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嘴賤的後果
黑社會老爸一怔:「你故意設下陷阱讓我往裡面跳,是不是?
張小愛笑道:「這不是一個陷阱,而是一個事實。即便這是陷阱,但陷阱當中要是沒有足夠讓你往下跳的料,你這隻老狐狸也不會進來不是?」
黑社會老略微沉思,道:「你說的有道理。但卻不是。首先我承認你是張小愛,也有一個黑社會的老爸,而且也跟我住在一個縣城,但你絕對不是我的女兒!」
張小愛一聽又急道:「我怎麼會不是你的女兒,你看清楚呀!
黑社會老爸看著張小愛道:「你雖然跟她長得一模一樣,但你跟她生活的不在同一空間。我跟你說過,我的女兒不可能考上清華北大,這一點我比誰都清楚,雖然我比誰都希望她能考上清華北大。」
張小愛著急道:「那是因為我提前就拿到了高考的真題,我知道了所有的答案。」
黑社會老爸搖了搖頭道:「你沒有拿到高考答案。我先前說過你跟小愛幾乎是一模一樣的,但你們是不同空間的人,你不是她!」
張小愛越發著急,似乎跟這個黑社會老爸解釋不清了。但她突然想到黑社會老爸見到她的第一句話:「你怎麼說也不說一聲就走了呢?」
想到這一句,張小愛淡定地道:「那你先前怎麼會對我說『你怎麼說也不說一聲就走了呢?』這分明說明你是知道我是你女兒的!」
黑社會老爸搖了搖頭,道:「你走了就不是我的女兒了!」
張小愛大聲道:「我沒有走,我就在面前,我是你的女兒張小愛!」
黑社會老大隻是搖頭,似乎在說:「你不是我的女兒!」
張小愛真的急了,從未有過這麼急。或許在她的意識當中,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黑社會老爸會不要自己,也不認自己。這些都是她從未想過,意料過的。
張小愛正準備大罵一番,卻發現自己的老爸漸漸從眼前消失。張小愛跑過去握緊,卻如流沙一般消失在手心之中。
張小愛對著漫天的黑暗突然哭起來:「爸,你不要走…我真的是小愛……」
正在這時,她的面前突然出現了一條大河。大河上波濤滾滾,煙霧迷茫,她看不見岸邊。她雖看不見岸邊,但是岸上的兩個人正在打架卻是看得清清楚楚。
一個人白衣飄飄手握長劍,年貌看上去不過三十多歲,正是張小愛新拜的師傅,也是青兒的師傅。另一個則是美麗的極為妖異的男子。男子手中握著一根箭,一根不用弓的箭,是魚妖,chūn魚妖。
二人凌空而立,似乎根本沒有發現張小愛。張小愛心中似乎有所動,竟然一貓腰就跳到了二人的中間。二人似乎沒有想到張小愛有這本事,十分好奇的看向了張小愛。
師傅似乎記得她收得這個徒弟,呵斥道:「小愛,退下!」
張小愛也想不起來這個師傅知道她的名字,不由得道:「師傅,你說我是張小愛?」
師傅點了點頭道:「你是張小愛呀,怎麼了?」
張小愛心中一酸道:「我的老爸說我不是張小愛,他不要我了!」
「老爸?小愛你沒有老爸啊!我收你做徒弟的時候你就是一個人,哪裡有什麼老爸!」
師傅看著張小愛,接著道:「小愛,不要想太多了,你且下去,我先殺了這魚妖再說!」
張小愛生氣道:「師傅你怎麼能咒我沒有爸爸呢。沒有爸爸,我是哪裡來的,我是誰養大的?」
師傅一愣。旁邊的魚妖道:「張小愛?這個名字一聽就是缺乏愛的,怎麼可能會有爹娘,真是可笑!」
張小愛聽聞,大怒道:「你這畜生,你懂什麼!」
美麗男子聽其罵自己是畜生,手中的箭猛一蓄力,立即朝張小愛擲了過來。這箭帶著劈山裂海的威勢,在張小愛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貫穿了她的身體……
……
張小愛猛地睜開了眼睛,睜開了眼睛,但眼睛卻是空洞洞的。她似乎在看著屋頂,但似乎屋頂又不在她的眼中。
一個年紀約四十多歲的女人正在研究張小愛的內衣,突然見張小愛猛然地睜開眼睛,嚇得到退了一步,確認張小愛沒有在看她,這個女人才又靠近了些張小愛。
張小愛的眼中漸漸的倒映出了這個小屋。這個小屋是用竹子做的,至少張小愛眼睛所能看到的地方是用竹子做的。
緊接著一張臉映入了張小愛的眼睛。這是一張雖看起來不是很美的臉,但至少能給人溫柔慈愛的臉。
張小愛看著這張臉,這張臉也在看著張小愛。良久,張小愛張開乾澀的嘴,道:「大姐,看了這麼久也該對比出來了,你絕對沒有我年輕。」
被張小愛叫做「大姐」的女人,聽聞張小愛的話語,有些訕訕地道:「我知道沒有你年輕,我是看你要看我到什麼時候,才會求我給你口水喝!」
張小愛一怔:「你早就知道我口渴了?」
這個女人,笑道:「任誰喝了三個月的葯,醒過來不口渴那才是怪事!」
張小愛乾裂的嘴,突然大聲道:「你知道我口渴還在這裡幸災樂禍,你算什麼白衣天使,還不抬水去?」
