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 45 章

恢復了視聽能力之後，川端末子在短暫地和親朋好友們聚了一段時間，就正式進彭格列秘密培訓。

當然，這是她自己要求的。

沢田綱吉倒是很想讓她多陪陪自己——雖然說出口的是想讓末子姐看一看他的成長。

換上了正式場合穿的定製襯衫馬甲領結西裝一整套，香檳捲髮高高紮起，少女規規矩矩朝著自家十代目敬了個禮。

沢田綱吉什麼時候見過她這種態度，極為不習慣地別過頭後退，差一點摔倒。

戴著黑色手套的手及時穩住他的身體。

「十代目，請小心。」

依舊是恭敬的語氣，沢田綱吉又委屈又彆扭，正要控訴，卻回頭撞上一雙含著笑意的金綠眸子。

著裝穩重的女性朝他眨巴著眼，金綠寶石瞳流光溢彩，宛如初陽下沾著露珠的新葉，還殘餘著陽光的暖意。

「睜開眼就能剛看見了。」

沢田綱吉臉逐漸燒起來「什、什麼？」

「十代目的成長，」川端末子斂眸整理著手套，神色認真的有些倔，「您和我記憶中的阿綱比起來，已經脫胎換骨了。」

那她記憶中的自己一定很遜。

沢田綱吉心情複雜，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捂臉。

而女性依舊在闡述著自己的想法「不僅是您，隼人，阿武，甚至恭彌都發生了變化，但我只是能看見這些變化。十代目，您覺得這合適嗎？」

他、他覺得挺好的，畢竟現在是健健康康的，這樣就夠了吧……

沢田綱吉小心思滿滿地不敢說話。

川端末子凝視他一眼，忽然笑了起來——雖然穿著完全不同，但她這麼笑起來還是跟以前一樣柔軟。

令人安心的熟悉。

她輕輕撫上自家成長了不少的十代目的臉頰稜角，並未再多一步，語氣輕軟，聲調有種奇異的蠱惑「只要是十代目要求的，我都會無條件遵守。但我……也想讓阿綱看看我的成長哦。」

