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好戲開場了!
楚柏淮早上派人向他父皇告了一天的假,剛好可以歇下來,整理整理自己的思緒,一切才剛剛開始而已。哼,不過一個姦細,我倒要看看你能夠在府中翻出什麼風浪,這一世,該換我把你們玩在股掌間了。
此時,楚柏淮正倚在書房的老檀木美人榻上,回憶上一世這段時間發生了何事。可還未待楚柏淮想起什麼,便被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只聽得福喜在門外喊道:「主子,沈小公子來了。」
「嗐,小福喜,你敲門幹什麼?小爺我還要看看楚柏淮偷偷貓在書房裡幹什麼呢!」那人和福喜抱怨著,一腳粗魯地踢開了書房的門大步走了進來。
來人正是楚柏淮的好友沈亦清,丞相爺的小公子。因是丞相老來得子,全府上下都對他寵的不行,才造成了他這個欠不兒登的熊樣。
楚柏淮見到來人之後,呼吸一滯。上一世的沈亦清為自己付出了太多,他原本是丞相府中的寵兒,卻因受自己事情的牽連,害得沈亦清差點命都丟掉,最後還是年邁的丞相在自己父皇的殿前跪了一整天,才得以赦免沈亦清的死罪。
可死罪能免,活罪難逃,沈亦清最後還是被自己父皇發配到了邊疆。就沈亦清這小公子的模樣,只怕還未到邊疆,便已死在了路途中。
至於沈亦清上一世的結局到底如何,楚柏淮也不太清楚,不過這一世,他不能再讓自己好友混得如此凄慘的下場。
「亦清,你怎麼來了?」楚柏淮起身,朝著沈亦清走去。
「小爺我聽說四殿下今日身體有恙,連早朝都沒去上,所以小爺我就過來看看你死了沒有。」沈亦清徑直朝著楚柏淮的檀木半枝蓮太師椅走去,一屁股坐在那太師椅上,翹起二郎腿繼續說道:「這不現在還活的好好的嗎?害小爺白擔心了,切~」
楚柏淮突然覺得自己剛剛的煽情好像有點多此一舉,像沈亦清這賤不拉幾的樣子,說不定上輩子是被他自己活活作死的。楚柏淮望著沈亦清暗暗地翻了個白眼,恨恨的說道:
「沈亦清,你是不是想死?你來找我何事?有事說事,沒事趕緊滾,別在這礙我的眼。」
「哎,有事,有事,你這人還不容得說兩句啊,真沒意思,當然有事,沒事誰來找你。」
沈亦清放下二郎腿,收起弔兒郎當的模樣,一臉正經地盯著楚柏淮:「今日聽我的人說三殿下像是有意要娶兵部尚書的女兒倉夕汐為妻?」
「當真?」楚柏淮半信半疑的開口。
沈亦清對楚柏淮這個懷疑地態度甚是覺得氣憤:「那當然,小爺我騙你幹嘛!趕緊的,想個招,這可是一大頭。」
是了,好像上一世楚雲廷的確是娶了兵部尚書的女兒為正妃,可這倉夕汐嫁過去還不足一月便上吊自盡了,楚柏淮倒也沒怎麼在意這件事。
後來有民間傳聞說倉夕汐在未嫁過去之前就有了心儀之人,那個男人在倉夕汐嫁過去后不久便被人殺害了,倉夕汐得知消息后,便也跟著上吊自盡了。
兵部尚書覺得有點對不起楚雲廷,其實更是怕楚雲廷算計他,便盡心儘力地幫助楚雲廷爭奪儲位。
呵,看來這好戲終於是要開場了!