女人一愣,四周看了一圈,良久才回過神來道:「這裡好像是我師姐的屋子……」
張小愛沒有聽清「師姐」兩個字,喉嚨里咽了一口吐沫,道:「大姐,我沒有說這裡不是你的家,我是說我口渴了,能不能給我一杯水?」
女人反映了一會,道:「好像你說的是這個意思!」
說著女人轉身就朝門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張小愛與這個女人同時大叫了起來。一個叫道:「你說什麼,我吃了三個月的葯?」另一個大聲道:「既然是我師姐的屋子,你剛才對我大吼些什麼?」
這個時候整個屋子靜了下來。張小愛能聽到外面有風吹拂的聲音,有落葉靜靜飄落的聲音,也能聽到不遠處似乎沉重的落水聲,低沉咆躁。
二人的目光相對,良久,二人又同時開口。一個人道:「算我什麼也沒有說。」另一個則道:「我去幫你抬碗水。」
說著女人出了門,隨即便聽得「咚咚咚」的下樓梯的腳步聲。張小愛聽得女人走遠,慢慢的支起身來。她的腹部裹著許多布條,很難搖動,因此她是直直的移動起來的。
張小愛移身起來,靠在了竹床上,總算看清楚了屋子。這時一間小竹屋,兩面各有一扇窗子。前窗能夠看到外面的花草,後窗能夠看到幽靜的樹林。前窗兩三步路的距離處是一道小竹門,先前那個女人就是從這一道竹門中出去的。
此時竹門是開著的。透過竹門看去,能看見一道山壁。山壁上有些青翠的樹木,只是比較凋零。門外邊有一層台階,聽先前的聲音可以判斷台階是曲折向下的,而且是木板鋪的,也不知道通向何處。
張小愛的目光從前窗看出去,看見屋檐是茅草屋檐,就知道小竹屋的屋頂也是茅草的。前窗除了能看見花草,也能看見更遠處的煙霧裊繞。
看到這裡,張小愛不由得道:「怎麼每次醒來都是在一個我不知道的地方!」
這樣說著,張小愛朝自己身上。只見自己的周身已經被換上了一套像古代的雪白的宮裝。只是這宮裝也太白了些,自己粉紅sè的內衣若隱若現的。
一陣清風襲來,前窗中飄進了些花香,淡淡的。張小愛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道:「這個地方空氣真好,養老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養老?年紀輕輕的就想著養老?」
不知何時,窗外已經飄進了先前出去的那個女人的聲音。話剛說完,只聽得「咚咚咚」的聲音又傳了進來,顯然是這個女人又在登梯子了。
張小愛好奇:「自己說的話這麼小聲,聽她登梯子的聲音梯子似乎也不近,她怎麼就聽見了呢?」
張小愛正在好奇,只見這個女人已經進了屋,手中拿著一個很古樸的木頭雕琢的杯子。她把杯子抬到張小愛的面前就要喂張小愛喝水。張小愛乾咳了兩聲道:「大姐…我有手,我能動,我不習慣被別人伺候!」
小竹床的前面是竹子編織的小桌子。這個女人把水放在小桌子上,看著張小愛道:「我不是你大姐,我是你師叔!」
張小愛正在努力抬水喝,聽得女人的話語,不由得抬頭看著女人道:「師叔?」
女人認真的點了點頭道:「你師傅臨死前收了你,我跟你師傅是師姐妹,我自然就是你師叔!」
張小愛努力想了一會,似乎在一個女人臨死的時候,她的確是叫過她師傅的,而且旁邊的一個年輕女子說那就是拜師,還叫她師妹。
張小愛隱隱的想起她睡著前發生的一些事來。好像她為了威脅一個魚妖,被魚妖的小弟用頭上的利箭刺穿了腹部。
想到這裡,張小愛的目光不由得朝腹部看去,她的腹部裹著好的布條,顯然那裡的確是受過傷的。張小愛再看女人的時候,不由得道:「是你救了我?」
女人點了點頭道:「這先聖山也只有師叔我能救你!」
張小愛看著有些自戀的女人,不由得道:「師叔介不介意再救我一次?」
女人好奇的看著張小愛道:「你現在已經活了過來,不會死了,我怎麼還再救你一次?」
張小愛看著桌子上不知什麼木材雕琢的杯子道:「我快渴死了,師叔能不能喂我水喝?」
女人看著張小愛楚楚可憐的目光,不由得抬起了杯子。就要在杯子碰到張小愛乾枯的嘴唇時,女人突然停住,用疑惑的眼光看著張小愛道:「先前你說你有手,你能動,不習慣被別人伺候,我為什麼要喂你水喝?
說著又把杯子放到了桌上,使得張小愛看著水到了眼前又不翼而飛,心中暗罵道:「張小愛呀張小愛,你嘴怎麼這麼賤。被別人伺候不好么?」
張小愛本以為自己的手能動,但也的確能動。但她的手也裹著布,顯然手上也是有傷的。當rì,張小愛為了護住周小倫緊緊的抓著石頭,指頭被疾馳而來的蘆葦枝條打得能見到白骨,又使勁一劍刺入魚怪的體中,早已經傷了手指的根本,要恢復當真需要很長時rì。
如今,她自己嘴賤,看著水在面前卻半口也喝不了,當真惱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