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新年禮
太子殿下瞧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床榻邊的嬤嬤,就知道自己是多想了。
都怪她好端端的在關著屋子在裡面亂叫,他不著痕迹的瞪了她一眼:「青天白日將自己關在屋子裡做什麼?」
南殊抓著被褥的手緊了緊,聲音顫巍巍:「不是殿下讓嬤嬤給嬪妾按摩的么。」
嬤嬤們手法多變,之前還只是在浴桶中給她按摩,現在已經轉移到了床榻上。
手勁大不說,按的也疼啊,但好在效果也是不錯。
南殊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不……不是……
殿下不是去太子妃宮裡么?怎麼好來她這兒了。南殊眼眸含淚,不會真的是因為她那封信吧?
「殿……殿下怎麼來了?」
太子殿下面色忽然間就變了,好像是她說了什麼奇怪的話。眼神一下子就變得兇悍起來,揮手示意屋內的人出去。
嬤嬤們退下去后,才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不是你說想孤了么。」
他邊說邊從袖子里拿出那封信,南殊瞧見之後眼前就是一黑。
殿下居然真的是因為這封信才來的。
若是自己說只是想在殿下面前刷刷存在感,殿下會不會弄死她啊。
南殊渾身抖了抖,悄兒的往床榻裡面挪了挪:「嬪妾……」
她看著殿下兇狠的目光,咽了咽口水:「嬪妾是想殿下了。」
這個時候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不承認啊。
南殊眼前漆黑一片,況且她還沒有天大的膽子。殿下都巴巴兒過來了,這個時候她還讓人走。
只怕是殿下要弄死她。
「粘人。」太子殿下渾身的戾氣果然消退樂了許多,抬手舉著信封輕飄飄的往南殊臉上拍了怕:「整個後宮就沒有比你更粘人的。」
南殊察覺到太子殿下靠近,呼吸都跟著放低了些。太子殿下附身站在她頭頂,目光落在她的臉上,隨後才漸漸地往下挪。
被褥里,南殊身子止不住的發顫,剛嬤嬤給她按身子時衣裳都褪了,渾身只著了一件小衣。
太子殿下的目光一路往下,那目光赤.裸裸的,分明隔著被褥什麼都瞧不見,但南殊還是還是感覺身子酥酥麻麻的。
她僵硬著身子,不敢去看殿下。
「殿下不要這麼看著。」南殊聲音嬌嬌的,又綿又軟:「嬪妾會害怕。」
她掙扎著想要從殿下的懷中躲開,可太子殿下哪裡會如她所願?
掌心落在她身側,幾乎將她禁錮在懷中,修長的指尖落入了被褥中:「不是說想孤了?」
他瞥了她一眼,像是在責怪她不懂事。
那隻寬大的掌心如願以償的落在她的腰腹上,指腹勾弄著她輕薄的寢衣,眉心往上一挑:「原來是沒穿衣服。」
聲音愉悅的揚起,下垂著的眼眸里透著笑。手指從腰間一直往上,像是逗趣兒似的,看著她泛起陣陣漣漪:「是想孤想的嗎?」
南殊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死死的咬著牙,殿下剛剛分明看見了,還偏偏要裝傻。
「按……按身子都是要脫衣服的。」她看著窗外快要黑下來的天,再看看面前的人,被褥下的身子都繃緊了。
殿下今晚不會真的留下來吧?
今日是小年,殿下要是宿在她這兒,明日一早太子妃只怕是要將她給撕了。
南殊察覺到殿下的手已經鑽進小衣里了,只覺得眼前就是一黑。
「殿下。」她大著膽子趕緊將殿下的手給握住,掌心捏的緊緊地。
她實在是不敢得罪太子妃,只能選擇委屈太子殿下了。
南殊握住太子殿下的手,語氣裡帶著討饒:「殿下你饒了我吧。」
「外面天都要黑了。」南殊趕忙從床榻上起來,沒忘記牢牢地抓緊被褥。
「今日是小年,殿下要是不去太子妃那兒,嬪妾日後在東宮只怕是都待不下去了。」
南殊一臉凄苦,恨不得殿下立即就走。
「天是是黑了。」他扭頭往窗外看了眼,依舊是不急不慢。他站在床榻邊,扭頭看了南殊一眼:「那該快些了。」
「快?快些?」南殊一腦門的問號的,什麼快些?