笑容是末子姐的，臉也是那種漂亮的不敢看第二眼的，聲音沒有變化，距離還在熟悉範圍內，只是打扮稍微變化——

怎會如此！？完全無法說出其他話！這種時候完全就只想順著末子姐的請求生不起一點拒絕的念頭啊！！！

沢田綱吉彷彿能看見內心的小人在瘋狂蹦躂，流著寬麵條淚大聲叫他同意。

但不知為何，反而是這種時候，他才逐漸找回「十代目」應有的感覺，彷彿變成了兩個自己，一個情緒激動，一個冷靜地彎著腰輕輕抵在女性肩膀邊。

「我不希望你受傷。」

十代目語氣沉穩，儘管動作像是在依賴著靠著的對方，卻給人一種安撫的感覺。

他垂著的橙褐色眸中神情理智到冷酷。

「你的身體才剛剛恢復沒多久，如果覺得聽到的、看到的世界覺得陌生，留在我身邊，我可以陪著你一起適應。」

如果可以，他不想讓任何自己珍視的人面對黑手黨真正黑暗的部分。

哪怕他知道她經歷的可能不比他少。

川端末子愣了愣。

「這還真是……」

她忽然捧起沢田綱吉的臉頰，有些彆扭地詢問「你現在已經可以隨時變成超死氣模式了吧，聽說超死氣模式的原理是通過別人的抱怨然後激發潛力，真的能聽到別人在想什麼嗎？」

通過這段時間大家的科普，她已經知道什麼是超死氣模式之類的了。

沢田綱吉想了一下「雖然是這麼說，但是實際上的感覺更偏向於想象，而且很快就過去了，想了什麼根本不記得……啊、不過，我也不是隨時都能用的……」

所以、請不要誤會。

十代目欲言又止。

川端末子恍若不知，鬆了一口氣「那阿綱應該沒聽到我的抱怨。」

沢田綱吉瞬間抬起頭，眼睛睜大，在意的情緒簡直要溢滿「您對我有什麼抱怨嗎？！——啊不是，我不是抱怨，也不是自大地覺得自己不該被抱怨，就是……」

沢田綱吉慌裡慌張地解釋著。

「與其說是抱怨，」川端末子見他這麼在意，想了想解釋道，「不如說是我個人的惡趣味，所以請不要在意，我不討厭您。」

「另外，」女性嘆了口氣，終於忍不住揉揉他的頭髮，「我的訓練和阿綱不一樣，不是戰鬥方面。視聽恢復后雖然有些東西不適應了，但肯定是適應的更多，不用擔心。」

「那、到底是要培訓什麼呢？」

川端末子捏了捏他臉頰，發現沒以前軟了，遺憾地鬆開手，對他眨眨眼「學習如何和十代目一起適應，最好能陪在十代目身邊幫助十代目解決各種事物呀。」

她本來還想保密的。

但是，作為剛剛說了阿綱還是好像狗狗一樣可愛這種大不敬的抱怨的失禮，還是提前告訴一下自家十代目，免得他擔心吧。

川端末子笑了笑，不等僵滯原地的人反應過來，整理衣著，朝向自己的目的地前進。

——說起來，好像還有其他的培訓來著，不過新娘修行這種的，就不用和阿綱說了吧？

……

也許有些人在有些方面就是很有天賦。

川端末子在接受了幾個月訓練后，關於各大家族和外來勢力的情報能掌握的幾乎都掌握了。

不僅如此，還能舉一反三地進行分析推論，各種文書工作也迅速熟練上手起來。

而且，由於她過分優秀的人際關係，無論是瓦里安還是各種我行我素的守護者——尤其是某位漂浮不定的雲守，都能很好的溝通，從而大幅度減少了財政損失，彭格列對外的名聲也愈發堅不可摧。

