè蒼白至極，又見她衣服上血跡斑斑，知道這個女孩受傷極為嚴重。張小愛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對著師傅道：「阿姨，讓我來照顧這位姐姐吧！」

師傅眉頭一皺：「阿姨？姐姐？」

不過師傅這時也沒有時間去細問緣由，畢竟她聽得出來張小愛是好心。只是看到張小愛手指上已經能見到白骨，身上也是血跡斑斑，臉sè稍微比青兒好一點，師傅笑了笑道：「你也安心養傷吧！」

說罷，只見師傅的手中已經捏著兩顆sè澤晶瑩剔透的丹藥。師傅不由分說分別讓青兒和張小愛各服下了一顆。張小愛服下丹藥，感覺身上的疼痛減輕了些，一些還在流血的的地方立即停止流血。

青兒見師傅把丹藥給自己吃了，不由得驚道：「師傅，您怎麼把最後的丹藥……」

師傅搖了搖頭，然後起身、轉身，朝美麗的男子走近了些。師傅看著美麗男子道：「你千年修行不易，難道當真要葬送在今rì？」

美麗男子道：「千年修行就只為能消滅你們這些自以為是天地之主的人類。若不然，我憑什麼修行？」

師傅搖頭道：「你錯了。人不是天地之主。人也是在天地中惶惶而活的螻蟻而已。他們有生老病死，有喜怒哀樂，擔心食不果腹衣不蔽體，擔心各種災害。人之所以能捕捉chūn魚而食，主要是人比chūn魚先開了靈竅。正如你開了靈竅修鍊能幻化chéngrén之後，比一些人類已經強大了許多。修行不是互相殺戮報仇，而是追求天道，最終與天地同壽。」

美麗男子眼中閃過一抹異sè，沉聲道：「若是chūn魚都被你們人類打光了，我要這天地同壽作甚，終生孤寂么？」

師傅搖了搖頭，然後嘆了口氣道：「你動手吧！」

師傅受過傷，而且又施展過一招能摧毀張小愛認為是海嘯的水牆，但美麗男子沒有小看眼前的這個女人。

但他還是動了。這一次他動的不是眼睛，而是嘴。周小倫從小就是吃chūn魚長大的，他知道chūn魚的嘴是尖的，像含有一根利箭，似乎隨時都能離弦而出，給敵人致命一擊。事實也是如此，資深的老漁樵也知道，chūn魚的那一根利箭真的能給敵人致命一擊，而且被擊中目標的身體不僅以後會成為屍體，更會成為良好的chūn葯。

chūn魚除了嘴尖之外，其它的地方肉質白嫩，清新味美，當真是難得的補品。如今美麗的男子張開嘴，施放的的確是嘴上的那根箭，但卻不是直接的噴向師傅，而是握在手中，朝師傅襲來。

師傅身上的劍「哐啷」一聲，立即握在手中。銀白sè的劍芒在晨光中熠熠生輝。師傅揮劍迎了上去。「鐺」一聲，二者相碰，發出了金屬般的聲音。

這一交手，雖未看出什麼異樣，但師傅眉頭卻是皺了起來，似乎有些毒物入體。她這一生在名山之中修行，極少到世間走動，雖聽說過chūn魚，卻是不知道chūn魚嘴上的那根箭有何作用。況且又身為女子，這些事情也是不方便問的。

本來chūn魚這利箭上的毒氣絕對傷不了她，但她先前受過傷，又拼盡全力施展了一招威力極大的大明劍，可以說這時已經是吊著真氣的和魚妖打了，中毒也是在情理之中。

只是這毒才入體，師傅就覺得隱隱的不對，似乎身體某些方面有些難以遏制的衝動。師傅暗道不好，心中轉念道：「本來是要拖這魚妖一會，等他措手不及的時候施展絕招跟他同歸於盡，沒想到卻是要提前了。」

這樣想著，師傅手中也是毫不遲疑，捻動劍訣，仰天長嘯道：「以我jīng血，誅天滅地！」

說著，只見一道鮮血從師傅的口中噴出，噴落到了銀光閃閃的劍身之上。劍身頓時失去銀光，變得一片猩紅。猩紅的劍光猶如初升的太陽紅光衝天，一時間天空yīn雲密布，血腥氣隱隱可聞。