還未反應過來,太子殿下就伸手將她給推倒了。太子殿下單膝跪在床榻上,單手握住她的手腕往上一按。
「殿……殿下?」南殊滿臉驚慌,掙扎著想要起來。
只是才剛一動,太子殿下握住她的手一寸寸收緊:「別動。」
「天要黑了,你要是再動下去,孤就真的走不了了。」
南殊看著貼在自己面前的人,喉嚨滾了滾,到底是鬆了手。
「那……」她瞥過頭,側臉微微開始泛紅。抵在殿下胸膛上的手也漸漸軟和下來。
「那殿下快些。」
頭頂傳來一身輕笑,太子殿下的附身看她。握住她的手指放在自己的腰腹上,嗓音也變得暗啞了下來:「那就要看你努不努力了。」
他站在床榻邊,高大的影子投下一道陰影,狹長的眼尾看著她,語氣不容拒絕:「幫孤。」
南殊顫抖著的手放在他的革帶上,指尖滾燙。
……
雲雨初歇,太子殿下難得的溫柔。南殊求了好久,可還是半個時辰才停。
這回只堪堪一次,動靜停下后南殊還面色潮紅的躺在床榻上,小幅度的喘著氣兒。
她渾身還酥酥麻麻的,身上滾燙,只感覺還未從剛剛的感覺中回過神來。身側傳來淅淅索索的聲響,太子殿下已經背對著她穿衣了。
南殊動了動身子轉過頭,待目光瞧見那後背后,面上立馬浮出幾分不自然。
太子殿下肩寬腰瘦,後背緊實有力。只是如今那後背上,抓出了好幾道印子。
這也怪不得南殊,她剛剛已經極力在忍耐了。只是殿下磨人的緊,況且這後背上密密麻麻的,好幾道痕迹,又不是今日才有的。
之前怕是也有,只不過平日里南殊醒來殿下就走了,今日瞧見殿下在底下穿衣,這還當真兒是頭一回。
她目光一直注視著,太子殿下自然察覺到了動靜。披著寢衣轉過身看她:「醒了?」
太子殿下站在榻前穿衣服,南殊也半點兒沒有過去幫忙的意思。他倒也是習慣了,來瓊玉樓中幾回,早起時她醒都沒醒過。
這回能睜著眼睛已經算是稀罕了。
南殊側躺著身子躺在床榻上,一雙眼裡還含著水霧,勾人似的往殿下那兒看去:「殿下的後背上有印子。」
她舉起纖纖玉手,對著太子殿下的胸膛上指了指。那微微鼓起來的胸膛上,也依稀能看見兩道抓痕。
這個點了殿下還在穿衣服顯然還是要去太子妃宮裡的,南殊自然是鬆了口氣。
只是瞧著殿下這幅樣子,又有些緊張。殿下自己或許不在意,但女人對這些還是很敏銳的。
這幅一眼就能瞧出是做過什麼的樣子,太子妃看了只怕心裡會膈應。
「到時候殿下可千萬別將南殊供出去。」
太子殿下已經穿戴好,輕笑一聲拿著革帶朝她走了過來。
「害怕?」太子殿下附身站在她面前,垂眸往下看著,眼眸里透著一絲笑意。
「嬪妾自然是怕的。」南殊乖乖的跪在床榻上,接過革帶替他繫上。
「太子妃身份尊貴,南殊人微言輕,如何不怕?」她放下手,沙啞的嗓音裡帶著幾分委屈。她旁的沒學會,解革帶系革帶的功夫倒是熟練的很。
「孤瞧你倒是半點兒不怕的樣子。」太子殿下低眸看她:「今日這個時辰還勾搭孤的,唯獨就你一人。」
南殊聽到這兒,面色有些微微不自然,紅著臉想要撇開,下巴卻是被太子殿下捉了去。
