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慫包學霸偷心計劃24
忽然,他身子一輕,被人懸空攔腰打橫抱起,重心不穩本能的勾住靳舟的脖頸。
靳舟的動作行雲流水,薄唇微啟:「少爺,我失禮了。」
感受著他身上的溫度,蘇余貼著他的胸膛,乖乖找了個窩著舒服的位置。
靳舟抱男孩穿過長廊,走向門口。
不遠處的男生,安靜的目送著他們兩人離開……他來晚了。
幸好,這樣蘇余才會儘快安全。
忍著內心的酸澀,他轉身走回大廳,向交談的對象為自己匆忙離開的行為道歉。
程欣對這個似乎能看透人心的少年,恰好有些許興趣,微笑著原諒了他的無理。
……
另一邊,蘇余的眼神慢慢難以聚焦。
他用柔軟的小手勾著靳舟的脖頸,昂起頭胡亂親吻男人的下顎。
靳舟動作頓住,桃花眸看向懷中的蘇余,溫聲道:「少爺,您喝得太醉了。」
蘇余不說話,執著的用手撫摸對方的臉頰,然後滑過面前人的唇。
「……」,靳舟喉嚨一緊,又抱緊了一些,不讓其他人窺視少爺酡紅的臉頰。
快步走到自己的車旁,他把男孩放下來,準備拿車鑰匙。
然後,他的腿突然被人給抱住了。
蘇余蹲在地上,賴皮的摟著他不肯放,咬字含糊不清的不斷重複道:「不準走……」
男孩環著他的大腿根,不安分的摩挲著。
「我不走。」靳舟挑了挑眉,覺得這樣耍賴的男孩很新奇可愛:「我帶少爺回家。」
「……那你會一輩子對我好么?」蘇余執著的詢問。
這時候的他,和平時任何時候都不一樣,一副不追問到答案誓不罷休的模樣。
靳舟沉默了一瞬,「會。」
他用肯定的語氣,篤定的頷首,許下了最為簡短的承諾。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蘇余展顏一笑,空出一隻手抬起來:「不行,要拉鉤才作數。」
「少爺先放開我。」靳舟牽動唇角,弧度變得柔軟。
等蘇余猶豫的鬆開禁錮,他蹲下身子,勾住了男孩的小拇指:「我答應您。」
「滴——反派靳舟好感度65。」
聽見系統的彙報,蘇余終於給面子的想站起來,卻腿軟的坐了一個屁股蹲。
他呆了兩秒,汪的一聲哭出來。就像三歲左右的小朋友,需要人哄。
靳舟微皺起眉頭,把男孩從地上扶起來:「摔疼了?」
蘇余含淚點頭。
大概,人真的是很奇怪的生物吧。明明清楚的知道不會多疼,但男孩只是一皺眉,他就心疼了。
蘇余平日里喜歡坐後座,此時卻指著副駕駛發號指令:「我要坐這兒!」
於是,靳舟從另一側上車,傾身為他系好安全帶。
折騰了一陣,車子總算髮動了,蘇余並不安分的鬧了一路。
其中幾次,即使是靳舟自控力這麼強的人,甚至都想把男孩就地正法。
可惜他的小主人還沒成年,一些事再怎麼忍耐都不能做。
「少爺,您的行為很容易導致車禍。」靳舟開口道。
蘇余毫無徵兆的哭出來,轉身面向玻璃不看他。
致幻劑這種東西,不比精神鴉.片高貴多少,它能讓人在發作時近似精神分裂症。
時哭時笑,自殘和傷害別人都是可能會出現的癥狀。
而現在對於藥效的利用,完全處於蘇余的掌控之中。
靳舟輕嘆了一口氣,柔聲安慰男孩的情緒。
終於回到家中,蘇余癱坐在沙發上,靳舟則是走進廚房為他煮醒酒湯。
蘇余看著桌面上的水果刀,拿在手中把玩了一會兒,十分熟練的用刀尖劃過手臂。
他的力度很精準,只是流血看著嚇人,但並不傷及動脈。
蘇余面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手卻下意識的虛握成拳。
經過短暫的思考,他又在手臂上劃了幾道傷口出來,輕鬆的似乎血肉模糊的並不是自己。
小有都替他疼。
於是,靳舟端著醒酒湯從廚房出來,看見了猩紅的顏色。
男孩手中拿著水果刀,像是沒發現他的到來,還要繼續找准落刀點。
