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蛛絲

「這怎麼可能……」

李宇抱著頭喃喃道。

「排除一切可能，最不可能的就是答案。」

於藍又不知從哪裡掏出一瓶那個「老人飲料」來緩緩喝著道。

「我知道了！」李宇抬起頭道，「他入侵了監控網路，修改了監控影像！」

他對自己這個天才的分析很是滿意。

「最好是。」

於藍神色凝重地答道，李宇期待的那種嘉許眼神並沒有出現。

「下水道口我們已經發現確實有人下去過，還刻意掩蓋了梯子上的痕迹。」她若有所思地說道。

「你怎麼知道……我看很乾凈啊……」李宇有時候真的搞不懂面前這位女性在說什麼。新筆趣閣

「就是因為太乾淨了，古世代的下水道，怎麼可能一點塵灰都沒有？」

「塵灰？」李宇腦子有點拐不過彎來。

「這是地球，本來就沒有裝人工星圈裡面那種塵灰過濾回收系統。」

於藍的神態，十足一個教訓小學生的老人。

「之後呢？我們要回去「現場」再勘探一次嗎？」李宇連忙岔開話題。

「不用了，那個下水道通到河裡，人早在十幾光年外了。」

聽了這個，李宇垂頭喪氣。

看來線索就這麼斷了啊……

「等等，那個河道有監控嗎？」

於藍突然問道。

「就是古河道而已，好像有幾個公共監控，都是檢測空氣質量的，那河道怕都已經有好幾個世紀沒水了吧。」

最後這一句是李宇從歷史上學來的知識，居然在這裡用上了。

「不對，既然這樣，現場更應該有痕迹……當時我們在下水道口沒有發現任何痕迹，對嗎？」

嗯？李宇記得這好像是於藍第一次用問句，雖然是個反問。

「回去再看看。」李宇靈光一閃，「也許我們漏了些什麼，有些東西監控看不出來。」

「呵，學到了啊！」於藍笑道。

李宇感到自己臉上好像有點燙。

「你說，那傢伙要那麼多氕核幹嘛啊？就算「元」級的躍遷戰艦也夠用好幾回了吧？他總不能自己組艦隊吧？」李宇把心中的疑惑說出來了。

巡邏艇現在是「定速巡航」模式，所以並不需要人工操作。

「誰知道呢……最好只是個瘋狂科學家，專門拿氕核做實驗。」於藍神情好像有點落寞。

「能夠精準躲過那麼大量的量子感知監控網路，恐怕這人不是瘋子吧？」李宇道。

「瘋狂科學家可不一定是瘋子啊，你知道，「crzy」可有兩層意思。」於藍又喝上了。

李宇本來想問些什麼，不過最後還是生生把話吞回肚子里去了。

「能夠查到那下水道的出口嗎？」於藍問道。

「查到了，只有一個。」李宇答道。

乾涸的河床，底層的泥土早已板結，寸草不生，只有一些不知道是哪個年代遺留的草根。

河床旁，有一個半人高的洞口，洞口的柵欄掉落在一旁。

「連蓋子都不放回去啊！」於藍譏笑道。

李宇掏出儀器，彎腰開始在柵欄口周圍檢查。

果不其然。

「完全沒有任何指紋之類的生物學痕迹。」李宇直起身子道。

「不對，」於藍突然道，「還有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