與張小愛坐在一起的青兒看到這情形臉sè大變。她看著她的師傅，幾乎是變聲的口氣，帶著震驚的語氣，道：「不可能…不可能…師傅怎麼會魔教的…」

張小愛聽著青兒震驚與不甘的語氣，轉身看見青兒那幾乎不成形的臉，不由得道：「你師傅那劍威力不是很強大么，你怎麼好像有些不太滿意？」

這時，張小愛似乎已經接受了這不是在拍好萊塢大片，而是真實的存在。因此倒也關心場中的情況。

青兒卻是沒有回答張小愛，依舊有些難以接受的看著場中的變化。

師傅手中的劍一片猩紅，如一頭嗜血野獸的舌頭。天空中濃雲匯聚，厚厚的雲中似乎有一層血sè。一時間風雲變sè。

美麗男子身上的衣服被吹得獵獵作響，他緊握著魚箭，看著不遠處正在形成的一劍。這一劍尚未形成，他已經感覺到了危險，生命危險。

他感覺到了危險，但是他不能退，因為他退不了。在如此大的威壓之下，也只有身在漩渦之中的他才知道：他只有等著這一劍的形成，然後奮命的抗上去，否則一切徒勞。

師傅的眼睛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猩紅，如兩汪血海，深嵌在眼眶之中。站在空中迎風而立的師傅再也沒有出塵仙子的風采，完全就如同一個在風中狂舞的惡魔。

周小倫被嚇得躲進了張小愛的懷中，而張小愛也是被這一幕震驚，雖然在看，但心中已經是驚濤駭浪。

就算張小愛是黑社會老大的女兒，從小也見過些帶血的場面。但她畢竟也只是從高考考場上剛下來的一個十七歲少女，哪裡見過這等只有在好萊塢大片中才能幻想的場面？

場中師傅的劍指向天空，只見yīn雲中的那層血雲猶如一條血龍緩緩的匯入劍中。劍身周遭的血氣受到血龍的注入，竟是暴漲了許多。待得血龍完全的進入，劍身似乎活了過來，發出虎嘯一般的聲音。

漩渦之中的美麗男子臉sè越來越嚴寒，似乎要滴出水來。而這時，師傅手中的劍帶著虎嘯聲，凄厲的鬼叫聲、九幽之地的幽怨聲，混合成一片十分恐怖的聲響，一劍朝美麗男子劈來。

一劍劈下，足以劈開這一座小山，足以劈開這方圓五里的範圍。

張小愛身邊颳起了強勁的風，吹得她的頭髮跟海嘯時一模一樣，徑直的往後面掠去，似乎要掙脫頭皮，飛出去。張小愛緊緊的抱著周小倫，忍著痛，又死死的抓著石頭。張小愛之所以不管青兒，是因為青兒似乎不受這勁風的影響，依舊坐在旁邊看著天空，頭髮都沒有飄動，只是臉sè更加的蒼白了。

天空中一劍已經揮下，而美麗男子也已出手。他出的不是手，而是手中的魚箭。魚箭在他已經蓄力的臂膀上，如穿破雲霄的閃電朝著這一劍對抗而去。

天地變sè，這個小山頭隱隱的顫抖。

不遠處的三千大河波濤翻湧，浪疊如cháo，一撥撥的又打上岸來。剛有些站起來的蘆葦，又被瞬間衝倒，沉入了海水之中。

張小愛得先前一粒丹藥入腹，雖不知道是中藥製造還是西藥合成，但至少又有些力氣重新在這大風的壓制下，緊緊的抓著石頭，她特別不喜歡這種感覺，還暗暗罵了一句：「天朝若是出這樣幾個動不動就能製造出這樣大風的人物，還有必要去建什麼三峽水電站？直接叫這幾個人每天站在電線杆上，隨便揮舞幾劍，然後面向大海的東北邊仰天大笑三聲，小rì本去你媽的風能發電，你弱爆了。nǎinǎi隨便揮幾劍，就要讓你重蹈海嘯核輻shè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