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滿足點很低的胖子

第七章 滿足點很低的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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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蛾撲火總有相融的一刻,泯滅燈火只是轉念之間。掙扎的火苗在跳動幾下之後,又會緩緩升起溫暖的火焰,除了新生的火苗,誰又能真正知道飛蛾的心。不過,只要燈火知道,此生無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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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不經意間楊小希已經推著單車撞到了同樣在神遊的韓楓,發出叫聲的是楊小希。

韓楓的目光重新聚焦,瞳孔慢慢縮小,皺著眉頭看著眼前冒冒失失的姑娘。怎麼自己就出了會兒神就被撞了,還好是自行車,要是汽車······

而且被撞了被撞到的貌似是自己吧?眼前的這個小姑娘叫喊什麼?對眼前發生的一切實在想不通。

其實楊小希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就這麼撞了上去,而自己就像夢被驚醒,下意識叫了一句。看到韓楓皺著的眉頭,有些自責自己的冒失,更多的還是對先前感覺的青澀記憶。

想到發生的一切,楊小希臉有點燙,有點挪不動腿,不然,楊小希覺得還是趕快騎車離開,或許才最能化解這段尷尬。匆匆丟下一句:「我,對不起,不先走了~」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古人誠不我欺。不過,我們的楊小希同學似乎忘了是她自己叫他們停下來的,難道就是為了撞個人,然後說一句這個?

雖然離開之後的楊小希心跳的快要蹦出來,還是忍住回頭再看一眼的衝動,她已經感覺到兩頰的溫燙。低下紅彤彤的瓊首,匆匆騎上自行車離去。

那一刻,卻沒有人注意到這份能讓歲月燃盡也甘心的美麗,有點可惜。

韓楓看著楊小希消失在街道轉角的倩影,沒有在意她的冒失,而是看著那簡潔到有點簡單的校服背影,那騎著單車的倩影,心裡不禁抽了一下。

韓楓沒有注意到楊小希的怪異,可身邊還有三個傢伙。他們可是一直盯著看的。楊文廣一臉怪異地盯著韓楓,又順著韓楓的目光皺著眉頭瞅了一眼妹妹離開的方向,這,像要早戀?看來感情到來,那是擋都擋不住啊。

周飛伸出自己的爪子,從韓楓的背後攬住他,沒辦法,老幺跟老大,高差何止毫釐?周飛仰起頭,一臉猥瑣地對偏頭看著自己的韓楓嘿嘿笑了兩聲,然後目光里傳遞出一種從實招來回家過年,抗拒從嚴牢底坐穿的意味。不過由於是仰視,他還主動貼著韓楓,所以仰的更仰。而韓楓也把頭低的更低,才能越過自己的肩膀看到此時有點二的周飛。最後得出結論,這傢伙有毛病。

甩開周飛的爪子,有些噁心他剛才的目光。不得不說周飛的眼神表達能力實在不如何,想從他都快趕上小貴賓犬的紐扣樣小眼睛里,讓人明白真實的含義實在有些困難。反而容易讓人誤解這位老兄莫非有龍陽之癖?

韓楓已經對身邊兩個傢伙有些見怪不怪了,楊文廣和周飛兩個都在努力把不斷爆發的小宇宙擠到眼睛里試圖爆發出足夠的威懾力,不過面對水潑不進的韓楓也有點無奈。任爾東西南北楓,我自巋然不動~

韓楓也是沒辦法,誰知道他們想知道什麼,就這樣看著自己不講話,自己怎麼知道該怎麼說。

兩個眼睛酸痛的傢伙有些無計可施,但也不想輕易放棄。

秒針就這樣滴答滴答地繼續繞著自己的心,卻永遠沒法到達終點。

其實大部分同學發現身邊有什麼愛情啊八卦啊什麼的,都止不住深度挖掘下去的渴望。任何事情都阻擋不了人類不盡的八卦之火。而且不光只有女生,男生也有八卦火焰熊熊燃燒的時候。不同的是,女生會鶯鶯燕燕地開口問,自然是女生比男生更喜歡嘻嘻笑笑說話,這是她們表達親近的一種方式,而且她們的嘴唇確實很美;而男生則更希望別人主動交代,因為男生做總多過用嘴說,簡單直接。相同的卻是,不論如何,即使什麼也沒有,也恨不得編排點出來娛樂大眾,給單調的生活加點趣味。

