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得心應手
系統是故意為之,安排靈兒與沈理成為沈悅完成任務追回關珩的絆腳石。
這個道理是沈悅昏迷后醒來,身體狀況越發糟糕,系統一番提示后才悟出來的。
系統提示:【因宿主被鎖后重啟系統,身體狀況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叛離任務初衷而逐漸出現虛弱狀態,此狀態為正常現象,但如果一直持續這麼下去,宿主會被再次鎖在系統,永不能重啟,無法回到現實世界。】
這潛台詞還不明顯嗎?
宿主,你若還不去追回男主,你就沒命了!
性命攸關啊,因此,沈悅拼了命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往關家跑時,她爭分奪秒腦子裡想的全是如何討好男人的方法,即便腦子一片空白,還一直逼著自己脫掉直女馬甲,想方設法求霸道總裁愛上我。
所以,才會有戀愛腦的沈家二小姐出現,且不允許有任何差池阻止她從直女癌晚期變成傻白甜女主。
但她可能用腳趾頭想也想不到,余曼竟然如此這般霸道,占著茅坑不拉屎,還偏要與她爭上一爭?
沈悅與余曼對視,眼睛在眉毛下炯炯發光,就像荊棘中燃燒的一團火,無邊際地肆掠,火花四濺。
余曼並未因為那團火而退縮,反倒是從容不迫地將目光緩緩移開看向關珩,朝他勾了勾唇后,又回看沈悅,不屑說道:「沈家二小姐身後的這個男人,現如今是我余曼的未婚夫,你們姐弟倆一唱一和的演戲,無非就是想要討得一筆和離費,這假死算是裝不下去了,就又出現裝深情?」
沈悅以為自己只要拽著關珩不放,就一定能贏過余曼,可別人話一出,自己就像個無頭蒼蠅似的找不著方向。
畢竟,對於討好男人這種事情,她真的不行。
她現在又如何自圓其說,說自己之前硬氣和離是違心,說沈理這般無賴之舉是為了給她治病?
「怎麼?無話可說了?」余曼輕蔑一笑:「是被我說中之後,感到羞愧了?」
沈悅憋的小臉通紅,拽著關珩的那隻手,也因余曼的挑釁越發使勁兒,死死掐住。
因此,關珩「嘶」了幾聲,面色由青變白,但心裡卻是樂滋滋的,至少,他知道,他的方法奏效了,沈悅一發不可收拾的吃醋了。
余曼趾高氣昂地朝前走了兩步,側身與關珩平行而站,餘光掃向他,微微一笑:「十日後,我等著小爺八抬大轎抬我回府。」
說完,她便轉身朝人群走去,全身上下叮鈴啷噹掛滿物品的婢子,瞪了沈悅幾眼后,踉踉蹌蹌地跟著余曼淹沒在人群里。
果然,這個余家小姐不是省油的燈,就這幾句話把沈悅氣的夠嗆,讓喪事與喜事同辦的大膽想法也敢果斷,絕對沒有看錯她。
「小姐,你怎麼就走了?」
婢子因沈悅氣勢囂張而氣憤,上馬車之後,一邊擺放物品,一邊埋怨不止,「那個少夫人分明就是故意刁難你,若你與關家小爺完婚,她還要把棺材放正中,你說說,這事兒誰能忍?偏偏你還硬逞強,這要是讓老爺夫人知道了,定會責罰。」
「她若敢死,我為何不敢完婚?」
余曼坐在馬車正中間,微微側了側身子,撩開帘子瞧了一眼外面的情景。
此時,沈悅因為身體虛弱又一路被小孩兒,說書先生追趕強撐到關家,還被余曼幾句話刺激,急火攻心,一下又暈了過去。
只是,她以為暈的時候,身後的關珩會接住自己,迎接自己的即將是寬厚的臂膀與深情的呼喊,沒想,身後一陣冰涼刺骨,猶如深冬的寒風般無情,接納自己的只有那冰涼的大地和透過樹葉撒下的一縷陽光而已。
男人啊,見異思遷尤為刻骨,不接受任何反駁。
沈悅暈倒,沈理則找準時機從棺材上跳下去,並沒有第一時間扶起沈悅,任憑她躺在冰冷的地上,連哀嚎都喊不出聲。
沈悅:唉,這該死的身子骨,怎麼這麼不爭氣?
