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收集尿液
接連幾日，都是差不多的情況。
大伙兒的心情都好上了不少。
恰巧餅子也吃完了，兩家人皆熬上了稀粥。
雖然只吃了個半飽，但久不見熱食的眾人的情緒高漲，又恢復到了才出發的那幾日那般，嘰嘰喳喳的聲音多了不少。
顧初心將手裡的防晒霜遞給二丫，「給，二姐，抹抹。」
二丫聞言連忙拒絕，「我不用的，三丫，你留著自己用就好。」
「用唄，用唄。」顧初心硬塞她手裡，「要是晒黑了，好久都恢復不過來。」
「這個太貴重了。」二丫連連搖頭，「給我們用太浪費了。」
「啥叫浪費啊？」顧初心擠出防晒霜邊往她臉上抹邊道，「咱女孩子就得美美的。」
「可我本來就不白，抹了也沒用啊。」二丫偏著頭要拒絕，卻還是沒躲過妹妹的魔爪。
「怎麼會沒用呢？難道你想被曬得更黑。」顧初心又擠了一些往她手上抹，「大姐現在懷著身孕，不太適合這個，所以我才沒給她擦的。」
「唉！」說起這事兒，二丫就是一臉的愁容，「咱們現在這樣，大姐可怎麼辦呢？」
顧初心明白她話里的意思，這一路走來，大丫的臉色是越來越差，還比其他人容易疲倦，她給把了脈才知道人是懷孕了。
可眼下這情況，一顆米都恨不得分成兩口吃，更別說給大丫養身子了。
她空間里糧食、奶粉、牛奶等物倒是都有，可現在拿出來也解釋不了緣由啊，只得等以後找機會了。
——
那邊，舒韻也在和顧有糧咬耳朵，「你說咱咋就沒遇著先前出發的那些人呢？」
「你是希望遇到誰？還是怎麼的？」顧有糧側頭看著她，不解地問道。
「那不是你跟閨女說要找人組隊嗎？」舒韻回答說，「這都好幾天了，也沒見你有動靜。你可別拿大房說事兒啊。」
「組隊那也得看人不是？」顧有糧用手扇著風，「村長這回是將對我的不喜擺在了明面上，村裡能有多少人願意跟我組隊，還真說不好。」
「再怎樣也是有幾個的吧。」舒韻道，「不過話說回來，這許正高好歹也是一村之長，那心眼兒咋那麼小呢？咱家不就是建了幾間青瓦房多置了幾畝良田嗎？至於這麼不待見嗎？」
「不止青瓦房和良田。」顧有糧道，「村裡的人好幾回求他辦事兒，他都沒給辦成。人求到我這兒來，我也沒想那麼多就給辦了。老許同志大概是認為我影響了他的威望唄。」
「芝麻那麼大個官，還好意思論威望。」舒韻不屑的道。
「誒，我說媳婦兒，你可別用現代思想看待問題。」顧有糧再度壓低了聲音勸道，「這裡的村長可是村裡唯一能和縣衙搭上關係的人。」
「要照你的意思，這隊是組不成了唄。」
顧有糧為難地摳了摳後腦，「只希望能遇上幾個志同道合的人吧。」
「閨女回去不到一天時間，應該沒準備多少吃的，現在剩下的應該也就是些大米麵粉之類的了。」舒韻道，「咱們別吃了，給閨女留點兒。」
「我也想過這個問題。」顧有糧摩挲著下巴，「就咱閨女那性子，咱們即便說不要，她也會硬塞。等會兒出發時，咱倆就往老太太身邊湊，不給她拿東西出來的機會。」
「嗯。」舒韻點頭，「我看行。」
——
於是，等再出發時，舒韻搶先一步扶住了衛老太，整得她那是一臉的詫異。
這三兒媳婦雖然不曾對她無禮過，但畢竟是童生家的姑娘，她這泥腿子才當不得人伺候呢。
別說扶她了，就是近身，都還是頭一遭呢。
「這太陽也沒打西邊出來啊。」
衛老太在心裡嘀咕，面上則是一臉坦然，任由她扶著走。
顧初心很快便品出了爹娘的意思，心底不免有些擔心，萬一他們因為缺水缺鹽而鬧出中暑之類的毛病咋辦？
唉！當初怎麼就沒想起往家裡多囤點兒正氣液呢。
——
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三日，衛老太和顧有糧夫妻倆的身子都沒有發現任何問題，顧初心那懸吊吊的心總算是放下了一些。
只是這才將將放下，隊伍便停了下來。
「怎麼了？」顧有糧見狀大聲問前面的顧大牛幾人。
「小叔，前邊就上大路了。」顧大牛回頭，大聲應道。
顧有糧皺著眉頭環顧了一圈四周，很快便作出了決定，「這裡沒有其他路，大路也得走，帶好口罩和頭套，紮緊袖口和褲口，儘快通過吧。」
顧大牛應了一聲，便和其他人一樣開始整理衣褲。
很快上了大路，路上的死屍比起前幾日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更讓人崩潰的是，整整兩日都沒再見著一個村落。
夜宿路邊事小，找不到水源才是大事兒。
「難不成咱是走錯路了？」舒韻輕聲問父女倆。
「方向沒錯。」顧初心指了指頭頂的太陽，說道。
「這不是走沒走錯的問題。」顧有糧道，「應該是這段都沒水，大路上的情況怕是更糟。」
「可現在這樣，也不是個事兒啊？」舒韻嘆道。
顧初心抿了抿唇，道：「我最多只能在咱家的水裡動動手腳，但也不能太多，否則該引起別人的懷疑了。」
「盡量多添些，給大丫吧。」顧有糧道，「至於其他人……」
嘆了口氣，顧有糧起了身。
看著和顧有田幾人低聲耳語的顧有糧，舒韻輕拍了一下閨女的大腿，「你爹幹啥呢？怎麼賊兮兮的？」
顧初心撇嘴，「還能幹啥？讓大伙兒給尿液收集起來唄。」
「那也不頂多大事兒吧。」舒韻道，「就這天氣，一天下來都沒兩泡尿。」
「總比沒有強啊。」顧初心說得隨意，心裡卻是一點兒都不輕鬆，若再走不出這片，即便有空間支撐，她們兩家怕都是得丟不少人。
瞅了眼不遠處的大樹，顧初心從板車上拿過望遠鏡帶脖子上，沿著分枝爬了上去。
衛老太扯了扯顧有糧的衣袖，「三丫幹啥呢？」
顧有糧回頭看了眼，回道：「觀察周圍的情況呢。她手裡那個叫望遠鏡，還是她姥爺在世時給她買的，能清楚地看到百米之外的景象。」
話音落地，便見顧初心順著樹榦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