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運營（下）
事實證明在遊戲方面趙鵬差陳髯不是一點半點，僅僅是第二天，《從零開始》的註冊玩家便超過一千，論壇里刷出無數個帖子，熱火朝天。
有一千玩家做宣傳，《從零開始》的名字很快被更多人知曉，註冊人數直線上升。
在晶元中打下烙印后，伺服器的能力被強化數倍，但還是抵擋不住如cháo湧來的玩家，到最後趙鵬不得不採取限制措施，否則伺服器就要被擠爆了。
星期一，陳髯十分興奮又帶著幾分不舍的去了河電大，黎悅一行人也不例外，《從零開始》的魅力讓他們對公費旅遊的興趣都降低了許多。
也就在同一天，《從零開始》的註冊人數達到五萬，五萬名滿懷激情的玩家進入這款革命xìng的遊戲中，讓遊戲變得更加jīng彩，世界頻道被刷的完全看不清別人在說什麼。
擁有如此魅力的一款遊戲也引來許多人的關注，其中最為驚訝的便是石浩和達人網的薛蕾。
石浩臉sè鐵青，他把新遊戲取名叫《仙靈境》，還花十幾萬請水軍刷廣告，結果一點用處都沒有。
不管哪個論壇，哪個網站，大家談論最多的是《從零開始》，《仙靈境》的帖子一發出來立刻被刷的沒影。有些小論壇倒是能在首頁停留一陣，但是也沒人關注。
「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一群廢物，十幾萬花出去，居然只有不到一千人註冊賬號。」
「不能怪我們，《從零開始》的勁頭太強了，就連我們公司都有很多人在玩。請水軍發帖子，好不容易有個回復的，水軍和對方聊起來，聊著聊著就談到《從零開始》，結果他被對方帶著去玩《從零開始》了，回復我們不做這筆生意，還勸我們也去玩一玩，說什麼只有玩過這款遊戲的人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遊戲。」
石浩大怒，裝滿熱水的茶杯砸了過去，「你也喜歡玩是吧，滾回家玩去，明天不用來上班了。」
發了一通火，他漸漸平靜下來，其實石浩也玩過《從零開始》，憑心而論絕對是一款吸引人的遊戲，比只靠宣傳的《幻靈境》強得多。
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如何讓複雜到極致的多種玩法融合在一起，並且還能保持平衡？
石浩升起一個貪婪的念頭，對方擁有十分高明的核心演算法，只要掌握了這套演算法，無論多爛的遊戲都能變得有趣，它就是一個點金石，一個聚寶盆！
揮揮手將員工趕出去，關上會議室大門，他滿臉紅cháo的打開電腦，眼中閃爍著奇光。
大家只知道他是石浩遊戲公司的經理兼技術總監，卻不知道在網上他還有另一個身份——夜魔，一個頂尖的黑客。
「是我的，它是我的！」
正在探索星雲奧秘的趙鵬忽然抬起頭，伺服器向他發出jǐng示，發現入侵者。
擁有強大本能的伺服器立刻就要切斷和對方的連接，趙鵬想了想制止它，和伺服器一起監視惡意鏈接。
黑客進入伺服器后便不斷試探，妄圖獲取更高的控制許可權，趙鵬便讓伺服器開放部分許可權，但隨時都能關閉將對方踢出去。
黑客似乎非常興奮，動作更加頻繁，在源代碼中快速搜尋，一開始趙鵬不知道對方在找什麼，不過很快他就知道了——《從零開始》的核心演算法。
這麼快就找上門來，而且目標如此明確，他瞬間便想到一個人。
