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打折版天地同壽
雖然不會刀法,但有八品氣機在身,對付這些普通的兵卒還是綽綽有餘的,陸安平一路狂砍,直奔那個玩嬰兒頭的傢伙。
那傢伙發現有人沖自己來,毫不慌張,先把嬰兒頭塞進腰囊,捉刀迎著陸安平就過來了。
有這份膽識,想必不是個善茬。
陸安平一點都不在乎,他巴不得這貨是個刀法高手呢,正好可以跟他學兩招。
「天地合」那種變態級的功法都能現學,一個破刀法應該不在話下。
果不其然,陸安平小心翼翼的跟著對方招式走了幾個回合之後,不僅這些招式立馬融會貫通於己身,就連後面還沒看到的都能順出來。
見陸安平現學自己的刀法,那士兵滿臉不可思議,他忙裡偷閒,問:「你是什麼人,竟能速成功法。」
陸安平可不想一刀就結果了這畜生,那樣就太便宜他了。
他所有的恨似乎全都集中到了眼前這個人身上,用難掩殺意的口氣道:「我這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對方一邊出招攻擊,一邊擰眉審視著陸安平,那眼神能把人體穿透,聲音就更狠毒了,「我的刀不殺無名鬼,報上名來。」
「小爺我就是你們要找的陸安平……一個獵畜人。」陸安平隨口給自己加了個侮辱對方的綽號。
對方聽得露出一臉獰笑,「好好好,那我余嘯天今天就好好領教領教你這個『獵畜人"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話音剛落,陸安平一刀削下他的左耳,「你還是好好想想死後會下哪一層地獄吧。」
這姓余的確是個狠角色,失去一隻耳朵,也就輕哼了一聲,忍痛罵道:「我倒是很清楚你很快就會受凌遲之刑,反賊還不束手就擒。」
余嘯天猛撲過來,使出了新的刀法,刀氣明顯比之前的而更強。
既然有刀氣,就說明這姓余的也是個修行者啊。
陸安平刻意拉開距離,以便學習,忍不住心中好奇,問道:「你是哪一家的修行者?」
「老子八品鍛體境武者。」
哦,原來是個武夫啊,道家八品對八品武夫倒是公平,不過一個八品武夫想必也沒啥好玩意。
陸安平突然提升攻勢,以更快的速度使出本屬於余嘯天的刀法,尋到一個機會機會,一刀將余嘯天雙腿砍斷。
他彎腰從余嘯天的腰囊里掏出那顆嬰兒的頭顱,「我就用你對他的手段送你上路,不過這次不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叫報應。」
說完,陸安平以極快的手法將余嘯天臉上的肉削下來,然後才在咽喉上來了一刀。
陸安平不是虐待狂,只是讓一個殘殺孩子的畜生得到應有的懲罰。
待陸安平消解了胸中憤恨,要尋找下一個對手時才發現這根本就不是一場肉搏戰。
整個戰場被一個龐大的陣法籠罩,自己又置身於一個小防護陣法之中,幾乎所有的靈官都圍在小陣法周圍,形成一個堅實的保護圈,把洪水猛獸一般的官軍擋在圈外。
怪不得自己跟余嘯天對陣時沒人來攪局,不過眾靈官這波謎之操作著實令陸安平不解。靈官和這些兵卒全都效力於大靖朝廷,為什麼自己人跟自己人幹起來?
瞧這架勢,兩撥人好像是在爭搶自己。
陸安平隱約意識到他這個「搶手貨」身上恐怕不止『氣運"這一項秘密。
如果自己真是被陸天行偷出來的皇子,同為朝廷的靈官和軍隊為爭搶這個皇子而不惜同室操戈,只能說明朝廷里有人不想讓這個皇子回去。
這兩撥人到底誰姓蔣誰姓汪,目前還不好說。
畢竟自己身上還有「氣運」這個寶貝,要是就這麼死了,豈不是太可惜?
啊……腦仁疼。
陸安平下意識的甩了甩腦袋,要把這些問題甩出去。.
管他誰姓蔣誰姓汪,總之都不是好人,先干翻一撥再說。
別人都在拚命,自己不好躲在防護陣看熱鬧,這太損二十一世紀文明人的形象。
陸安平運動氣機,灌入刀中,全力砍向淺藍色的陣法氣罩上。
「嘭……」
氣罩只被砍出一圈圈光弧,陸安平卻被震的虎口發麻,他只好去找人幫忙。
丁潛與一位銀甲軍官打的正酣,「拽王」吳應星同時被四個銅甲軍官纏住,儘管處於下風,但那張囂張的臉依舊掛著狂拽吊炸天的神色。
更遠處,老猿和大蛟就像是被狗群糾纏的老虎,雖然一時半會兒士兵還傷不了他們,但想脫身一時半會兒也做不到,這些士兵不知哪來的赴死精神,一波倒下一波又起,將前赴後繼詮釋的淋漓盡致。
陸安平只好沖丁潛大喊:「把這陣法滅掉,我可以幫你們。」
丁潛高聲回復:「老老實實在裡面待著,這幫鐵皮子是來要你命的。」
與他對陣的銀甲軍官插嘴喊道:「你們這些該死的靈官,膽敢包庇反賊,這回國師老賊也救不了你們。」
反賊?
