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分兵

第2章 分兵

中軍處在行軍隊列的前三分之一處,所以四人縱馬前行不久,就來到了已經駐足不前的妙影面前。

妙影阻止了幾人行禮的動作,招呼數人一起遠離了行軍隊列。

鄧期已經帶著兩騎在此等候。

「長水校尉張秀。」妙影點出兩騎中其中一人:「把你見到的說一下。」

那喚作張秀的將領大約只有三十歲出頭,此時並沒有戴頭盔,微卷的長發並沒有束起,而是披散在後腦,寬大的腦門上纏著條赤幘,鼻大口方,雙目雖然不大,卻也是炯炯有神。

此時他雖然也是一臉疲憊,滿身風塵,卻也是手持點鋼長槍,悄悄的打量沈毅。

聽到妙影點了自己的名字,張秀在馬上拱了拱手:「喏!」

「末將奉命前往長垣探查,已經確認,夔門關已經陷落!」

即使距行軍隊列有數百米的距離,可張秀似乎依然害怕這消息隨風傳到普通士兵的耳朵里,所以聲音放得十分輕。

然而這個消息卻如同驚雷一般,讓張武前、竇開山、傅青主三人徹底失措起來。

哪怕是鄧期剛剛已經知曉了這個消息,此時再聽一遍也覺得膽戰心驚。

長垣有多少年沒有陷落了?

不對,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

夔門關的失守,就代表著經歷了千辛萬苦,從屍山血海里爬出來的這五萬兵馬徹底被堵在了荒原上。

傅青主的心思也一下子亂了,她先是想到了涼州家鄉,又想到了生活了近十年的南皋城,隨即思緒又飄到了長垣左近,最後她又想到了沈毅之前安慰她的言語,不由得有些惱怒。

可當傅青主回頭看到沈毅若有所思的面容時,卻是神思一清,有許多不明之處也湧上心頭,連忙向張秀問道:「老張,那懷朔鎮呢?也被摧毀了嗎?」

震旦長垣並不是簡簡單單的一道高牆,夔門關、龍門關、鰲門關也不是三個普通的關口,而是一整套防禦體系。

為了保衛長垣,震旦在關內與關外設立了六處邊鎮。

由西至東,有關外至關內分別是懷朔鎮、沃野鎮、武川鎮、撫冥鎮、柔玄鎮、懷荒鎮。

若是夔門關陷落,則不僅僅是一個關口失守的問題。而是沃野鎮與懷朔鎮兩鎮兵馬,連帶著居住在其中數萬百姓全都被屠戮一空的問題。

張秀臉上浮現一絲尷尬之色:「我並沒有靠近夔門關,甚至沒有靠近懷朔鎮。」

還沒等傅青主惱怒,妙影就開口說道:「是我專門囑咐他不要靠近夔門關的。」

張秀一拱手:「宗姬擔心夔門關若是真的陷落,說不得會有陷阱,我與胡車都是只是凝丹,只會平白折在其中。」

沈毅點頭以示認可,他知道時間寶貴,搶在傅青主之前詢問:「那你又是如何確定夔門關已經陷落的呢?」

「沒有哨騎巡邏,沒有燈火,也沒有天燈守備,懷朔鎮的四座飛來峰上空空蕩蕩。」張秀恭敬以對:「最重要的是,我們似乎在夔門關口看到了大魔的身影。」

沈毅點了點頭,向妙影問道:「此處距夔門關只有不到三百里了,你能給我多少時間?多少兵馬?誰是主將?」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其餘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妙影已經不動聲色的徑直回答:「只有五天時間,由鄧期為主將,你為副將。至於兵馬……」

妙影踟躕了一下:「只有乾天軍一部參加,甚至連龍衛都不能給你。

只有玉勇刀盾兩千人,玉勇弩手一千人。」

「這點人手是肯定不夠的。」沈毅眯了眯眼睛:「關內有誰?」

「沿著長垣內側,有一條寬十里,長兩千里,連接南皋與巍京的御道。兩側每隔十里,就會有一座俑士禁衛。」妙影迅速回答:「夔門關陷落的消息傳出去,無論是戍衛龍門關的征北將軍傅遠山,還是戍衛巍京天庭的忠衛將軍侯錢都會火速率軍而來。」

頓了頓,妙影繼續說道:「事實上,如果不是大敗之後士氣太低,直接將大軍開到關城下,大軍必然會自行潰散,我都想不顧一切前進了。」

「所以,你的任務主要是與關內軍隊裡應外合,而並不是硬攻夔門關。」

聽罷妙影的分析,自鄧期以下,都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只有沈毅,雖然表面上不動聲色,卻是直視妙影的眼睛,露出懷疑之色。

妙影將目光挪開,指了指前方的一個小山丘:「我會讓兵馬在彼處集結,你們趁夜出發,我也會控制大軍的行軍速度,而你們務必在七日內奪回夔門關。有什麼要求趕緊提。」

沈毅當仁不讓的說道:「我要一曲鐵胃族,還要一曲野獸人,能炸的玩意也得讓我拿夠。」

妙影乾脆點頭:「讓辜不牢與席君邁率部跟著你去。」

說罷,白毛龍娘縱馬上前,牽住了沈毅的雙手:「全軍的生死存亡與我的身家性命,就拜託在你身上了。」

其餘人紛紛看天望地,都以為這只是閨房之間蜜裡調油的情調而已。

別的不說,託付全軍安危與身家性命的人,不應該是此次的主將鄧期嗎?

沈毅只是副將而已。

然而沈毅卻是知道妙影的意思,不動聲色的捏了捏對方的手掌,隨即鬆手,扶刀跟著鄧期縱馬離去。

妙影怔怔望著沈毅的背影。

良久之後,她也回到了中軍處:「傳我軍令,全軍就地紮營歇息。」

……

五萬大軍所住的營寨足以綿延數里,從其中神不知鬼不覺的抽調四千兵馬,上上下下都配合的情況下,還是很簡單的。

那三千乾天軍還是保留較完整編製的,全軍湊齊盔甲軍械后,玉勇由張秀率領,弩手則由胡車所領。

辜不牢與席君邁所各領的那曲兵馬就顯得凄慘多了,兩者本來就是別部,額定人數五百人一曲根本不滿員,由經曆數場大戰後,更是人數銳減。

辜不牢所率的那一曲兵馬還好,足有四百名鐵胃,甲士、噴鉛者、喪牙獸騎士一應俱全;

席君邁那一曲兵馬就雜得很的,大約有一百名虎人族戰士,還有一百名潘塔族騎士,三十餘名金獅族斧手,十餘名象人族刀客,還有五名鯤鵬族哨衛。

這些人是奉妙影的軍令倉促移鎮的,所以辜不牢與席君邁兩人都滿頭問號。在夜間把全軍都安頓好后,兩人不由得鬼鬼祟祟的相互串聯起來。

「誰領軍?」

「不知道……」

「要幹什麼去?」

「不知道……」

「……你知道啥?」

「我好像看見金人過來了,沒準沈侯也在……」

說話間,帳篷被突然掀開,三個人影竄了進來。辜不牢剛摸到兵刃,就看清楚了這是沈毅、傅青主、竇開山。

「時間緊迫,我就長話短說。」沈毅讓辜不牢這大塊頭挪了個地方后,正色說道:「夔門關丟了,咱們要去搶回來。而你們四個,是我此時唯一能信任的人。」

其餘人豁然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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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震旦當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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