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靈靈，起床了。」劉媽媽在床邊輕輕推了下劉靈道。

「媽媽，現在幾點了？」劉靈迷迷糊糊地醒來揉了揉眼睛問道。

「早上七點了，靈靈，今天是趕集的日子，你把弟弟也一塊叫醒，我們一家人去集市上看看。弟弟醒了你幫他穿下衣服，媽媽去看看鍋里的粥煮沒煮熟。」劉媽媽說完就直接走了，去廚房看看鍋里的粥煮的怎樣了。

「洋洋，醒醒。」劉靈輕輕推了推弟弟的手，柔聲道，「媽媽說今天是趕集的日子，我們可以去集市上玩了，快點起來了，不然爸媽就不等我們了。」

劉洋聽見姐姐說的話，爬起來，揉了揉眼睛，打了打哈欠，說：「姐姐，你幫我穿下衣服。」

劉靈拿起床邊的毛衣，爬上床，站在床上吩咐道：「洋洋，你先把手向上伸直了，姐姐先幫你把手臂穿進去，再套上。」

劉洋一聽馬上把手伸直了，劉靈先把毛衣從劉洋的手臂套上，然後讓劉洋把頭伸進領子里，套好后慢慢往下拉。

穿好后，劉靈擦了擦額頭的汗，給弟弟穿衣服感覺是件技術活，不能太用力，容易把手弄折了。

「洋洋，給你，先漱口。」劉靈幫劉洋把牙膏塗在牙刷上后，把牙刷遞給劉洋后道。

劉靈見弟弟劉洋漱好口后，主動端來了溫水，把毛巾浸泡在溫水中，擰乾，幫劉洋擦了擦臉。

幫劉洋洗漱好了后，劉靈開始洗漱自己。

劉媽媽看劉洋洗漱好了，乘了一碗粥，加了點醬油，撒了點鹽在裡面，攪拌了一會，就端起來輕輕地吹了吹就開始喂劉洋，劉洋想接過來自己吃，劉媽媽怕劉洋燙著了就拒絕了。

劉洋只能看著劉媽媽一邊幫他把粥吹涼一邊喂他。

劉媽媽在喂劉洋的同時，不忘劉靈對劉靈說道：「靈靈，讓你爸爸給你乘碗粥，你自己慢慢喝，媽媽現在沒時間給你乘。」

劉爸爸聽見后，主動幫劉靈乘了一碗粥，劉靈不敢端起來，就讓劉爸爸放在灶台，然後劉靈自己倒了點醬油后，攪拌後用勺子一勺一勺地開始慢慢地吃了起來。

待一家人都吃完早飯後，劉媽媽叫劉爸爸把家裡的三角架自行車拿出來。

「靈靈，你坐在前面的三角杠上，等下媽媽抱著弟弟坐在後面的自行車後座上。你坐好了就不要亂動。」劉媽媽叮囑道。

劉爸爸扶著自行車在那等著，劉靈看見了，立馬跑過去爬了上去，坐在前面的杠子上。劉媽媽則抱著弟弟劉洋坐在後座上，劉爸爸見都坐好了就開始蹬車了。

集市在劉靈外婆家的鎮上，騎車需要二十分鐘左右。

劉靈坐在前面，風吹得臉有點冷，實在冷得受不了了就趴在自行車龍頭上，用兩隻小小的手護住自己的臉。

一路上絡繹不絕地行走著很多人，都是去集市趕集的。

「靈靈媽媽，你們一家也來趕集啊。是準備買點什麼東西嗎？」路邊行走的劉嬌嬌的媽媽看到劉靈一家后打招呼道。

「嬌嬌媽媽，你們一家也來趕集啊。我們一家準備去看看有什麼要買的。不說了，去晚了，集市就散了，我們一家先走了。」劉媽媽答話道。

劉媽媽辭別了在馬路上遇到的走路的劉嬌嬌一家人。

「孩子他爸，這裡停一下，我和孩子們先下車，你先把車停在我媽家去一下，我們在這等你。」

劉媽媽突然說道，於是抱著劉洋下了車，叫劉靈一起下車站在路邊等劉爸爸去停好車回來。

也是怕自行車停在路邊容易被偷。

沒多久，劉爸爸回來了。

於是劉媽媽把劉洋遞給了劉爸爸，讓劉爸爸抱著，劉媽媽則牽著劉靈走在後面。

劉靈和劉洋都是第一次來集市，一路上東張西望的。

只見路邊擺滿了各種攤位，有賣包子饅頭的，有賣各種家裡種的蔬菜的，還有修鞋子的。

「老闆，包子怎麼賣？」劉媽媽路過一個賣包子的攤子問道。

「豆沙包兩毛一個，肉包五毛一個。」賣包子的老闆回答道。

「那給我來兩個豆沙包吧。」劉媽媽一邊說一邊掏出了前，然後遞給賣包子的四毛錢。

賣包子的老闆接過錢，裝了兩個包子遞給了劉媽媽。

劉媽媽給了劉靈和劉洋一人一個包子。

劉靈劉洋兩個一邊啃著包子，一邊走在劉爸爸劉媽媽前面。

劉洋看見不遠處有家新開的照相館，有些小孩子在那排隊拍照，於是對劉媽媽撒嬌道：「媽媽，我也要去那邊玩，那邊有很多小孩都在玩。」

於是劉媽媽也注意到了那家照相館，看到照相館門口掛了一塊告示：今日照相館開業，前五十位來照相的一律五塊錢，劉媽媽看了下這個價格還算便宜，就跟劉爸爸商量道：「孩子他爸，要不讓靈靈和洋洋去拍張照片，他們兩個從小到大都沒拍過一張照片，讓他們拍張照片留念下吧。」

