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央央
第二天，紀東霆沒來上班。
林嬌嬌無用武之地，只能找姜爾聊天，順便把早上給紀東霆準備的那杯咖啡自己喝了。
「你說這咖啡有什麼好喝的？」她皺著眉問姜爾。
姜爾卻不如她那麼閑，目光緊盯著屏幕。
紀東霆沒來上班，給她派的活卻是一樣不少。
郵件一封封甩過來，還全是英文的。
姜爾忙得焦頭爛額，不禁開始懷疑他是不是因為昨天的事存心報復她。
好不容易處理完幾個郵件，姜爾已經累得腰酸背痛，活動活動僵硬的手腕，端起一旁的保溫杯抿了一口茶。
她早上泡了檸檬紅茶，揭開杯子有股淡淡的檸檬香氣。
林嬌嬌忍不住問：「姜助理，你喝的什麼這麼香？」
「哦，檸檬紅茶，林助理要嘗嘗嗎？」
「好啊。」
下午，郵箱里突然沒了動靜，姜爾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看著空白郵箱，忍不住打下幾個字：「廠長，還有什麼要翻譯的嗎？」
發過去半天，郵箱里一直都沒動靜。
姜爾以為他沒看郵箱，便打算摸魚了，誰知郵箱突然閃了一下。
姜爾點開一看，是紀東霆私人郵箱發過來的，「沒有。」
語氣過於冷硬，姜爾不禁心頭一緊。
猶豫著，又打了幾個字過去，「您有沒有事？」
不出意外，郵件那頭沒了迴音。
快下班的時候，姜爾收拾好東西要走，只是心裡多少有些不安。
正想著，辦公室的電話響了。
她接起來，「喂，我是姜助理。」
「姜助理，我是裴城，你還沒下班，那太好了，你能不能去看一下少爺，進門右手邊的柜子上放著有葯，麻煩你給他送過去，我現在在縣城，晚上可能要晚一點回去。」
「哦，好。」
姜爾還奇怪紀東霆今天為什麼不來上班，原來是生病了。
不過他那麼大個人，生病吃藥這種事還要人教嗎？
姜爾雖然不大明白裴城為什麼非要她去一趟，不過還是過去看了一眼。
把自行車在門口停好，姜爾走到門口，還沒按門鈴，就見大門啪嗒一聲，自己開了。
「廠長，我是姜助理。」
姜爾自說自話，也不知裡面有沒有人，硬著頭皮推門進去，卻發現客廳里是空的。
轉頭朝右手邊的柜子看一眼，果然放著兩個藥瓶，藥瓶上面沒字，看不出裡面是什麼葯。
「廠長……」姜爾站在門口，又朝里喊了一句。
正當姜爾以為家裡沒人，要走的時候，紀東霆從樓上的卧室出來。
他長衣長褲，一副剛睡醒的樣子，懶懶散散的光著腳站在那裡。
姜爾見慣了他西裝革履，衣冠楚楚的樣子，突然間見到他憔悴不修邊幅的樣子，來之前那些怨氣頓時消了大半。
「廠長，裴助理讓我過來看一下，您不舒服嗎？」
紀東霆的聲音有點啞，臉色也很蒼白，看了她一眼道：「我沒事，你回去吧。」
說完便轉身進了卧室。
姜爾既然知道他在家，自然還是要遵守跟裴助理的約定，拿了葯放進兜里，換了拖鞋走到廚房接了杯溫水跟上樓去。
他卧室的門虛掩著，裡面窗帘緊閉。
紀東霆躺在四周黑乎乎的大床上，看上去有點可憐。
「廠長，姜助理讓我給您送葯。」
姜爾推門進去，借著昏暗的光線走到他床邊，蹲下身子，摸黑開了那邊的檯燈。
突然而至的光線讓紀東霆有點不適應，抬手擋了一點光，略不滿地睜開眼。
姜爾按著裴助理的要求，分別倒出兩顆葯放在手心，連同那杯溫水一塊遞過去。
紀東霆見她一副你不吃我就不走的樣子的，低頭朝她手心看了一眼，默默接過葯粒放進嘴裡，用水送下去。
他斜支在那裡，仰頭咽水的時候喉結上下翻滾，露出美好的線條。
姜爾看了一眼，忙收回視線。
紀東霆視線朝她這邊偏了偏，沒有說話，吃完葯便放下杯子重新躺下。
姜爾看著他，紀東霆睡覺時蜷在一起，像個小孩子。
額頭上那塊疤痕之前用頭髮蓋著不大明顯，今天一看，傷口已經結痂，正好落在他太陽穴往上一點的位置。
若再偏一點，後果不堪設想。
姜爾道：「您還沒吃飯吧？我去給您做點吃的。」
紀東霆沒說話，不過也沒反對。
姜爾從樓上下來，來到廚房，廚房一片狼藉，一看就是很多天沒開伙的樣子。
姜爾打開冰箱，從裡面挑出幾樣食材，給他做了炒飯跟味增湯端上來。
「廠長，我來不及煮湯，您將就吃一點。」
姜爾把餐盤放下，不顧他臉上是不是有氣，強行將他扶起來。
紀東霆稍稍不快，不過看著面前的飯，還是忍不住用勺子償了口湯，又吃了口炒飯，眉頭稍稍舒展。
姜爾看到他愛吃，也鬆了口氣。
「我看冰箱里還有隻雞，一會我用砂鍋燉了，您明天早上起來能喝雞湯，配上點米飯就是湯泡飯，很簡單的。」
紀東霆沒說話，低著頭默默吃飯。
姜爾轉身回到廚房把雞出來解凍。
正做著，聽到背後的聲音，她嚇了一跳。
紀東霆看著她臉上受驚的表情，眉眼淡淡看她一眼，把手裡的空餐盤遞過去。.
「您放著就可以，我一會會去收的。」
姜爾接過餐盤，小聲道。
紀東霆沒說話，轉身到一旁拿起杯子，接了杯水。
「裴城跟你說了什麼？」
他喝了幾口水后，慢慢開口。
姜爾如實道：「裴助理說您生病了。」
話落，紀東霆那邊又沒話了。
姜爾不知道他的意思，也沒敢再說話。
紀東霆也沒說話，默默站著喝了半杯水，放下杯子轉身上樓。
姜爾把雞湯燉上，沒敢再上去打擾他，留了個條就要走了，卻見紀東霆已經換好衣服從樓上下來。
姜爾愣了一下道：「您要去哪？」
「為了感謝姜助理做的飯，我送你回去。」
紀東霆說完便不再理她，推開門出去，徑直往車庫走去。
「您不用送我的。」
姜爾話說到一半，他已經沒影了。
姜爾站在門口，見他發動車子，只好放下自行車，猶豫著走過去拉開車門坐進去。
「那我改天再來取自行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