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遇故人
容寂被拉住回過頭才發現,這人竟然是燕家旁支的庶子——燕辭,燕家中唯一一個見過自己的人。◥..▃▂
心中頓時冷笑:燕家的人。
我還沒有去找你們,竟然自己送上門來。
「你不是被流放了么?
怎麼......」燕辭立刻便想到了什麼,震驚之餘隨即指著容寂猙獰地說道,「容寂,你好大的膽子啊,竟敢私自出逃?
!」
「這位公子,想必是認錯了人吧,我不是什麼容寂,你我也素未謀面,何來出逃一說呢?」
容寂面不改色。
「哼!
本公子又不瞎,旁人沒見過你,我燕辭見過你,這種可笑的狡辯之言你也說得出口?
怕是知道自己父親謀逆,又私自出逃心虛了吧。」
謀逆?
若不是你們燕家污衊,我父親又豈會被冤?
!
容寂看著滿臉奸佞之笑的燕辭,忍著想要殺了他的衝動,笑了笑說道:「公子既然說旁人未曾見過,那你又怎麼能證明我就是公子口中所說的那個容寂呢?」
「你!」
燕辭突然哏住,一時間竟想不出任何反駁之語來。
隨即,又笑道:「你不必在這狡辯,你放心,我不會把你送回營地,也不會上報官府。」
燕辭看著她狼狽的模樣,嗤笑了一聲,說道:「這樣吧,只要你跪在我面前磕三個響頭,說一句「家父謀逆亂上,罪該萬死,容家滿門死有餘辜」,我便放了你,如何?」
燕辭滿臉得意的站在那裡,一臉小人之相。
聽說容家人骨頭和膝蓋是最硬的,他倒要看看,到底是骨氣重要還是命重要。
「我們公子肯放過你那是你的福氣,還不趕緊跪下!」
一旁的小廝狗仗人勢在那裡呵斥道。
容寂心中怒火如火燒一般,她看著眼前急著尋死的二人,淺笑道:「既然燕公子肯放過我,容寂自當感激不盡,不過我膝蓋有傷,跪不下去了,嗓子也啞了。
不如你走近些,我說給你聽,你便放了我,可好?」
縱然臉頰被燒,衣衫襤褸,渾身也是髒兮兮的。
可眼前女子一雙燦若星辰的雙眼依舊令燕辭有些失神,當年的容寂雖極少露面,但小小年紀傾城之貌的名頭早已傳出。
燕辭看了一眼她身上的傷,撇了撇嘴道:「也可。
本公子大人有大量,也不與你計較這許多。」
被流放的人,日日受著打罵刑罰,身上有傷是常事,他也沒有懷疑,便上前幾步,湊了過去,道:「好了,你說吧,本公子聽著呢。」
容寂笑了笑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上,開口道:「家父......「」「唔!
!」
不過瞬間,燕辭雙眼驚恐地瞪大,手慢慢摸上了自己被匕首一刀刺穿的脖子,想捂住傷口止血,可血像是流不盡一般一股一股不斷地從指縫間湧出,瞬間染紅了昂貴的錦袍。
「公子!
!」
身後的小廝看到從自己公子脖子中間穿頸而出的匕首后,大駭,臉色瞬間煞白,連滾帶爬地跑上前去,托住了將要倒地的燕辭。
「你竟敢謀殺我們公子!
你可知我們公子是......」話音還未落,那小廝便瞪圓了雙眼,緩緩向後倒去,脖子上的鮮血蔓延了一地。
容寂手握著匕首,臉上和身上皆是被噴到的血跡,雖然面色已經略顯蒼白,但眼底卻滿是冰冷狠厲,看著已經斷了氣的二人心有不甘,又朝著燕辭的心臟處狠狠地扎了下去。
「我容寂,堂堂北齊郡主,容家嫡女,就算再落魄,也輪不到你一個燕家旁支的庶子在我面前指手畫腳,侮辱我的家人!」
此刻的容寂,無邊的霸氣自周身散開,像是一個索命的厲鬼。
雖然衣衫襤褸,縱然落魄至此,她也依舊是容家唯一的嫡女,北齊曾經最高貴的千金,小小的燕家庶子,也配在她面前提容家。
叢林不遠處,一身月白錦袍的男子靜靜看著這一幕,嘴角噙笑。
那匕首上的血滴滴落在地上,一陣風吹過將那女子的髮絲吹起。
她神色冷漠地看著早已死絕的兩名男子,眼底滿是堅毅和仇恨,似乎要將她淹沒一般,即便狼狽不堪,可依舊有股高貴之氣。
「好像有點意思啊。」
……「唔!」
容寂迷迷糊糊地起身,抬手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後頸,良久,神思才漸漸清明。
她這才想起,就在自己殺了燕辭和他的小廝正準備離開之時,突然後頸處不知被誰一個手刀給打暈了。
她猛地睜開雙眼,環顧四周,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屋子的床上,看樣子,應該是間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