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說的肆無忌憚
雷聲響過,整個雨勢越發的大了。小草屋的屋檐上流水的聲音越來越大,台階上更是濺起了很高的水滴。魯秀秀先前看到眾人的目光,似乎也想起了一件事情,於是大聲道:「八妹的手腳現在還不能動,根本不可能會自己關窗子!」
黑夜中也看不清楚眾人的表情,不過想來,一定是震驚的無可附加:「這反應也太慢了吧,不至於要一道驚雷才能開竅吧?」
話落,但眾人還是一動不動。如此大的雨勢,從小院走到幽靜谷,只怕張小愛已經渾身濕透了。但是眾人考慮到張小愛身上有傷,都蠢蠢yù動,似乎巴不得現在有把傘,即便雨再大也要過去。
突然,眾人的手中果然有了把傘。然後,只聽得首座師姐的聲音:「我們去看看八妹吧!」
傘自然是首座師姐發到眾人手中的。這裡是首座休息的地方,首座要找幾把傘自然不是問題。只是在這無聲息中便找到了傘發到眾人手中,可見首座師姐的修為越發的jīng湛高深了。
打著傘一行十人慢慢的出了小院,踩著雨水,踏著青石板,往幽靜谷方向去了。雖說雨勢很大,青石板很滑,但沒有一個人的腳步是慢的,即便是沒有御劍飛行。
速度很快,自然來到幽靜谷也是很快的。傾盆大雨之中,幽靜谷之中一片黑暗,就連小草屋也看不見了。眾人看到這個情形,心中一沉:「小美說過出來之前已經給小愛點上了一盞煤油燈,如今燈滅,小愛呢?」
「咚咚咚」的腳步聲,混合著打在木梯子的雨水聲,正急促的向著木梯子的頂端處而去。不遠處瀑布的落水聲似乎也大了起來,只是相對眾人難安的心情,倒是不曾落入眾人的耳中。
小屋的門「吱」的一聲開了,一陣寒風從眾人的縫隙中溜了進來。小屋中沒有雨水,因為窗子已經關上了。小屋中沒有風,但煤油燈已經熄滅了。小屋之中有人,因為煤油燈又重新被點上了。
煤油燈慢慢的亮了起來,於是張小愛張大嘴巴看向了滿滿一屋子的人。七師姐魯秀秀因為身形寬大,一半身子還在門外。站在床前的眾人看到張小愛沒有事的躺在床上,也是無比的驚奇。
眾人的傘在進屋之前就放在了外面,但這麼大的雨若是一點都不打濕她們,除非她們用真氣護身。如若她們要用真氣護身,何必又要用傘,又何必踩著青石板過來?
因此她們所有的人秀髮上都沾了一些雨水,甚至身子部分已經cháo了。此時張小愛看到她們狼狽的模樣,不由得想到在多年前的一個雨夜,教官們冒著大雨來查房,模樣跟這個差不了多少。
於是張小愛弱弱的問了一句:「這裡也流行雨夜來查房?」
首座葉青是張小愛見過的。於是張小愛的目光朝著眾人看了過去,分別在二師姐寧琴心,三師姐許書、六師姐楊珍的臉上多看了幾眼。畢竟現在眾人站的位置是按照排序站的,當然除了魯秀秀和李小美。因為李小美身材嬌小,擠在了魯秀秀的前面。
葉青皺了皺眉,道:「窗子是你關上的?」
張小愛也皺起了眉:「有問題?」
二師姐寧琴心,道:「有問題。」
張小愛眨了眨眼睛,道:「有何問題?」
二師姐及其眾人的目光朝著她裹著布的手看了看,然後又看向她還在裹著布的腹部看了看,確認張小愛的這些布還沒有拆除,二師姐道:「因為你的手還在裹著布,腹部也在裹著布。」
可以說二師姐的話語根本就不算回答和質疑。但這裡眾人都聽懂了。手還在裹著布,就說明手還有傷,不能動。腹部裹著布,也說明腹部有傷,也不能動。既然手不能動,自然手是不可能關窗的。腹部不能動,說明是下不了床的,既然下不了床,也不可能用腳或其它部位去關窗。
但張小愛的確把窗子關了,而且看樣子還是雨來之前就把窗子給關上了。張小愛似乎也聽明白了,但她卻是道:「不知道幾位姐姐來這裡所為何事,確定不是查房?」
張小愛對這麼一大群人突然闖進來,實在有些不明白,因此她要弄懂。首座師姐葉青,道:「怕你關不上窗子,特意過來看看你!」
外面的茅草檐上依舊淌著水,落在地上響聲很大,也不知道衝擊了多深的泥土。木梯子上的雨滴打得木板噼噼啪啪的響著。
張小愛側著頭看了眾人一眼:「雨都下了這麼久,各位姐姐才想到了來看我?」
張小愛這話里有些幽怨,特別是那個詞「各位姐姐」。這個詞經常出現在天朝**電視劇中。出現這個詞,大多時候是某個失寵或者受寵的小老婆,嘲諷或者奚落一大群聯袂而來的小三小四小五的……
眾人臉上有些尷尬,畢竟不可能說,突然想到要你去做替死鬼,然後才聯想到你躺在小屋中。小屋中沒有關窗,而天正在下著大雨,你又動不得,所以才來吧?
