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人間美味

「血魂老祖，這樣的血祭，你可認得？」

那個被稱作「血魂老祖」的人，一陣咳嗽之後，繼續癱坐在那裡，好像沒有聽到一般。

「血魂，我再問一遍，這樣的血祭，你到底認不認得？」

血魂老祖依舊不作聲。

「把東西給我端上來。」張子晟朝著審訊室外喊道。

沒多久，審訊室的門被打開了，美味佳肴的香氣從走廊中傳來。本來剛吃過午飯沒幾個時辰的獄卒此下也覺得有些餓了。

「血魂，你來這天牢少說也有幾百年了，這幾百年，甭說是人間美味了，就是牢飯你也一點都沒進過嘴吧？」張子晟說著，獄卒已經將飯菜擺滿了一桌，燒雞、紅燒肉、清蒸鱸魚、地三鮮、素燴、白米飯，都是些凡界的家常菜。

血魂老祖的嘴中發出了「噗、噗」的聲音，胸腔明顯的起伏了一陣，之後又趨於平靜。

「很好，就先讓你嘗個鮮。」張子晟說著，拿起桌上的酒壺，倒向碗中，直到紅色的液體剛好鋪滿碗底，審訊室內頓時瀰漫著酸甜的果香味。「這可是新鮮的朱紅靈果榨出來的汁液，你們去餵給血魔老祖，記住，是喂。」

新鮮的果汁，順著血魂的嘴唇流進了他的口中，酸甜的朱紅靈果味道，在口中爆炸。不過半口的朱紅靈果汁液，被血魂吞咽下去。口中酸甜的餘味，竟變成了一隻只螞蟻，嗜咬著他的心肝。

血魂不禁伸起了頭想去夠那隻碗，恨不得將那碗底舔凈，雙手也止不住地想要掙脫束縛。獄卒很識相地將碗拿開，剩下血魂徒勞地在椅子上掙扎。

張子晟將畫拿到血魂眼前，說：「只要你積極配合，這些就都是你的了，你想怎麼吃就怎麼吃，想怎麼喝就怎麼喝。不過，你可不要讓我等太久，久了，這些飯菜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血魂停下了掙扎，看起眼前的畫來。良久，他忽然笑起來，無聲地笑起來，接著他的笑又被咳嗽打斷。

「怎麼？你知道？」張子晟問。

血魂用有氣無力的聲音說：「想不到……你們鎮魔司……也會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接著又是一陣無聲的狂笑，狂笑后是急促的喘息。

張子晟眼睛微微眯起，做了個手勢。獄卒上前，從血魂身上拔出了一顆鎮魂釘，又按原來的位置重新紮進去。

「啊！」血魂痛苦地呻吟著。

「快說，這是到底什麼血祭？」

「這不是血祭，這是魂祭，十萬年前，就很少有人知道，如今……呵呵。」血魂說道，聲音嘶啞又虛弱。

張子晟眉頭緊鎖，魂祭他確實沒聽說過。但如果真是魂祭，那麼不用說，肯定是為了壯大神魂。每個進行魂祭的地點還相隔得如此之遠，恐怕壯大的不止一個神魂。

「殘魂？」張子晟問。

「魂祭，最主要作用，就是用來複原殘魂。」血魂回答道。

「像這樣的場景，一共發現了九處，分佈在人界各地，這意味著什麼？到底有多少殘魂被複原了？」

「這是另外的問題。」血魂不緊不慢地說，「現在，我要吃飯。」

靈藥園的任務果然清閑，蘇宇每天只需要在清晨接下山泉水，再去澆灌靈藥，順便檢查一下有沒有蛀蟲，一天的任務就算完成了。靈藥園中布置了一座陣法，可以讓靈藥全天都在吸收靈氣，這樣一來，靈藥的生長速度要比野外正常生長的靈藥快兩倍。

每天早晨，忙完靈藥園的活后，蘇宇便跑著前往聚眉峰的峰頂，也就是他第一次吸收靈氣的地方沐浴著陽光修鍊。至於為什麼是跑著，一是因為他現在還不會御劍飛行，二是因為他可以趁此修鍊浮光掠影身法。當然，他也會定期前往煉丹房修鍊九轉天陽功，頻率是一旬兩次。現如今，他看管靈藥園獲得的點數根本不夠支持他修鍊九轉天陽功，屬於是入不敷出。還好有個熱心的大師兄提供資助，但是錢還是要還的，所以蘇宇自每天早上醒來就開始為任務點數、為錢而發愁。此刻的他，無比渴望贏得峰內大比，畢竟成為內門弟子之後，每月都可以獲得一些修鍊資源，這可以讓他免去一部分的修鍊費用。

都說修鍊無歲月，對於修士來說，半年的光陰不過是打個坐的事，可是蘇宇希望時間能慢一慢，讓他能多修鍊一些。這段時間裡，他將境界提升到了練氣八層，九轉天陽功練到三轉，浮光掠影與天雷引已修鍊小成，唯獨這焚天拳法，還停留在入門階段。蘇宇知道，這必然是因為自己缺乏實戰經驗的緣故。於是，他決定去武技場試試。

青雲宗的武技館共分為六個區域，分別對應下三境和中三境，就是為了讓弟子們都能在這裡與同境界的同門切磋武技。蘇宇剛來到對應鍊氣期的一號場地，就看到一群圍觀群眾將場地圍得水泄不通。

「這兩個新來的女弟子可以呀。」一名圍觀者說道。

「可不是，這拳腳很美，很厲害，我得向她們好好學習學習。」另一名圍觀群眾附和道。

「你那是要學習拳腳么？我都不好意思拆穿你。」又一名圍觀者說道。

「肯定是向她們學習拳腳啊，不向她們學習，難道要向你們學習不成？就你們那三腳貓功夫，能在她們手底下走一個回合？」

「呸，我能走個七進七出好吧。」

蘇宇鑽入人群之中，在人群中硬生生擠出了一條路，來到了圍觀的前排，這方才明白，為何有這麼多的圍觀群眾了。

場地中竟是兩名女弟子正在切磋武技，其中一個容顏絕美，另一個身材窈窕，令一眾男弟子們大飽眼福。

蘇宇仔細觀察她們的作戰方式，發現容貌美的，走的是靈動輕盈的路數，劍招一式接一式地施展出來，變化無窮、玄妙無比。身材好的走的則是以不變勝萬變的路數，招式沒有什麼特別之處，看起來就是簡單的攻防格擋，一把橫刀精準地擋住了對方刁鑽的進攻。

就在蘇宇覺得兩人還要僵持一會時，卻只見那名美嬌容使出了極妙的招式，一把劍頓時化作五把，向著窈窕身刺去。窈窕身不慌不忙，右手挽了個劍花，擋下所有劍招。哪知那只是虛招，真正的殺招是美嬌容隨後橫劈向窈窕身下腹空檔的一劍。蘇宇看到這一劍動用了一種水屬性功法，整個招式毫不拖泥帶水又似水流一般連綿不斷。

窈窕身自知無法格擋，劍招來的太快又難以閃避，便動用了身法，說時遲那時快，她先是快速地後撤一步，隨後抬起右腿，精準地踢在了欺身而來的那把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