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科研與科幻
趙鵬心中早已平靜下來，因為他已經為狗臉定好了結局。
「喵」
老貓靈巧的躍起撲向狗臉，狗臉怒吼一聲，高大的身體合身自老貓頭頂上壓下來。
普通人面對貓狗第一選擇都是躲避，或者用手腳來擋，他則不然，狗臉很清楚該如何面對這些畜生，否則他不可能活生生咬死一條狗。
趙鵬心中一驚，他自己是無須擔心，狗臉的反應速度跟他完全不是同一個層次的，可老貓……
事實證明他太小瞧老貓了，和他打老貓的反應遲鈍的像烏龜，但換做身為人類的狗臉，老貓的反應便強出對方數倍。
狗臉出乎意料的打法只是讓老貓有些驚訝，輕輕一個轉身落在地上，趙鵬如影隨形，始終將身體藏在四人無法看見的地方。
「喵」
對他以大欺小的行為老貓十分憤慨，弓起身一躍便跳到狗臉後背上，不等它動爪子報復，趙鵬搶先出招，打磨鋒利的雙臂划向狗臉的右臂。
「刺啦」
衣服被撕開，胳膊上一道猙獰的血口子，鮮血噴涌而出。
狗臉一聲慘叫，捂著胳膊跌倒，不過狗臉的「神經」和兇悍沒有因為鮮血而消減，雙眼赤紅，瞄了一眼路邊，剛好看到一截斷落的樹枝。
樹枝只有大拇指粗，大約有一米長，前面有十多根細小的枝椏，還連著許多樹葉，像一把放大三四倍的蒲扇。
他血紅的眼中一亮，連滾帶爬竄到路邊，撿起樹枝，轉回身，惡狠狠的盯著老貓。
這回可得加倍小心，趙鵬無聲的叮囑，揉揉老貓的肚子。
「喵」
老貓似乎明白他的意思，輕喚一聲。
狗臉露出獰笑，手裡抓著樹枝抽過來，老貓矮著身子，像一隻幽靈貼地飛奔。
對趙鵬來說難度更大，他躲藏在老貓身下，身體幾乎和地面平齊，保持極快的速度，還要隨時和老貓一起急轉方向，也就是控制能力超強超級jīng準的機械生命才能做到。
一人一貓配合的天衣無縫，他超高難度的表演差點讓狗臉的三個小弟嚇破膽，更是毫不懷疑這隻貓是被厲鬼附體。
「刺啦」
又是一道，這次是在狗臉的前臂上，深深的血痕撕裂了肌肉，劇痛、無力，樹枝染著許多鮮血又落回地面。
「你們都是死人吶，趕緊給我上，抓住這隻死貓，老子要扒了它的皮。」狗臉怒罵道。
「這就受不了了？一開始只是小小的懲戒，為的是你對我不敬，接下來才是真正對你的懲罰。」趙鵬的聲音十分冷漠。
他向喬立「詢問」過狗臉的xìng格，也知道對方外號的來歷，這是個非常瘋狂的人。他的兇悍便來自他的瘋狂，比喬立更甚，也更加危險。
不同的人，就要用不同的方法來對待！
「噗」
一抹冰涼擦著脖子劃過，狗臉打了個寒戰，下意識的伸手一摸，脖子上一痛，手上沾著淡淡的血跡。
只差薄薄的一層皮，脆弱的動脈便會被割斷，真的被割斷動脈，這裡前後都不見人影，等救護車趕來再將他送去醫院，命早就沒了。
他的「神經」早已被打破，發自心底的寒意籠罩全身。
「啊」
狗臉慘叫著，震驚之後才發現，胳膊上又多了幾道傷口，深可見骨，動一下便疼的撕心裂肺。
「後面的更有趣呢！」
趙鵬的聲音一轉，如同厲鬼從九幽傳出的呼喚，伴隨著無數微弱但是尖銳的嘶叫聲。
三個小弟落荒而逃，狗臉也想逃，但他四肢酸軟無力，一步都走不動。
凄厲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那隻貓便站在前方一動不動的看著他，他好像中了定身術，連脖子都動不了。
每一聲凄厲的叫喊，他的右臂便多出一道猙獰的傷口，yīn冷的氣息一閃即逝，不時徘徊在脖頸兩側。
狗臉一萬分的肯定，這是一隻厲鬼，可怕之極，他就在自己身邊，只要輕輕一伸手就能割斷自己的脖子。
