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憑姑娘才學配不上白衣
當秦韶清轉身看見遠處場景時，人登時愣在了原地。
她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幕，此時遠處挖掘地點居然噴出了一道水柱！
「少爺噴水了，噴水了！」
鶯兒的大喊大叫，聽的白羽直翻白眼，當即用摺扇在鶯兒頭敲了下：「注意言辭，是挖掘出水源，什麼叫少爺噴水了？」
鶯兒俏臉不明所以的抬手捂著頭乖乖站在白羽身邊，但一雙明亮大眼中依舊撲閃著興奮。
「少將軍真是神人，說這裡能挖出水源，真就挖出了水源，而且真如少將軍說的那樣，岩層很薄，只挖鑿了半米身，下面就湧出了泉水，我看過了，下面是一條地下河，河水很湍急，老朽都不知該怎樣感謝少將軍，有了這地下暗河，到了夏天就算雨季雨量不充足，也足以灌溉稻田了！」
急匆匆跑到白羽面前的老村長，一張老臉因情緒過於激動而泛紅，嘴中說著驚嘆感激，人卻當場跪在了白羽面前磕頭。
白羽貴為將軍府少爺，能為他們這些底層百姓生計親力親為，豈能不讓他發自心底感激。
身為底層百姓的他們，常年靠天吃飯，哪怕趕上顆粒無收年頭，當地官府也只是做作樣子號召富人施捨些粥食罷了。
所以老村長對白羽磕頭感激一點不為過。
「起來吧。」
白羽淡然說著，站起身對老村長說。
「挖出水源只是第一步，接下來，需要就地挖掘蓄水池，另外，帶著大家隨我來。」
對老村長交代完，白羽帶著鶯兒上了馬車，見秦韶清仍舊站在原地發獃，當即對其招呼：「秦姑娘，難道不急著回去了？」
秦韶清恍然回神，轉身看著坐於馬車中白羽，心裡那份複雜無法言表。
感覺雙頰火辣辣，秦韶清羞臊的輕跺了下腳，走上前上了馬車。
馬車內，白羽神態怡然，輕搖摺扇，微笑著與秦韶清四目相對。
「我承認對你看法有先入為主，但那是因為你之前名聲敗壞不得不讓人多想，現在我對你道歉。」
片刻后，秦韶清終究是敗下陣來，目光閃躲別過臉，聲音低低的對白羽說。
白羽一收摺扇，淡然道：「道歉大可不必，希望秦姑娘今後不要對我再持懷疑就好。」
秦韶清目光望著車窗外山野沉默不語。
坐在白羽身邊的鶯兒，心裡說不出的解氣，看著秦韶清沉默側臉，小妮字無聲的嘲笑了下。
很快馬車停下，讓心神沉浸的秦韶清回神看向白羽：「不是要回去嗎？停下做什麼？」
「秦姑娘，我需要繼續找水源，讓車夫送你先回去，這樣，我們彼此兩不耽誤，你看可行？」起身準備下車的白羽對秦韶清微解釋。
「不是找出水源了？為何還要找？」
秦韶清除了不理解外，就是心裡認為白羽有故意支開自己嫌疑。
「都這個時候了，回去也無事可做，再者我乘馬車回去，丟下你們，萬一出事，我無法對夫人交代，你只是個弱書生，有我在，能保證你安全。」
秦韶清從容說著，就搶在白羽前下了馬車。
白羽無奈搖頭，跟著下了馬車，老村長帶著鄉民們也都跟了上來。
「少將軍，需要我們做什麼，您只管吩咐。」邊擦拭臉上汗水的老村長走上前對白羽說。
白羽摺扇指著前方凹地：「命人在那處凹地挖。」
老村長聞言不由疑惑問。
「少將軍，咱們不是眼挖出水源了嗎？為何要擇旁處在挖？」
「很簡單，後方兩山夾一溝，山溝呈坡形從上至下，我們于山腳下挖處地下水源，你也說了，下面是一條地下河，也就是地下河順勢而下，此處凹地于山口呈直線，按尋水錄記載，三面環山的撮箕地，地下水集中流向撮箕口，所以在撮箕口附近打井，出水量較多。」
站在一旁的秦韶清聽的面色再次動容。
白羽說的所謂尋水錄，她聽都不曾聽過，更沒有一部典籍有關於尋水源記載。
秦韶清心底很想開口揭穿白羽愚弄百姓，但聯想到他真的憑藉這種言論成功找到水源，只好暫時放下。
「都還楞著做什麼？聽我家少爺吩咐，趕緊去挖，等挖出了水源，中午都有肉吃，快點，不到耽擱時間。」
鶯兒見眾鄉民眼中有遲疑，當即一手掐腰，一手點指凹地明令眾人快點幹活。
「都動作麻利些，少將軍是在為我們謀福，快點幹活。」
老村長緊忙催促，眾鄉民紛紛走向凹地，用手中工具輪番挖掘。
白羽見狀才回身坐在了小凳上，鶯兒則站在白羽身後用一雙小粉拳給白羽捶肩。