陸安平一陣懵逼,我不是皇子嗎,怎麼到這傢伙嘴裡竟然成了反賊?
他接著喊:「丁潛,快放我出去,我要問問這混蛋,我一個未出山林的小民怎麼就成反賊了。」
丁潛和那銀甲軍官再沒人開口,兩人的戰鬥明顯升級,兩團刀氣好似兩把掃帚,在他們周圍掃出一大片無人區域。
這時,靈官組成的守護圈明顯縮小,不斷有人倒下。
一股無形的壓力朝陸安平壓來,諾大的防護氣罩好像能把人悶死。
陸安平只好去找拽王幫忙,「那姓吳的,這是誰的陣法,快放我出去,不然你們都得死。」
可是,拽王明顯沒有功夫說話,他臉上狂拽吊炸天的神情終於被四個銅甲軍官打沒了,代之以苦逼急可憐。
正當陸安平無計可施之時,一掃眼看見老猿被一群士兵追打到近處,他趕緊大喊:「猿叔,快想辦法破了這陣法,放我出去,讓我出去幫你們啊。」
不料,老猿跟那丁潛的回答一樣,讓他老實在陣法里呆著。
陸安平突然靈機一動,改口道:「那你告訴我,『天地合"怎麼用,是掌是拳還是腿啊?」
老猿也不再回答。
陸安平氣得大罵:「你們都是畜生,讓我一個人看你們打,你們就是想讓我下輩子欠你們還不完的人情債。」
他一邊罵一邊自己琢磨,「天地合」最後兩個穴位是在兩隻手掌心裡,應該是掌。
他趕緊提取氣運,運行「天地合「的口訣,一個周天之後,力量陡然生成,他趕緊將這股力灌入兩掌。
他剛把兩隻手抬過頭頂,強大的掌力便蓬勃而出。
只聽轟隆一聲巨響,小防護陣法轟然炸裂,掌力波動和陣法爆炸產生的衝擊波又把外圍的封印陣法震爆,三股力量合力橫掃整個戰場,所有人無一倖免,全部在強勁的波動下成了狂風中的枯葉。
一時間又塵土飛揚,遮天蔽日,對面不見人,只聞呻吟聲。
陸安平渾身就像剔去筋骨一般癱軟在地上,連高興的力氣都沒了,感覺身體被掏空……
這特么不會是「天地合」的副作用吧,果然高回報必有高代價,只不過「天地合」這枚核彈不光殺敵,還反噬自己?!
無力高興,有力吐槽:這不就是打折版天地同壽嗎,把對手打趴下,自己也就剩半條命,要是這時候再來個敵人,都不用高手,一個普通人就能把自己乾死。
想到這,陸安平下意識地斜睨著左右,心中祈禱著先找到自己的一定得是老猿或者大蛟。
可偏偏事與願違,約莫十來息之後,揚塵淡一些時,一個黃色身影率先出現在視野之內,此人身材壯碩,豹頭環眼,一臉奓沙虯髯硬如鋼絲,他那一聲銅甲被血染成橙色,手裡的軍刀仍在滴血。
他踉踉蹌蹌地朝陸安平走來,像清掃戰場一般給每一個可疑的敵方屍體補上一刀。
陸安平連扭頭的力氣都沒有,更不用說反抗或呼救了。
但他不打算裝死,裝死不一定能躲過去,還得壞名頭,好歹自己前世是個捨生取義的英雄。
虯髯軍官來到跟前,凝眸注視著陸安平,什麼也沒說,舉刀就要往脖子上剁。
他這是想取我的首級邀功啊。
我的待遇跟別人還不一樣。
可見,這人對我的價值很了解。
陸安平很想嚎一嗓子,原來靜悄悄的死的確是一件可怕的事,與前世那種轟轟烈烈的死在與歹徒搏鬥中有著雲泥之別。
眼看血淋淋的軍刀劈下來,突然一道寒光閃過,虯髯軍官的腦袋率先落地,隨即下起一陣血雨,碩大的無頭屍體也砸下來,差點沒把陸安平砸背過氣去。
然後就是一張大臉壓下來,是老猿的臉。
牠伸手把陸安平扶起來,摸出兩粒紅色丹丸塞他嘴裡,猛拍後腦,助其順下肚腹。
不多時,一股熱流在腹中化散開來,向身體四肢擴散,陸安平立馬就覺得有勁了。
他試著說話,果然能出聲了,「這玩意兒真管用,能在來兩丸嗎?
老猿不答反問,「你什麼時候入的八品?」
體力恢復的很快,陸安平執意推開那雙毛茸茸的大手,回道:「就在我決定為無辜者出頭的時候,『雖千萬人吾往矣",應該就是我的破境『擺渡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