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8 章 Carpaccio
「法式淋醬烤魚！」
「金槍魚Carpo！」
「幸平流*糠炊新子！」
剛出烤箱的法式淋醬烤魚還呲呲冒著熱氣，45厘米長的伊佐木被完整的剖開，魚背起酥，泛著誘人的焦黃……這是連同魚頭一起進烤箱烤的豪放料理！
奶白色的芝士隨著熱氣鼓動，從魚肉的表層滲透進魚肌內里……芝士的奶味和脂肪與魚自身的油脂交融，淌出蜜一樣的色澤……光是看著就能讓人感受到其中罪惡的碳水！
麻呂拓也在有些焦褐的腹部撒上細碎的羅勒，芝士的香氣與伊佐木自身滲透出的油脂還有其他香料混合在一起……香氣撲鼻！
如果說麻呂拓也的法式淋醬烤魚是難以抵擋的碳水炸彈，那才波誠一郎的金槍魚Carpo就是油畫一般的貴雅：
色澤鮮紅的金槍魚肉被片得非常薄，如同紙一般平鋪在白碟上，與此做襯的是翡翠般的調味，誠一郎使用了橄欖油和其他的香料，金槍魚紋理自然的鮮紅與如同融化的祖母石般翠郁的調味油交融在一起……
明明是對比強烈的撞色！但整體給人的感覺卻非常是端莊素凈的優雅。讓人不禁想起素色冷淡的貴族小姐眉間點綴著妖冶的紅，蔥白的玉指上大顆的祖母綠寶石閃閃發亮。
至於幸平創真的糠炊新子……
「啊，還真是說平平無奇都有些違心的賣相啊……」
「是呢，完全沒有法餐的精緻……讓我不禁想到了某個味道出色，擺盤一言難盡的餐廳……」
才波誠一郎摸著下巴，和麻呂拓也雙手抱胸，看著幸平創真的出品一同吐槽道。
全身銀白，帶一點點黑紋的小魚經過糠漬后又經醬油燉煮，已經看不出原來漂亮的身形了，味霖和酒的加入，使得整道料理呈現一種較暗的色澤……
一小疊盛起來，軟乎乎看不太出是什麼東西的細長條，浸泡在暗黃的水裡……略顯詭異的黑暗色澤看得兩人有些色變……
麻呂拓也：就算你在上面增加了山椒葉也改變不了這詭異的感覺啊！
才波誠一郎：不知道為什麼莫名想到了某人威力驚人的花生醬魷魚腳……靠！有點不想下筷了怎麼辦？！
幸平創真的料理一向出色，不過擺盤功力卻只能說一般，彷彿街邊大排檔或是家庭主婦般的出品……這也是少年經常被人病詬的地方。
「……正是因為你做的東西如此普通，所以別人才會經常性地看輕你呀！」某個曾經看輕創真的料理，卻慘遭對方廚藝毒打的才波姓同學如是吐槽，「不過如果把這看做品相和選材上的刻意示弱，出其不意下讓味道的美味在食客心裡化為更多倍的驚喜上來看的話，倒是意外的狡猾……」
奶油燉菜，雜炊，魚糕，汁粉……都是日常瑣碎，家庭主婦幾乎人均都會的料理，幸平創真卻總能做出非同一般的味道。這在很大程度上給了這個年齡段的才波誠一郎上了一課，並非繁複華麗的料理才有追逐的價值，有時候幸福是非常簡單的一件事。
他雖然在追逐複雜，多層次，視覺系料理的路上還未拐彎，但幸平創真的料理也在潛移默化地影響這位年輕的天才。
——料理只要能打動人，那就是好味道。
以至於現在兩人吐槽歸吐槽，實際上卻也並不敢小看這份料理。
畢竟這可是那個傢伙的料理啊！
幸平創真的料理！
「嘛，不管怎麼說，大家都品嘗看看吧！」幸平創真把筷子分給大家，十分自然並且有些躍躍欲試。
麻呂拓也和才波誠一郎接過筷子。
——然後不約而同地把第一個品嘗的對象選擇了對方。
「喂喂喂！」