四師姐皇甫楠楠咳嗽了兩聲,看著張小愛道:「八妹,我們正在商量一件重要的事情,突然下雨這不是就趕過來了么?」
張小愛突然一笑:「原來如此,那謝謝各位姐姐了。我還以為是來查房呢!」
眾人聽得張小愛的話語,更覺得有些尷尬。而這數道尷尬的眼光之中,卻有一道眼光例外。因為這道眼光來自站在第二位的師叔。師叔的目光有些猥褻的看著看著張小愛的胸,而且是一眨不眨的。
屋中眾人也感覺到了師叔這奇特的目光。但礙於輩分,眾人也不好說些什麼。張小愛也感受到了這目光,因為這目光把眾人的目光都集中的看向了她的胸部。
張小愛低頭朝自己的胸部看去,只見粉紅sè的內衣被這白sè的宮裝襯托的若隱若現。張小愛看著自己發育良好的胸部,故意挺了挺,然後對著師叔認真地道:「就算師叔你每次見到我就盯著看,你的也不會再二次發育了!」
「二次發育」是一個很好了解的詞語,也就是第二次發育。聽到張小愛的話語之後,整個屋子靜到只剩下李小美好奇不解的左看看右看看這些張大嘴巴的師姐。李小美看著也張大嘴巴的魯秀秀,不由得心中暗道:「憑七姐的智商都聽懂了,為何我沒有聽懂?這句話就那麼好理解?」
然後,李小美輕輕的拉了拉魯秀秀在屋內的半邊身子的衣角,小聲地道:「七姐,什麼叫二次發育呀?」
外面的雨聲似乎更大了,漸漸的把小屋之中的安靜淹沒了。師叔似乎沒有聽到張小愛的話語,接著道:「你身上的傷好了是不是?」
張小愛有些好奇的看著師叔,道:「師叔您是怎麼知道的?」
師叔依舊盯著張小愛的胸部,然後道:「因為這三個月以來,你裡面像兩個包子串聯起來的衣服,都在胸口以上,而現在卻落下了許多,顯然是身子站起來過,因此可以判斷你身上的傷已經好了。」
屋內除了李小美之外,人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一臉震驚的看向了師叔。特別是張小愛,更是震驚的張著嘴看向師叔,心中卻是道:「原來天天盯著我的胸部都能看到這種細節的差異,不去天文館觀星當真可惜了。」
然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張小愛跟師叔卻是同時大怒起來,同時出聲。
「看你歲數也不小了,怎麼一天就喜歡盯著小輩的胸看呢?」
「看你小小年紀的,怎麼一天就拿長輩的胸說事呢?」
屋內又是一片震驚。似乎是二人距離煤油燈較近,出口的聲音帶起空氣流動較大,竟是說得煤油燈一晃一晃的,晃得眾人的目光一陣恍惚。
除了李小美還是不知道究竟發生事,依舊撓著頭看著眾人之外,聽著師叔跟張小愛的話語,眾人感覺到一陣缺氧,大腦突然空白了一塊。
張小愛聽得師叔的話語,心中暗自嘆息:「這師叔的反應怎麼總是落後一拍呢?怎麼都說到下一句了,她才反應過來上一句我說了什麼呢?」
饒是如此,張小愛還是對著師叔,道:「師叔,不是我老拿您的胸說事,而是您,老是有事沒事的盯著我的胸看,就算是36E的胸您要膜拜,也不要帶著這種猥褻的目光看不是?您要看,只要我情願,便是你情我願的事情,傳出去也可以說我們這是在欣賞人體藝術,但不要一進門就盯著我的胸看,難道我的臉就不好看?」
雖然聽得不懂「36E」是什麼意思,但結合前後句一定可以猜到是「大」或者「很大」亦或「非常大」的意思。聽不懂「人體藝術」這個詞,但結合前一句,又想到「人體」怎麼都能猜到個大概的意思。眾人剛要恢復些理智的大腦,在張小愛這一番說辭之下,如同受到九天滾雷的連番轟擊,又空白了……
倒是師叔點了點頭,然後反問道:「只要我想看,你當真就給我看?」
張小愛看著師叔,身子稍稍後仰,然後深深的倒吸了一口氣,接著她與師叔又同時罵了出來。
「你這老玻璃,這麼下流的想法是怎麼在你腦海中形成的,又是怎麼經你的口說出來的?」
「你這小蹄子,你說我的目光猥褻,說我膜拜你的胸?」
外面的雨越發的大了,後面的山林已經聽得到流水聲。門外的岩壁上更是滾滾的流水。門前的木板上雨聲就像張小愛看過的好萊塢大片,一片機槍掃shè在鋼板上,發出「噹噹當」的脆響。風也漸漸的大了起來,逐漸從魯秀秀肥肉擠滿的門裡溢了進來,李小美緊靠著魯秀秀,不由得打了個冷噤。
李小美不知道這些師姐為何在聽到師叔跟八姐的話語后張大嘴巴的一動不動,但在下一刻,她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剛才似乎還在吵的師叔與八姐。
只見師叔帶著有些訕笑的目光,看著張小愛道:「我們是不是說的有些太肆無忌憚了?」
張小愛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道:「似乎她們思想保守了些……」
眾人突然感覺到了天旋地轉,險些站立不穩,幸虧是緊挨著,這才避免了一場倒地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