劉爸爸點了點頭，於是一家人開始在照相館門口排隊，排了十多分鐘終於輪到了。

劉媽媽就問照相師：「師傅，你們這邊拍照還是五元錢嗎？」

「是的，還沒到五十位。」照相師回答道，「你們是要一家人一起照嗎？」

「不是，兩個孩子照張相就可以了。」

照相師聽后，開始讓劉靈劉洋站在照相機前面站好，不要動，眼睛看照相機。

那時候拍照也沒什麼所謂的pose，都是讓站好或者坐著不動，給你拍張照。

劉靈和劉洋聽見后就站在照相機指定的位置開始不動。

只見劉洋站在那手裡還拿著啃了幾口的包子，眼睛看著劉爸劉媽，劉靈則站在旁邊頭微微地傾斜，用餘光注視著弟弟。

聽見咔嚓一聲，照相師提醒道：「好了，請到那邊去付錢，拿好票據，一個星期後過來領照片。」

劉爸爸付好了錢，拿到了票據，一家人出了照相館。

劉媽媽想起了昨天劉靈被救的事，對劉爸爸說道：「孩子他爸，昨天靈靈掉到水裡，差點沒命，是鐵根他家的救了靈靈，我們去買一斤肉送到人家家裡去道個謝把。」

劉爸爸聽后雖然臉色有點不高興，但還是同意了劉媽媽的做法。

一家人來到菜市場，那時候有專門的菜市場商販，他們都有固定的攤位，也有部分出來賣東西的沒錢買攤位就在馬路旁邊隨便找了個位置擺攤，進入菜市場后，首先看到的是賣蔬菜的，有青菜包菜土豆蘿蔔等常見的蔬菜，再下去是賣乾貨的，腐竹、干香菇等，旁邊是肉攤，只有兩三家賣肉的。

「老闆，這個帶肥肉的肉怎麼賣？」劉媽媽站在肉攤子旁邊問道。

「五塊錢一斤。你要多少？」

「給我來一斤吧。」劉媽媽覺得價格還算合理就回道，然後指著其中一部分說道「給我從這裡割一斤。」那時候賣肉還沒開始按部位分好賣。

肉販子老闆按劉媽媽指示的地方用殺豬刀切了一刀，然後把肉掛在秤鉤上，用手把秤砣往後撥了撥，發現還差點，於是又切了一點掛上去，然後把秤點展示給劉媽媽看，說道：「你看，一斤對吧。「

劉媽媽看了下，的確是一斤。

肉販子老闆就抽出了幾根稻穗梗，把它們穿進秤鉤出來的洞里，然後打了個結，就遞給了劉媽媽。

劉媽媽接過後，把肉遞給了劉爸爸，讓劉爸爸拎著，自己付錢。

「媽媽，我餓了，我們什麼時候回家吃飯啊？」劉靈看劉媽媽買好了肉就問道。

劉媽媽經常戲稱劉靈是餓死鬼投胎，特別能吃，而且餓的快。雖然家裡沒什麼菜，但平時劉靈就算不吃菜也能吃三碗飯。

「孩子他爸，我們回去吧，孩子也餓了，也是時候回家做飯吃飯。」劉媽媽提醒道，仍然在來的時候的那地方等劉爸爸去騎車過來，回去時還是按照來的時候那樣坐。

劉爸爸屬於比較內向的人，就像別人說的三棍子打不出個悶屁。在小事上他會聽取劉媽媽說的話，但在大事上特別執拗，聽不進別人的勸，只要自己認為對的就一定會堅持自己的。

劉靈有些嫌棄掛在自行車龍頭的肉，太油了，一不小心就容易蹭到手上。

「孩子他爸，你幫我洗下菜，我帶靈靈去鐵根家道個謝。」到家后，劉媽媽吩咐劉爸爸道，說完就叫上劉靈拿上今天剛買的肉就準備動身去道謝。

走了三分鐘左右就到了劉媽媽說的鐵根家。

「有人在家嗎？」劉媽媽站在劉鐵根家門口喊道。

「誰啊？進來吧」從他家後院一邊喊一邊走出個人，仔細一看就是當天救了劉靈的那個阿姨。

「嫂子，昨天你不是救了我家靈靈嗎，今天是跟你道謝來的。」劉媽媽一邊走進去一邊說道，劉靈跟在劉媽媽身後，喊了一聲阿姨。

劉媽媽說完就把買來的肉遞給了劉鐵根的老婆。

「怎麼這麼客氣啊，我也沒做什麼。再說誰家不會有個困難的時候啊」劉鐵根的老婆笑眯眯地接過了肉說道。

「嫂子，不聊了，我家還在等我回家做飯呢，我們就先回去了。」劉媽媽看了一眼時鐘發現快十二點后就說道。

「妹子，要不要在我家吃個飯啊，我剛才正在煮飯呢。」劉鐵根的老婆客氣地挽留道。

「不用了，家裡都煮好飯了，就等我回去做菜了。」劉媽媽婉拒道。

說完就帶著劉靈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