沈理也只是瞧了沈悅一眼,便開始指責關珩無情無義,順帶口出惡言討要和離費,這次,關珩也無需再與他喋喋不休的爭吵,反倒是很深明大義的讓管家備好銀錢,拿了銀錢,沈理用沈悅的手指蓋章畫押,一錢一貨,貨出概不退換,沈悅算是被自己的親弟弟給徹底的賣了。
瞧著這番情景,余曼嘴角溢出一絲竊喜,繼續說道:「整個靈州城的百姓誰人不知,我與關家小爺是官配,就算是六公主插足也無濟於事,更何況是一個被休了的前妻,還岌岌可危了。」
婢子瞭然小姐的心思后,也笑了笑:「所以,小姐料定她不敢鬧事兒?」
「不,她越是鬧的厲害,關家越是虧欠我,越虧欠我,他們就不敢怠慢,關珩自然也會對我百依百順,何樂而不為?」
說著,余曼無趣地放下車簾,看著婢子揚了揚下巴,示意她將那兩個泥人遞到手裡,婢子動作笨拙,幾次會錯意,惹笑了她,直白道,「我讓你拿泥人兒,我得瞧瞧,關家小爺與我是如何天生一對?」
婢子傻乎乎地笑著,把泥人遞余曼,馬屁拍地也一溜一溜的:「小姐,這還用瞧嗎,全靈州城的人就算眼睛都瞎了,也都知道你們倆才是天生一對。」
然而,正當此時,馬車似乎出現故障,左邊的車軲轆突然斷裂,余曼身體左傾不穩,手裡的泥人兒還沒有拿穩就摔下去,摔成幾塊渣子,還未回過神來,又聽見外面傳來熙熙攘攘的笑聲,就又聽見馬車車夫慌慌張張地在外面喊著:「小姐,車軲轆斷了,像是被人動了手腳,還有,沈家三少爺拉棺材的驢車還擋在我們前面.......」
車夫話還未完,沈理扯著嗓子喊出的聲音便蓋過了他:「余家小姐的馬車壞了,要不要與我家二姐擠擠,這棺材是我借的,尺寸過大,裝下你們二人足夠。」
余曼一聽,臉色頗為難看,半傾著身子,抓著馬車一側,咬緊牙關一語未發。
緊接著,沈理又喊了喊:「余家小姐若是嫌簡陋不夠氣派,那身後的一群唱歌謠的孩童,說書的先生也可跟著,熱鬧熱鬧?」
婢子覺著沈家欺人太甚,正想要回罵之時,余曼立刻阻止了她,頓了幾秒,才緩了緩說道:「沈家三少爺的好意心領了,拿著和離費趕緊回去請法師給你家二姐超度超度,但願,十日之後能順利下葬。」
夠狠啊,余曼確實厲害,不管是情竇初開的少女,還是攻於心計的小姐,這兩副面孔都如此厲害。
沈理笑地尤為大聲:「和離費一到手,離我二姐下葬的日子就遠了,恐是余家小姐今後日子難捱,你瞧,今日就不幸車軲轆裂了。」
「這只是巧合,不勞沈家三少爺費心......」
「今日車軲轆裂了是巧合,明日晚食飯菜有毒是巧合,來日半夜刺殺是巧合,處處巧合,不知余家小姐今後如何自處?」
「......」
余曼: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啊?
沈理:我只是想替我二姐出出氣,畢竟,她裝暈倒要和離費,還是挺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