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兩個小賊
狂風吹的屋子外一片喧囂,即使白若的城主府有很好的城牆維護,窗戶也是雙層的,那強勁的風還是無/孔/不/入,刮著刺耳的聲音,傳入到兩人的耳朵。
燁青在書閣前看著書,白若把玩著其他城池供奉的玩意兒。
那是一把望遠鏡,在這個時代望遠鏡是個稀奇玩意兒,只有貴族人才擁有。燁青並不稀罕,所以他不感興趣,倒是對著書架子上的古文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對白若來說,他感興趣的是眼前這個人。
手上把玩著窺天鏡,淺淺的眼眸看向少年,「你那店鋪可還賣其他的東西?」
燁青從書中抬起視線,看向白若,「大人是需要什麼嗎?」
白若微微勾起嘴唇,往椅子上一躺,感慨道:「人心似深淵,總是填不滿呀。」
「那自然。」燁青附著說:「這很正常,人活著總有想要得到的東西,愛而不得的情人,求而不得的榮耀,追隨而不可遇的奇迹,這都是讓人活下去的力量,不是嗎?」
「那燁小公子可知道我需要什麼?」
從外貌上看白若比燁青大,可從實際年齡來算,燁青都可以當白若的祖宗了。
「這在下不知。」
「這天下皆無趣,我想找些有趣的法子,你那店裡可有讓人感到有趣的東西?」
「那倒沒有。」燁青搖頭,「但我那店裡有一條相思線,可以讓大人找到靈魂伴侶,大人可想要?」
「靈魂伴侶?」白若不屑一顧的嘲諷,「這世間還有這丟臉的玩意兒?」
「大人不試試怎麼知道這不是真的。」
「那我倒要試一試。」
燁青把紅線遞給了白若,這條細細的紅線一頭纏繞在白若的手指上,另一頭乖乖的落在掌心。
「當你碰到靈魂伴侶的時候,紅線會自動的綁定那人,那人的出現將會和你是百分之百的匹配。」
白若自然不信,他活得些許無聊,也對這些無稽之談產生了興趣。
屋外的風沙漸漸變小,天色也隨著夕陽的落幕而變得暗淡下來。躲在屋子裡的丫鬟陸續而出,將院子里的燈點亮,麻利地清理著走廊上的灰塵。
兩個時辰過後,燁青吃了晚飯回到房間休息,剛躺下不久,聽到院子外傳來細小的嘈雜聲。
聲音不是在他的院子里,但距離這裡應該不遠,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他聽不清楚,穿上衣服推開門來到院門口。
旁邊是白若的院子,此時院子的門大開,侍衛點著燈,丫鬟們恭恭敬敬的站著,而白若披著一件黑色的長衣怒氣沖沖地離開了。
他還沒有來得及上前打探原因,跟在僕人的身後一起出了府。
夜幕籠罩的共屠城裡壓抑著讓人喘不過氣的恐懼,白若所到之處,便會有人害怕的瑟瑟發抖。那些身份低微的普通百姓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將手附在額頭扣在地上。
他們的身上籠罩著對白若的恐懼,天生就帶著的恐懼。
沒過多久來到了官府,侍官大人抓到了兩個小賊,兩個小賊深夜潛入白府,卻沒有成功,被白府的侍衛抓了個現成,給押送到官府來了。
這本來是一件小事,根本沒必要驚動城主大人,但這兩個小賊猖狂,一張口就是說要殺了白若替天行道,好不氣派的大俠之氣。
見白若到來,侍官大人作揖行禮:「下官見過城主大人,就是這兩個小賊污言穢語,膽大包天,盡在城池之內擅闖白府,還揚言……揚言要尋刺大人!」
白若垂下眼眸看著那兩個被綁著跪在地上的小賊,一個是女扮男裝的女子,一個是受傷嚴重傷口還在冒血的男子。
「你們是什麼人?」
女孩咬牙不回答,一副死到臨頭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男人倒是鎮定許多,說:「大人要殺要剮趕緊吧,莫在這裡浪費時間了,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那真是巧了,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尋刺於我?」
男子苦笑,直坦坦地看著白若,眼中沒有因為上位者的權威而感到后怕,他是無契者,感受不到任何契主的氣息。
可惜他連累了師妹,他的師妹也是無契者,兩人受友人之託,來刺殺了這個謀害百姓的荒謬之主,卻因學藝不精而落入陷阱,現在追悔莫及。
「在大人眼裡的確是無冤無仇,可是在我眼裡,大人害死的人,多的可以鋪滿整個城池的路,大人覺得自己清白嗎?」
「放肆!」這樣毫無章法,以下犯上的話語嚇的侍官臉色一白。
白若示意他繼續說:「你還有什麼不滿的都可以通通說出來,興許我心情一好把你放了呢?」
「像你這樣的狗城主早應該死掉了,就算我不殺你,也會有成千上萬的人因看不慣你的所作所為而取你的狗命。說不准你哪天在睡夢中丟了腦袋也是正常的事情。」
「嘿嘿。」白若捂著嘴唇笑了一下,笑不進眼底,「那多謝你的誇獎,看在你這麼努力的份上,就先關入大牢,受幾日刑法吧。」
「至於你身邊這女子。」白若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侍官大人可有什麼好推薦?」
牆頭草侍官立馬秒懂,「最近的風花樓倒是可以。」
「那行,就送去那裡吧。」
燁青看不下去,出了聲:「大人,寧可殺,不可辱。那女子雖然有錯,也不該受到這樣的對待,請大人開恩。」
「你在為她求情。」
跪在地上的女子和她的師兄都看向了燁青,因為在客棧見過面,兩人對燁青的印象都還清晰,只是他們兩個萬萬沒有想到,在客棧有過一面之緣的人竟然會和這個混蛋是朋友。
燁青搖頭,「我並非在向他們兩個求情。強者為尊乃是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大人身為強者,的確有主宰他人性命的權利,這點我無法干涉。大人要是覺得他們冒犯了,大可以殺了他們,只是這折辱之事,太過於……」
「太過於怎麼了?」白若勾起嘴唇,走到燁青面前,居高臨下的打量著他:「我本就沒打算讓她活,在她死前讓她快活快活罷了。哈哈哈!」
望著白若絕情的背影,燁青第一次意識到在這個封建社會裡,權力的象徵就像黑暗永遠照不進光明。
他回頭看了一眼兩兄妹,深吸一口氣,轉身離開。
------題外話------
感謝各位小可愛的支持。最近煩心的事情太多了,只要一想到過年就不太想回家。除了不想面對家裡的那一堆窩心的親戚,還有就是父親打牌喝酒的樣子。每次都答應我不會抽煙了,不會喝酒了,不會去賭博了,到頭來一件都做不到。有時候看到一對父母帶著孩子逛街,就會有一種莫名的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