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誰在演戲

「奴婢也是被逼無奈，二小姐威脅奴婢若不答應就將哥哥送入衙門，奴婢……」阿綠咬唇委屈的解釋：「大小姐，求求您救救奴婢。」

「還有這樣的事，二妹也太胡鬧了。」墨千千聞言面色大驚，吩咐白芷將人扶起來：「算了，你先留下吧。」

「謝謝大小姐，謝謝大小姐……」阿綠喜出望外，連連磕頭。

「正好庫房還沒人管理，就先讓阿綠干著吧。」墨千千說著隨意。

屋內的三人卻面色各異。

阿綠曾背叛過大小姐，庫房如此重要的位置，憑什麼讓她管。

白芷和白薇眉頭緊皺，不明白大小姐的意思。

阿綠一怔，隨後心裡樂開了花，大小姐果然還和往日一樣心軟。

用不了多久大丫鬟的位置還是她。

墨千千看著歡喜的阿綠離開，嘴角泛起冷意。

真好，大夫人一出接一出的送過來，她不接好像就怕了她。

叛主的奴才也敢回來，真當她不敢下手。

報應來的太快，阿綠只高興一晚上，就被白芷扯到主子面前，對方指著箱子里的布料怒斥道：「阿綠，這就是看的東西。」

阿綠還不知發生何事，低頭看到箱子上凌亂的錦緞，腦袋嗡的一聲。她面上的血色瞬間退的乾淨，連連擺手解釋：「大小姐，不是奴婢……奴婢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墨千千面露失望，起身道：「阿綠，我將陳園的庫房交於你保管，是對你的信任，沒想到你……」

「大小姐還想求二小姐放過你哥哥，沒想到死心不改，來人，將人押下去。」白薇氣憤道。

阿綠惶恐的去抓墨千千的裙擺，被白芷踢開：「你想幹什麼？沒良心的東西，還想謀害大小姐。」

手臂傳來鑽心的疼痛，讓阿綠失去理智她瞪向白芷：「你算什麼東西，也敢打我。」

前來量衣服的佟掌柜看著眼前的鬧劇，面上不顯露半分心裡樂開了花。

世家大族八卦多，早就聽說墨家大房和二房不和，沒想到今日讓她趕上。

看來外面的傳聞並非是假。

墨千千沒有放過佟掌柜眼裡的興奮，她垂眸淺笑。

前世她覺得奇怪，她在相府的那些事外面的人怎麼都一清二楚，直到嫁給離殊后，她才知道。

眼前的佟掌柜是戶部侍郎寵妾的嫂子，她經營的鳳來閣說是成衣鋪子不如說是京城消息網。

她借著掌柜的身份，遊走在世家之間，散播各府的八卦。

前世大夫人應該知曉佟掌柜的本事，每次請她過府量衣，都有意無意透露她的事情。

白芷怒斥道：「叛主的丫頭哪來的臉叫囂，來人拉下去給我打。」

「你們，你們不能打我，我，我是大夫人的人……你們敢……」阿綠被白芷的氣勢嚇到，直接扯大旗。

「你居然又叛主，現在還有臉讓大小姐原諒你，相府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丫頭。」白薇看不下去，指著阿綠道：「上次你說被二小姐脅迫，被逼無奈陷害大小姐，現在又說是大夫人的人，你還真是臉大，相府的主子任由你挑。」

墨千千皺眉：「阿綠，我看在往日的情分再給你次機會，你為何又要背叛我。」

阿綠開口道：「大小姐，您何必為難奴婢，識時務者為俊傑，相府後宅以大夫人為尊，奴婢不過順勢而為，大夫人說了，只要大小姐安分守己，待明年及笄後會給您找個好人家的。」

「你們……」墨千千聞言驚詫的捂住嘴巴，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我已經將相府大小姐的位置讓給二妹，她還想怎樣，難道真要逼死我不成。」

「大小姐護不住我們又何必掙扎，您和二小姐都是相府小姐，誰是大誰是小又何必在意。」

坐在圈椅上的佟掌柜聽的熱血沸騰，外面傳言是相府兩位小姐不和，沒想到是兩房相爭。

她想到墨家大老爺和大夫人在外面的樣子，眼裡滿是譏諷。

墨相指的是墨家二老爺，可不是什麼翰林院的修撰。

拿著雞毛當令箭，帝都的人不過是給墨相面子，真當大家都眼瞎。

哎，二房沒當家主母，墨相遠在黎城，大房這不是欺負人嗎？

佟掌柜正義爆棚，看著墨千千開口道：「大小姐，別聽著丫頭胡說，您再不濟也是墨家的主子，她就算飛上枝頭也是墨家的奴才，主子發賣奴才天經地義。」

墨千千捏著帕子擦擦眼淚，略顯抱歉道：「讓佟掌柜見笑了，是我沒本事讓人家騎在我頭上……不過」她抬頭，眼裡帶著倔強：「她們欺負我可以，卻不能辱沒父親，墨家之所以稱為相府，是因為家父是大慶相爺，可不是因為大伯父。」

「就是，大小姐該硬起來就該硬起來，大夫人忙，總有照看不過來的時候，更何況她是你的丫頭，發不發賣，大小姐說了算。」佟掌柜道。

墨千千恍然，點頭道：「佟掌柜說的有道理，這丫頭叛主在前毀壞布料在後，更是對我出言不遜，我身為相府大小姐，有權利處置她，大伯母最注重規矩，事後知道也不會怪我。」

佟掌柜聽到這話，覺得大小姐也不是糊塗人，只是多年不曾有人提點。

這麼一想，越發覺得自己做得對。

阿綠聽到兩人對話，心裡咯噔一聲，開口反駁：「大夫人是后宅主母，你，你不能發賣我，我，我是大夫人的人，夫人是不會同意的……」

佟掌柜看著大呼小叫的丫頭，對大夫人越發不喜，有這樣奴才可見主子有多不靠譜。

「沒規矩的東西，大小姐是相府嫡女，處置個丫頭還需要大夫人同意嗎？來人，賭上嘴拉下去打，別污了大小姐的眼睛。」白芷上前一巴掌，直接將阿綠打倒。

阿綠見狀真的慌了，知道大小姐不是嚇唬她：「大小姐，奴婢知道錯了，是有人冤枉奴婢，是她們，她們嫉妒奴婢，一定是她們……」說著就指著白芷兩人。

墨千千無奈的搖頭：「到現在你還不知悔改，還想攀咬其他人，拉下去。」

阿綠臉色煞白，拚命的跪地磕頭：「大小姐，奴婢口不擇言，您再饒奴婢一次，奴婢真的知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