幸平創真第一個品嘗對象是才波誠一郎很正常，廚師總不好拿自己的料理第一個下筷，這並非對麻呂同學的輕視，只是十多年來養成的第一時間將老爸當做強勁的假想敵的想法已經刻入骨髓，哪怕這個時間線上麻呂拓也其實和才波誠一郎實力相當才是。
但是你們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對方是怎麼回事啊喂喂喂——！！！
麻呂拓也毫不猶豫地把筷子伸向了誠一郎的金槍魚Carpo，才波誠一郎也毫不猶豫地把筷子伸向了麻呂拓也的法式淋醬烤魚——
你們什麼時候這麼默契了？！
我的幸平流*糠炊新子就這麼不受待見嗎？！！
幸平創真感覺自己受到了嚴重的傷害。
「嘛，雖然說品嘗料理的時候人都會下意識地把第一品嘗對象留給最期待的料理……」
但是……
「創真你的擺盤實在是太糟糕了！」才波誠一郎毫不猶豫地補刀。
雖然是很期待沒有錯啦！但是這種不敢恭維的賣相——要不是知道是你幸平創真做出來的料理，才波誠一郎和麻呂拓也都要忍不住出聲譏諷了呢！
兩個人心有靈犀地跳過了某人的料理。
——呦西！就讓我嘗一下這傢伙的料理吧！要是不好吃的話我可是會狠狠嘲笑的！2
色澤艷麗，仿若軟糖果凍般透亮薄魚片送入口中，略帶果味與海藻香氣的微酸與魚脂自然的鮮美結合，冰涼清爽，瞬間讓味蕾清醒過來！因為片得很薄的緣故，原本豐富的肉筋不再成為阻礙，反而變成微微彈牙，帶著咀嚼感的快樂！
調配好的調味油也成了相當的助力——不僅口感變得更加豐富，還讓原本筋多肉硬的金槍魚肉在口中變得更加嫩滑！
吃起來有種入口即化的微妙感！
「唔……這種韌度！」品嘗的麻呂拓也和幸平創真眼睛同時一亮。
Carpo其實並非法餐的料理，它起源於威尼斯，最開始使用生牛肉片炮製。新鮮的，彷彿還能看到紋理血絲的牛裡脊，被片成毫不費力就可以被牙齒切斷，吃進嘴裡還能感到微微彈牙的薄牛卷。Harry\「Bar用黑胡椒，檸檬，以及橄欖油進行調味，鮮美的肉質加上清爽的醬汁！這種沒有經過任何加熱僅憑如此簡單的醬汁調配就牢牢突出的鮮美頓時艷驚四座！
但是Carpo的爆紅使得它不僅僅被局限於威尼斯，這種把新鮮牛肉切片，撒上橄欖油與檸檬汁的做法很快傳遍了歐洲大陸，來自各國的廚師們充分發揮了他們的創意：海鱸arpo，吞拿魚Carpo，章魚Carpo，麋鹿Carpo……
牛肉不再作為料理的主材，天馬行空下，各類純素Carpo料理也紛紛橫空出世！
誠一郎給他們稍微科普了一下Carpo料理的歷史，「雖然最為正統的Carpo料理應該使用鮮嫩的牛裡脊來製作，但是如今Carpo的定義，已經變成了泛指在歐洲大陸流行的，一種把新鮮牛肉或者魚肉切成很薄很薄的片，加上配菜作料，再滴上橄欖油和檸檬汁的一種無加熱料理！」
唔，雖然現在其實已經泛濫成了新鮮，薄切，無加熱，特質醬汁，基本上就可以自稱Carpo的地步了。在素食和減肥盛行的今天，甜菜，橙子arpo，紫蘿蔔，蘿蔔芽，松子Carpo等素食Carpo，又在歐美地區掀起了新的美食風向。
但不管怎麼說，提起Carpo，人們的印象還是切得很薄的新鮮魚肉Carpo和生牛肉Carpo。
「用薄切來削弱肉筋的硬感么？……真是非常不錯的想法呢，顏色也非常漂亮。」幸平創真讚歎道，「就像油畫一樣——」他用筷子撥弄著薄薄的鮮金槍魚片。
才波誠一郎聽得唇角勾起，「油畫般的構圖是這道料理的內核美學——在它的發源地Harry\「Bar，因為生牛肉片的顏色和Carpo畫里的紅色非常相像，以至於老闆Geppe決定採用他的名字為這道菜命名……雖然變成以魚為主材的料理通常會失去這種如油畫般鮮艷的紅色，失去這道料理名字的精髓……」
