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孩子爹不中用
「孩子爹是誰？你知道是不是？」洛晚步步逼近。
墨寒已經恢復他千年面癱臉，淡淡應道：「不知。」
她才不信！慢著，萬一孩子爹是個不中用的咋辦？男人這麼麻煩，不如獨美！
算了，最好永遠都不知道！
「那還能回去嗎？」洛晚不甘心，她想回去花光自己努力攢來的小錢錢，嗚嗚嗚。
「洛晚，那一世你陽壽盡已是事實，永遠也回不去的。」墨寒將縛靈袋塞回洛晚手裡，緩了一下語氣，「這輩子好好乾！」
好好乾？呵呵！
洛晚氣得手發抖，一輩子還不夠，墨扒皮這輩子還要繼續壓榨她？她已經不是十六歲了，可不吃他那塊大餅！
她連連後退，頹然地坐到桌前，單手掩面，吸了一下鼻子，抽噎道：「我們多年交情，你不管不顧，將我丟棄在這窮鄉僻野，墨寒你太狠心了！」
「嚶嚶嚶。」洛晚偷偷望了一眼墨寒，見他皺眉看著自己，可憐兮兮道：「不回去也行，要不給我來個金手指？要求不高，點石成金如何？」
這個家實在是窮呀，連個銅板也找不到，一家子都指著她吃飯呢，她得想法子搞錢啊！
「洛晚，」墨寒聲音冰冷，「別裝了！我知道你沒眼淚。」他就從沒見過她流淚，即使是第一次見面。那時她剛送走她奶奶，在殯儀館外，孤身一人站在大大的公交站牌下，周身籠罩著濃濃的悲傷，卻在見到他時，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嘴角梨渦若隱若現。
「我奶奶，她好嗎？」這是她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天光微瀾，她在光影里亦真亦幻，他稍稍失神，原來這就是那人拚死要護住的人！
墨寒從回憶里抽離，看著洛晚氣呼呼地瞪著自己，嘴角微微揚起，開口道：「金手指沒有！」
洛晚聽完立馬像朵打蔫兒的小花，垂頭喪氣，連眼裡的光彩也黯淡下來。
「但我能拿到接骨生肌的凝玉膏！」墨寒看著她的眼珠子瞬間鍍上一層異光，如琉璃般，瑩瑩生輝。覺得甚是好笑，不自覺連眼尾也彎了彎，「最近幽冥跑了一隻九尾狐妖，捉到了來換！」
洛晚憤然，她又被拿捏了，重活一世，到頭來還是得給這墨扒皮幹活！
「滾！」
徐氏今天一天都魂不守舍，時不時地偷瞄一眼張大武，卻沒發現他有何不妥，依然像往日一樣，打水，劈柴，跑到族長那幫著忙進忙出。
昨晚一定是噩夢，她不停安慰自己。那個夢太真實了，張大武那青白的眼球，嘴裡吐出來的黑色頭髮，她怎麼也忘不了。
「婆娘，熄了火，睡吧！」張大武脫了外衣，往床上一趟，瞌睡蟲隨即襲來，「今天族長讓我們準備好，再過一個月就能出海打漁了。」他打了個哈欠，發現徐氏依然楞在床邊，完全沒在聽他說話，便伸手推了她一把，「喂！你睡不睡？」
徐氏回過神，猶豫片刻，最終還是一口氣把燭火吹滅。
村子的夜晚很安靜，偶然傳來一兩聲狗叫聲。不多時，身邊已經傳來張大武如雷的打呼聲，徐氏卻翻來覆去睡不著。..
快點睡呀，睡著了就什麼都不知了！偏偏她越想睡，越是睡不著。
不知過了多久，徐氏迷迷糊糊間聽到床發出嘎吱一聲。她立刻清醒過來，眼睛睜開一條縫，張大武正背對著她，安靜地坐在床邊。
徐氏整個人都緊張起來，屏氣凝神，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突然，張大武開始拚命拉扯自己的頭髮，一把一把往自己嘴裡送。
咯咯，咯咯咯。牙齒碰撞的聲音響起。
徐氏眼睛圓瞪，死死捂住自己嘴巴，生怕發出聲響被張大武發現。
張大武緩緩站起來，以同手同腳的怪異姿勢慢慢走向窗前，月光打在他臉上，雙眼緊閉，嘴角掛著詭異的笑意。
她再也受不住了，趁著這個機會，一股腦地往門外沖。
「鬼呀！救命呀！」
尖叫聲響徹村子的上空，家家戶戶紛紛被這尖叫聲吵醒。
族長家門外，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洛晚饒有興緻地跟在人群後頭，墊著腳尖朝里張望。
屋子裡，只有族長，村長和徐氏三人。
「族長，有......有鬼！」她眼淚鼻涕糊了一臉，癱坐在地上，狼狽不堪，「救救我家大武！他......被鬼附身了！」
族長看著面前驚魂未定的徐氏，眉頭緊鎖。
「大武家的，你別急，把事情好好說清楚。」村長首先出言安慰，「有族長在，別怕，一定能救下大武的！」
徐氏便把這兩晚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族長與村長對視一眼，兩人都感到十分震驚。看來大武真的是招惹了不幹凈的東西，被附了身。
「我們去看看！阿興，強子你倆去準備一碗黑狗血和紅繩！」族長交代完，轉身回房裡拿出一把桃木劍，便帶著一群年輕人匆匆往張大武家裡趕。
他們仗著人多勢眾，直直闖進房裡卻不見張大武蹤影。
「大武？」村長叫了幾聲，沒有人應答。
徐氏擔心地問道：「村長，大武他......會不會？」話沒說完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村長剛想安慰徐氏，就聽到屋外有人高喊：「人在這兒！雞圈裡！」
當他們來到雞圈，只見張大武正背對著他們，蹲在地上。
「大武！」族長厲聲叫道。徐氏在一旁卻是大氣都不敢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張大武慢慢轉過來，眾人馬上倒吸了一口涼氣，膽子小的紛紛尖叫出聲。
只見張大武滿嘴血污，正用力地嚼著什麼東西。手裡提著一隻血淋淋的無頭雞，這雞還沒死透，在他手裡一顫一顫地扭動著。
「他生吃了那隻雞！」人群里有人叫道，接著傳來有人乾嘔的聲音。
張大武咧開嘴，露出半個雞頭，吃吃地笑著說：「好吃！嘻嘻！」
族長反應很快，拿過強子手裡那碗黑狗血就往張大武兜頭蓋臉地潑過去。
旁邊兩個年輕人，一人手執一頭紅繩，快步上前，把張大武捆綁起來。
族長手握桃木劍，指著張大武厲聲喝道：「何方妖孽！趕緊離了大武身子！」
一直在人群中看熱鬧的洛晚，忍不住輕笑一聲。難道族長也看過電視劇的鬼片？真以為隨便一把桃木劍，黑狗血，紅繩就能治得了鬼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