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天下氣運
「哼!好大的口氣!」許尤顯得有些慍怒,大聲呵斥道。
扶桑景似乎早就想到許尤會有這樣的反應,依舊不緊不慢、自顧自地繼續說道:「夫觀九州天下,外族之危不曾有片刻停歇。然,值此危難之際,人族內部紛戰不止,內耗不止,長此以往,未待他日異族衝破山門,人族便已作繭自縛,再無一戰之力。」
說到這裡,扶桑景看了一眼許尤,見其沒有想打斷自己的意思,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人族勢微,若想在未來的大戰中存活下來,必須將所有人族修士團結起來,整合蠻荒大陸的資源,同仇敵愾,一致對外,共同抗敵!只有如此,人族才得有一線生機。而若想將九州統一團結起來,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打破現在的天下格局,將九州合併成一個統一的大國,形成真正的統一戰線。」
「哈哈~哈哈哈~」說到這裡,許尤大笑了起來,道。
「稚童思維,不可辯也。且不說如何在區區三年內將這九州天下統一,就說,當打破現在九州格局之後,所引發的戰爭,對於現在人族來說,又何嘗不是更大的不可挽回的損失?」
此時扶桑景還想開口辯解,卻被許尤一揮手打斷了:「看來你們這一代還是少了些磨礪,雖然有一些想法,但卻有些跳脫實際情況。這樣吧,即日起你與南宮修就去孤的鳳字旗下做一名參將,多去前線磨練磨練。」
不等扶桑景開口,許尤繼續說道:「孤有些累了,今天就先這樣吧,你們都退下吧。」
扶桑景作罷,無奈作揖退下,許尤看著扶桑景的漸行漸遠的背影,略微有些出神,小聲呢喃著:「真像啊!」
待不見扶桑景等人的背影之後,諸葛瑾這才開口道:「小景這孩子從小到大一直被圈養在駙馬身側,缺乏磨練,書雖讀了不少,想法也有一些,但脫離了現實,終究都是些紙上談兵之說了。」
「嗯,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一切都只因孤那可憐的妹妹難產而死,小白自然不願讓小景這個唯一的孩子去以身犯險。當然,小白也存留一絲自己的私慾,小景這孩子與孤的妹妹有幾分神似,小白大抵是想著,偶爾透過小景看到孤那妹妹吧。」許尤感嘆道:「要不是前些年間,諸葛先生你多次前往九州各地遊說,估計那些老頑固現在都不願意把自己的位置讓出來吧。」
「哼!人都半截身子入黃土了,還執著於那虛渺的權力慾望,再不放手讓這一代走上前來,人族,才是真的要完了。」說到這裡,許尤平白生出一股怨氣,怒斥道。
諸葛瑾微微發笑,沒有正面回應許尤說的這些話,而是開始跟許尤細數天下英才:「近些年來,自從小景這一代人逐步走到幕前後,倒是有不少小輩收穫了一些名聲,開始逐漸展露頭角。就如小景那梁州的堂兄李一石,本是體修出身,后又半路拜師儒聖方知,陣法造詣登峰造極,加上年紀輕輕就已經霞舉飛升,有一種鐵無衣當年的風範,隱隱中似乎將要成為這一代人的執牛耳者。」
「還有那雍州世子薛和,據說九齡之時便能融合五行元素,后又拜師兵法大家莊雄,雖暫未出世,但不難想象以其資質,五行奇門遁甲之術未來將會到達什麼樣的高度。」
「再者,就是冀州了。世人都傳冀州冰雪谷王家天才王騰具有大帝之資,而其本人也因天資卓越深受冰雪谷一眾家族的重視,甚至被認為是未來可以帶領冰雪谷逐鹿天下的最佳人選。冰雪谷林家林有方站在大局觀的角度下,甚至將從不傳外姓的林家劍法傾囊授之,這王騰倒也是個怪才,他將王家拳法與林家劍法相結合,創造出了一種新的劍招,在同輩之中無人能觸其鋒芒。」
「再看青州聖女池文怡,一手水元素使的那是登峰造極,又在氏族月神圖騰的加持下,成為這一代中率先踏入不墜之境的人。再加上其出眾的容貌,神秘的氏族背景,讓其在年輕一代的名聲絲毫不弱於現在的梁州李一石,倒也有些分庭抗禮的味道在裡面。」
