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結,逼老婆跟我回家
藍汐顏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走回去的,她坐在床邊,一坐就是很久。
熒惑離去的背影在她的腦海一遍遍閃現,她走的絕然,一心赴死。
凌仕寒為她而死,她為凌仕寒最後一戰。
藍汐顏怕了,心發慌的厲害。
若她死了,凌亦宸會怎樣?
她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可她卻知道,如若凌亦宸死了,她會發瘋,甚至比熒惑還要瘋狂。
藍汐顏站起身快步走到了門邊,可當她正要打開門時突然定在了那裡。
她這是要做什麼?
要去哪裡?
去找他嗎?
然後呢?
找到他之後呢?
藍汐顏的心開始窒息的疼,疼的她呼吸都快要凝滯了。
不,她不能,她不能去。
藍汐顏後退,一步,兩步,三步,雙腿灌了鉛般沉重。
再退一步,往後退,不要去,不要去。
她壓制著內心的衝動,平穩著情緒。
她不能亂,不能亂。
現在還不是亂的時候,鎮定。
鎮定下來,鎮定下來。
藍汐顏閉著眼一遍遍催眠自己,一步步往後退。
門,突然被人推開了。
藍汐顏驀地睜開眼,定住了。
凌亦宸卸下了「李痣」的偽裝,端著碗湯藥出現在門口,可能沒料到藍汐顏就站在門后,有些意外的看著她。
藍汐顏麻木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凌亦宸疑惑地看向她,許是想到當下處境,關上了身後的門。
藍汐顏依舊站著,看著他一步步朝自己走進,她的心又開始發慌,跳的厲害。
她不敢開口讓他停下,讓他不要再靠近,也不敢再往後退。
凌亦宸在距她一步之遠前停下,他一早發現了她的異常,也看出了她眼底的拒絕。
「我要離開了。」凌亦宸開口,聲音恢復了正常,低沉磁性的聲線,夾雜著期許。
藍汐顏沒敢看他的眼睛,也沒開口回復。
從他離開嬰竹房間時,她就已經猜到了凌亦宸要走,她以為,他會頭也不回的的離開,就像剛才,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離開。
他為什麼又要來找她,為什麼要告訴她,他要走了。
「你…」凌亦宸喉結滾動,開口的話停住了。
「喝葯吧!」凌亦宸把葯遞給她。
藍汐顏怔了怔,順從的接了葯碗。
凌亦宸見她喝完體貼的接了空碗放在了桌子上,他低頭看著與自己僅一步之遙的藍汐顏。
「你…」凌亦宸又停頓了一下。
「要跟我回家嗎?」凌亦宸開口。
藍汐顏仍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沒有任何反應。
「我給你五分鐘的時間回答。」凌亦宸等待著,他的視線一刻不敢移開,生怕錯過了她哪怕一個微表情。
可藍汐顏就那麼站著,雕刻般一動不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凌亦宸的心漸漸冷了下來,側臉陰鷙的可怕。
「你還有10秒,」凌亦宸倒計時。
藍汐顏沒動。
「五秒。」凌亦宸開口。
藍汐顏沒動。
「3秒。」凌亦宸退後一步。
藍汐顏沒動。
「2秒。」凌亦宸又退後一步。
藍汐顏的手指顫了顫。
「1秒。」凌亦宸轉身。
藍汐顏抬頭,映入眼帘的只有凌亦宸的後背,他一步步遠離她,即將走到門口。
藍汐顏的心一陣狂跳,身體不受控制的,跌跌撞撞的沖了過去。
她緊緊摟住了凌亦宸的腰,用盡了自己所有力氣。
「你…」藍汐顏更咽的開口。
「為什麼一定要逼我。」藍汐顏的淚浸濕了凌亦宸的衣服,暈開一圈水漬。
「逼你?」凌亦宸開口。
「明明是你在逼我。」凌亦宸將她抵在門上,抬起了她布滿淚痕的臉,惹的他的心一陣疼。
「我…」藍汐顏的淚不受控制的翻湧而出。
凌亦宸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不似之前懲罰般的狠戾,憐惜的擁吻著她,是唇齒相依的悸動。
吻的深沉,忘我,沉淪。
凌亦宸鬆開她,她的臉泛著紅暈,格外誘人心魄。
「跟我回家。」凌亦宸擁她入懷,平息著體內躁動。
藍汐顏圈住他的腰,深深埋進他的懷裡,貪戀的吮吸著他的味道。
「好。」藍汐顏回他。
凌亦宸聽的恍惚,他鬆開她,低頭看著她。
「再說一遍。」凌亦宸應求。
藍汐顏的手撫上他的臉,他又瘦了。
「阿凌,再給我一周時間,我跟你回家。」藍汐顏凝視著他的眼睛,看到了狼狽的自己。
凌亦宸看著她,湧上心頭的欣喜滅了下去。
「信我。」藍汐顏踮起腳,唇貼上了他的。
凌亦宸擁住她的腰,將她貼緊自己,深沉的的再次吻了上去。
這一次,凌亦宸似乎沒有多少耐心,窒息的擁吻,藍汐顏有些招架不住。
「阿凌…」藍汐顏喊他,想要中止這個吻。
凌亦宸卻不肯放過她,他一隻手將她的雙手舉過頭頂,一隻手緊緊圈著她的腰,在她的唇上輾轉反側。
藍汐顏掙脫不開,心底也貪戀這份溫存,索性不再掙扎,任由他不斷的索取和掠奪。
「別。」藍汐顏捉住他的手。
凌亦宸停下。
「阿凌,抱抱我,好嗎?」藍汐顏應求的看著他,帶了少許小女人的撒嬌。
凌亦宸一時有些看痴了,又有些恍惚,最終還是緊緊的環住了她。
藍汐顏饜足,唇角掛著幸福的笑。
「七天後,我來接你。」凌亦宸應了她的要求。
「嗯。」藍汐顏環在他腰間的手緊了緊。
七天,足夠了。
「顏兒信我,你擔心的,我都會解決,別再逃,也別再推開我。」凌亦宸祈求著。
他做「李痣」這段時間,每每看到她與夜蕪卿接觸,他的心就難受的要發狂。
他有多痛恨,他的缺失被夜蕪卿霸佔,他們默契和習慣,更讓他心慌。
她總逃,總是推開他,離開他,他不確定,當她得知夜蕪卿為她的付出和深情時她會作何選擇,他怕得要死,怕她不要他,更怕她因為虧欠接受夜蕪卿。
是,剛才他是在逼她,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有多怕,多怕她就那麼站著,直到他離開都不會做出挽留。
她從身後抱住他的那刻,他有多歡喜,就有多恍惚,恍惚到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