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目標，乾坤真氣
徐天厚眯起雙眼，興奮之意明顯。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以多欺少，玉乾真人不願再出手，只是靜靜地看著。
塵埃落定，廖康周圍的青竹皆被劍氣斬斷，摺扇也是四分五裂，一口鮮血噴出，已然重傷。
以多欺少被武林中人以之為恥，可廖康凶名太盛，玉璣子與他又有殺師之仇，便顧得不得那麼多，準備上前拿下他。
阮夢舒站得比較遠，秀眉微蹙，從眾人出現到現在，她都沒有存在感，一直在旁邊觀察著眾人，此時感覺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在場的前輩高手沒有異樣，可那些後輩卻對剛才的對戰如痴如醉，"忍"字還在眼前晃悠。
糟糕！
看到廖康的臉上浮現笑容，玉璣子就知不妙。
「去死吧，還我父親的命來！」
藍衣青年最先開口，直接撲向身前的徐天厚。
忍風毅看見竹林內黑影閃動，著魔一般衝過去，而方向正是空慧禪師。
王凝芝臉色微紅，帶著奇怪的笑容跑向玉乾真人。
劉宗章和馮玉恆盯著玉璣子，猛然清醒，驚出一身冷汗，連忙看向身邊的年輕人。
其他年輕人，有哭笑的，有跳舞的……
突生的變故，讓玉璣子等人措手不及，急忙制住眾人，隨即便反應過來，看向廖康。
廖康剛才留有一分餘力就是為了這一刻，哪裡會放過機會，身形竄入竹林，蹤影全無！
「不用追了，氣數未盡，徒勞無功。」
幾人想要追，卻被玉乾真人攔下。
大家知道廖康幻術了得，心中早有戒備，卻沒想到他能這樣施展幻術！
多年未見，他不僅傷勢痊癒，功力也精進甚多。
「噗嗤……」
悅耳的嗤笑聲傳出，大家都看過來。
阮夢舒急忙低頭，嫣紅都蔓延到了耳根，恨不得找的地洞鑽進去。
她剛才慶幸自己沒中招，特意觀察那些中招清醒過來的人有什麼反應，看到忍風毅盯著空慧禪師的光
發愣，不禁笑出聲來。
這是啥人啊，竟然對禿驢感興趣！
眾人看到她這嬌羞的模樣，竟然還有人吹口哨，結果就是被旁邊的人圍毆了一頓。
這個小插曲讓氣氛緩和了一些，玉乾真人微微皺眉，到場人數比預計的少很多。
玉璣子走到他面前行禮，「恭喜玉乾師叔踏歸真。」
「有什麼可喜的，不過是垂暮掙扎罷了。」
玉璣子訕訕一笑，料想師叔太過謙虛，轉身折向徐天厚。
「徐掌門多年未見，風采依舊。」
「玉掌門才是，玉華派正道牛耳，掌門功不可沒。」
徐天厚剛訓斥完藍衣青年，說他意志不堅，回頭見禮。
聞鶴不想與他搭話，故意錯開話頭，「剛才那個水靈的丫頭是哪家的？」
「晚輩阮夢舒，見過眾位前輩、大俠。」
阮夢舒心裡對他翻了個白眼，自己又被推到眾人面前，懷疑這個白鬍子老道是故意的。
「秋瀾煙的弟子。」
玉乾真人接上一句。
秋瀾煙的芳名當年在江湖上紅極一時，花邊傳聞滿天飛，更有好事者，傳她是江湖第一美女，要不是那件事……
想到這裡，有人看了一眼徐天厚，又轉過頭看阮夢舒。
果真是美女要找弟子那也是挑漂亮的！
徐天厚本來只關注玉乾真人，只想與他切磋，「秋瀾煙」三字入耳，心頭一顫。
「你師父在哪裡？」
腦海里湧現許多記憶，他無視旁人的目光，走近阮夢舒。
阮夢舒看他這反應，一下子來了興緻，「大叔，你認識我師傅嗎？她可是很少出門的。」
她故意不回答，想探聽更多關於師傅的事。
「認識。她在哪裡？」
見她承認，徐天厚心中激動，又問了一遍。
多年打探未果，今日終於有了消息。
「我和師傅一起來中原，她有事情要處理，等會兒會來。」
阮夢舒盯著他，這大叔年輕時應該也是個大帥哥，這麼關心師傅，會不會……
想著想著又偷笑起來。
聽到秋瀾煙也會來這裡，知道她的人無不期待，尤其是徐天厚，站在原地，臉色變換不定。
在忍風毅的心中，徐天厚武功超絕，絕不在那血幻散人之下，行事霸道非常，沒想到聽到這秋瀾煙卻是有些失態。
她有何特殊之處？
他轉頭看向馮玉恆，向他尋求答案。
