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唯一讓我服氣的竟然是個人族

第15章 唯一讓我服氣的竟然是個人族

陸安平的逞強立馬得到懲罰,雙腿一軟,險些摔倒,被老猿及時扶助,「就算是八品你也無法駕馭『天地合",如果沒那兩粒大力丸,你凶多吉少。」

陸安平微喘著問:「這『天地合"到底是什麼玩意兒,為什麼我只出了一掌,就累成這德性?」

老猿解釋道:「蓄洪荒之力,一擊而出,它本身就只有一掌,一招制敵就夠了。」

要是一掌拍不死對方,或者對手不止一個,咋整?合著這就是一鎚子買賣,打不死對方,死的就是自己。陸安平暗暗吐槽,瞬間對「天地合」的期待降至冰點。

他心不在焉道:「就一巴掌,叫什麼天地合啊,名字倒是唬人。」

「此掌法練至登峰造極,可一掌毀城池,平山嶽,一掌打出,猶如天穹墜落,傾軋大地,所以就有了『天地合"這個名字。」老猿娓娓道來。

陸安平卻聽得興緻復起,胸中澎湃難以抑制,全涌到臉上。

他瞪著自己的雙手,驚道:「我這一巴掌能拍碎一座山!你沒開玩笑吧?」

他激動地掃視著周圍的群山,似乎在尋找下手的目標。

老猿見狀,立刻發出警告:「此掌法的開創者虞湘子是道家一品陸地神仙,他一掌毀掉了西域佛門第二大聖地龍蘭城,導致城中一百八十萬人喪生,但他自己也喪失了超品星化的機會,最終因氣機耗盡,身死道消。」

「我讓你試煉是因為當時情況緊急,只有它能幫你擊敗境界高於你的吳應星,以後萬萬不能輕易使用。」

高回報自然要高付出。

陸安平不以為然,他舉目掃視著煙塵消散戰場,想找個對手試試,全場修為最高的恐怕要數那個銀甲軍官了。

很快,他就找到了,可銀甲軍官已經被丁潛、吳應星和大蛟聯手制服,正被兩人一妖押著朝自己這邊過來。

其他還能站起來的已經不足二十數,全都是銅甲軍官和四等以上靈官,不過也都已經重傷在身,失去了戰鬥力。

大地一片血紅,風裡全是濃烈的血腥味……

滿目屍骸讓陸安平心裡一沉,恍惚道:「一招破軍……一招就殺死這麼多人,就是我丟了這條命也是應該的。」

老猿卻糾正道:「不,你只是震破了吳應星的那個防護陣法,它的爆炸又引爆了那位游擊將軍設置的封禁陣法,這是兩個陣法爆炸產生的能量讓這場戰鬥提前結束,也逆轉了結果。」

這……就尷尬了。

原來我只是一根點燃導火索的火柴?

陸安平乾咳了兩聲,問道:「那我現在的威力能達到什麼水平?」

老猿不加思索地回道:「最多一掌能拍死個六品境,而且你也得搭上半條命。」

坑爹……果然是打折版的天地同壽。

陸安平暗暗吐槽。

不過,老猿後面的一句補充讓他稍稍好過了一些,在他之前從未有人引爆過陣法,這很有可能是『天地合"的專有能力。

至於為什麼,老猿也給不出答案。

見銀甲游擊被押過來,陸安平立馬挺直腰板,抖擻精神,迎上了上去。

大蛟和吳應星還不嫌累,正在爭吵,他們都像是剛從血海中游出來的一般。

吳應星要一刀結果了游擊,大蛟卻要等著陸安平發話。

陸安平揮手一刀,把游擊將軍的腦袋砍下來,隨後他給了大蛟一個大拇指,說:「蛟哥你做的對,不親手宰了他,難消我胸中塊壘。」

大蛟愕然的臉上閃現出一絲奇怪的笑容,緊跟著表情突然一僵,龐大的身子緩緩倒下來。

陸安平和老猿爭相去撫,大蛟的頭最終躺在了老猿的懷裡。

陸安平瞪著吳應星,拽王把臉微微一仰,不鳥人。

回答他的卻是丁潛,「牠碰到一個千總,是七品凝氣境武夫。」

「蛟師弟……」老猿沒說下去,牠托住大蛟後背的手已經摸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一處連牠的大手都蓋不完全的傷口,而且還在流血。