狗臉無力的摔倒，臉上沒有半點血sè，神sè恍惚。
趙鵬趁機竄回到老貓腹下，揚聲器里古怪的鬼叫聲也隨之消失。狗臉的右臂已經廢了，任憑多好的醫院也治不好他，趙鵬的怒氣消去大半。
「要怪只怪你自己，做了不該做的事，碰了不該碰的人，這次是右手碰的，我替你廢了它是救你一條命，再有下次，誰也救不了你。」趙鵬淡淡的道。
狗臉恍然驚醒，哭喊著連聲道：「不是我，那是別人讓我做的，早知道她是貓爺爺您罩著的，打死我我也不敢做這事兒。」
「什麼人讓你做的跟我無關，我只知道，誰敢傷害她，誰就該死！」趙鵬聲音冷漠。
他撓了撓老貓的小肚子，老貓晃晃腦袋，十分不屑的瞥了狗臉一眼，人類的戰鬥力也不過如此，轉過身悠悠然離開。
「難怪他一會兒讓我去，一會兒又不讓我去，原來早知道她有古怪，孫金龍，老子跟你沒完。」
狗臉捂著胳膊，雙眼血紅。
……
黎悅的實驗室頗有些簡陋，不過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趙鵬和陳髯一進去便看花了眼。
對人工智慧痴迷到近乎信仰的陳髯表情十分不堪，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伸出手想摸又不敢摸的樣子，一臉希冀的看著黎悅，滿是期盼。
黎悅心中十分得意，看你還跟我裝，見到真貨立馬就露餡了。揉揉略微發黑的眼眶，她暗想早知道就不熬夜，以陳髯的見識，隨便扯幾個專業辭彙就能將他迷的團團轉。
「這裡的東西都可以碰，不過要小心點，別弄倒了。你不要看東西簡陋，那是因為資金不足要最大限度的省錢，實際上的功能不比河大的那些頂尖設備差。」她滿是自豪的道。
能夠物盡其用最大限度的利用設備的各項功能，少不了她這個組長的細心調試，可以說，河電大的人工智慧研究小組能有今天的成績，她調試出的這些設備佔去了一半的功勞。
「組長，東西準備好了。」一個相貌稚嫩的男孩走過來，看上去也才二十不到，估計是剛進大學不久。
「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副組長孫良，別看才大一，對人工智慧已經有四五年的研究，可不是王全那種只會耍嘴皮子的廢物，你這個門外漢跟他更沒法比。」黎悅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道：「如果你真的對人工智慧有興趣，以後碰到不懂的地方儘管問他好了。」
畢竟是自己的第一個贊助商，不能過河就拆橋，多少得給他一點好處，或許以後還能再「騙」幾筆贊助呢。
趙鵬的興奮只是一時的，很快興緻便淡下來，「我以後一定多多問他。」
孫良臉上發燙，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其實沒悅姐說的那麼誇張，我也是上大學后才真正接觸人工智慧的研究，以前只能算是愛好者，看過一些科普xìng質的資料而已。」
「你不用跟他謙虛，人家的眼光可高著呢，連我都不相信。」黎悅皺皺鼻子。
趙鵬暗嘆女人的記仇心理，明明是扯不到一塊的事情，再說了，當時他說的完完全全是實話。
走進裡面的一個房間，設備明顯比外面的強上許多，至少從外表就能看出幾分高科技的味道，而不是垃圾堆里攢的二手電筒腦。
「你的『玩具』帶來了嗎？」
黎悅暫時沒有提錢的事，在她看來交換不僅僅是用一套擬人關節結構換對方的十萬塊，還包括讓對方的「玩具」真正站起來走起來。
這個應該是不包括在交換中的，但她心裡默認了，說不清為什麼，或許是同情吧。對方痴迷人工智慧，卻也只能痴迷，做不了別的，很可憐。