「然後看徐州、兗州兩州,雖所佔之地最小,但兩州自和親以來,關係愈加密切,隱隱中,有一種合而治之的趨勢,而聖天書院也在這股趨勢下應運而生。聖天書院招生不分出身,廣納兩州才俊,集兩州之力,廣邀九州名師,以育兩州學子。在這其中,一名名為姜澤的白衣書生尤為耀眼,被譽為這一代中最有可能接替儒聖方知之位的人。」
「最後就是這豫州,豫州與其他幾州有所不同。豫州境內勢力,皆隸屬於陽山宗,陽山宗勢大桀驁,故而,連那豫王見到陽山宗宗主也要先行天揖。因此,豫州在這一輩中當屬陽山宗少宗主陽子實最為聲高,不過對於這陽子實的真實水平,缺少有效情報分析,所以暫不討論。」
「呵呵。」許尤苦笑著道:「國師說了半天其他州的青年才俊,最後卻遲遲不說孤的揚州,是因為孤的揚州因剛經歷戰火,人才凋零,難有堪其大任之人嗎?」
「這不是來個一個扶桑景嗎?」南宮修打趣道。
「莫要胡說,扶桑景雖是孤的侄兒,卻乃實打實的梁州之人。若孤偌大揚州需用他來抬門面,怕是要讓這天下之人貽笑大方了。」許尤連忙回道。
「王上,我也是開個玩笑。」南宮修繼續道:「我揚州才俊雖比不上前面幾位天之驕子,但亦有幾人可在這天下氣運之爭中占的一席之地。如那丞相徐秀之子徐戰,早年間雖默默無聞,但自去年起義以來,徐戰從一名參將一路殺到現在這虎字旗將領的位置上,所展現的實力是毋庸置疑的,加上這一路走來,戰功顯赫,未嘗敗績,在一些年輕士卒被尊稱為戰神,是不少戰士的偶像。」
「這些年,在一些有心人的暗中運作下,這七人的事迹,被編成了一個又一個的小冊子,再通過說書先生略顯浮誇的描述,在這九州大地上斬獲了不少名氣,最後倒也得了個天下七公子的稱謂。」
「好一個天下七公子!想孤戎馬半生,也未曾有此殊榮,反而在那些人的嘴裡,孤倒一名是背負罵名為人所不齒的賊子。」許尤聽到這裡大笑道:「不過,孤不在乎。孤的揚州有此氣運加持,孤便也可逐鹿天下了。」
諸葛瑾笑著搖了搖頭,擺手繼續說道:「王上,別忘了,我剛才說的是幾人。除卻這徐戰,還有一人可助王上贏得這場氣運之爭的勝利。」
「哦?還有一人?」許尤明顯顯得有些詫異,道:「除卻徐戰,另一人是誰?」
「回王上,你猜這荊州的氣運在誰身上?」
許尤思索了片刻,有些詫異地道:「莫不是那南宮修?」
諸葛瑾捋著鬍鬚,笑**地點頭道:「沒錯,正是南宮修。」
「可這南宮修年歲已過半百,為何荊州氣運還在他身上?」許尤疑問道。
「這荊州本是個人傑地靈之地,怎麼說也會出一兩個可以執牛耳的青年俊才。哪曾想自那新荊王湯撫繼位以來,終日沉迷酒色,不理朝政,導致整個荊州上上下下大行腐敗之風,貪官惡官說不勝數。」
「而南宮修作為荊州最著名的書院皇極學院名譽院長,德才配位,所以這天下氣運中屬於荊州的那一份便自己找上了南宮修,試圖通過南宮修尋到可擔大任之人。」
「當新荊王湯撫知曉南宮修身負荊州氣運之後,先是表露出禮賢下士之姿,后又誘以厚利,想將南宮修身上的氣運轉移到自己兒子身上。但這南宮修倒也生得一副傲骨,不願與其同流合污,誓死抗爭,最後惹得殺生之禍上身。雖然自身最後在小景的幫助下重獲新生,但還在荊州沒能及時逃離的親眷現在盡皆成為階下囚。荊王湯撫現在仍抱有一絲幻想,試圖以諸葛瑾親眷之人性命逼迫其就範。」
「只可惜,湯撫到死都不會想到,這天下氣運非人為可控,它有自己的思維,從它選擇南宮修開始,就是個很好的佐證。現在小景有南宮修的扶持,只要不誤歧途,我想很快,當小景展露頭角之時,屬於荊州的這份氣運便會轉到小景的身上。」
「當真?」許尤趕忙問道。
「不會有錯。就在小景一行人來到揚州之日,我曾夜觀星象,發現紫薇光芒閃耀東方,耀我揚州,這便是極好的證據。」
「好!很好!哈哈!」許尤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