當然,也有很多是不知道從何問起,就希望別人自己編排自己,省自己的事,還有話可聊,一舉兩得。周飛就是這樣的,而且他更加不知道如何表達了。他是個話嘮不錯,可從最初的最初的相遇,就可以知道,其實他的表達根本沒有什麼邏輯可言~

楊文廣的舉動就很奇怪了。他難道不知道楊小希跟韓楓第一天相遇?很顯然,他知道的,而且他還是「見證人」。可是對於這種企圖去挖掘自己妹妹八卦的哥哥,與某些在妹妹房間用妹妹的電腦,玩對妹妹耍流氓的遊戲的無良哥哥相比也好不了多少了······不同的是後者實在猥瑣,相同的是都很無良就是了。

韓楓則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看到身邊六隻眼睛瞪著自己,兩隻眼睛是周飛的,還有四隻眼只來自楊文廣這個眼鏡兄一個人。有些莫名其妙,本不想理他們,但他們的樣子已經引起周圍很多人的注意了,現在可是放學,被強勢圍觀總不是什麼太好的感覺。瞥了這兩個傢伙一眼,說道:「眼睛抽筋了?」然後就獨自向前走去,實在不想跟這兩個發神經的傢伙一起被別人看做神經病。兩個傢伙愣愣的看著韓楓,揉了揉因為太過用力而有些脹痛的眼睛,疾走幾步跟了上去。周飛是想問又不知道該怎麼問,而楊文廣隱約覺得編排妹妹的八卦不像哥哥該做的事情。韓楓不理會兩個表情糾結的像便秘的二貨,連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歐陽小梳目光複雜的看著離去的三個人,心裡有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不過胖子的天性就是吃得好睡得好什麼都好,對很多事情的要求都很低也都不在意。就像,鼠吃米貓吃魚,開心的條件很低。拋開思緒,又變得有些開心,認識三個新朋友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哦,是四個,應該更開心才對。又洋溢出燦爛的笑容,一顛一顛地追了過去。

「喂!韓韓~你們等等我啊!」——

幾天以來,316四新人總感覺志得意滿。因為才來沒幾天,他們已經吃遍學校周邊,稱霸所有飯館飯店,比呆在這裡一年兩年甚至三年的很多人都要熟悉。

哪家的麵湯夠濃,哪家的炒菜便宜又好吃,可帶來的結果卻是大家都提前花光了所有的生活費。不知道是不是會淪落到到食堂吃別人不吃的剩飯······想想都有種噁心的感覺。

還好有歐陽小梳,果然胖子家裡一般都是有錢的,要不然誰家養個胖子都不容易,所以胖子家底殷實,尤其是小梳這樣只能吃不能做的胖子。都說牛吃的是草,擠的是奶。胖子歐陽卻是吃的比奶好,擠出來的······只能是便便······

所以說如果叫歐陽小梳豬,都會讓豬同學有種被侮辱的感覺。豬同學會講:俺有肉肉,你呢?事實上胖子確實只能貢獻肥料。

經過幾天的相處,大家都漸漸熟稔。韓楓也漸漸融入這個新的四人小團體。

通過這幾天的觀察,韓楓發現歐陽小梳其實是個妙人,起碼胖乎乎的很可愛。而且小梳子同學總在不自覺間惡意賣萌,雖然更多讓人覺得嘔,但還是增添很多樂趣。

加上歐陽小梳很大方,真的很大方,豪氣的好似富二代,當然,要是他都不是富二代,韓楓就是貧苦小農民了,所以這個月剩下的時間大家的伙食著落都落實到了他頭上,俗稱「打土豪,分田地」,避免了大家淪落到吃剩菜剩飯的田地,讓大家看到他比看到要過年時養肥的豬還要眼熱。

至於周飛,雖然話很多,喜歡跟歐陽小梳互掐,但其實是個脾氣很倔的傢伙,平時嘻嘻哈哈,可一旦犟起來,幾頭牛都拉不回來,某次他吐露自己老爹是軍官后,才讓人感覺有點虎父無犬子。軍人嘛,沒骨子硬氣打個什麼仗。

