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雲夢閣
「千真萬確」。林清遠淡定地說道。「你此行的身份便是作為一名客卿。」
「當客卿?」秦無衣驚詫莫名,皺眉不屑道。「我!青年才俊…風流個儻…身手不凡、悠然自在,讓我給別人看家護院失去自由?讓我去……」
「那姑娘秀外慧中、落落大方…」老人神色悠哉游哉道。
「就按你的計劃來吧?」秦無衣不假思索的問道。
林清遠眉頭微挑:「你就不問問有沒有危險?」
秦無衣大義凜然:「保護一方水土,一方百姓平安,乃是作為習武以及修行者的本分,也是職責所在,何須多言。」
老人不可思議瞪大眼睛,暗想: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我喜歡。隨即哈哈大笑,謹慎的說道:「如果出現什麼意外,就聯繫我們在那裡的暗子。」
秦無衣內心驚愕:「有危險?那你還讓我來到?你存心想整死我,好取代我的地位?」
林清遠老臉一紅,尷尬道:「主要是在你之前她父親總共給她找過好些「客卿」,不同程度的都被這位姑娘一一折磨走。」
「什麼意思?折磨?」秦無衣膽戰心驚道。「林清遠,你個老匹夫,果然想害我是不是?」
「不不…不是,因為這位姑娘身份特殊,客卿都是不敢招惹,凡是不聽其命令的都被她想方設法的懲罰,與她比試修為,這姑娘雖修行日淺,一身功力可是不俗。所以,最後這些人主動放棄。但,話說回來,這位姑娘心腸不壞,就是缺乏關心。」林清遠心虛的道。
「她到底何方神聖?」秦無衣皺眉問道。
「雲夢閣閣主雲嘯天的女兒,雲夢閣大小姐雲小音。」林清遠正色道。
「雲夢閣那麼多高手就沒有一個能護佑雲夢閣大小姐的?」秦無衣說出疑惑。
「眼下雲夢閣和凌霄宗、清河門兩派勢力不知為何勢同水火、爭鬥不休,起初三派勢均力敵,倒也不必分神,可如今凌霄宗和清河門不知何故聯手一起對付雲夢閣,因此,雲夢閣就顧慮重重,無心他顧,而雲小音險些在幾次刺殺中喪命,所以雲嘯天就多次調遣門人保護雲小音。」林清遠仔細解釋道。
秦無衣心中頓感涼意:「這麼說,這個客卿不好當啊,有些危險,可是現如今自己的情況,危險就危險吧,總歸是有些希望吧。」
「什麼時候去當這個」客卿」。」秦無衣加重客卿兩個字,似乎飽含悲憤。
「明日一早,現在雲夢閣局勢不妙,儘早趕去以防不測,今日你先在此休整,明日一早,前往雲夢閣。」林清遠很大氣的道。
「好」秦無衣斬釘截鐵說道。
諸事妥當,秦無衣準備出門之際,旋即轉頭準備詢問一件事,卻看到林清遠一臉狡黠的微笑,暗呼此事不妙,轉而說道:「你不是總想著讓你孫女跟在我身邊嗎?那今日歇息之時,能否讓令孫女作陪」。
「滾」,林清遠氣急敗壞的破口大罵。
「哈哈哈……哈哈哈…」,秦無衣暢快淋漓的放聲大笑。
待的秦無衣走後,林清遠一個人默默的看著秦無衣那蕭索的背影,與十年前相比,蒼涼了不少。
「天門如果沒有你,還有存在的必要嗎?」林清遠默然道。
翌日清晨。
秦無衣準備妥當,謝絕了林清遠的馬匹衣裳,只留下幾兩銀子作為不時之需,依舊穿著來時的衣服啟程前往雲夢閣。
柔媚的陽光溫暖著清新的空氣,揮灑著山間的芬芳,濃墨重彩的林間小道盛放著的鮮花爭奇鬥豔,鮮嫩的小草自強勇敢的竄出大地為這一處繁花似錦增添一份泥土的芳香,從山間自上而下流淌出來的小溪匯聚成河流一路向東流向大海。
遠處的花林一片雪白的花朵紛繁錯落,辛勤的蜂群在釋放著天性,歡樂的採集著甜美的蜜意。精彩的神州風采依舊,彷彿脫離了世間的輪迴光彩照人。
落花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曲陽城,隸屬雲夢閣所轄之城,雲夢閣與凌霄宗、清河門爭鬥不休,但都屬於江湖之事,民間鮮有瓜葛。
秦無衣孤身一人行走在雲夢閣所屬的曲陽城中繁華的街道;街道兩旁熙熙攘攘的人群叫嚷著買賣,屬於人世間最平凡的煙火氣息,也是最神聖的。形色各異的各路商人車水馬龍的從此地中轉或者出發。為這輪迴、為神州、為天下、為江湖做個歷史記憶的見證者。
秦無衣知道此次出來便是經年,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去。
五年了,他終於還是走了出來。為了自己,為了師傅,為了天門所有人。
他知道師傅有未了心愿,他身上留下的傷足以說明一切,在夜深人靜之時,獨自望向東北方喃喃自語。
秦無衣永遠記得師傅在臨死前對他的囑託:「有朝一日,替為師去看看那埋葬於無量峰頂的那座孤墳,替為師說一句:「我來了」。
雲夢閣位於曲陽城外五十里處曲陽山。站在曲陽山下仰望山巒,數不清的彩虹籠罩著山上的雲夢閣,清風徐來,搖曳著閣內的參天古樹沙沙作響。
不多時,秦無衣看見了輝煌巍峨的雲夢閣。在昨晚林洛銘便通知了雲夢閣,今天便有一名閣內略微謝頂的長老在門口等候,迎接秦無衣。
「公子可是姓秦?老朽雲飛平恭候多時。」謝頂的長老以禮相待。
「在下正是。」秦無衣抱拳回道。
雲飛平轉身請入秦無衣,大概的介紹了閣內的環境和情況之後,旋即苦笑道:「不瞞秦公子,一年前在與凌霄閣和清河門的爭鬥中,閣內時常發現不明身份的人物。因此,閣主托林清遠前輩找一修為精深,且心思敏捷之人保護大小姐的安危,不知…」
「等等,護衛?」秦無衣詫異道。心想不是客卿嗎?
「不錯,林前輩沒有告知公子?」雲飛平理所當然道。
「額…告知了」秦無衣心裡憤怒,好你個林清遠,竟然騙我說什麼客卿?明明是自己最討厭的護院、跟班…,雖然心裡不滿,但既來之,則安之,先安頓下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