大蛟用無神的眼睛盯著陸安平,艱難地說:「小東西,老子這輩子沒服過誰……你是第一個……肏……竟然還是個人族……救下一個人,就等於拯救了全世界,肏……這話讓老子……肏……」

牠頓了一下,好像正在蓄力,好一陣兒才繼續道:「……小子,你可別笑話老子……不是咱不能打,是……是這你們人族太無恥……背後放冷箭……」

「小子,跟你……不後悔……這世界怎麼還有你這號不怕死的超級大白痴……我服……」

一口血湧出來,堵住了牠的喉嚨,就再也發不出聲,那雙漸漸渾濁的眼睛里全是無法猜透的內容。

想必其中一定有對家鄉的思念和對生命的留戀……

大蛟死了,老猿沒哭,陸安平的眼睛卻濕潤了,這一猿一蛟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上感受到的第一份溫暖。

他緩緩鬆開大蛟,一指丁潛和吳應星,「我今天恐怕不能跟你們走,給你們個機會,回答我一個問題,就讓你們活著離開。」

拽王吳應星囂張道:「你最好也把我殺了,不然要不了多久,你還得落到我們手裡。」

陸安平的心已經被大蛟的血泡透了,他緩緩舉起右手,一縷縷氣機在指尖纏繞,「說,我到底是誰,為什麼我身上有氣運?」

拽王拽道:「無可奉告。」

陸安平手上的氣機陡然增強,「剛才你都看到了,我這一掌下去,你連渣都不剩。」

吳應星立馬擺出戰鬥姿勢,大聲道:「丁師兄,這小子交給你,我對付那猴子,千萬要留活口。」

丁潛應了一聲「是」,迅速把手中制刀捅入吳應星的后心!

吳應星滿臉愕然地扭過頭,兇狠道:「你也想背叛師門?」

丁潛一臉滿足地回道:「不,因為看不慣你囂張。」

隨即,他飛身直奔那些還在掙扎中的倖存者,一刀一個,全部解決!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把陸安平徹底給整懵了。

丁潛返回,主動解釋:「第一,這惡棍該死,二,我想活命,只能讓他們死。」

陸安平盯著死不瞑目的拽王,幽幽道:「可我的話還沒問完。」

丁潛道:「你想從我這位師弟嘴裡問出東西,純屬浪費時間。

陸安平抬頭凝視丁潛:「要不你來回答?」

「我知道的不多,只能告訴你,要抓你的是當朝國師上虛子,也就是道門當代天師,至於『氣運"這種東西,除了傳說中的真龍,只有皇帝和即將成為皇帝的人有。」

陸安平愕然,我不光是皇子,還是皇帝的繼承人?

丁潛繼續道:「先別高興,這很可能不是什麼好事,你最好把那股一直外溢的氣運徹底屏蔽,不然像今天這種事會伴隨你的一生。如果你下次還能活下來的話。」

「至於我,不怕你知道,我、吳應星,還有那個化名陸天行的人都是國師的弟子。」

他停下來,看陸安平的反應,發現對方一臉死水微瀾,就繼續解釋:「不過我只是老賊的一顆棋子,吳師弟才是親信,今天我不殺他,明天死的就是我,可如果讓老賊知道今天的真相,我照樣是個死,所以,只要你一天不被抓到,我就有一天日子好過。希望咱們不會再見面。」

說完,他沖陸安平和老猿抱了抱拳,大踏步離開。

陸安平沒有阻攔,沖他的背影大聲問道:「陸天行到底是不是我爺爺?」

「他本名叫傅立忍,你應該是他偷出來的,我就知道這些。」

難道我真是皇子?