「這些尋水小調，你是從何得知？我從未在哪部典籍上見有關這方面記載。」秦韶清坐在林楓對面開口對他問。
白羽目光看向忙著挖掘的眾鄉民：「很簡單，我之所以知曉，是因為府上有位曾走遍山川異域先祖留下自撰，上面詳細記錄了各類環境下如何尋找水源方式方法，秦姑娘若喜歡，改天抄寫一份送你。」
秦韶清恍然的開口嘲諷。
「原來是現學現賣，還以為你天賦異稟。」
白羽啞然失笑：「的確，讓秦姑娘失望了。」
「呸，少給自己添金，爛泥就是爛泥，我對你只有唾棄。」
秦韶清心裡莫名想到了之前白羽對自己的調戲，言語也不由變的有些惡毒。
白羽淡笑著起身，朝前走了兩步，背對著秦韶清，開口說：「除去君身三尺雪，天下何人配白衣，這兩句詩，應該足以道出白衣軍帥在姑娘心中真實寫照吧？」
陽光下，白羽說著，回眸看向身後坐著的秦韶清。
而秦韶清已完全沉浸在這兩句詩中，恍惚間，與白羽回眸目光相對，心頭巨顫，莫名與當初雄關內，白衣軍帥對她回眸凝視重疊！
「他？白衣軍帥？」
這個念頭一經生起，轉瞬就被秦韶清搖頭摒棄，跟著自嘲：「自己怎可將他比做少年白衣，他配嗎？」
「這兩句詩，是你寫的？」
轉眼秦韶清恢復心緒對白羽問。
「秦姑娘高看了，這兩句詩是我抄的，突然想起，有感而發，覺得理應符合姑娘對白衣軍帥的這份痴情。」
「呵，果然是抄的，在何處抄來？」
「抱歉，忘了，等何時想起，在告知姑娘。」
白羽一副無賴的說道。
他自是故意對秦韶清念出這兩句前世很流行的網路名句，就是故意刺激此女，打斷她持續對自己言語攻擊。
「少將軍，出水了，真的出水了！」
恰在此時，在旁督促挖掘的老村長再次傳來喜訊。
白羽趁機走上前，看著只挖掘了不到三米深就湧出了地下水，心下也是十分高興，當即對老村長吩咐：「在此地同樣挖蓄水池。」
「是，少將軍。」老村中激動的鬍鬚顫抖。
「帶人回村吧，我命人在村中燉了肉，給大家解解饞。」
白羽交代完，轉身走至馬車前，帶著秦韶清和鶯兒上了馬車直接離開。
「你倒是很會籠絡人心，接下來是要回府了嗎？」
馬車內，秦韶清對白羽追問。
「還有些事要做，等辦完便回。」白羽說完就閉上了雙眼。
秦韶清強壓急躁，恨恨的牙根直痒痒，鶯兒看在眼底，暗忖：「哼，讓你看不起少爺，氣死你！」
等到了地方，秦韶清看見馬車停下的地方是一片水田，而在馬車正對面則有著一片明顯是新開墾出來的田地。
待白羽從車上下來，早已等候的徐管家上前：「少爺，按您的吩咐都準備好了。」
白羽點頭，走上前看著地上一個個籮筐內被切成小塊土豆，心底也是充滿了期待。
當時白羽從高句使臣手中購買下土豆時，因為氣候原因，大部分土豆都已發芽，所以白羽才急著要栽種。
早上出府前，白羽吩咐徐管家命人把發芽土豆切成四塊，並用草木灰塗抹於切面，只有這樣才能栽種成功。
種子數量不多，為了保險起見，白羽選擇親自下地栽種。
秦韶清坐在馬車上並未下來，靜靜看著白羽脫掉外衣，下地，汗流浹背的將整片地栽種完，神色複雜中還摻雜著其它情緒。
「記得明日命人灌水，十日後發芽時通知我，屆時需要給幼苗培土，另外，等這片水稻開花抽穗時要及時對我稟報。」
當栽種完從田中出來，白羽對身邊徐管家做著安排。
「少爺，我都記下了。」徐管家恭敬說。
白羽點頭，待用毛巾擦拭后穿戴好才重新上了馬車，吩咐車夫回府。
坐在對面將白羽親自下地栽種看在眼底的秦韶清抿著嘴唇，當馬車駛上官道，才對白羽開口問。
「我十分不解，好好紈絝不做，為何對底層耕種如此上心？不覺得自己在浪費光陰嗎？我相信，白將軍若泉下有知，必會對你唾棄。」
又來了！
白羽心底很想用針線把此女小嘴給縫上。
但轉念面上露出微笑，對目光凌厲盯著自己的秦韶清說。
「秦姑娘聰慧伶俐，熟讀聖賢書，非白衣軍帥不嫁，我這點小心思自是難不倒姑娘，但話說在前，若姑娘說不出，我是否可以認為，憑姑娘才學配不上白衣軍帥？」
待白羽說完，對面秦韶清已是黛眉一挑，雙眸充斥怒色，一雙小手悄然握成了拳頭。
「白羽，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