直到被人搶走了手中的利器,蘇余才眼神略顯空洞的抬起頭:「沒有了,我什麼都沒有了……」
致幻劑會把興奮愉悅的情緒放大,也可以把負面情緒十倍百倍的放大,讓人情緒反覆無常。
說著,他用了全身力氣想要拿回水果刀。
靳舟避開他的「襲擊」,手中的醒酒湯卻灑出了小半碗。
剛出鍋的湯,溫度低不到哪裡去。
手背燙的發紅,靳舟忍著痛沒鬆手,轉身將碗放在了桌子上,刀扔到遠處。
他第一時間選擇了撥通120。
和那邊溝通著情況,值班醫生說馬上出發的同時,也給了他一個意見——
在救護車到來之前,先把蘇余捆綁起來,防止他繼續出現自殘舉動。
「……」,靳舟第一次對自己的決定這樣後悔。
如果他不要求男孩去參加晚會,今晚什麼事也不會發生。
他用無菌紗布將蘇余受傷的手腕輕輕包裹,用手按住了男孩的手臂:「請您堅持一會兒,很快就會沒事了。」
從始到終,他都沒想過捆綁蘇余的方案。
少爺的手腕受傷了,掙扎會疼。
蘇余迷茫的看著他,痛苦幾乎要化作實質漫溢出來。
救護車到來,靳舟抱著男孩走上車,向醫生詳細的講解了一遍事情經過。
聞言,醫生國字臉嚴肅起來:「那現在不好說,首先考慮毒.品類的可能,需要進一步的進行化驗。」
靳舟沉默了很久。
醫生給蘇余的傷口做消毒和包紮工作,蘇余疼得直顫,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給靳舟。
——「少爺,您傷害自己的時候怎麼不知道疼呢?」
語氣溫柔中半是無奈,他轉身對醫生囑咐了一句,把自己左手放到蘇余唇邊:「疼了可以咬住。」
蘇余瞬間不嗚嗚嚶嚶了,閉嚴嘴表達自己的抗拒,用自己沒事那隻手推對方,卻被靳舟反握住了手。
——「少爺,會沒事的。」
靳舟自己都忘了,他的燙傷最好也該進行一些處理。
……
進了急診,檢驗結果出來時,蘇余已經打了鎮定劑睡著了,只是時不時的皺眉。
顯然,沒做什麼美夢。
靳舟走出病房,輕帶上門,等待著醫生得出的檢查結果。
「在患者身上,查出了致幻劑的成分。」醫生對這個結果並不太意外。
靳舟點頭,「能詳細說明一下嗎?」
「單次劑量不至於上癮,不過還是要觀察患者的情況。」
靳舟不明顯的鬆了口氣:「謝謝。」
這個結果,比他的預料能好上不少。
不過,他不會因此低了對罪魁禍首的報復。
等待結果的期間,他已經有了草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太無趣。
他要讓他們這一生,都為今晚的這個行為痛不欲生。
喜歡致幻劑,那就多吃一點,想玩就玩大一點。
他會在打碎他們家族的庇佑后,找個機會把這群人一個一個,送進局子里好好招待。
說到做到。
靳舟身為這個位面的最大反派,遠比他表現出來的危險很多。
他只有在蘇余面前,才是最最溫柔體貼的管家哥哥,在別人面前是極度理智的怪物。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房間,蘇余看見靳舟正趴在他的床邊,難得醒的比他要晚。
看見自己纏著紗布的左臂,蘇餘一臉茫然的坐起身。
他輕輕一動,靳舟緊跟著醒了。
靳舟在男孩的發作期過後,還是折騰著回到了家裡。
他想讓蘇餘一醒來,處於熟悉的環境有安全感。
蘇余不喜歡醫院,他得帶蘇余回家。
「我昨晚,喝醉了么?」蘇余疑惑道。
「嗯。」
靳舟思考了片刻,不想隱瞞男孩事情的經過,只是說的委婉了許多。
聽得小臉泛白,蘇余指著自己手臂,有點不敢置信:「我真的……這麼有勇氣?」
頓了頓,靳舟道:「少爺,我該怎麼獲取您的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