他手腕輕輕的禁錮住她的下顎,動作分明是輕柔著,可又透著幾分不容拒絕的霸道:「你無需怕。」
指腹在她唇瓣上揉了揉,直到那處兒變得紅腫,太子殿下才放開她的臉。
「有孤在,你就無需怕。」
南殊身子微微一僵,再抬起頭太子殿下已經離開了。收回目光,才發現一支細長的錦盒正放在她的手邊。
「這是?」伸手打開,裡面放著的是根步搖。
鎏金紅翡秋海棠樣式的,花瓣雕的薄如蟬翼,精緻的像是真的。幾朵含苞待放的海棠花下,墜著幾顆明珠,拿在手裡隨著動作微微晃蕩,精緻又好看。
這是殿下送的新年禮?南殊跑下床榻看向窗外。
隔著茫茫大雪,太子殿下的身影正站在門口。似是察覺到她的目光,他轉過頭來往她這兒看了眼。
南殊心口微跳,下意識的捂著胸口蹲了下去。
瓊玉樓門口,太子殿下瞧見那一閃而過的身影后眼中溢出絲笑意。
只是轉身剛上了轎攆,太子殿下的眼眸就逐漸的冷了下來。
「葯可備好了。」
劉進忠站在鑾仗外,聽見聲音心下一緊。他垂眸看著鑾仗中的人,彎著身小心翼翼的道:「殿下。」
他隔著衣裳去按懷中里的東西,心裡卻是七上八下的。
這葯並非是什麼好葯,而是讓人吃后暈厥的葯。據聞皇□□宣和帝當年獨寵貴妃,就用過此葯在其他妃嬪身上。
此葯無味無毒,只是用下后,女子會渾身酥麻,翌日醒來精神不濟,渾身脹痛。
與床榻上的歡好之愛有異曲同工之妙,故而此葯也叫『春歸夢』,用過之後就恰如歡好。
當年宣和帝用在後宮妃嬪身上,是因為內憂外患,宣和帝為了不讓後宮的妃嬪們察覺他獨寵貴妃一人,自覺守身。
劉進忠當真兒不知,殿下對殊良媛不可能就那麼死心塌地,唯她不可。
殿下用這葯是做什麼?
劉進忠大著膽子道:「其實殿下去太子妃宮中本是理所應當的事,殿下不必為了殊良媛做到這番。」
他是貼身跟在殿下身側的人,旁人不懂得心思他是懂得,殿下這麼做就是不想碰太子妃了。
今日這不過是開頭,怕的就是是日後都是如此。若是從此以後都只寵愛殊良媛一人了,那整個後宮……
劉進忠想到這個場景,臉色微微變了變。自古皇家出情種,可這帝王之身最怕的就是這光。
後宮三千,雨露均沾這才能抱著後宮的平衡。而獨寵一人,動了真心的往往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當年的宣和帝就是,憐貴妃早逝,不過一年宣和帝就跟著去了。
後來的前太子也是,鬱郁寡終,殿下的生母胡氏也跟著剃度出家。
「前例種種,殿下並非不知……」劉進忠跪下,想要勸阻。
「還請殿下三思。」
「孤知曉。」鑾仗內,太子殿下抬手敲打著桌面。自古情字,帝王家沾染不得,他並非不知。
只是,他摩挲著手上的玉扳指,眼眸微微閉起:「等她先有孕。」
他說過想與她有個孩子,也只想要一個孩子。
在南殊有孕之前,他斷然不會在去碰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