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起步尋找
「扎克,我覺得你是該找機會去做做檢查了。」維吉爾的眼神充滿了同情,和阿爾法挑釁的目光不同,維吉爾總是帶著悲天憫人的情懷,一直做著大好人。他淡定的將雙肘支在膝頭上,雙手攤開撐著腦袋。
他的這個動作讓扎克感到深深的不安,從前一直能夠信任的人此刻也質疑自己,這是多麼的糟糕呢?扎克憋了一口氣,輕聲地說道:「難道連你也認為我是胡言亂語?維吉爾如果你堅持稱只有我一個人走出去,那麼我們兩個都可以將罪魁禍首推給某個作祟的靈,那不是很好嗎?」
「但是,你要知道,扎克。如果這件事情變成了現實,就表示我們大家辛辛苦苦建成的營地不過是佇立在巨大墓室上方的侵佔建築,表示在我們周圍存在古老而可怕的力量。」維吉爾的話讓扎克想起了不久前在墓地聽到說的力量,沒錯,亡靈等於力量這種說法在死靈法師之間也不是秘密,從古到今就有很多拉斯摩教義的追隨者,他們前赴後繼的開墾這力量的源泉。
扎克在那個時候果斷的放棄了接受這股自然力量般的溫泉,他當著那個的面放棄了。最主要的原因是太可怕了,扎克是知道的,過分追逐力量會將自己扭曲。如果是數年前復活父母時的扎克呢?也許那時他會奮不顧身的吸取力量,然而此刻的扎克已經沒有那個必要了。沒錯,當力量失去使用的地方,就沒有需求的必要了,現在的扎克就好,現在就好。
試著讓自己冷靜下來的扎克再重新去想維吉爾說的話,的確,如果迄今為止所有的怪異和不安都是潛藏在這副土地中的靈在作祟的話,那麼這股即將被發現的力量最終將何去何從呢?
「放任只會讓失態嚴重,不過現在,扎克,我答應你,等待明天我們一起去勘測那邊好么?扎克相信我,你現在回去睡一覺,明天我們一起去看看那裡,那個連你都無法在白天發現的位置。好嗎?」維吉爾的眼神轉換成為濃重的關切,這樣急迫的口氣叫扎克無法拒絕,今天晚上看來什麼也做不了了,在待下去說不定連阿爾法都要換班回來了。
離開維吉爾的帳篷后,扎克在自己的帳篷里叫醒卡爾,並讓他去替換當前的阿爾法。然後獨自躺在帳篷里的扎克終於發現自己的睏乏,幾天來這是頭一次真正的感受到疲倦,也許是維吉爾的茶和熏香讓扎克的心情舒服了許多,沉重的包袱不知不覺被遺忘,而他本人也迎來了夢鄉。
突然,一陣風刮過扎克輕飄飄的夢境,像是吹走這夢中所有的煙塵一般。仰躺在床鋪的扎克一下子清醒了過來,他的眼神漸漸凝聚目光看到了自己可愛的帳篷頂上的墜飾,感受著一皮之隔的外面應該已經太陽高照的了。白天的突然到來彷彿就是一瞬間,扎克像是沒有睡多久一般艱難的爬起身,推推已然入睡的卡爾。
今天的事情會更加多,更加棘手。迫不及待的扎克走出帳篷,他要找到維吉爾,去完成昨天晚上約定好的冒險。室外晴朗的陽光從稀疏些的林子籠罩過來,過慣了黑夜的扎克一下子無法適應的眯起眼睛。
他的視野中立刻出現了維吉爾的帳篷,為了散出熏香和茶味維吉爾喜歡大早上撩起帘子通風,而透過鏈子的門口觀望帳篷之內的景象,確讓扎克失望不已,維吉爾不在,連阿爾法也是。這時扎克才慢慢地回頭看向營地zhōngyāng的火焰,雖然黑sè的木炭灰燼仍然在釋放著熱量和微弱的紅光,但是這個設施已經完全被rì光取代,林中的自然是多麼的美好,如果營地下方沒有什麼什麼東西作祟那就更好了。
在這碩大的營地之中,除了孤零零的帳篷外,只有唯·湯若望開心的向著扎克走來,她休息的應該足夠徹底的了,至少比扎克要好很多。
「你氣sè不錯!」扎克微笑著,至少這個女孩沒有消失,或許是因為發生的事情跟女孩沒有關係的緣故。
「當然,仰仗明媚的天氣和大家的幫助了。」唯輕鬆的說著這句感謝,她的口氣顯得成熟自然,讓人難以置信昨晚那個看起來更加冷艷華貴的人和這個女孩一樣。
「唯?你可以告訴我你有沒有什麼家人么?比方說孿生姐妹,就在附近的話。」抱著希望認為昨晚的那個不會是怨靈的扎克希望獲得女孩的信任,因為他們真的遇到了些麻煩。
「沒有哦,只有對你我會說實話。扎克我沒有家人在活人的世界了,更何況是在附近的。」唯的眼神帶著一絲的憂傷,扎克心想這孩子可能剛剛遭遇了可怕的事情,怎麼能夠就這麼讓她說明清楚呢,的確這樣的自己很殘忍。就在這時,唯的聲音像是換了種姿態,另一句話傳入了扎克的耳根進入他的腦海,周遭的空氣和陽光彷彿也變得不再輕快了,那個聲音說:「為什麼拒絕接受力量,你不要,別人就會拿走,然後在你面前奪走屬於你的一切。」
雖然只有那麼一瞬間,當扎克聽完這句話如坐針氈之時,他的眼前唯仍然保持原樣,唯沒有說話,空氣還是溫和的,陽光還是歡喜的,一切的一切就像是扎克恍惚間開的小差。
就在這時,從薩塔里奧的帳篷里維吉爾走了出來,他看見扎克和唯之後開心的咧嘴笑著:「我跟老師說過了,他說讓我看著你,扎克帶我去你發現的地方吧,我們要在天黑前趕回來,阿爾法已經去深山抓野獸了,這方面的法術他非常在手。」
「你們要去哪?」看著被領走的扎克,唯慢慢地跟了兩步,然後停住了。
「湯若望小姐,沒事的,我們去做資源勘測。當然如果您覺得身體無大礙的話,能幫我們叫醒那邊睡死死的卡爾嗎?也許他和愛麗絲會告訴你你可能力所能及能辦到的事情。」維吉爾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輕快的和這陽光融為一體,他需要毫無知覺的完成一切,更需要讓自己能夠不要把即將到達的地方(墓地)的氣氛留在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