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皇帝無事做下聖旨玩嗎
「開個玩笑,秦姑娘大可不必殺人滅口!」
白羽緊忙改換口吻,微笑著說,這才令秦韶清面色舒緩,揚起的拳頭緩緩落下。
一旁心提到嗓子眼的鶯兒,心裡暗自嘀咕:「少爺好賤啊!」
「哼,下次在開此玩笑,定打的你滿地找牙!」
秦韶清雙頰緋紅的對白羽做出鄭重警告。
白羽心下輕嘆:「這妞,要讓她知曉心中傾慕的白衣是自己,會不會絕望的當場自刎?」
「咳咳。」
見秦韶清雙目冷冷盯著自己,白羽輕咳兩下,隨即正色開口。
「姑娘方才說我,做這些事等於在浪費光陰,問我是為什麼?現在我告訴你,民以食為天,民強則國強,民弱則國若,百姓是國家根基,只有讓百姓解決溫飽,家有餘糧,國家才可真正富強,讀書不是唯有做官一途,你看京中那些聖賢門生,熟讀聖賢書,最終,為百姓做了些什麼?不都整日附庸風雅?」
見秦韶清面色動容,白羽繼續說道。
「比如秦姑娘你,自幼習武,從小錦衣玉食,口中常說為國效力,但你除了享用朝廷俸祿外,為百姓做了什麼?又為國家做了什麼?我是紈絝,但我心有百姓,我不會看著封地內百姓餓肚子,單純這點上,我這位秦姑娘眼中紈絝,是否要比姑娘高尚一點呢?」
鶯兒緊忙用小手扯了下白羽衣袖,提醒他不要在激怒秦韶清。
畢竟秦韶清是武將,若真動手,白羽瘦弱身子骨豈能扛得住。
秦韶清雖面露不快,但奇怪的是並未發作,沉思片刻后對白羽從容道:「此番之行,的確讓我對你另眼相看,但僅此而已,今日我便回京,相信今後你我不會再有瓜葛,你可以嘲笑我愛慕白衣軍帥,我不在乎,另外,在為民做事上,暫時看來,你的確比我高尚那麼一點點。」
一口氣說完,秦韶清就扭過臉,裝作欣賞沿路風景,不再理會白羽。
白羽輕搖著摺扇,靜靜看著此女側顏,心底自語:「天生麗質,英氣勃發,奈何不是我的菜啊!」
接下來路上,車內陷入安靜。
很快回到了將軍府,三人從馬車下來,秦韶清看見一側停著的那輛豪華馬車,口中自語:「父親怎麼來了?」
白羽裝作充耳未聞,帶著鶯兒回去自己的西廂院。
「少爺,夫人請您去堂屋,安國公來了。」
剛入府,白羽就被夫人貼身侍女攔下,告知安國公在等他。
白羽無奈,只好先行來見安國公,剛走進堂屋,安國公就對白羽說:「女婿,我可等你等了足有一個時辰。」
「羽兒,安國公來接韶清,同時帶來了聖旨,陛下命你今晚去煙雨樓參加詩會。」
白夫人在旁對白羽說。
聖旨?
詩會?
白羽心頭微凜,心下嘀咕,當今皇帝是閑得慌沒事做嗎,接連兩日給自己下了兩道聖旨。
「可以不去嗎?」
緊跟著白羽就垂頭喪氣的問。
「女婿,陛下下了聖旨,你若不去就是抗旨,雖說太后寵溺你,但違了聖諭,就算太后也不好幫你開脫,莫要多言,晚上我會命人在城門口接你,就這樣定了,韶清也要參加,我就先帶她回去。」
安國公笑吟吟說著起身與夫人告辭。
秦韶清臨走前,憐憫的看了白羽一眼,心中好笑:「讓你得意,今晚看你怎麼丟人現眼。」
白羽並未起身相送,他心裡在尋思,向來對自己不聞不問的明武帝,怎就突然轉性關注起自己了?