「哎,楚柏淮你別愣著啊,趕緊的!」沈亦清見楚柏淮愣在原地,便用腳輕輕踢了楚柏淮兩下。
楚柏淮收回自己的思緒,朝著沈亦清勾了勾手,便俯身於沈亦清的耳朵旁秘密說些什麼。
沈亦清還未待楚柏淮說完,便徑直跳了起來,眼神錯愕的瞪著楚柏淮:「什麼?!你讓小爺男扮女裝?不行,小爺不幹!!!說什麼都不幹,楚柏淮你別想坑害小爺。」
「沈亦清你先別急啊,你先聽本皇子把話說完后,你再說干不幹。」楚柏淮滿臉壞笑地又俯在沈亦清耳邊繼續說道。
待楚柏淮把話說完,沈亦清才猶豫不決的答應道:「那這樣的話,也、也不是不可,不過事成之後你得答應給小爺兩壺江南的梨花醉。」
「好說、好說,我答應你還不成,不過我可只給你三天時間。」楚柏淮見沈亦清答應了,便心滿意足的端起身邊的茶杯,抿了幾口,盤算著自己內心的小九九,可沈亦清這個傻逼突然話鋒一轉,轉到了慕寒的身上。
「楚柏淮,小爺聽說你昨日向皇上討了三殿下的首影,他現在在哪裡?小爺我想看看楚雲廷的首影長什麼樣,嘿嘿。」
身為皇家的影衛是從不以真面目示人的,自此影衛的穿著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都是一身玄衣,帶著蒙面,除非自己主子吩咐,不得不摘下蒙面來。
沈亦清是真的好奇不已,以前他也不是沒有提過想看楚柏淮自己的影衛,可每次都被楚柏淮想法子拒絕了,他這次來的目的也是真的想看看這影衛都長什麼樣。
楚柏淮也是真的覺得沈亦清的腦子是不是有點問題,好好的提那個禍害作甚麼,不就是一個影衛有什麼好看的,但他又怕沈亦清出爾反爾,畢竟男扮女裝這件事確實有點讓人丟面,便緩緩地放下茶杯,嘆了口氣,起身對沈亦清說道:
「真想看?現下正在暗血閣的地牢受罰呢,你若想看便跟我來罷。」
「什、什麼?你把他帶去暗血閣的地牢了?那小爺不去了,你那暗血閣可不是尋常人能進的,小爺怕去了回府做噩夢,反正以後也能看到。」沈亦清正準備起身跟著楚柏淮去看那影衛,聽得楚柏淮如此說道便又重新做回了那太師椅上。
「楚柏淮,你不怕他是三殿下送來的姦細嗎?」沈亦清小扇輕搖,滿臉好奇地問道。
楚柏淮見沈亦清又坐回了太師椅上,便也跟著一同坐下,:「怕?怎麼連你也認為我會怕他一個小小的影衛,我本就知道他懷的是何心思,不過是想接近我找證據而已,我自然會圓了他的心愿。」
沈亦清望著嘴角帶著壞笑且胸有成竹的楚柏淮,覺得心下一涼,只要能夠讓楚柏淮生出這種笑容,那惹著楚柏淮的那人,便要倒大霉了。
「哎,小爺我又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讓你注意著點,畢竟是你親自和皇上要的,可別給那人整死了,到時候皇上知道了該懷疑你是在和三殿下對著幹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還有事沒有,沒事趕緊滾。」楚柏淮聽得沈亦清如此說,便暗自擔憂起來,自己影衛行刑的時候,沒有個輕重,到時候再把慕寒整死了,就得不償失了。雖說自己特意吩咐過,但那幾個傢伙,對慕寒的恨意早已大過天了,真給整死了也說不一定。
「切,滾就滾,小爺我還不樂意在你這四皇子府呆呢,小爺我要去蒔花館喝酒了,明兒見~」沈亦清搖著扇子,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大搖大擺的出了書房門。
楚柏淮見沈亦清放蕩不羈的模樣,不僅開始疑惑自己交給他的任務到底能不能完成,便對著沈亦清的背影喊道:「別忘了我交給你辦的事情。」
沈亦清聽到自己背後楚柏淮的叮囑,連頭都沒回,徑直擺了擺手,哼著不知名的小調朝府外走去。
楚柏淮見此,隨即搖了搖頭,這人雖是不著調了些,但辦事的能力他還是清楚的,現下自己得趕快去暗血閣看看,別自己晚到幾步,慕寒再死在了暗血閣,到時候可真不好向自己父皇交代。
暗血閣是楚柏淮一心培養起來的殺手組織,由其他幾位影衛親手教導。
雖說堂堂一個皇子竟會培養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組織,傳出去便會讓人覺得詫異,甚至會對繼承儲位留下話柄,但哪位位高權重的人私自下會沒有屬於自己的一個組織,他楚柏淮自然也不會例外。
其實暗血閣不僅僅是一個傳說中殺人不眨眼的殺手組織,他們表面上以買兇殺人作為噱頭,私底下則是收集四面八方的消息為楚柏淮提供便利。
像暗血閣這種掛羊頭賣狗肉的組織,少不了諸多酷刑,倘若沒有這些刑罰,那怕是人人都要叛出暗血閣了,到時他這個四殿下怕是也別想做了。
還未待楚柏淮走進暗血閣的地牢中,一股濃郁刺鼻的乾涸的血腥味夾雜著地牢的潮濕味,便朝著楚柏淮的鼻子跑去,這暗血閣的地牢別說是沈亦清不願來,就是他楚柏淮自己也不願踏進半步,往日的重犯都是其他幾位影衛看著處理的。
楚柏淮捂著鼻子,朝著地牢深處走去,楚柏淮不知影墨會把慕寒關在哪個牢房中,便尋著一間一間牢房找去,他現下想喚個影衛過來幫著找也喚不來人,怕是現在都圍在慕寒的牢房中行刑吧。
楚柏淮想到此不免加快了腳步,生怕自己晚了一會,慕寒便死在自己影衛的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