而楊文廣就相對簡單的多,也有點神秘,從不談自己的家世背景,看他每天也跟大家一起玩,晚上卻挑燈夜戰,高中課程都被他自學的差不多,一心想要讀書報效祖國的架勢,讓其他幾個人有點自愧弗如,但對得起他幾百度的眼鏡了~

不過讓大家奇怪的是,韓楓從來都不提他的家人,要是別人問起,也只說是公務員。看到韓楓每次語氣里流露的不滿,似乎跟家裡人鬧得很僵,他們都識趣的不再追問。畢竟他們相處又不是看重對方的家境,只是越來越深厚的感情讓他們相信緣分。

預招班的生活很愜意,連在初中時經常翹課的韓楓都覺得第四高中實在是很有人性。每周一到周五上課,每天五節課,早上三節,下午兩節。比以前每天排滿課周末也加課,晚上還有幾個小時晚自習的初中還要好太多。

估計得益於常年叫囂的減負改革終於得到落實。韓楓覺得教育廳總算幹了點實事。即使小學時取消「的地得」劃分的夢想沒有實現,可也是多年來最讓學生舒心的事情了。

想起上小學時就上綱上線談論的「減負計劃」,韓楓一開始開憧憬如果他當教育部長,那一定要取消「的地得」,只用一個「的」。不過幾年過去,減負動靜一點不顯,反而作業量大大增加,各個學校恨不得春節都把學生圈在學校,讓韓楓深深失望於辦事效率的低效。

曾經的韓楓還感嘆減負這種天上有地上無的東西,估計有生之年難以實現。現在卻突然真真切切地擺在眼前,還嬌笑著:「歡迎你來體驗哦~親!減負有益身心哦~親」。

晚到幾年是晚到了幾年,效率低下是低下了點,不過既然能在有生之年瞧見,不至於死之前還哀嘆:「何時減負啊~莎士比亞~」,足以讓期待減負良久的學子「彈冠相慶」。韓楓很滿足,所以他偶爾會繼續讓減負得到確切落實,比如翹翹課啊,釣釣魚啊~

而且,更值得一提的是,除了楊文廣成績真的很好,其他幾個人都是問題學生。韓楓自不提。歐陽小梳是被托關係送進來的。就連自稱「優秀學生」的周飛都是被「保送」進第四中的,由此也可側面反映出這個傢伙第一天就自詡優秀生,確實是個沒有邏輯的話嘮,講話都不用經過大腦,直接吐出來就行。

讓韓楓有種都湊一塊兒的感覺,一個宿舍三個問題學生,孽緣啊~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這幾天除了楊文廣,其他人天天翹課,白天在宿舍睡覺等楊文廣來叫醒吃飯,晚上除了楊文廣外,三個傢伙都爬牆出去上網,對於學校路線都輕車熟路,就連胖子也能順利翻牆,實在令人吃驚一坨那麼大的肉怎麼可以這麼輕快,可見他初中時確實沒少花心思練爬牆之術。然後凌晨兩三點回來時跟讀書通宵達旦的楊文廣一起呼呼大睡。

為了表彰楊文廣對316的作用,特地給他封了「鬧鐘楊」,「眼鏡廣」,「316賢妻」的稱號。雖然稱號獲得者多次抗議,但是民主的316依舊以絕對多數票三票通過。讓熬夜到凌晨的楊文廣多次發誓:「明天我一定不會叫醒你們吃飯的,餓死你們!」

不過第二天到了飯點,楊文廣還是拉起三個為太陽下的中國減少人口壓力的傢伙,一起一搖三擺地晃蕩各大小吃店。順理成章的,楊文廣成為316最大的受氣包。而且還樂在其中,很開心。這,果然是,孽緣······

很多人因為緣分相聚,卻不知道珍惜,非要等到失去才追悔莫及。有時候,只要大家都多一點珍惜,即使白髮垂鬢,還是兄弟。

一輩子的友情,其實真的很簡單,不是嗎?

多年之後,楊文廣講過一句:「友情何必計較太多?」這一句也成為多年以後很多朋友鬧翻要和解時最好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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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林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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