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末世小白花
倖存者數量開始增多,如今他們的隊伍也有差不多五十人。
一群人繼續往北,路過一個村莊時,一個喪屍都沒有看到。
過於安靜了。
程夙打了一個手勢,所有人都停了下來。
江免也覺得這裡不對勁,開口道:「要不然還是繞過去吧?」
程夙也正有此意,不過在提出來時啟尚他們不認同。
「有直路不走,非得繞那麼遠的彎路,哪有那麼多的汽油給你浪費。」
「就是,要繞你繞,反正我們不繞。」
程夙看也不看他們,領著自己小隊的人繞路了。
見他領著一大群人離開了,啟尚心裡開始惴惴不安,「我們也跟著繞吧?」
巴俠不屑道:「他就是故意裝呢,一個破村莊而已,怕什麼。」
查北想跟著程夙他們走,但他之前跟著的隊伍沒走,顯然也在猶豫。
查北剛想勸他們跟著程夙一起走,身後突然傳來一陣陣異響。
眾人回頭看去,只見密密麻麻的喪屍從村子那頭狂奔而來,驚悚的嘶吼聲震耳欲聾,地面甚至都為之一顫。
所有人面露恐懼,快速上車飛快逃竄。
有一輛車還差點開撞到障礙物上被喪屍追到,雖然沒造成什麼損失,但眾人都嚇得不輕。
追上程夙他們后,啟尚怒罵巴俠,「老子就說跟著他,你他媽非得犟,差點害死老子!」
巴俠臉色難看,一句話都沒反駁。
望著跟過來的一行人,程夙沒說什麼,見江免在偷吃巧克力,故意去搶他的。
江免看了他一眼,並未生氣,還伸手遞了遞,把剩下的都給他。
程夙神色微怔,心情複雜了一瞬,笑著捏了捏他的臉,「你怎麼這麼可愛。」
江免溫軟的回答:「因為有你這麼可愛的老公。」
程夙瞳孔微縮,呼吸都顯得急促了幾分,要是身後有尾巴早就搖起來了。
草。
好想往死里親他。
人太多,程夙只能強忍著內心的渴望,捏著江免的手解饞。
湊到他耳邊,程夙小聲道:「等休息時看我怎麼收拾你。」
江免笑吟吟,「我好怕哦。」
嘚瑟。
程夙忍不住抓住他的手咬了一口。
兩人旁若無人的秀恩愛,可苦了一同坐車的其他人。
尤其是開車的老李。
他一邊得專心開車,一邊又得聽著他倆打情罵俏,對於單身狗的他來說,無疑是在心上扎刀。
偏偏秀恩愛的人是程夙,所以他敢怒不敢言。
一路只能這麼煎熬的忍下去,不過為了少受點煎熬,他猛踩油門疾馳而去,萬幸一路上也沒人,不會出什麼交通事故。
*
吃的已經沒有了。
倖存者里又有生病的人,不過不是程夙他們隊伍里的人。
眼見那幾個男的雙眼泛綠的盯著那個剛剛病死的中年男人,江免不禁開始膽寒。
「他們不會想吃那個人吧?」
「不用管。」程夙蒙住他的眼睛將他摟進懷裡,語氣聽不出起伏。
這種事情很常見,為了生存,人性可以爛到極致,別說吃陌生人,哪怕是自己的親人,他們都能下得去嘴。
查北注意到程夙看向他們的目光,以為程夙是不滿那兩個人的做法,當即站起身替他指責那兩個人。
「你們太噁心了吧,他可是我們的同胞,你們……」
餓極了的男人立馬盯向了他,那種逮捕獵物的兇惡目光瞬間讓查北如墜冰窖。
他小臉一白,什麼話也不敢再說,狼狽的躲回隊伍里安靜如雞。
所有人都沒再管那兩個人,任由他們將已經死了的男人拖走。m.
