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鳥
此後的rì子,莫禪明一是修行星空劍式,二是修習指劍,三是練習泅水。rì子過得極快,轉眼又是一年零八個月個月過去,此時的莫禪明已是將近十七歲的年輕小伙,個頭比馬齊明還高,因為修鍊的緣故,雙眼更加有神。在這這段歲月中,他的星空劍式和指劍都大有長進,星空劍的第一境界已經大成,指劍發出也是霍霍有聲,所過之處,樹木紛紛掉落,石壁也被shè穿許多洞口。
長進最為明顯的是他泅水的本事,從本來能在水中呆一個時辰,到現在能足足可活動一天時間,可謂天翻地覆的變化。他的泅水之術每上一個台階,就鑽進暗流中嘗試一遍,每一次都無功而返,但他的信心卻在與rì繼增。上一次他足足遊了八個時辰的時間,雖還是沒能游出去,但他已經感受到,水流更急了,這說明水勢有了變化,出口不遠了。
為了確保能夠安全出去,他一下子將泅水時間拉長了四個時辰。萬事俱備,該去會會那個馬齊明了。
馬齊明似乎也做好了離去的準備,正在收集谷中的水果、靈花靈草等。他那口袋看著不大,但東西源源不斷的往裡塞,卻沒見塞滿過,莫禪明猜想應該就是書上記載的乾坤袋。見他忙得不亦樂乎,莫禪明喊道:「馬前輩,你這是作甚?」
馬齊明轉頭見到莫禪明,貌似忠厚的笑道:「小哥來了?托你的福,我見小哥幾個月以來一直在練習泅水之術,卻沒再次進入暗道之中。我猜想小哥肯定找到了出口,離去只在這幾天時間,所以收集一些東西,出去了也可利用。」
這谷中靈氣濃郁,又有溫泉滋養,即便是一般靈藥也比外間的好上幾倍,何況這裡面所生長的可都是外間百年難得一見的靈物,比如水靈果,孜子花,知行草等,只要帶出去一些,可就發了大財了。莫禪明原本也想帶些出去,送給心兒柳爺爺和三姑使用,可惜的是,他身上除了一件單衣之外,別無長物,想帶也帶不出去。那件單衣還是他「偷」了馬齊明的呢。
「前輩果然聰明,見微知著,一看便都看出來了。不錯,我正想要出去,記得曾經答應過前輩出去之時帶前輩一程,所以才來到這裡。」
馬齊明沒想到莫禪明當時一句玩笑話,他還當真了,裝作感激涕零的道:「小哥真是信人,此恩老馬永世不忘,出去之後,願作犬馬,任由驅馳。」
「恩和仇本是一紙兩面,我若信了你的話,真是見鬼了。」莫禪明肚裡腹誹,卻只是微笑不語,立在那裡看馬齊明收集。
靈花靈草靈果該收拾的都收拾了,乾坤袋也裝得差不多了,馬齊明看著那還剩下的遍地靈物,有點依依不捨,說道:「這些花草也就罷了,有件至寶卻不得不收,不過尚需等待些時間,還望小哥莫怪。」
「哦,不知是何至寶,竟使前輩如此掛懷?」莫禪明問。
「這山谷隔絕天地,靈氣卻極為濃郁,本是靈花靈草和魔獸的天然樂園,但此處只有一二階的食草xìng魔獸,一隻高階的都沒有,更沒有食肉xìng魔獸。你知為何?」馬齊明反問道。
這個道理莫禪明也一直想不出來,剛到谷中之時他也奇怪,不多後來一直是這樣,他也就見怪不怪了。
「還望前輩不吝賜教!」
馬齊明笑道:「賜教不敢當,這裡有一種拇指般大小的蜂鳥,最喜歡吞食魔獸的腦髓,特別是食肉xìng魔獸的腦髓。高階魔獸體型一般皆大,待到魔獸成長到一定階段后,鼻孔放寬,用於排除異物與呼吸。那蜂鳥就趁魔獸睡覺的時候,偷偷潛入它們的鼻孔之中,沿著鼻道直達腦部,去吞食他們的腦漿腦髓,直到魔獸身死,他們才破體而出。」
馬齊明繼續道:「這種蜂鳥極為貪婪,只要有機會,就絕不放過,所以這裡的高階魔獸,特別是食肉xìng魔獸都滅絕了。」
「原來如此!」莫禪明恍然大悟,「前輩說的可是一種身上放著青光的蜂鳥?」莫禪明讀的書雖多,但也沒見到關於那種蜂鳥的介紹。
