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井下秘密

但魚雷四人是王八吃秤砣，鐵心了，這次必須把白頭翁緝拿歸案，實在是太丟人了。於是，四人又是一陣瘋追，終於，把白頭翁逼進一個水井房內。

水井房是當地很普通的水井房，有8平米見方，無窗，只有一個鐵門，雖說不是嚴絲合縫，但從外向里瞅，黑乎乎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時間慢慢過去，魚雷四人有點兒焦躁。雖然守株待兔，但這兔子太狡猾了，因此，四人在外面不太放心。

「撞門吧？」狄電徵求大家意見。

魚雷和東門風點點頭，表示同意，但司空飛雨還有些擔心，擔心把農民大哥水井房門給損壞了。但除此之外，她也實在想不出其他辦法。

於是，魚雷、狄電和東門風三人肩並肩，手拉手，喊著號子，用力撞向那鐵門。

哐當。鐵門應聲而倒。

四人jǐng惕地圍住門口，防止白頭翁竄出。但白頭翁沒有竄出，而且裡面靜悄悄的。當塵灰散盡，四人驚訝萬分，裡面居然空無一人。

四人走進去，四處打量，的確是空無一人，除了房內正中間一口井，沒有任何異常。

難道飛了？或者隱形了？

魚雷仔細查看，希望能查到蛛絲馬跡。果然，他發現了血跡，留在井沿上的血跡，還有蹬踩摩擦的痕迹。

難道在井裡？

「是不是自殺了？」東門風有點兒失望地問。他還沒過癮，很是不甘心。

「正常不可能，」魚雷分析，「這麼兇悍的殺手，會自殺？」

「難道不小心落入井內？」這句話，司空飛雨既是反問，又是自言自語。

「要是不小心落下，肯定會很驚慌，驚慌時一般人都會驚叫，但是我們在外面沒聽見一絲聲響。」狄電說。

這時，大家意識到一個可怕的結果。沒人願意相信，但這是唯一能被合理解釋的，就是白頭翁自己下到井內。如果這樣，會有兩個原因，一是他跳入井內躲避，但這想法太白痴，太弱智了，一是井下有秘密通道，他逼不得已只好冒險脫逃。

魚雷從外面撿回幾塊較大石頭，嗖嗖便扔下去。

撲通，撲通。幾聲沉悶的聲響后，一切便又歸於平靜。

「井水不深，但似乎水裡沒人。」狄電推測。

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井內有秘密通道。

「我下去，先探探。」東門風自告奮勇。

魚雷沉吟不語，他不知該不該應允。在四人里，他是jǐng察學院科班畢業，因此，「破血專案組」組長李鐵一般讓他帶隊。這與前幾次不一樣，那幾次雖然也危險，但危險係數在可控範圍之內，這黑咕隆咚的井下，真的難以預測。

就在魚雷沉吟時，東門風已經用劈叉的方式腳蹬井壁開始下了。東門風跆拳道出身，所以腿上功夫相當了得，腳踩井壁，再加上雙手的力量，一會兒就很穩妥很順利地下到井裡了。

「哥，哥哥們，」突然，東門風大喊，「這裡有個洞口，有個洞口。」

魚雷、狄電和司空飛雨一驚一喜，驚的是果然有秘密通道，喜的是蒼天不負有心人，白頭翁這兔子，終究逃不出獵人的手心。

然後，三人也按照東門風的方式小心翼翼下到井內，潛入洞里。剛開始，洞口還只是半人高，大約十米后，就豁然開闊了。

魚雷拿出手機，利用屏幕的光亮，打量這昏暗的密洞：兩米寬、兩米高，但無白頭翁人影，而且前方是曲里拐彎的，深不可測。

「哥哥們，這次我們立功了，立大功了！」東門風壓抑不住興奮。

「我前，風弟其次，雨姐緊跟，電哥殿後。」魚雷輕聲囑託，「手拉手，緊靠牆壁。」

於是，在死寂的密洞里，四人悄悄前行。魚雷畢竟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所以，他憑著特有的感覺一步一步穩妥地前進。雖然密洞里伸手不見五指，但時間久了，也能隱隱約約探視到模模糊糊的影像了。

魚雷感覺已經拐了幾個彎了，這洞里還是最初的模樣，也沒出現什麼洞口啊，房門啊，哪怕是其他什麼物件都行，但什麼都沒有，就是一條地道，向前蜿蜒延伸。

「有人！」司空飛雨一聲驚叫。

然後，魚雷便感覺有風聲襲來。

「低頭。」魚雷急喊。

就在四人齊刷刷低下頭后，便聽見「哐當」一聲鐵棍擊打牆壁的聲響。

好險。魚雷摸摸腦袋。他感覺這棍子從自己頭頂飛過，那強風還吹動了幾縷頭髮。

「散開。」魚雷又喊。然後，四人便分散開。

黑乎乎的地道里，大家只能憑感覺了。

魚雷根據剛才棍子襲來的方向，悄悄爬行，他感覺到了氣息，人的氣息，於是，一個地堂腿掃過去，對方應聲倒地。魚雷在地上連滾幾下，終於摸到那根散落的鐵棍，便緊握在手裡。

這時，他感覺對手應該處在他與狄電三人之間，因此就沖著他們三人喊：「你們以守為攻，我以攻為守。鐵棍在我手裡。」

但現在情況，鐵棍無用武之地，空間這麼小，自己人又佔據多數，很容易傷及自身。所以，魚雷就悄悄把鐵棍放在牆壁角落裡，準備赤手空拳降服對方。

這時，白頭翁也在思忖。他在水井房時，突然發現，他倉皇之中來到的這水井房，是他們「鐵血學堂」的一個秘密通道之處。這是絕密之所，知者甚少。白頭翁之所以知道，是因為這裡正歸他管轄。

所以，他就很猶豫，一再猶豫，硬沖，沖不出去，但又不想束手就擒。不想被擒，就只能利用這個秘密通道逃出生天。但如果一旦被jǐng方發現這個秘密通道，他，白頭翁，即便不落入jǐng方手裡，也會被鐵血學堂嚴厲的堂規處死。在這生死關頭，也許是求生本能，也許是其他因素，白頭翁輕視了對手，他想當然的認為，對方會以為他跳井自殺。

就在他依著洞壁休息時，突然聽見了人聲，就是魚雷對狄電他們輕聲細語的聲音。這聲音在這死寂的地道里，顯的異常清晰。因此，白頭翁就悄悄拎起一根鐵棍，準備一擊致命。這秘密之所絕對不能透露出去，這四人必須得死。對方不死，自己就得死。所以，白頭翁招招致命，每一擊都是沖著魚雷要害去的。

一會兒，兩人就你來我往過了幾十招。這幾十招，兩人不分伯仲。因為誰也看不見誰，全都憑著感覺擊敵。所以，兩人要不就是擊空，要不就是一擊就中。

白頭翁是豁出命了，所以兇猛異常。魚雷也是貼心了，再擒不住白頭翁，真是沒臉見人了。所以，這個時間，兩人是「砰砰」拳拳到肉，「咚咚」腳腳擊骨。他們時而扭到一起，頭撞頭，直撞的兩個腦袋血泡四起；時而散開，然後腳或者拳頭又猛然擊在一起，咯吱，咯吱，在死靜的地道里，都能聽見骨頭與骨頭摩擦的聲音。

「這裡有門，這裡有門。」兩人正在惡戰時，司空飛雨突然在前方喊。

白頭翁一驚，絕對不能讓他們越過那道門。於是，白頭翁一個虛招，甩開魚雷，急沖司空飛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