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創可貼似的舌頭
當白頭翁向司空飛雨衝去時,魚雷、狄電和東門風也迅速殺過去。
啊呀,啊呀!突然,四人一陣驚叫聲。原來,在暗黑里,他們全都撞在牆壁上。
「這裡有門,你們快來啊。」依然是司空飛雨的聲音,但好像在另外一個地方。
四人這就奇怪了,剛才聲音明明來自這裡,怎麼,又換地方了?但他們顧不得思忖,又急忙向聲源地沖。因為白頭翁要阻擋司空飛雨,而魚雷他們三人要保護司空飛雨。
啊呀,啊呀!四人又是一陣驚叫聲。黑漆漆的密道里,四人又全都撞在牆壁上。
「雨姐,你到底在哪裡?」東門風摸著腦袋大聲問。
「我一直在這裡啊!」司空飛雨大聲回答。這聲音遙遠又切近,飄渺又真實。
的確,司空飛雨一直呆在原地。剛才魚雷與白頭翁激戰時,她悄悄溜著牆根向前走,走著走著,就摸到一個門,然後,就驚呼。但實際上,她已經繞了好幾個彎了,因此,她的聲音就發生了折shè和迴響。這折shè和迴響導致他們四人沖向牆壁。
這次,四人撞牆后就擠在一起了。
突然,狄電被擊一拳,而東門風被踹一腳。兩人都以為是白頭翁突施冷箭,就果斷回擊。然後,就是一陣噼里啪啦的肉擊聲。四人就亂戰成一鍋漿糊了。
剛才狄電那一拳,的確是白頭翁所為,但東門風那一腳,卻是魚雷偷襲。魚雷感覺一個人就在身邊,他第一反應是白頭翁,因為兩人一直相距不遠,而且是死纏爛打狀,所以,當撞牆后,他就趁對方處於反應斷電期,一個鞭腿過去,然後,東門風就被掃落地上了。
東門風以為是白頭翁偷襲,就魚躍跳起,一個騰空反輪踢,還以彼身。此時,魚雷已經靈巧地撤身閃一旁。但這一腳也沒輪空,剛好落在白頭翁背上。白頭翁便摔個狗吃屎。
白頭翁本來準備來一個掃堂腿。在這亂戰中,他並不吃虧。因為對方是三人,他隨意炮拳,肆意擊打,每次都能命中目標。所以,他想秋風掃落葉,把三人放倒在地,然後,去偷襲司空飛雨。但突然就被東門風掄倒在地了。
白頭翁倒地,魚雷和狄電並不知曉。所以,這時,兩人緊緊扭拽在一起。兩人胳膊纏胳膊,腿夾腿,都是一副致對方以死地的模樣。
白頭翁倒地后,就趴在那裡沒動。他很狡詐,在這暗黑之地,以靜制動,才是得勝之道。而魚雷和狄電由於糾纏在一起,也就沒什麼大的動靜。所以,剛才還噼里啪啦肉擊聲聲頻頻的密道里,一下就了無聲響。
「雷哥,電哥。」東門風想知道兩人的位置。
「哎,哎。」兩人異口同聲回答。
然後,兩人就都驚呆了,因為這聲音都發自耳邊。此時,纏在一起的兩人,是腦袋頂著腦袋的。
「唉,哥,是你啊。」魚雷嘆口氣。
「唉,弟,是我啊。」狄電也嘆口氣。
「怎麼了?」東門風聽見兩人對話很奇怪,就詫異地問。
「自相殘殺了。」兩人又是異口同聲回答。
他倆聲音沒落,東門風突覺胸口一疼,便仰面后倒。由於離牆壁較近,他的腦袋就砰撞在牆壁上。這一腳,把東門風的五臟六腑都要震出喉嚨了。那小心臟,噴血頻率噌噌加速,但一會兒,那頻率就便暫時xìng衰竭了,直接導致東門風心臟供血不足。東門風便感覺胸悶異常,呼吸停滯,瀕臨休克的邊緣。
這一腳來自白頭翁。就在東門風和魚雷、狄電對話時,他準確判斷了東門風的方向和位置,一個兔子蹬鷹,就把東門風給撂倒了。然後,他就彈跳而起,依然是沖著司空飛雨而去,但「呼啦」就被絆倒了。因為他大踏步前跨時,正好騎在魚雷身上。
魚雷感覺到了東門風的異常,所以就急忙鬆開狄電,彎腰爬起。就在魚雷彎腰時,白頭翁跨過來,而且跨在他身上。於是,魚雷被壓迫地重新趴地上,而白頭翁則被絆倒。
「電哥?」
「哎。」
「風弟?」
「唉。」
魚雷連問兩聲,狄電和東門風回答的聲源明顯不在自己身旁。於是,魚雷立即內外掛腿,掃向白頭翁。當感覺擊中對方后,緊接著一個踹腿鎖喉,堅硬的手指奔白頭翁咽喉弱處襲擊。
這個方向是準確的,不僅是魚雷判斷準確,更重要是有光亮的幫助。
就在兩人互博時,狄電從懷裡掏出手機。他們四人的手機都已經浸水了。剛入密道時,魚雷就用手機當過手電筒,但支撐一會兒就報廢了。這時,狄電也是抱著僥倖的心理試試,沒想到還能用,所以,就在一旁給魚雷當燈泡。