至於對外，經過幾次亮相后，彭格列的瑪菲亞也從證明彭格列實力有多麼強大的象徵物，變成彭格列精心挑選的吉祥物。

彭格列的十代目倒是一再強調這是他的家人，但只引來了更多對這位財富和權利的象徵的垂涎。

本月的第十三封求婚函。

「……」

沢田綱吉盯著面前精緻的玫瑰底紋，眉頭緊鎖「又是要聯姻的？」

巴吉爾咳了一聲，期期艾艾道「是、是菲爾可家族最小的少爺，說是……上次參觀，見到了末子小姐，然後，然後一見鍾情……」

沢田綱吉狐疑地回憶了下，不太確定「是那個把眉毛都染成金色的孩子？多大了來著？」

盤起頭髮的西裝女性正好走進來，隨口答道「您在說菲爾可家的少爺嗎？前幾天剛滿十四……怎麼了？」

她看著手忙腳亂藏著東西的沢田綱吉，皺了皺眉「他寫了信？態度對您不敬？」

「那孩子性格的確有些欠缺教育了。」

沢田綱吉小雞啄米點頭「對吧對吧，你也覺得他就是個孩子吧！」

「……」沒眼看。

算了。

巴吉爾「我想起瓦里安各位今天好像要來，我先過去準備準備。」

溜了溜了。

巴吉爾走後。

川端末子歪歪頭，意識到什麼「他不會真的找你要我嫁給他了吧？」

沢田綱吉不情不願「……嗯。」

川端末子反而鬆了口氣「還好不是對十代目不敬。」

不不不這比對他不敬嚴重多了！！

沢田綱吉忍不住試探「你不覺得很不合理嗎？」

「確實，」末子點點頭，「十代目十四歲都已經承擔起整個彭格列的重負了。」

「不是說這個！你、我是說末子姐你對自己被，被求婚，有什麼想法嗎？」

沢田綱吉磕磕絆絆問著。

「說到這個……」

川端末子忽然正色，認真鞠了一躬「請不要同意任何聯姻，我只有在彭格列才能發揮出自己最大的價值。」

「我不會同意聯姻的。」

沢田綱吉還是不喜歡被這麼對待，嘆氣，起身倒了兩杯甜葉子泡的茶，端給末子。

兩人在沙發上面對面捧著茶。

已經過了成年禮，身高又長了些，卻還是穿著之前的西裝——大概是從衣櫃拿的時候拿錯了格子，露出一截直直的腳腕，可以被稱之為青年的十代目垂眸。

「但如果你喜歡上別的家族成員，或者其他什麼人，彭格列永遠是你的後盾。」

青年語氣平淡，卻隱含一絲絲異常。

川端末子搖搖頭，但沒有說話，而是先喝了幾口茶，等到青年忍不住抬起頭，才不緊不慢道。

「十代目，女生的心很小的，重要的位置早就被排滿了。以後遇見喜歡的人也無所謂，對我來說，永遠比不上現在的大家重要。」

沢田綱吉怔了怔「那你是不打算結婚嗎？啊，當然，你結不結婚都可以，大家都會尊重你的意見。我只是……有點好奇。」

「不知道誒。」

川端末子瞥了他一眼，嘆了口氣「也許會找個彭格列成員結婚，如果人家願意的話。」

話到這裡，末子覺得自己話說的差不多了，起身準備給自家十代目留一點思考空間。

手被拉住了。

「你是，有喜歡的人了嗎？」

沢田綱吉抬起眸子。

他高了很多，但還是一樣瘦，臉頰上嬰兒肥褪去之後，體內的血脈將線條沖刷地鮮明，有些消瘦，但很漂亮。

川端末子細細端詳著，自己也不是很確定地開口「喜歡的人我有很多，但是想要成為戀人的話，唔，我不是很想，如果可以——」

她禮貌地提出自己的請求「我希望能直接結婚，之後無論是什麼角色我都能上手的……」

話音未落，大門被一腳踹開——

搞不清楚狀況的列維最先出現「什麼結婚？」

「嘻嘻嘻，末子妹妹想和彭格列結婚了~」貝爾菲戈爾看好戲不嫌事大，「居然是我們末子妹妹先提出的哦，還有各種角色~」

路斯大姐生氣了「什麼？！彭格列不想和大小姐您結婚，居然還需要您開口！」

「……？！」

沢田綱吉已經覺得異常不妙了，但還沒意識到問題，還想著替末子解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末子是——」

斯庫瓦羅超大的嗓門打斷了他的話「彭格列你居然不想負責！？別以為你是彭格列我們就不會對你動手了！」

他還是只瞪著沢田綱吉，某人憤怒的火焰已經灼燒起整個辦公室。

「欺負那傢伙的垃圾人渣，」xunx舉起槍，直接判了死刑，陰沉沉開口，「去死！」

沢田綱吉來不及解釋了。

他匆忙戴上手套，抱著尚且有些茫然的川端末子飛了起來，轉變成超死氣模式。

「喂，末子還在這裡。」

沢田綱吉冷靜地嘗試阻止這些人。

「這是要用末子妹妹威脅我們嗎？嘻嘻嘻，沒想到彭格列是這樣的人呢！」

xunx懶得理會起鬨的，只是冷聲道「她要是掉一根汗毛，你的彭格列之位就沒那麼好坐了！」

說著，又繼續攻擊——甚至用上了匣兵器！

為什麼會這樣？？

沢田綱吉一邊躲閃一邊請求川端末子解釋一下「你能讓他們先別動手嗎？」

末子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沢田綱吉來不及思考，就見他的守護者們都到了，和瓦里安眾開始對峙。

還沒鬆一口氣，貝爾把來龍去脈一「解釋」，不知為何，他的守護者們對視一眼，居然都放下了武器。

山本武依舊爽朗地笑著「阿綱啊，這事你也太不地道了，就算是我也不能偏袒你啊。這樣，你把末子嫁、交給我吧，我就不對你動手——我是說，跟著你太危險了。」

「你在說什麼棒球笨蛋！我姐姐當然是跟著我，你想也別想！」

獄寺隼人狠狠瞪他一眼，隨即糾結的看向沢田綱吉「不過，十代目啊，您要是不喜歡她，可以早點說的……把姐姐還給我吧，我會保護好她的！」

沢田綱吉緊皺眉頭「你們在說什麼啊？大哥、藍波，庫洛姆，你們不會也誤會了吧？」

「這可真是極限啊哈哈……我先去找雲雀喝茶了。」

「阿綱是笨蛋，連十歲小孩子都知道這是不對的！阿綱快點承認錯誤吧！」

庫洛姆握緊三叉戟「我、boss，這……我覺得，這裡面應該是有什麼誤會……」

「還是庫洛姆……」

「所以boss，」庫洛姆急切地打斷了他的話，「請把末子小姐給我吧！我和骸大人會用全心全意照顧好她的！」

沢田綱吉「？！」

事情的發展逐漸奇幻，沢田綱吉搞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個的不是在指責他就是要帶走末子，也不明白末子奇怪的表情，只是——