「但是，今天的食材是鮮金槍魚肉！」少年的目光一凝，身上的氣場肉眼可見地愉悅起來，「天然的血紅魚肉，肉質的漂亮色澤不輸給任何鮮嫩牛裡脊！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達成了對料理名稱的呼應，真是相當美妙的緣分呢……」
幸平創真和麻呂拓也對這種緣分不置可否，但他們更關心的並非這個地方——
「這種薄彈的口感，是除了薄切還進行了一定程度的筋膜剝離吧？把魚肉上過硬過韌的筋肉剝掉，只留下較為鮮嫩的部分……處理過後魚肉的口感也得到提升……」
「不僅如此，調味油也在其中起到了一定的潤滑，特配調製的植物油緊緊包裹著薄薄的金槍魚肉……類似於用生魚片去蘸鮮蛋液的處理使得肉質更加鮮嫩，進一步消除肉筋的阻礙！」
附在骨頭和筋上的肉都很好吃，但是去除肉上依附的肉筋卻十分困難，只要留下一絲肉筋都會影響口感，但是體積如此之大的金槍魚，連腹部的大肥想要剔除恐怕都會損失三分之一的部位，更別說肉筋十分強韌的腹部了。
這就更加突出誠一郎處理的精妙。
全是肉筋的尾部是不好吃的，哪怕你進行了肉筋剝離。因為你沒辦法完全剝掉，那個地方肉筋太密，幾乎像蜘蛛網一樣牢牢橫貫在金槍魚肉里，完全剝掉只能得到一堆碎肉，這樣做還不如直接絞碎了做鐵火卷。
所以他一定還用了別的手法使肉質軟化。
「僅憑薄切與筋膜剝離還有調味油的潤滑還做不到如此……仔細想來，薄肉魚舌尖接觸時，風味似乎比我想象的要更加濃郁……是還使用了什麼其他處理技巧嗎？」
「是[熟成]——」
暗紅長發的少年點著頭揭開了答案。
「巨大紅身魚特有的血液清香和風味需要時間的沉澱來醞釀，雖然運送過來的遠海金槍魚在冰塊中其實已經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放置，刺鼻的血腥味在時間的推移下變成更加馥郁醇厚的芬芳……肉筋也隨著被脂肪的包裹而變得柔軟……」
從鮮度上來講，剛被捕撈上來的魚當然是最新鮮的。但是從口感的角度出發，新鮮捕撈上來的金槍魚卻未必處在一個最佳的賞味期限。
魚在死亡後會由於沒有供氧肌肉會陸續出現收縮變得僵直，這個時候是魚的死亡僵直期。而僵直過後，肉質反而會變得軟化下來，魚體內的蛋白質等各種分子被酶分解出谷氨酸肌苷酸等讓肉感變得更加的鮮美的物質，最初鮮明的血味和酸味逐漸減淡，甘味增加。
熟成不僅可以使得食物在風味上變得醇厚凝聚，口感上，在酶的作用下，魚肉的長纖維發生斷裂，肉質也變得更加柔軟容易入口。
「因為食材位於尾部的原因，之前的放置時間其實是不夠的，所以我對食材進行了輕微的熟成處理……」
熟成之後，魚肉中不耐嚼的長纖維變得柔軟，風味也得到提升。去除掉變硬的部位，內里的金槍魚肉反而要比未熟成的金槍魚更多汁香甜。
「原來是這樣！我就疑惑為什麼可以變得如此容易咀嚼和微微彈牙，豐富的肉汁在口腔徘徊，我還以為你在其中加入了金槍魚的高湯……原來是這樣！」
幸平創真恍然大悟道。
「這麼說，橄欖油的作用也不僅僅是潤滑吧？熟成前的魚肉色澤鮮亮，漂亮的血紅色瑩潤而有光澤，進行熟成后表明會變干變柴，雖然食用的是裡頭的部位，但是色澤確實是實打實的會更深沉一點的……」
「……色澤較暗的魚肉通過橄欖油來提亮，在入味的同時也讓菜品變得更加瑩潤欲滴！」