「這個不是玩具。」
趙鵬加重聲音強調了一遍，黎悅敷衍的點點頭，那副哄小孩的模樣令他很是無奈。
充滿科幻氣息的屏幕上跳出一個立體的模擬圖像，和趙鵬的新身體十分相似，類人型的身軀緩緩走動，黎悅在鍵盤上敲了幾下，外殼一下變得透明，露出內部的結構。
她在屏幕上輕點幾下，一條胳膊分離出來，置頂在屏幕前端，並放大，內部結構也因此更加清晰，在屏幕的另一側，不斷跳動著複雜的數據。
黎悅一邊將胳膊的內部結構一個個分離出來，一邊解說其原理和動力傳導過程，十分詳盡。
一個晚上做出這樣的成績，趙鵬不僅佩服她的知識儲量，更佩服她的耐心，每一個微小的結構都意味著大量的計算，而且大部分都需要手動計算。
不過也僅此而已，趙鵬沒有將她努力的成果放在心上，這些東西對他而言根本沒用。
陳髯聽的如痴如醉，他卻幾乎要打瞌睡，好不容易解說完了，正打算交錢離開，黎悅又在屏幕上點了幾下。
「根據我的設計，它在平坦的地面上最高速度能達到5m/s，絕對超過人步行的速度。」
模擬圖像從行走變成奔跑，外殼仍然是透明的，內部結構也隨之快速運轉，似乎在告訴他們，這個設計是切實可行的。
是真的又如何，最高速度1秒才5米，而且必須地面必須平坦，限制太大了，趙鵬不以為然。
「恩，很不錯，等拿到擬人關節結構，我會考慮一下。」他打著哈哈說道。
他敷衍的態度叫黎悅又好氣又好笑，早就暴露原形了，還跟我擺架子，「好，您就考慮考慮，我趁這段時間將內部結構完善一下，編寫程序也需要不少時間，希望在我完成之前您能考慮好，給個準確的答覆。」
說著話模擬的過程結束，圖像靜止下來，黎悅正準備關掉程序，模擬圖像突然又動起來，凌空躍起一記狠辣的側踢，落地的剎那，單手撐著地，翻轉過身體，急速向前衝去，一連十多下連貫、迅疾的拳擊。
如果它旁邊真的有個敵人，在一連串緊湊的擊打下，下場一定會非常凄慘。
黎悅狠狠的瞪著孫良，除自己之外能接觸到這台設備的只有他，孫良心虛的垂下頭。
「這只是一個玩笑，不可能做到的，你不要多想。」她連忙補救，生怕陳髯提出非分的要求。
很熟悉的動作，尤其是第一個側踢，他剛剛更換新身體時，少數幾個能刺激方程組發生反應的動作，就有它一個。
最初的數據更新，它幫了很大的忙。
趙鵬靈光一閃，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幾下，需要更新的數據是什麼，就是關於新身體的各項信息，有些無法藉助外力測量，比如複雜動作在不同速度下所面臨的阻力，更進一步變換動作時的阻力變化，必須他的身體自主的動起來才可以，有些就不必了，在靜止時就可以測量，比如身體各個部位對力的承受限度……
之前他沒有合適的工具，唯有依靠方程組自動更新數據，一路走來，他在黎悅的實驗室里看到不少jīng密的測量工具，將範圍放大到整個河州電子機械大學，測量的工具會更多。
「根據它的結構，是能做到的，如果有更多的數據，我還可以設計出更多更帥氣的動作。」孫良不甘心的嘟囔。
「你是說真的？」趙鵬連忙追問。
「當然是真的，不過有個前提，你必須讓我測量它的各項具體數據，悅姐那裡只有幾個簡單的數據。」見對方很重視自己，孫良顯得十分高興。
太好了，趙鵬連忙讓陳髯將新身體取出給他，「你拿去吧，測量的越具體越好，不過最後的數據也給我一份，我有用。」
黎悅呆住了，她很懷疑陳髯是不是真的喜歡人工智慧，對她這個搞科研的不假辭sè，卻和別人興高采烈的討論科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