兩日內,接連下了兩道聖旨。
「就是參加個詩會,至於下聖旨嗎?皇帝吃錯藥了?」
在白羽無語嘀咕時,夫人從外面回來,抬手在白羽額頭點了下,神態嚴肅對他說:「羽兒,你平常做什麼我不管,但今晚,去參見詩會,不要丟了將軍府臉面。」
白羽:「……」
「是,母親,羽兒儘力而為。」
白夫人坐下后,招手讓白羽做到身邊來,白羽不敢怠慢,起身坐在了夫人身側。
夫人抓著白羽的手,目光慈愛的說:「羽兒,如今將軍府只剩我們孤兒寡母,母親知你不願上朝為官,但不是你不想便可以,你父兄戰死邊關為國盡忠,雖說我們搬出了京城,但朝野上下,仍舊有人暗中想讓我們母子不得善終,母親也知你胸中藏著大志。」
「去年冬至,你去邊關祭拜父兄,遭遇塞外韃靼大軍踏關,幸好有白衣軍帥橫空出世,羽兒,有些事母親心裡明白,但要提醒你,日後做事,可以謹慎,但也需適時顯露些鋒芒,母親給你安排了個護衛,他是跟隨我下嫁過來,從今往後,他會暗中時刻保護你安全。」
夫人看似慈愛平靜話語,卻令白羽心中掀起波瀾。
「難道說母親已知白衣軍帥是我假扮?」
在白羽心底震驚時,從外面走入一人,此人一襲錦衣,身材消瘦,與白羽身形相比相差不多。
白羽聞聲抬頭看去,見走進來的是位中年男子,面白無須,腰間掛著長劍,幾步上前躬身作揖:「見過少爺。」
「羽兒,他叫阿明。」
「見過明叔。」
白羽不敢怠慢起身對男人尊稱明叔。
「阿明,從今天起,你負責暗中保護羽兒安全。」夫人笑著對阿明安排,後者再次作揖:「是,夫人。」
夫人點點頭,隨即起身:「我累了,去休息,羽兒,對啊明要向對我一樣尊重。」
「羽兒明白。」
白羽目送母親離開,才目光打量起這位阿明。
在白羽記憶中,這位阿明絕對是第一次出現,之前從未在府內現身。
「少爺放心,我會暗中保證少爺安全,少爺剛剛外出回來,行途勞累,阿明就先退下了。」
阿明神色平靜對白羽作揖,便要轉身離開。
「明叔,從今往後,你改穿一襲白衣,帶上面具。」
白羽神色似有所悟的對阿明做出交代,阿明腳步停頓了下:「阿明聽從少爺吩咐。」
目送阿明走出堂屋,白羽才重新坐下,面上神色變幻不定好一會在平靜下來。
「現在可以確定,母親已知道我就是少年白衣,可母親是如何知曉?這位阿明從未在府上出現,母親說是隨同她下嫁過來,可阿明看上去不過三十齣頭,與母親年紀對不上!」
沉思良久,白羽搖搖頭,覺得自己過於擔心,哪怕母親知道也無妨,誰害他,母親都不會。
想通了后,白羽面上陰霾褪去,起身帶著外面等候的鶯兒回去西廂小院。
而此時,回京路上,馬車內。.
安國公在聽完女兒講述今日白羽所作所為後,不由微笑著手捻鬍鬚說道:「韶清,看來我這女婿心中自有天地啊,為父很欣慰,你也不要揪著他曾經不放,男人需要慢慢挖掘,你看,今日不就讓你有了驚喜?」
秦韶清俏臉一垮,滿眼無語。
「父親,我不喜歡他。」
「那喜歡誰?喜歡少年白衣?」
「您又來了,不理您了。」秦韶清羞臊的作小女兒態,俏臉羞紅的看向車外,安國公微微搖頭,看著女兒眼神意味深長,但卻並未在多言。
當父女兩人乘車回到京城時,在皇宮御書房內。
明武帝看著書案上字帖,已是不知看了多少遍,而一旁杜仲舒安靜陪同不敢肆意開口。
「父皇,這行書真是白羽所寫嗎?」
守在明武帝身邊的清平公主鳳眸明亮,聲音清脆的對明武帝問。
「杜老不會騙朕,朕問你,這行書,你如何評價?」明武帝目光戀戀不捨的從行書上收回,對身邊小女兒清平公主問。
清平公主略微沉吟:「父皇,兒臣稱此行書當世無雙。」
「哈哈。」
明武帝口中發出大笑,抬手拍了拍清平公主小手:「皇兒說的好,此行書,配的上當世無雙。」
「杜愛卿,這卷行書,朕要送往衍聖堂交予帝師,你不會介意吧?」明武帝轉念看向一旁杜仲舒說。
杜仲舒自不會情願,且無比肉疼,但皇帝開口,他自然要順從,當即躬身:「陛下聖明,此等無雙行書,自當送於帝師評論。」
「哈哈哈。」
明武帝大笑著命人帶著行書去往衍聖堂。
「父皇,兒臣還從未見過白羽,請父皇准許兒臣出宮去見見他,兒臣要看看,有如此驚世文采之人,為何要甘心做人人唾棄紈絝。」
清平公主,眼中充滿期待的對明武帝央求。
「清平,朕知你與秦韶清走的近,但莫要與她提及此事,想見白羽不難,朕已下旨命他今晚在煙雨樓參加詩會,屆時,陪同朕去。」
清平公主當即喜笑顏開,同時心底暗忖。
「韶清啊韶清,皇命在身,你可不能怪我!」
入夜十分。
白羽帶著鶯兒乘坐馬車離府去往京城煙雨樓參加詩會。
馬車內,百白羽撩開車簾朝外四下觀望,並未發覺阿明蹤跡,但相信阿明定然在暗中跟隨,同時心驚,阿明能躲過他探查,足以說明他的不凡。
「母親突然讓阿明暗中保護,而且偏偏選擇今日,難道說母親察覺到了什麼?」
白羽心在下沉,推測今晚詩會,冥冥中,似乎正有針對自己暗潮悄然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