馮玉恆心情激動，看到他瞧自己，便走近一些,「你小子這次沒白來，秋瀾煙可是多年前的天下第一美人。」
忍風毅瞭然，又偷看阮夢舒，她師傅是天下第一美人，年輕時比她還美么？
王凝芝跟隨眾人來到這裡，先是看到阮夢舒，心生羨慕，然後又被幻術所惑，心中更是驚怒，此時回想當日在大豐城與自己迎面而過的可能就是這血幻散人，心中又后怕不已。
聽到秋瀾煙這個名字，好像有誰提過，卻記不起來，無奈的搖了搖頭，目光掃過忍風毅，發現他正在偷瞧阮夢舒，不禁笑了起來。
這小子怕是看上阮姑娘了。
玉乾真人走到無量崖前，看著崖壁哂笑一聲，轉身面向眾人。
「數百年前，梁玄的《天玄劍訣》天下共賞，振興武林，今日，我玉乾亦有此志……」
「師叔不可！」
玉璣子滿眼驚駭地喊道。
他知道玉乾師叔是個說到做到的人，若真將本門真傳公佈於眾，他有何臉面去見玉華派歷代祖師。
在場眾人也泛起躁動，玉華派的內功心法或劍法任何一種都是夢寐以求的寶物，玉乾真人要是公之於眾，那後果可真不敢想象。
話被人打斷，玉乾真人沒有生氣，雙手示意眾人聽他說。
「老夫的武學乃家師所授，未經家師允許，絕不外傳。」
玉璣子鬆了一口氣，玉乾師叔什麼時候說話也大喘氣？他全然忘記是自己打斷別人的話。
感受到眾人的失望情緒，玉乾真人繼續說道：「玉坤師弟逝世之後，為完成家師夙願，老夫遊歷天下十餘載，不負家師期望，讓這殘身得到《乾坤真氣》心法。」
玉華派的內功心法是《玉清氣勁》，連玉璣子都沒聽說過《乾坤真氣》，這是什麼功法？
「此功法不是本派之物，老夫想效仿前人，在此公之於眾，有緣者得之！」
雖然不知道到《乾坤真氣》是何功法，但是能得到玉乾真人和他師傅的推崇，肯定是絕世之物！
人群轟動起來，尤其是渴望內功心法的年輕人，這真是天大的好處。
忍風毅暗想這次跟著馮玉恆來果真沒錯，但事情肯定不會這麼簡單。
徐天厚和空慧禪師對看一眼，看出彼此的疑惑，拜帖中指定要帶沒有修習過內功的人，肯定不是毫無意義。
「《乾坤真氣》乃是前人明玉真人所創兩大無上絕學之一，其精妙勝過當今武學萬千。」
玉乾真人一頓，「與之相提並論的另一篇則是《天玄劍訣》！」
人群寂靜下來，能與《天玄劍訣》相提並論，絕無僅有！
「但是，修習它有一個先決條件。」
「什麼條件？」有人急忙問道。
「人身經脈繁複萬千，各種內功心法都有不同的方法修鍊經脈，每種功法修鍊的經脈不盡相同。《乾坤真氣》功如其名，借乾坤二氣修鍊體內經脈，功法大成之前，若有其他不相干的經脈被修鍊，必然會走火入魔，爆體而亡！」
在場修習了內功的不是傳承自門派便是各勢力、家族之人，他們的熱情瞬間被澆滅，緊跟著就是嫉恨之心泛起。
絕世功法自己得而無用，卻是留給那些沒有機會修習內功的平民，這是給他們超越自己的武器，必須要阻止這種情況發生！
「前輩，絕世功法如此隨便的公之於眾，恐有不妥之處。」
一位白衣年輕公子走出來。
他是瀘州武學世家陸家長子陸天靈，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幸運兒，陸家槍在楓北武林赫赫有名。
人群中多個聲音附和，其中有男有女。
忍風毅明白他們的心思，這些公子小姐哪個不是功法不愁、師傅隨便挑的人，從沒把平民百姓看在眼裡，現在這種情況他們是萬萬不想看到的。
「有何不妥？」
玉乾真人面帶微笑的看著他。
「沒有修習內功的人如何能保住這等絕學，到時候落到那些心術不正的江湖宵小手上，難免會遺禍武林。」
陸天靈說得大義凜然。
站在一邊的徐天厚輕哼一聲，他是不屑這種腔調，是個人就能遺禍武林么？
「這位少俠說的確實有道理。」
玉乾真人對此早有預料，「所以今日想要學我功法的人必須要通過考驗，各位正好做個見證。」
眼見如此，質疑的人不再說話，都想著看考驗是什麼再做打算。
忍風毅終於明白馮玉恆為何要選自己，如此良機，一定得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