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無一倖免

羅尋山沒有回答方小北最後的問題，而是扭頭看向了左邊的警官。

羅尋山左邊的警官語氣有點奇怪：

「十分遺憾的告訴你，夢思藝女士昨天晚上去世了。」

「怎麼會，我們昨天還……」

方小北表現出不可置信的樣子，但緊接著他想到了什麼。

夢思藝的死亡時間是昨天晚上，但巧合的是，自己是昨天晚上轉世重生到這裡。

也就是說，這一世的方小北前腳剛死，後腳我就轉世重生了。

有這麼巧合嗎？

如果不是巧合，那其中的意味就有些恐怖了！

「你說的沒錯，夢思藝女士與你一起參加了一個聚會，在聚會進行的第二天，也就是昨天，在聚會場所中去世。」

那個警官以為方小北猜到了結果，於是說道。

他手裡的資料寫著方小北是隨州大學的學生，有這樣的猜測很合理。

方小北在原主人的記憶中搜尋到了另一個名字，他忙慌追問：

「小紫呢？林小紫，雙木林。」

「林小紫女士也去世了。」左邊那個警官平靜又遺憾的回答，接著補充，「他們都死在『可追憶』酒庄內。」

『可追憶』酒庄，昨天聚會舉行的地點。

「他們，是被殺害的？」

方小北這般說著，但心裡已有了一個與之截然不同的猜測。

左邊那個警官搖搖頭：

「不，是自殺，從現場的指紋、血跡以及屍體狀況可以判斷沒有外來者。

林小紫女士是將保鮮膜蒙在臉上，窒息而死。夢思藝女士將自己的頭伸進蓄滿水的水盆里，也是窒息而死。」

「怎麼可能？」方小北滿臉不相信，似乎已經腦補出當時的詭異畫面。

「我們也不願相信。」

左邊那個警官頓了頓，繼續道：

「但是屍檢結果表明他們沒有外傷，體內也沒有任何異常藥物。我是說，從目前搜集的證據來看，他們是自殺的。」

方小北雙目空洞，一幅沒了魂的模樣。

當然，這是表演給他們看的樣子。

此時，方小北在腦海快速里查閱著記憶碎片，找到了他想要的。

昨天晚上，「方小北」一人爬上烈士紀念公園的石像上，從上面跳了下來，頭朝地，當場死亡。

也是自殺！

「你最近一次見到，夢思藝女士與林小紫女士是什麼時候？」羅尋山忽然問道。

方小北雙目無神：「我不記得了。」

左邊那位警官眉頭一皺：「方小北先生，我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麻煩你配合我們的調查。」

「我很儘力在配合你們調查！報復，這一定是報復！我的政治理論是對的，他們急了，他們為了利益，要殺人滅口！查清，你們一定要查清啊！」

見方小北情緒激動起來，羅尋山對他道：

「你所說的也有道理，這會是我們的其中一個調查方向。

這樣吧，方小北先生，今天的問詢先到此為止，接下來我們會派專人向你作進行進一步的問詢。

屆時，希望你能繼續有效的配合我們的工作。

另外，最近請不要離開隨州城，如果必須離開，請到隨州警局向我們報備，否則按照律法將你的行為視作潛逃。」

「我明白，我明白，我一定配合你們。」方小北稍稍回神，連忙點頭。

「實在不好意思，大清早打擾到你，就留步吧，不用送了」羅尋山微笑說道，完全沒有剛剛問詢時的嚴肅。

三位警官依次離開，沒架住方小北的熱情，硬是被送到門口。

「三位警官，你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還他們真相。」

那位按門鈴的警官拍了拍方小北的肩膀：

「你真幸運。」

「什麼意思？」方小北不解。

「這種案件，一般當事人全部死掉是常態。」

這句話彷彿一下子將方小北帶入冰窖，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待到方小北反應過來，三位警官已經消失在視線里了。

想起從自己記憶里滲透出來充滿詭異與混亂的力量，方小北便一陣擔憂。

……

「羅隊，我覺得方小北有問題。」那個按門鈴的警官道。

「說來聽聽。」

「我不敢打包票，但是他的言行都透露著異常。

比如剛進門時，他給我們倒水，動作十分不熟練，水溫也不合適，要麼熱的燙嘴，要麼冷的掉牙。依照一般人，應該水溫差異不大，而且這裡是他家，生活了一段不會出現動作不熟練這種情況。」

羅尋山點頭道：「嗯，還有呢？」

「他說記不得了，這明顯是在說謊。」

羅尋山輕笑：「你這是先入為主啊……」

羅尋山還想說，卻收到了訊息。

「怎麼了？」跟隨的警官問。

羅尋山冷著臉道：

「情況特殊，這個案子的許可權等級提高了，你們不用繼續調查方小北，我會將這個案件轉交給五級瑤光小隊。」

「五級瑤光小隊？羅隊，這合適嗎，會不會太誇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