「不會讓你們帶走末子的。」

青年深吸一口氣，將斗篷罩住懷著女性，一隻手抱起她，眼神堅定。

「你們表現得太反常了，冷靜一下再說吧。」

至於怎麼冷靜——

「好好打一場吧。」

……才怪。

遭受好幾輪的攻擊之後，沢田綱吉終於找到空隙帶著川端末子逃了出來。

至於其他人。

「讓他們冷靜冷靜吧。」沢田綱吉努力調整著紊亂的呼吸，戰鬥模式逐漸退去，這才露出個苦笑，「沒想到我也會有一天被誤認成人渣。」

川端末子靜靜看著。

等沢田綱吉恢復平靜后，她才冷不丁開口「難道您不是人渣嗎十代目。」

沢田綱吉剛緩過來的氣差點背過去「咳咳咳……怎麼你也？」

川端末子是真的有些惱了，但她還是很快恢復如常，只有眼睫輕顫。

「十代目，如果您沒有那個意思，就請不要對人釋放出曖昧的信號。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十代目的不要的，那我還怎麼結婚，您這樣會給我造成很大困擾的！」

「誒？！不是、什麼叫我不要，我怎麼可能這麼做！曖昧信號、你是在說我嗎，誒？什麼，我和人曖昧嗎？不不不你肯定是誤會……」

「您不懂嗎？恕我說直白一點——」川端末子直勾勾盯著他，「您既然不想跟我結婚，就不要表現得很喜歡我，我會誤會你在養魚的。」

不要表現得很喜歡她——

沢田綱吉快要宕機了，大腦好像要被燒乾，雖然表面上還維持著十代目的沉穩，但身體已經開始發軟「有、有這麼明顯嗎……等等，你知道也就是說……你剛剛說的……」

「我剛剛在對您發出結婚申請。」

又是這樣。

表現得這麼明顯，一下子就能看穿心思了，怎麼偏偏就是沒意識到啊。

末子嘆了口氣「雖然不知道您到底怎麼想的，既然十代目真的沒有那個意思，那我現在去解釋清楚。一直掛著十代目的瑪菲亞的名頭，彭格列可沒人要我……」

所以……

所以？！

所以也就是說！！！

沢田綱吉剛被突如其來的驚喜砸暈，恍恍惚惚又見人要走，身體快于思考先一步制止了對方的離開。

川端末子嘆了口氣「您還有什麼事？」

熟悉的聲音發飄發顫「你是、是真的喜歡我？還是只是因為十代瑪菲亞，覺得應該和我在一起……」

「如果……是後者，你其實可以，完全不當真，因為，只是個玩笑，不代表什麼的——我會去解釋！我是渣男、我承認，我來負責就好，你的話，你的意願是最重要的……」

青年磕磕絆絆說著。

話語在舌尖滾燙，心跳也滾燙。

「這就是十代目介意的理由？」末子有點好笑，「那個稱呼，在我心中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代表了兄長對我的關心，所以我才沒有阻止大家開玩笑。如果十代目介意，我會讓他們別亂叫的。」

只是在開玩笑？

那她剛剛也是在開玩笑？

不、不對，這是在說什麼？！解釋他為什麼是「渣男」嗎？而為什麼這麼說，是因為都覺得他辜負了末子的心意……

沢田綱吉思緒混亂，只聽女性禮貌詢問「還有什麼問題」，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看著她真的要離開了。

