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共屠城

「你是何人？」白若微微皺眉，他想不起來自己曾在何處見過這個少年，少年美貌的樣子，讓他感到熟悉。

「城主大人忘記了，那夜暴雨，城主大人來到了我的店裡，我賣給城主大人一樣東西，大人當時沒錢，我說沒事可以賒賬。」燁青微微點頭，表示敬意：「我此次前來就是為了向大人收取這筆費用的。」

「你是！」白若震驚的瞪大眼睛，片刻又恢復正常。

「快快請進。」

美食茶水招待著，白若揮手，那帶刀的侍衛吩咐丫頭去取錢，燁青趕緊出手阻止道：「我此次前來並非是收取錢財之物。」

白若心中瞭然，哪有人不會以恩情要挾的，他見慣了哪些人，心中不免對這個少年有些可惜，面上依舊熱情相待。

「錢財的確俗氣了些，恩人儘管提，若是想在朝中謀的一關半職也可。」就是不知道這人的胃口有多大，能吞下多少。

美貌的少年笑的隨和，他從袖子里拿出一支筆，又拿出一本小小的冊子，翻開到空白的一頁，將筆雙手奉上，遞給白若。

「這報酬，可請老大人提筆寫下一行詩，作為報酬呢？」

「就這？」白若感到不相信，他見慣了那些獅子大開口的人，對於這種要求既懷疑又震驚。

「是的。」

白若想不通，拿著筆神思不明：「你就為了這一首詩，千里迢迢跑來？」他曾經翻遍了整個城區，都沒有找到過那家店鋪，以為店鋪搬走了，如今看到眼前這位，不單單因為他年輕永恆的容貌而感到驚艷，更是因為他的到來而感到驚訝。

「大人的詩千金難求，一首詩便可抵千千萬萬，這對於我來說足矣。」燁青含笑，他說的沒有錯。

這個世界的白若雖然是個手段殘忍的城主，但在這個世界的三千年後，他的詩價值連城，一首詩可以賣上幾個億，就這樣的水準，已經可以抵得上千千萬萬了。

而且古代的錢財沒有現代的錢更加值錢，燁青之所以選擇讓他寫一首，自然是要把這種值錢的東西帶到星圖學院去。

有很多星途學院的學子都會把貴重的文物帶回學院保存，讓他們成為名流千史的人物，被永遠的記錄在銀河的一角，而不是在這顆遙遠的時空縫隙里變成一縷黃沙。

「那行。」白若百思不得其解，卻還是提筆寫下了昨夜靈光一閃的詩。

等水抹乾后，燁青滿意的看著紙上的詩，正準備起身告辭，白若看出了他的意圖，將人留下。

「後天有一場大會，是共屠城熱鬧時節，燁老闆何不留下來觀賞觀賞？」

燁青若有所思，人間的時節，倒也是不錯。

「那恭敬不如從命，多謝大人的挽留。」

白若給他安排了一間房間，就在天書宛的旁邊。

枕頭是軟的，被子是軟的，茶是香的，屋子裡還有清涼解口的水，窗戶旁放著一縷清香的花，每一樣傢具都打磨得很好，精緻又漂亮。

可惜他的眼前不僅閃過黃沙飛舞的白府之外，那些食不果腹，正處在饑寒交迫之中的人。

一夜安眠，燁青醒來時，覺得脖子有些酸痛。

這枕頭太高了，比他平時睡的枕頭要高出一倍，剛開始睡的是挺舒服，熟睡之後脖子就無法承受了。

他捂著酸痛的脖子起床，門口聽到動靜的侍女敲門問候，「燁公子，你起來了嗎？」

「起來了。」

「可要梳妝。」

「進來吧。」

丫鬟們端著水乾淨的衣服走進來，服侍燁青洗漱，剛開始他還有些不習慣，但丫鬟們並無異樣，他才壓下了心中的不習慣，在侍女的服侍下穿好了衣服，戴好了冠帽。

因為他身上沒有特殊的分辨，侍女們不知道這位神秘的客人到底是契主還是無契者，但不管怎麼看，沒有一個侍女會把眼前這位風神俊朗的少年當成契子。

契子的身份低微，不可能有少年這樣氣宇軒昂的氣質。

「城主大人已經在飯堂等候，燁公子請隨奴來。」帶頭的是女官指引著燁青走過長廊。

繞過一處綠水環繞的庭院，在琴聲和侍女的伴舞中，他來到了用餐的前廳。白若是個極其懂得享受的人，擺脫了契子的身份后，他不再恐懼任何一切力量打壓自己，享受著一切應有盡有的全職。

此刻，他正捧著白瓷杯，晃著杯中酒，品著佳肴，挑起眉梢，笑呵呵地供迎著燁青的到來。

「昨夜睡得可還好，燁公子。」

「很好，多謝城主大人的款待。」

「無需客氣，快快入座。」

燁青坐在白若對面，他吃飯可不是用筷子，在侍女端來的水盆里凈手，擦乾水，拿起一塊餅，卷著桌子上的菜就這樣直接吃。

燁青不懂，為何不拿筷子吃飯，偏偏要用手。

白若看出了他的疑惑，笑著解釋：「懶得拿筷子，太麻煩了。」

「…………」燁青，他尷尬的笑笑，不再言語，安靜的吃著早餐。

早飯過後，無所事事的燁青陪著白城主閑逛，這才看到這個坐擁著一座城池的領主，有多麼的閑。

他忍不住勸解：「城主大人不出府嗎？」

白若嫌棄的搖搖頭：「外面烏煙瘴氣的，看著煩。」

「可是那些都是大人你的子民，大人不關心他們，他們該怎麼活呢？」

白若諷刺一笑，眼眸中冰冷一片，毫無同情：「那你可知，在我還是一個被人欺負的契子時，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平民百姓又是如何欺辱我的？他們拿菜葉丟在我的臉上，用言語辱罵我，每一個人都可以在我的臉上踩一腳，我憑什麼還要善待他們？」

燁青垂下眼眸，不再勸解。

他心中有恨，燁青知道，更不知道該如何開解。

「大人今後如何？」難不成就放任著那些平民百姓自生自滅嗎？

「隨遇而安。」

燁青猜對了，白若就是沒有想過要好好善待這座城。

他的行為本就是報復，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帶著恨意施加在這些無辜的百姓身上。

忽然狂風四起，繁花繚繞的花園上空蓋起了烏雲，白若看了一眼，說：「走吧，回屋，刮大風了。」

燁青只看到天邊烏鴉鴉一片襲來，那是滾滾的沙塵暴，狂風肆虐。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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