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通路

「你不是說已經仔細搜索過了么？」

於藍雙手環抱，一臉鄙夷地說道。

「確實是……」李宇小聲道。

這時候他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當年被教官訓話的時光。雖然從警階上說來他們是一樣的。

「那麼明顯的下水道，怎麼你就沒有搜查過呢？你不是說沒有任何犯人逃出的痕迹么？」於藍並不打算放過他。

「那……確實沒有人移動的記錄……」李宇感覺背上在冒冷汗，連自干制服都吸不完的那種。

「你就光看錄像？沒有分析過？」於藍道。

李宇臉上都冒出了汗。

「你知道你的一個疏忽，害大家做多多少事情？要增加多少危險？這完全是玩忽職守！」

於藍連珠炮似的質問讓李宇啞口無言。

誰讓人家一來就發現了自己完全沒發現的重要線索呢！

「那個走廊你們是怎麼搜索的？難倒就這麼走過去就是了？？」

「不是！」李宇終於逮住機會解釋了，「我查過了前後共一個月的量子監控網路，那走廊在我們進來之前根本沒有人影！」

「那是底層通道，如果人要在這裡躲，肯定不能避開這條走廊……」於藍若有所思道。

這也是李宇本來想說的，沒想到她先說出來了。

「能夠把監控都調出來嗎？」她問道。.c

這不是問題，因為本來就是李宇的「強項」。

辦公室里突然出現了另外一幅景象，那是那棟樓的四維投影，讓其中的人身臨其境一般。

「是沒有人吧？」李宇待投影靜止以後說道。

「就這？好像有點短。」於藍問道。

「我調了8倍速，」李宇道，「此外系統自動過濾了「絕對靜止」的畫面。」

「什麼「絕對靜止畫面」？」於藍問道。

「只要空間在分子層面的位移小於1納米，那麼就可以算是「絕對靜止」。」

李宇一邊解釋一邊有點奇怪，這不是一個常識么？她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把全部畫面都調出來，兩倍速，就看你們進去前160小時的。」於藍道。

李宇倒吸一口涼氣。

不要倍速？這得看好幾天……

「你播著就行，我在這裡看，你去忙你自己的。」她說道。

「你知道怎麼暫停？我跟你一起看吧！」

李宇的手沒有停，在球鍵盤上飛快操作著。

不知道看了多久，兩人一言不發。

李宇的視線已經開始模糊了——這還是VR眼鏡降噪后的。

但於藍還是一動不動地盯著，李宇還真的很佩服她。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李宇實在受不住，昏昏沉沉睡去了…

「停！」

剛剛在夢裡夢到自己大吃雪糕的李宇被一下驚醒，雪糕是吃不成了。

「回去3秒。」

於藍道。

搓搓太陽穴，李宇調回去三秒。

「停！回放2.5秒，16倍速。」

李宇吐了吐舌頭，剛才那三秒他可是什麼都沒看到…

「停！」

李宇很吃驚地看到，投影停止后，那道走廊門開了一道縫。那道縫的後面，隱約可見…

「是他。」

於藍語調沒有一絲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