一看有了光亮,白頭翁立刻心驚膽顫。他左臂斷折,在暗黑之境,還能利用黑暗東擋西閃,把局面扯平。但在光亮下,肯定就不是對方敵手。所以,他就猶豫了。猶豫是逃,還是拚命。
就在他猶豫時,東門風緩過氣來了。他一看到白頭翁,那是氣不打一處來,惡從膽邊生,不分青紅皂白,上去就是一陣踢,什麼前踢、掄踢、下踢、側踢、掛踢之類的,把所學之料全都毫無保留地用在白頭翁身上,就像rì常練習時對著沙袋那樣,淋漓盡致。
白頭翁真扛不住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扯呼吧,白頭翁心想。於是,抽准機會,拔腳就溜。但東門風揍白頭翁揍的是風生水起,揍的是心花怒放,因此,就緊隨而去。
「電哥,你去幫風弟,我去找雨姐。」魚雷對狄電喊。然後,急忙向司空飛雨那裡奔。
這時,司空飛雨正在努力推那道門,但怎麼也打不開。
「雨姐,雨姐。」魚雷喊。
「這裡,這裡。」司空飛雨急忙應聲。
於是,魚雷順著聲源來到司空飛雨跟前。就在他走到司空飛雨身前時,突然司空飛雨驚叫一聲。
「雨姐,雨——」魚雷急忙詢問。但這話音沒落,魚雷就感覺自己嘴裡有東西,肉乎乎的。出於自保,魚雷就無意識地順勢咬了幾下,然後急忙吐出來。
呸,呸。魚雷不停地吐,突然感覺嘴裡麻嗖嗖的,舌頭有點兒脹。
「雷弟,吐啥?」司空飛雨好奇地問。
「剛才嘴裡突然進來一肉呼呼的東西,無意識咬了幾口,不對勁兒,就吐了。」魚雷回答,「這會兒,感覺舌頭燒。」
「啊?到你嘴裡了?」司空飛雨咯咯笑起來,「我剛才摸到一壁虎,嚇一跳,順手就扔掉了,難道落你嘴裡了?」
呸,呸。魚雷吐的更厲害了,胃裡也開始沸騰,只想嘔吐。此時,他舌頭此時不但發脹,還火燒火燎的。
司空飛雨到他跟前,用纖細的手指摸摸魚雷的舌頭。
「媽呀,腫脹成驢舌頭了。」司空飛雨驚叫。
「你用個美妙的比喻好不好?」魚雷說。但這話卻是嗚哩哇啦的,吐字不清,發音不準。
「壁虎是益蟲啊,本身沒毒xìng,這怎麼回事?」司空飛雨自言自語。
左思右想,司空飛雨難解疑慮。實在無奈,她對魚雷說:「咱趕緊出去,去醫院看醫生吧。」
正在此時,狄電和東門風也趕過來。原來,白頭翁利用熟悉的地形,一溜煙沒影了。然後,他倆就回頭來找魚雷和司空飛雨。四人經過簡單的商量,就慢慢順著剛才白頭翁出去的密道方向,一直向前走,走著走著,就發現洞口了。
東門風掀開洞口的木板,率先出來,然後,他們三人魚貫而出。他們是從一個木櫃里出來的。原來,這洞口是在衣服櫃里,裡面有夾層。
「這不是那個尼姑房間嗎?」司空飛雨驚叫。
之前,司空飛雨和魚雷就是在這個房間把那個尼姑給控制住的,然後,司空飛雨呆在房內做誘餌,魚雷在房外守候。狄電和東門風在大門外埋伏。
昨晚在院子里打鬥的景象還殘存。但尼姑不見了,那把匕首也消失了。
「咦,你舌頭沒事了。」司空飛雨對魚雷說。
魚雷摸摸嘴巴,抻抻舌頭,咦,真痊癒了,完好如初。他把舌頭左扭右晃,探前伸后,舔來舔去,靈活自如。
突然,魚雷就很興奮,他舔舔手背上的血痕,吮吸一下手指,真幸福。
「等等,別動。」狄電突然對狄電說。
然後,狄電、東門風和司空飛雨就全神貫注地凝視著魚雷手背上的傷口。那傷口在被魚雷舔過後,一會兒工夫,那表皮組織就癒合了。之後,一點兒疤痕都沒留下,一點兒受傷的跡象都沒有。
「創可貼?你的舌頭就像創可貼?」東門風驚呼,「你的舌頭具有創可貼的功效了。雷哥,你擁有超能量了。」
「吃壁虎就能擁有超能量?」狄電好奇地問,「那我也吃條壁虎去吧。」
「這個得具體情況具體分析。能在這密道里生存的壁虎,肯定非同尋常,再加上壁虎自帶的強大的軀體修復功能,因此,它被雷哥嚼碎后,某種東西融入雷哥舌頭裡,同時進行能量轉換,才會出現這狀況,這是可遇不可求的,電哥,你就別羨慕了。」東門風說。
「你舔舔我臉上這血痕,看是否也管用?」狄電對魚雷說。
魚雷用舌頭舔舔,真的很奇特,一會兒,那傷口就痊癒了。
「雷哥,你舔舔我手掌。」東門風趕緊伸出手掌,讓魚雷舔舐昨晚受傷的地方。
魚雷舔舔,果然,也痊癒了。
就在魚雷為自己這超能興奮時,他們三人都凝視著他的嘴唇,面帶驚訝和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