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仙爺爺
休整完畢，後面的那艘船有頭牛，再加上一些裝備十分吃水，張麒麟主動跳下水，準備推著船前行，白玉京無奈也下了水，吳瑎見狀也準備下水，被吳叄省攔住了。
「你老實的待在這裡，多出點力划船，他們也能輕鬆點。」
吳瑎無奈地坐了回去。
推了一會兒，並沒有用什麼力氣，主要是怕屍洞很長。前面有彎道，後面這艘船卡在拐彎處。
終於見到了綠瑩瑩的光，張麒麟看了眼白玉京：「是積屍地，你先回前面看著！」
白玉京卻搖了搖頭：「我不行，那大屍蹩都不怕我，積屍洞里萬一有千年大粽子，我只能把自己當盤菜送了。」
他心道，這應該不是烏鴉嘴，頂多算劇透。
那可是千年屍傀，他才覺醒百分之十的血脈，萬一割手放血沒用，場面得多尷尬啊。
張麒麟神情認真的看著他：「沒有不怕，你剛才躲水裡了。」
白玉京無奈嘆氣：「小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真的和你不一樣。我身體很差，活不了多少日子了，根本沒法扛怪。」
張麒麟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冰涼的手指按在他的脈搏上，讓白玉京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然後，他的手腕又突然被握緊，白玉京抬眼發現張麒麟安靜垂眸，俊美蒼白的臉上露出悲天憫人的神情，像是壁畫上俯瞰眾生的神佛。
系統突然開口：「末代大司祭，名副其實。神使也不用擔憂，只要收集人皇能量，神使也能和大司祭一樣。」
「狗屁的大司祭！你知道他有失魂症嗎？知道他之前過得有多慘嗎？和他一樣？我懷疑你在詛咒我。順便問兩句，你的名字該不會是天授吧？收集人皇能量想幹嘛，奪舍嗎？」
白玉京早就懷疑這個破系統了，聽它又高高在上指點江山的樣子，直接開懟。
雖然他吃利誘這套，但想把他當傻子，就沒必要慣著了。
系統卻回復：「人皇是主腦，人的大腦容量無法承擔，即使是神使和大司祭也不能。君權天授，是人假借神旨達到自己目的，人心詭譎，與神無關。」
白玉堂沒那麼容易被說服，他只是想引出重要的事。
「你既然說他是大司祭，天授非神所為，你能幫他擺脫嗎？」
系統回道：「人皇能量足夠就可以。」
說了半天，不還是要他打工？而且又多了條不得不賣命的理由。
這和天授有什麼區別？
白玉京準備再試探一回，整個人突然被提起。
「低頭！」
張麒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眼前一花，人便落在了前面的船上。
吳瑎貓著腰走到他身邊，扔給他一塊毛巾，顯然是早準備好的。
「這是積屍地，你先忍著點，等出去了，就有熱水洗澡了。」
白玉京心裡微暖，接過來披到肩上，拿出背包里用塑料袋裝的手機，對著不遠處的水晶棺拍了張照片。
吳瑎驚訝地看著他：「你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白玉京沒吭聲，他才十七，吳瑎比他大了九歲，這麼說他也沒什麼毛病。不過，他只是為了給記錄名場面做鋪墊而已。
屍傀如期出現，果然是個長發飄飄身材曼妙的女子，難怪書里吳瑎沒怎麼害怕，還好奇回頭。
數不清的屍蹩在屍傀的指揮下，朝他們蜂擁而至。
「啊—」
胖奎的驚叫聲，差點把人的耳膜刺破。
白玉京起身來到張麒麟身後，他倆身周似乎有了真空地帶，屍蹩面對他們躊躇不前。
身後傳來其他人的吸氣聲。
白玉京卻在心底默默嘆氣：「果然不行啊。」
張麒麟黑金古刀已在手，白玉京不敢耽擱，直接把手伸過去：「要不先划我的試試？」
他話音剛落，張麒麟已經劃破了自己的手背，血滴在水裡，屍蹩群如潮水般退去，像從沒出現過一樣。
張麒麟的血手指向屍傀，屍傀顫抖著跪了下來，白玉京及時用手機拍照，記錄下這一幕。
「發現千年屍傀，收入《白澤圖》。」
系統提示突然響起。
張麒麟正想說話，千年屍傀突然化作一團煙霧消失在空氣里。
張麒麟愣住了，完全忘了要說什麼。
「三爺，你從哪請來的牛人？小哥姓張，不會是在世捉鬼天師吧？」
潘子最先回神，說出的話卻不像他平時的風格。
「哪個天師用手一指，女鬼就灰飛煙滅了？這是神仙爺爺！」
要不是白玉京擋著，胖奎都要來抱張麒麟大腿了。
吳叄省眼神複雜地看著張麒麟，欲言又止。
張麒麟瞥了眼鎮定自若的白玉京，開口解釋：「不是我。」
吳瑎揉了揉臉，長吐出一口氣：「確實太匪夷所思了，小哥，你放心，我們不會說出去的。」
他明顯誤會了小哥的意思。
「快點出去吧，屍傀消失，屍蹩群龍無首，萬一亂殺一通，我們就走不了了。」
白玉京急忙轉移話題，招呼眾人離開。
千年屍傀被《白澤圖》收編，吳瑎沒有挨揍，幾人順利地出洞，半刻沒有停留，直接住進了小村的招待所。
「生血康？大白你出門怎麼什麼都帶啊？」
吳瑎拿著白玉京給他的葯，再次驚訝。
白玉京淡然一笑：「習慣了。」
感覺到吳叄省投來的視線，他沒有說話，繼續從背包里掏東西，黑豆、枸杞、人蔘……
這是他放在系統芥子空間的東西，轉移到了背包里，都是給小哥準備的。
吳瑎著急忙慌地去給張麒麟送葯。
「白家小子，這兩年身體怎麼樣了？」吳叄省突然開口問道。
白玉京朝他笑了笑：「謝三爺惦記，來之前剛從醫院出來，醫生說還能再活兩年。」
潘子和胖奎頓時都愣住了。
吳叄省丟掉手裡的煙頭，用腳踩滅：「別跟著我們瞎折騰了，回去吧！」
「三爺，我是犯了錯被發配的，怎麼回去？」
白玉京把自己怎麼坑了琉璃孫手下幾樁生意的事講了出來。
聽得吳叄省臉上的肌肉直抖：「你這些年也沒跟著老二做事，行事做派從哪學的？」
白玉京心道，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他一路上都在觀察吳叄省，發現吳叄省和吳瑎講解淘沙常識時十分詳盡，身手行事和他了解的吳叄省有些差距，雖然對胖奎打罵，卻沒有狠絕的氣勢。
記得他還叫了「吳老二」，這會兒又勸說他回去，學院派作風，又有惻隱之心，十有八九是解家那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