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那不放心的女兒
「月月，你不要再為我這個身體白費力氣了。」
張靜清楚自己的身體。
也知道這一次倪月能答應來申市，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她。
倪月替張靜捏了捏被子。
「聽話！」
說完，就準備出去。
「月月。」
張靜叫住她。
倪月停下腳步。
張靜緩緩側身從枕頭裡側，拿出一個有些年代感的紫檀木盒子，上面還鑲嵌著玉石。
「月月，我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留給你的。」
女人撫摸著檀木盒子上的紋路，死寂的眼瞳里仿若注了一束光。
「如果萬一有那麼一天，你遇到了解決不了的事。就拿著裡面的東西，照著裡面寫的地址，去找一個叫季彬的人……」
……
倪恆國回來時，在外面的巷子里看到似要出門的倪月，感受到她身上充斥著一股戾氣。
「月月，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
當年破產之後，倪恆國帶著倪月就一直住在巷子樓里。
倪月被送去晉陽縣，他也沒有搬過。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一片的住戶近幾年先後搬走，早就落寞了。
巷子里的燈，很暗。
風一吹，左右擺動，燈光晃得更加昏暗不明。
倪月斂眸。
「有點事，出去一趟。」
「這麼晚了，你一個女孩子，爸也不放心，要不爸陪你去吧……」
話音剛落。
倪恆國就瞥見一個黑影，從一側的斜坡上滾下來。
「月月，小心……」
橘黃的路燈映照在倪月眉宇間，令她恣意的眉宇籠罩上一層雪光。
在倪恆國出聲前，倪月已經聽到身後異樣的聲音，清致的眉心微擰，眸中閃過一抹凜冽。可是餘光在瞥見男人後，原本的動作變換了一下，可她還沒來得及做下一個動作……
下一瞬，她就被一隻大掌抓住，往一側帶了兩步。
黑影剛好滾落在倪月身後，距離倪月的腳後跟只有幾毫米……
「月月，你沒事吧？」
倪月蹙眉。
一雙鳳眸里，是倪正國一張擔心的臉。
被長卷的睫毛蓋住的眼眸，微微劃過星火。
倪月搖頭，「沒事。」
倪恆國看著倪月。
剛才女孩的眼神，怎麼讓他有一種錯覺。
好像自己幫了倒忙？
也就那麼一眼，倪恆國不確定。
多半是自己看錯了。
心裡慶幸，好在他反應得夠快，不然那團黑影肯定會砸到倪月。
他確認倪月沒事，才看向黑影。
「是個人……」
確切的說，是個男人。
男人整個人倒在地上，臉朝下，看不清容貌……
片刻功夫，空氣里就瀰漫開一股腥甜的味道。
「月月，你幫我把東西拿著。」
倪恆國手裡拎著公文包。
「你想救他？」
倪月眉梢微挑。
男人的動作，意思已經很明顯。
「嗯。」
倪恆國不加思索的回答。
都遇上了，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你不怕他是歹徒，或者……」
倪月的話還沒有說完，倪恆國下蹲的身子立馬支棱起來。
連看地上男人的目光，都多了一些警惕。
女兒的話，沒錯！
這麼晚了，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受了很重的傷。要是把人帶回去，豈不是把危險帶回去……
倪月見倪恆國的動作，嘴角輕揚起一絲弧度。
長腿一邁，正準備離開。
腳下突然有一股力道……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帶著血漬，將細白的腳踝緊緊的握住。
「月月……」
倪恆國緊張出口。
倪月揚眉。
下一秒，她垂眸，目光瞥見乾淨修長的五指，眼眸里的戾氣消散了些許。
「月月……」
隨著倪恆國的聲音，倪月抬腳，直擊男人背部……
男人吃痛的哼了一聲，鬆開手。
緊接著女孩一記踢腿的動作，男人被踢到了牆角的暗處……
整個動作，乾淨利落，沒有一點猶豫。
一旁的倪恆國高懸的心，在看到女孩的動作，一時完全忘了作出反應。
這是……
他那不放心的女兒？
「走了！」
倪月朝男人隨意的揮了揮手。
倪恆國瞪大眼眸，獃滯的站在原地，聽到倪月的聲音，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好像剛才，他真的多此一舉了？
看著倪月颯爽的背影，仿若沒事人似的。
如果不是此時角落裡還躺著一個男人，他都要懷疑，剛才只是自己的幻覺……
本來他還想替他叫個救護車，但倪月剛才踢那一腳，讓他立刻打住了這個想法。
好在這裡是舊小區，沒有監控，不然被人知道他女兒讓人傷上加傷，可不是什麼好事。
倪恆國箭步如飛，逃也似的離開現場。
完全忘了之前說要陪倪月一起……
誰也沒有注意到，在倪月說話后，地上的男人指尖動了動……
……
紫宸閣，坐落在申市市中心，是華國有名的拍賣中心。
將近十點，紫宸閣外面已經停了許多豪車。
「陸爺呢？」
打開車門，男人從車上下來。
顧辰霖五官俊美，左邊嘴角有米粒大小的酒窩，說話的時候莫名帶著一股子性感勁兒。
看到來的人，只有陸木一個人，不由得問道。
「陸爺接了一個電話就出去了，讓我一個人先過來。」
陸木上前。
顧辰霖看了一眼腕間的手錶，「拍賣會快要開始了……」
兩人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
「這樣吧，你吩咐下去，讓人盯緊了。陸爺說了，神醫M這次來申市，很有可能是沖著那株血色霜降來的。特別是那個拍得血色霜降的人，極可能就是神醫M……」
眼看時間不多，顧辰霖吩咐道。
霜降，是一種普通的草藥。
血色霜降，卻是百年難得一見，傳聞有延年益壽的功效。
「好。」
陸木回道。
顧辰霖看著紫宸閣的招牌，信誓旦旦的道：「要是神醫M真來了這裡，我還不信，他能從我眼皮子底下給溜了。」
兩年，他們找了這個神醫M兩年！
以前每一次稍微查到一點關於神醫M的蹤跡，頂多兩小時蹤跡就被抹得乾乾淨淨。這一次，倒是稍微久了一點。
這一次，他們可是做足了準備。
只要人敢來，絕對能把人給陸爺找到。
就在兩人對話之際，倪月從兩人身邊走過。
聞言，她輕抬鳳眸，朝那人看了過去。
「紫宸閣什麼時候，連未成年的小女孩都能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