可陸安平覺得自己離答案反而更遠了。

夕陽西下,血染蒼穹,猶如神的戰場。……

京城,欽天監。

聽完丁潛的簡述,監正沈延年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沉吟良久,問道:「你說吳師弟把師父說了出來?」

「對。」丁潛簡單回答,他懂得言多必失的道理。

沈延年深深嘆了一口氣,使勁揉著眉心,意味深長地說:「丁師弟,你覺得這些話師父會信嗎?」

「我只是照實彙報,信不信是師父他老人家的事。」

沈延年連連點頭,「沒錯,的確是這樣,不過你做得對,你們靈官與地方軍隊起衝突這件事要是傳出去,儒道兩家必會再起紛爭。」

丁潛不動聲色,心裡卻把這位沈師兄罵了一百遍,到現在還把我當傻子,這哪是一句紛爭就能解釋的?

身為當朝國師,秘密尋找一位身氣運加身者長達十一年之久,只要稍稍一想就能令人毛骨悚然。..

陸安平到底是不是被偷走的皇子?

傅立忍為什麼會將他偷走?

師父是受了皇命,還是自作主張?

掌控天下的儒家為什麼現在才出手,是最近才知道陸安平的存在,還是和師父一樣,一直在暗中尋找?

這裡的任何一個問題一旦揭示答案,恐怕都足矣震動朝野,甚至是天下。

丁潛當然很想了解些真相,但眼下最要緊的是保命,所以他只能把這些問題暫時咽回肚子。

想保住這條命,就得讓師父知道自己依舊有利用價值,他適時祭出早已準備好的保命良方:「陸家峪一個儒生跑掉了。」

沈延年心裡一驚,勉強保持住表面的平靜,問道:「是什麼人?」

丁潛如實回答,只是把陸清的名字隱瞞了,說成是對方不願留名。

沈延年道:「找人作畫像,我要在一個月內見到這個人的腦袋。」

打發走丁師弟,沈延年單人單騎匆忙朝天師府趕去。

到了之後才知道,師父因太陰劫,已經閉關了。……

漢安城,周宅。

後院一棵剛發芽的榆樹下擺著一張堆滿貢品的條案,香爐中煙雲繚繞,爐子後面高高豎立著一個大得出奇的牌位,上面寫著:陸家峪全體村民之靈。

一身縞素的陸清端正地跪在案前。

他臉上掛的不是悲傷,而是一種略帶凄涼的悲壯。

他先燒了三刀紙,磕了一個頭,然後目視牌位,鄭重說道:「陸家峪的父老們,這一個頭是給你們磕的,別急,等到功成之後,河洲定當獻上自己這條命來償還你們。」

他磕下第二個頭,道:「我陸家老幼們,雖說你們是罪有應得,但這個頭我還是要給你們磕,沒有你們相逼,我也不會這麼快找到自己最想走的路。

第三個頭則是給陸家峪的祖先磕的,這個頭磕的最用力,也最長,最後,他用略帶哽咽地說:「不肖子孫陸清毀了你們留下的產業,日後定會讓你們以我為榮。」

這時,旁邊一位身材瘦削形容清俊的年輕人開口道:「孝不過光宗耀祖,忠不過拋家棄業,只要能讓道儒兩家再起戰端,河洲兄就是首功,少漁這就帶你進京面聖。

陸清起身正色道:「回京不著急,有一個人我們必須先除掉他。」

周少漁太了解自己的這個昔日同窗了,能引起他陸河洲重視的人一定非同凡響,於是便問:「什麼人?」

「一個被我扔進百丈天坑卻沒有死的人,一個給陸家峪帶來九年繁榮的人。」

「氣運之子!」周少漁壓住嗓門,「莫非他是個皇子?」

陸清反問道:「這重要嗎?」

周少漁一怔,隨即喃喃道:「對,對皇上不利者,對大靖不利者,必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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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柄怒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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