「不錯,」馬齊明點點頭,「那種青光頗為怪異,傳說它們還能進入魔獸的夢中,使魔獸睡得更香甜,便於蜂鳥偷襲,很多時候,魔獸被人家吃完了腦髓還不自知呢。」
莫禪明微微一驚,這蜂鳥可是最強大的魔獸殺手啊,有此一鳥在手,獵獸豈非容易至極,不用想也能知道它們是何等的珍貴。「不知那青光對人是否有用,若是有用,只要剝下那發光之器,煉製成寶,倒不失為一種利器。」莫禪明心想,心下也暗自戒備,馬齊明捕捉那蜂鳥,見獵心喜是假,對付他才是真。
「這種鳥我曾見過幾回,大多晚上出沒,前輩是想等到晚上再來捕捉吧?」
馬齊明欣然點頭:「小哥真是jīng明,一語中的。」
「哈哈。」莫禪明笑了,「那就好,那小子就陪前輩等待一些時間,看看前輩如此捕捉那蜂鳥。」
「那不成。」馬齊明急忙攔住,「那蜂鳥生xìng謹慎,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不敢出來,就是心跳聲它都能聽得出來,若是我倆一起守它,怕是它永遠不出來了。」
「哦?」莫禪明大有深意的道,「一心想著算計別人的傢伙,總是比別人小心些。也好,今晚就聽前輩的好消息了。」
馬齊明聽莫禪明一語雙關,話裡有話,也不在意。
晚上莫禪明不愛睡覺,雖然這裡常年雲霧繚繞,看不見星星,他還是習慣坐在草地上,仰著頭高望。沒有星星的夜晚,他想的比較多,在腦海中全是心兒,柳爺爺和三姑的身影。當然,他想得最多的還是心兒,那丫頭沒事總愛跟在自己後面,問一些沒頭沒腦的問題。莫禪明愛回答她不知道,但她都很滿意。
想到心兒,莫禪明恨不能立刻就飛離這裡,回到心兒身邊。沒有心兒的陪伴,莫禪明很不習慣。
「兩年多了,心兒肯定長大了不少。這兩年多不見,心兒肯定很想我,不知在夜裡哭過多少回呢。」
想到心兒哭腫了眼,凄慘可憐的樣子,莫禪明更是心癢難抑。他想著回去,他又怕回去,暗道雖廣,但誰敢保證就一定能夠出去?若是出不去,被卡在山底下怎麼辦?他是可以再次返回,但至少會有幾十年的時間見不到心兒。
一想到有那麼長的時間難以和心兒想見,莫禪明就覺得莫名的驚恐,全身打個激靈。
「小哥快來,蜂鳥已被我所傷,但我腿腳不便,追不上它。」馬齊明在那邊喊叫。
莫禪明正在患得患失,突聽到馬齊明叫喊,本不想理他。但想他費那麼大的功夫,給自己下套,自己不去參合,豈不是太沒趣了?
莫禪明到時正見到一隻泛著青光的拇指般大小的小鳥翻飛,馬齊明在地下縱橫來去追趕,但蜂鳥速度極快,又靈巧異常,馬齊明總是慢它一拍。
莫禪明和小虎一起長大,曾無數次見小虎獵殺魔獸的場景:一般擅長速度的魔獸想要追上它,極為不易,但若是脈准了它下一刻要到哪裡,再到前面等它,那可是百發百中。
那是小虎最擅長的把戲,恰好,也是莫禪明最擅長的一個特長。他觀察入微,見微知著,往往於舉手抬足間,發現別人心中所想,對於魔獸也是如此。之所以他能和小虎成為朋友,就是這個原因,別人還真以為他聽得懂魔獸說話呢。
星空劍式第一境界大成之後,這一特長表現得更為突出了。
「前輩莫急,我來幫你。」莫禪明喝一聲,平地躍起,向一隻大鵬鳥攔住蜂鳥的去路。
蜂鳥見又有人來,轉向飛去,讓莫禪明的計劃落空。莫禪明早料到如此,腳不落地,身子在空中翻了幾個滾,長臂探出,五指巨峰正好攔在蜂鳥的前頭。
「砰!」
蜂鳥一個撞擊,直接將莫禪明的手撞開。
「好強大的力量,好堅硬的身體!」莫禪明暗暗詫異,蜂鳥如此小的身體,尚且有如此大的力氣,若是再大些,他哪裡還敢捋虎鬚?那時掉頭就跑的怕是他了。
蜂鳥的強橫也使莫禪明動了好強之心,非要捉到它不可:「看你能跑到幾時?」莫禪明腳下用力,在樹顛之間行走,咬著蜂鳥背後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