「果然不是個好東西。」
趙鵬冷哼，這幾天經常看到有人在論壇惡意刷屏，詆毀《從零開始》並反覆發《仙靈境》的廣告，他便認清了石浩的真面目，熱血的面具下是一個市儈到極致的小人。
可惜石浩打錯了如意算盤，《從零開始》的核心正是伺服器本身，即使他把全部源代碼都下載過去也沒用。
久尋不到的石浩不由焦慮起來，搜尋的幅度更大，調用了伺服器更多的資源，此時有許多玩家正在遊戲，不免出現卡頓、延遲的現象。
不能讓他繼續在自己的地盤上囂張，趙鵬正想動手給他一個教訓，黑客？有誰能黑的過他。
腦中靈光一閃，他忽然怪笑，「想要核心演算法，我給你。」
一串無人能看懂的代碼被石浩下載過去，趙鵬的笑聲更大，用不了多久就會有好戲看了。
時間比他預料的要早，第二天石浩遊戲公司就發布了一款名為《從壹開始》的新遊戲，除了人物形象之外，整個遊戲結構和《從零開始》一模一樣。
在此之前就有大批水軍淹沒各個論壇、網站，發帖描述石浩開發《從壹開始》的過程，寫的聲情並茂，引人淚下，並提供許多可信的資料，大部分都是真實的，畢竟《從零開始》的原型是來自石浩遊戲公司。
很多人都信了他們的話，就連《從零開始》的論壇里也不例外，出現了許多罵貼。《從壹開始》運營之後，《從零開始》的玩家便大幅縮減。
這件事的影響很大，包括在福明山的陳髯都知道了，偷偷找機會打電話給他。
「石浩太卑鄙了，咱們把合同貼到論壇上，看他還有什麼話可說。」
「網上哪有什麼對錯，只要他雇傭的水軍夠多，錯的也會變成對的。貼合同有什麼用，十五萬買來《從零開始》，水軍會指責我們巧取豪奪，再編造個不存在的強大背景給咱們，到時候，哪有人在乎我們花十五萬買來的只是個空殼子，網上一面倒都是斥責的聲音。」趙鵬輕嘆。
「就讓他繼續興風作浪嗎，會不會影響《從零開始》的運營？」陳髯急切的問道。
「只要遊戲夠有趣，罵的人再多也不影響咱們賺錢。」
石浩也是打的這個主意，先期通過詆毀自己以及大家的同情心搶奪走玩家，即使將來事情敗露，玩家也捨不得離開他的《從壹開始》。
不過他跟自己斗，是打錯了如意算盤。
剛掛斷陳髯的電話，鈴聲又想起來，是個陌生的號碼，他遲疑一下還是接通了。
「您好陳先生嗎？我是達人網的薛蕾，那天在石浩遊戲公司見過面的。」
她倒是神通廣大，連這裡的電話號碼都能查到，趙鵬裝出陳髯的聲音，「薛經理是來興師問罪的？不過我們絕對沒有利用《幻靈境》的名氣做廣告，所有的宣傳都是藉助玩家的嘴口口相傳。」
薛蕾咯咯嬌笑，隔著電話趙鵬也能聯想到她嬌媚的模樣，不由自主將她和黎悅作比較，黎悅長的很漂亮，無論相貌、身材都動人心魂，但她從不以此為資本，她希望別人注重她在人工智慧方面的造詣。
薛蕾恰恰相反，她是個很會利用自己xìng別和容貌上優勢的女人，也不會對此感到羞愧。
「陳先生說笑了，《幻靈境》已經rì落西山，一天不如一天，哪能跟您的《從零開始》比。不過我聽說最近您遇到了一點小麻煩，石浩那個人，心胸狹隘的很，能賺錢的東西，只要跟他有一丁點關係，他就認為自己的功勞最大，是別人搶了他的錢。」
「《幻靈境》就是這樣，沒有達人網的宣傳，這款遊戲算什麼，比它強的多得是。現在他對付《從零開始》的手段我們以前都碰到過，不過達人網人脈廣，不在乎，您的網站才剛剛起步，應付起來好像有點困難。」
