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龍人的尾巴很乾凈
帝國曆5041年。
4月17日。
性急的伊古娜決定不再等待，主動去找羅斯，先前被叮囑的不能打擾，已經拋到九霄雲外。
從11日到今天，整整六天時間，拖得實在太久。
對於魔法的那些事情，她不了解，對羅斯，還是相當了解。
羅斯是世人口中的超級天才。
別人都是舔著臉跪求諾倫三女神賞口飯吃。
到他這裡就變成諾倫三女神爭搶喂飯，生怕餓著他的肚子。
二十八歲到達九階，成為史上最年輕的大魔導師，被帝國最有名的海德里學院授予獵空魔導師的稱號。
要知道，大魔導師是達到九階並通過一門魔法考核就能夠得到，稱號卻不是。
海德里學院上次授予學員稱號，還是在百年前，這段時間內，有數十名九階魔法師從那裡畢業。
羅斯如此恐怖的天賦，六天時間還搞不定她的使徒紋章？
伊古娜覺得，對方一定是在偷懶。
她今天沒有睡到日上三竿，卻還是選擇在午後的時間前往奇妙服裝店。
只有在這個時間段，才能精準逮住在陽台睡午覺的羅斯。
溫煦的陽光灑在沃爾頓的街道，春季的風清涼，有海的味道。
火紅色長發的龍人少女不停奔跑，時而避開人，時而躍過一面牆。
人群的喧鬧聲始終在耳邊徘徊，彰顯沃爾頓這座港口都市的活力。
北方戰爭的陰影只是人們餐桌上的談資，誰也不認為帝國會無法擊退惡魔的進攻，更不覺得戰火會燃燒到這片土地。
「伊古娜，我這裡有一單生意要和你談。」
「抱歉，你先去貓尾巴酒館等我。」
伊古娜和偶遇的熟人打一聲招呼，便繼續向前，一直跑到奇妙服裝店的門口，用力一躍，躍上陽台的護欄。
腳穩穩勾住護欄，保證自己不會掉下去。
龍人是從來不用穿鞋。
她躍起時形成的強風刮向躺在搖椅的黑髮男人，「羅斯，你快醒醒！」
「唔。」羅斯嘴裡發出不太情願的聲音，右手推上眼罩道：「不錯，六天的時間，你這次忍得挺久。」
「你果然早就做好了！」
伊古娜臉頰氣鼓鼓地發出抗議，後面的尾巴晃來晃去。
「我是早就猜到你會忍不住跑過來，使徒紋章沒那麼快好，想要調配相應的藥水，不是簡單的事情。jj.br>
你以為世上有多少種魔法材料？
十一萬八千六百七十三種，想要從中調配出讓你血脈產生共鳴的藥水，你以為很簡單嗎？」
羅斯慵懶地回答，手打一個響指，讓裡面的小金和小黑送茶點出來。
伊古娜是數學白痴，對百以上的單位沒什麼概念，在她的眼裡，一百和一萬，區別就是零多零少。
實際寫起來，也不怎麼麻煩。
她悶悶道：「都六天了，有那麼難嗎？」
「大詩人艾德說過，我們的命運由諾倫三女神編織，從出生到死亡，一切都是註定。」
羅斯手端起紅茶，慢悠悠道：「使徒紋章就是打破原有的命運束縛，讓生物迎來由我創造的新命運。
小金、小黑這種普通的動物還好說，你是亞種，又是血脈者。
哪怕是三階，想要改變都是非常困難的事情。」
「你不是天才嘛。」
伊古娜嘟囔一句。
羅斯的臉色變得陰沉，眼眸冷冽道：「你再說一遍？」
「唔……我錯了，」伊古娜縮縮頭，搞不懂誇他為什麼還要生氣，「到底要多久？」
「不清楚，或許明天，或許明年，突破往往是一瞬間，在那之前，誰也不清楚需要沉澱多久。」
「喂，你的時間差距也太大，不能後天嗎？」
「行，你後天再來。」
羅斯一口答應，先前說的道理，都是對常人。
不講道理才是天才的道理。
伊古娜的血脈之力對標魔獸赤龍，相當於火屬性。
只要按照火屬性的標準，尋找相應的魔法材料，一直組合下去，總能得出正確的答案。
他估計後天的時間足夠，不夠的話，繼續拖，也沒什麼問題。
羅斯喝一口紅茶，伸手拿向草莓奶油蛋糕。
啪的一記閃電龍尾鞭搶先甩下，完整的蛋糕一分為二，盤子沒有碎裂。
有一半蛋糕被捲入那張嘴裡面。
他面無表情看過去。
伊古娜的臉頰撐得鼓鼓，以至於咀嚼蛋糕都變得有些費力。
些許純白的奶油從鮮艷紅唇溢出來，沾在那裡，臉頰因跑步顯得發紅，畫面很容易激發男人的聯想。
她昂起頭，臉上的表情有幾分報復性的笑容。
羅斯搖了搖頭，道：「要我重複多少遍，不要用尾巴去分食物，想對半分，可以用刀切。」
說著，他拿起刀，將剩下的草莓奶油蛋糕割下一小塊，送到口中，慢慢咀嚼。
奶油在口中化開，底下的麵包鬆軟、爽口。
煩躁的心靈得到凈化。
他喜歡甜食，尤其是喜歡在午睡醒來，享受下午茶。
這種寧靜能夠緩解大腦的疲倦，讓他重新投入對使徒紋章御龍人的研究。
咕咚，她咽下蛋糕，沾染奶油的尾巴湊到羅斯嘴邊，得意洋洋道：「你的刀叉都沒有我尾巴乾淨，我是有事沒事就洗一洗，經常去店裡保養，不信你舔一舔，保證沒有一點灰。」
羅斯不信，咬一口，將上面的奶油捲入口中。
「嘶。」伊古娜連忙收回尾巴，結結巴巴道：「你，你怎麼能真舔我的尾巴。」
「我只是驗證你的說辭是否正確。」
羅斯回味口中的奶油，比尋常的奶油多出一種香味，很美味。
伊古娜想到剛才舌頭的觸感，紅著臉，尾巴再次掃過奶油，眼眸有幾分期待道：「那你再試試。」
羅斯舔的尾巴，和她舔的尾巴，感覺似乎不一樣，心跳的更快。
讓她想要搞清楚原因。
「你真是變態。」
羅斯一臉嫌棄。
說舔就舔，他不要面子嗎？
「笨蛋！你才是變態！」
伊古娜炸毛了，火紅色長發揚起，迅速收回尾巴，從陽台往外躍下，「我二十一日再來找你。」
話落，她到地上，沒有去擼狗，看著尾巴的奶油，往嘴裡一塞，品了品，舒服是舒服，就是少那種心跳的感覺。
「算了，去貓尾巴酒吧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