管不了的。
餓狠了的男人們什麼都能做的出來,再者,那個人已經死了。
若因一時善心管了這件事,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喪心病狂的做一些噁心的事。
這件事後,隊伍里的氣氛降到了冰點。
之後再外出尋找物資時,很多人都拼儘力氣,他們懷揣著僅剩的良知,不想淪落為吃人的惡魔。
萬幸的是找到了吃的,他們稍微填飽了肚子,雖然期間也有人被喪屍咬了,但大部分人還是活了下來。
重燃新的希望,隊伍繼續北上。
一向強悍的程夙也感冒了,江免最近一直在照顧他。
眼見他一直高燒不退,江免就偷摸去了躺醫院。
醫院的喪屍是最多的,江免去醫院時誰都沒告訴。
下午去的,大概凌晨五點才回來,身上都是傷和血跡。
他受了傷,但不是喪屍抓的,而是躲喪屍時被一些機器玻璃傷到的,身上的血跡有喪屍的,也有他的。
腳底被玻璃渣子傷到,最嚴重的還是被一個釘子刺穿。
釘子他忍痛拔出來了,也抹了葯,可血還是止不住。
不過幸運的是他找到了退燒和消炎的葯,趁著月色回到隊伍里,江免先換了套衣服,防止被程夙看出來什麼。
他還沒去見程夙,呂瑪就找上了他。
呂瑪沒說話,只是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見他完好無損才放下心來。
江免問他:「有什麼事嗎?」
呂瑪搖頭,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江免留意到他眼神清醒,應當是一夜未眠。
心裡複雜了一瞬,江免輕嘆了一口氣,輕聲走向程夙。
程夙還在昏睡中,渾身滾燙,聽到動靜也只是睜開眼瞥了他一眼,而後神志不清的又沉沉睡了過去。
江免將他扶起來抱住,將葯和水遞到他嘴邊,「來,把葯吃了,吃了就好了。」
程夙勉強睜眼看著他。
江免低頭親了親他的額頭,「乖,不苦的。」
程夙眷念的蹭了蹭,乖順的張嘴將葯吃了。
水入喉,有點冰涼。
程夙稍微清醒了一點,嘶啞著問他:「哪來的葯?」
「問別人要的。」
程夙也不知信沒信,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后,閉上眼摟住他的腰睡去。
【黑化值:36。】
*
次日。
趕路時,程夙趁著頭不沉了抓過江免仔細打量,因為人多他沒脫他衣服,只讓他脫鞋。
江免笑吟吟道:「那麼多人呢,不好吧?」
程夙聲音暗沉沙啞,「乖乖脫了,別讓我生氣。」
聽出他語氣不對勁,江免也不敢轉移話題了,老實的把鞋子脫了。
程夙看到他腳底那明顯的紅洞時,眼眶瞬間變得酸澀,心裡湧起一股難言的情緒,堵得他十分難受。
昨夜燒得腦子不清醒,今天清醒過後,程夙就知他肯定大半夜出去了。
有葯的地方除了藥店診所就是醫院,瞧他裸露的皮膚上的刮傷,就知道他肯定去醫院了。
衣服也換了一套,肯定沾了血。
昨夜如何兇險,程夙不用猜都知道,可是就是知道了才自責。
與此同時還感到生氣。
醫院那種地方是江免能去的?一個不慎就會被喪屍潮淹沒。
江免能回來都是奇迹了,若有個萬一……
程夙不敢想。
江免見他捧著自己的腳半天都不說話,神色有幾分壓抑的陰鷙,還有幾分風雨欲來的沉鬱,心裡頓感不安。
「夙……夙哥?」
聞言,程夙將臉上的情緒收斂,放下他的腳小心翼翼的給他穿上鞋子。
良久,程夙才啞聲道:「以後別這樣了。」
江免忙不迭點頭,只不過心裡怎麼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過程夙這個樣子是真的有點瘮人。
程夙沉默的將他摟進懷裡,情緒內斂,面上也沒什麼表情,叫人捉摸不透。
因人多,江免也不好多問,只是等休息時,程夙就將他摁在懷裡往死里親。
直親到喘不上氣了才肯放過。
江免氣喘吁吁,雙眼放空盯著湛藍色的天空。
程夙一下又一下的摸著他汗濕的臉頰,嗓音低沉喑啞,「江免,別再為我做冒險的事。」
江免眼珠微轉看向他。
程夙垂眸與他對視,沉聲道:「比起我的命,你的命更重要,若你有個好歹,你叫我怎麼活?」
江免的心輕輕顫了顫,抓住他的手沙啞著回道:「你相信我,我不會輕易的就這麼死了。」
「我也不會將自己置於危險之地,再說了,我還要和你一起共白頭,哪能就這麼死了,就算死你也得給我陪葬的。」
程夙被他這歪理給說得好半天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最後只能無奈的敲了敲他的腦門,「膽子肥了?」
江免反問他:「怎麼,你不願?」
「願意,怎麼可能不願意,不過我若死了,你也得給我陪葬。」程夙摟緊他。
江免回擁他,「嗯。」
兩人靜靜地的相擁,一時間歲月靜好。
查北藏在角落裡偷偷看著他們相擁,垂涎的目光落在程夙的肌肉上,心裡的嫉妒翻江倒海。
眼底閃過一絲嫉恨,可不等他有所動作,手腕一緊,一人過來將他生硬的拽了過去。
「我記得我警告過你。」
陰冷的聲音刺骨,查北聽了不受控制的顫抖了一下。
望著呂瑪那大公無私的臉,查北心裡十分不屑,還有幾分懷疑,「你居然真能眼睜睜看著心愛的人躺在別的男人懷裡?」
「你不懂愛。」呂瑪神色冷漠。
查北嗤笑,「愛?呵,愛是最不值錢的玩意,我只知道我得不到,別人也別想得到。」
呂瑪雙眸微眯。
這個人還是不長記性。
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好好長長記性。
呂瑪懶得再跟這種蠢貨說話,轉身就走。
查北卻以為他被自己說中了心思,不由得呸了一聲。
虛偽的偽君子。
哼,還不如我呢。
查北哼著歌慢慢走回去,腦子裡想著各種陰暗方法對付那個人。
不過,還沒等他對付別人,別人倒是先對付了他。
江免聽說查北被啟尚和巴俠兩兄弟強了之後,眼裡閃過一絲意外。
但也沒多關注,畢竟是無關緊要的人。
緊趕慢趕,他們終於離倖存者基地不遠了,希望就在眼前,江免卻發現自己中招了。
他踩的那顆釘子早就沾了喪屍的血,當初釘子扎進了他腳底的肉里,他拔出來后只匆匆抹了點葯就不管了。
最近腳底奇癢無比,江免脫鞋查看了才發現不對勁。
望著腳背至腳踝處開始出現的喪屍紋路,江免的心頓時沉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