他還要故技重施，對方卻不再配合。

她的香檳捲髮不知何時散落，被風長長吹起，彷彿漸行漸遠。

她義正言辭

「不愛就請不要傷害。」

不知為何，沢田綱吉在她那種漂亮淡漠的臉上，隱隱看出曾經捏著他臉的促狹感——不對，現在無法在意這個！先、先挽留！

「那個！」

川端末子毫不留情轉身。

「末子姐，請等一下！」

末子不緊不慢離開。

在心中默默數秒。

五、四、三、二、一——

她被拽著，險些摔倒，眼睛下意識閉上，又被人穩穩托住，額頭磕在青年脆弱的脖頸上，有聲音在頭上傳來。

「抱歉，我會負責的——」

匆匆撂下這麼一句，尾音都沒完全被風吞噬，末子只覺得嘴唇被涼涼的觸感佔據，睜開眼，視線完全被一雙濕漉漉的、熾熱到陌生的橙褐色雙瞳佔據。

很熱。

他的呼吸，快要熱的人蜷縮起手腳，努力汲取最後的、能抓住的涼意。

川端末子感覺自己迷迷糊糊快要昏過去了，但還是努力拉開距離「如果……您想要我直接說就可以……請不要這樣……」

黑手黨的吻向來混著死亡和宣誓，是比言語更加有信服力的東西。

但是青年說「我知道。」

他又吻了吻她指尖，氣息紊亂「如果你不需要我的負責，沒關係，但是我需要。」

十代目心平氣和地要求

「你得對我負責。」

「唯獨這一點，不可以開玩笑。」

川端末子目眩神迷的時候，竟然很不合時宜地想著

不然，那就是死亡之吻嗎？他會殺了她嗎？……如果死在十代目的手裡，她一定會心甘情願吧。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

川端末子奇異地產生了心動的感覺。

她是討厭死亡的人，比誰都要害怕會有一日悄無聲息死在黑暗之中，所以活得異常努力。但她也知道，死亡是所有生命的歸宿。

川端末子愛著彭格列，毫無疑問。她早就將彭格列當成歸宿。

自然而然，她會對彭格列的首領產生依賴和仰慕之情。

即使這個首領是她一直覺得柔軟的惹人憐愛的小狗狗也是一樣，頂多會激發她的惡趣味，偶爾想要逗一逗，想要陪著他。

愛與不愛並不重要。

但如果要將產生最多慾望的情感僅限於一人身上，那隻能是阿綱，是他們的十代目。

所以末子一直覺得自己是喜歡十代目的，也做好了成為十代目新娘的準備——當然，如果對方要求做情人，她也不會拒絕。

但要是十代目拒絕她，她也不會失望，甚至隨時可以找到另一位成員結婚，以免十代目介意。

她絕不會對此產生什麼意見。

只是彭格列的大家都很好。今天鬧了這麼一出，看著架勢很大，其實只是瓦里安和其他人再為她撐腰。

所以，她需要做出指責沢田綱吉的態度，即使她並不在意，甚至在絲絲惱怒於某人的不解風情之後，升起些惡趣味。

但她沒想過自己會陷進去——而且是最不可能的那一種。

對彭格列的愛意凌本該駕於一切之上，她會活著為彭格列作出貢獻。

而不是想要在十代目的愛意中死去。

川端末子怔怔感受著心跳，微妙的感覺到了一絲絲害怕和迷茫。

但她從來不是畏葸不前的人，即使在黑暗之中，她也會堅定前行，現在只是不確定方向而已。

女性忽然卸去了一身氣勢。

她本來就才剛剛成年不就，即使出落得再令人驚艷，也是嬌艷的正在盛放的花，惹人憐愛與呵護。

代表首領私人物的披風還在她身上。

她彎著的唇角也是熟悉的弧度，柔軟的，無害的，包容異常。

風吹拂起她的長發，彷彿時光在她身上流動——她是一尊美輪美奐的藝術品，金綠色的貓眼石昂貴精緻，嘴唇卻白櫻一般柔軟。

是毫無疑問可以讓人為之生為之死的美麗程度。

「請……保護好我。」

少女嗓音輕柔軟和地請求著「如果是現在的阿綱的話，一定可以做到的對嗎？」

沢田綱吉毫不猶豫承諾。

於是川端末子也獻上自己的忠誠，將所有的野心和愛意混在一起，用身心作為祭品，換來從生到死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