「不如這樣，您跟我們達人網合作，將《從零開始》交給達人網運營，我們保證石浩不敢再來找您的麻煩。利潤方面，給您純利潤的三成，這在我們的合作夥伴當中已經是最高的了。」
「抱歉，我沒興趣。」趙鵬回答的非常乾脆。
薛蕾明顯愣了一下，笑聲便有些僵硬，「為，為什麼，如果利潤方面你不滿意，我們還可以再商量。」
「不用商量了，現在我能拿遊戲的全部利潤，為什麼要分一部分給你們，而且是你們拿的多我拿的少。」
趙鵬連連搖頭，薛蕾和達人網的狠辣他是見識過的，自那以後就絕了跟對方合作的念頭。更何況，《從零開始》依賴於他創造的具有生物本能的伺服器，不適合與人合作。
沉默半晌，趙鵬都準備掛斷電話，薛蕾的聲音又一次響起來，比先前冷漠許多，帶著一絲威脅，「我聽說石浩那裡有一款和《從零開始》非常相似的遊戲，如果我們跟他合作，達人網擁有上億的註冊用戶，推廣能力非常強，再加上石浩的那些手段，《從零開始》恐怕會夭折。」
「我提前恭喜薛經理，希望你們的新遊戲能再創輝煌。」趙鵬很乾脆的掛斷電話。
電話另一頭，薛蕾詫異的聽著「嘟嘟」的忙音，艷麗的俏臉上升起一分慍怒，立刻撥出石浩的號碼。
如果是先前的《從零開始》，有資本跟她這麼說話，可現在它已經不是獨一無二，對方還敢這麼狂妄。
「石經理，你要求三成的利潤，我答應了。」
《從壹開始》剛開始運營便十分紅火，達人網海量的註冊用戶在一瞬間擠爆了十台伺服器，樂的石浩跟薛蕾閉不上嘴。
有玩過《從零開始》的玩家覺得不太對，形式類似，但《從壹開始》的限制太多，遠不如《從零開始》那麼zìyóu，但他們的聲音被淹沒在無數讚歎的海洋之中，掀不起半點波浪。
可是沒過多久，也就一個白天的時間，在石浩和薛蕾準備慶功宴的時候，噩耗傳來，所有《從壹開始》的玩家電腦全部中毒，後果倒不是很嚴重，只是刪除了其它的遊戲，客戶端卸載，網頁遊戲刪除網址。
但對他們而言後果就非常可怕了，用遊戲傳播病毒，這對任何正規的公司來說都是致命的惡名。
達人網和石浩連忙發動水軍，將矛頭指向嫉妒《從壹開始》成績的其它遊戲公司，特別是運營《從零開始》的鬍子網，聲討聲漸漸緩和。
很快又有更加驚人的消息傳出來，石浩遊戲公司被查封，石浩被公安機關帶走，原來他是網路上惡名昭彰的黑客夜魔。
《從壹開始》輝煌了一天，之後就因傳播病毒被徹底列入黑名單，禁止運營。
薛蕾和達人網動用了不少關係，將《從壹開始》改頭換面，想重新運營，但是無論他們請來多少專家都無法令遊戲正常運行，隨便三兩個玩家進入便會讓遊戲崩潰。
他們都不知道，包含病毒的所謂「核心」已經自我刪除。
事實上有「核心」也沒用，它只是伺服器對前期玩家行為的總結歸納，可以根據自身資料庫機械的判斷識別一些玩家行為，暫時保持平衡，不需要太長時間，兩三天，「核心」便會失效，導致遊戲崩潰。
薛蕾及早收手還好，如果繼續投入，損失只會更大。
本來就是趙鵬的東西，想變換名目就佔為己有，一切後果都是他們活該。
跌宕起伏的變化令人目不暇接，但所有的一切都只發生在三四天內，《從壹開始》域名被封的那天，《從零開始》正式運營，第一天便賣出三千張月卡，第二天達到一萬張，第三天三萬……
看著銀行賬戶上暴漲的數字，趙鵬心弦顫動，終於，可以開始自己「海空聯合作戰」的計劃了。
佔據河州的下水道，編織一條屬於自己的絕密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