不愧是你！
那麼目前實力和誠一郎相差無幾的麻呂同學的菜品又會是什麼味道呢？
幸平創真期待地伸出了筷子。
剛才還游得超歡的傢伙已經被開膛破肚送入烤箱變成了一道香噴噴的料理，強烈的美拉德反應無時無刻不在勾引著口中的津液瘋狂分泌，上面淋撒的滿滿芝士足以讓芝士愛好者歡呼！
幸平創真不是芝士控但是當然也不反對這樣香甜醇厚的奶味——伊佐木的皮已經被烤得有些焦了，但肉質依然軟嫩，遠高於其他魚類的體脂使得魚肉的香氣要遠超同期，到了融點以後入口即化……熱氣騰騰的肉混合了足量的芝士，只稍用舌尖輕輕一抿就徹底化開……肉汁爆出的感覺簡直讓靈魂都得到了升華！
好吃！
魚的底下墊了洋蔥和口蘑，紫皮洋蔥經過魚脂的浸潤，植物的甘甜中混入了海的鮮味，再加上奶香濃郁的芝士和剪碎的九層塔……料理的複雜度和在口中的變化不由得讓人唇角勾起。
少年人在料理時挑掉了伊佐木的骨刺，魚肉完整可以直接吞咽下去而不會被討人厭的刺卡住喉嚨。
滿滿一整勺淋了芝士的魚肉！可以啊嗚一口直接吃掉！
貼心的處理使得入口即化的特點被開發到頂峰。
「真是風味相當溫和的烤魚啊！明明是烤魚，卻給人一種清甜溫和的感覺，好像漫步在普羅旺斯田間的小徑上，植物的葉子上還盛著露水，風中飄過薰衣草的芳香……」
「沒錯！這裡用的正是普羅旺斯的香料！魚在進烤箱之前先經過輕微的腌漬，用月桂葉，百里香，馬郁蘭，薰衣草和迷迭香進行調味……為了相互應稱，我還在魚的底下墊了洋蔥和口蘑……」
迷迭香提供濃烈的松針味與焦木味，帶一點雨林的氣息，馬郁蘭微甜溫和，和薰衣草一起，提升了整道料理中香料中的甜味。
月桂葉作為普羅旺斯系香料的經典搭配，不僅在燉菜上很能打，作為烤，也能嘗出不一樣的滋味。百里香的味道則一口讓人夢回法國，濃郁的咸香，帶著一點檸檬味……基本就是法國廚房通用的味道。
「我就說，怎麼莫名有種燉肉的感覺！原來是普羅旺斯系的綜合香料啊……清新溫和，和配菜很搭……」
雖然主要應用於各種燉肉場景，但是普羅旺斯系的香料也不是不能用來燒烤。
羅勒沒有和其餘香料一樣撒在腌漬的時候，因為羅勒葉適合生食，長時間加入烤箱會折損它的風味，麻呂拓也用了九層塔代替，熱氣騰騰的法式淋醬烤魚出鍋后在背部撒上新鮮剪碎的羅勒，普羅旺斯系香料最後的金字塔才完美成形。
「非常棒的料理！」幸平創真誇獎道，「本土的伊佐木做出了濃重的法式風格，肉質鮮嫩，香氣複雜，特別是烤魚的汁水……」
「是還添加了[魚骨]熬制的醬汁吧？」
「剔出來的骨頭並沒有浪費，煎炸至焦黃然後用料理機研磨成粉，大火熬煮成滋味香濃的魚骨醬……在烤制的中途取出和切碎的芝士一起淋上，魚的味道與魚骨相互疊，如同海浪潮般朝人湧來，形成的鮮美程度卻遠不止11那麼簡單——真是相當精彩的表演！」
淺咖色短髮的少年聽得高興，不自主地挺起了胸膛，甚至還有些挑釁地看了誠一郎一眼。
？？？
是你飄了還是我扛不動刀了？現在還是品鑒伊始環節還沒有開始挑刺，信不信我讓你下不來台？
誠一郎非常努力地搜刮著對這道料理的印象，想看看是否有哪裡調配不當拉跨的地方。可惡肉質新鮮基本找不到瑕疵，上好的食材隨便烹飪就贏在了起跑線上！對於香料的運用也沒有特別拉跨的地方，難道就要看對方如此得意嗎？！
「雖然是這樣——沒有明顯的疏漏卻也沒有明顯震撼人心的地方。」才波誠一郎開口。
「料理好吃沒錯，但也只是普通好吃的料理。香料的運用沒有出錯，但是也沒有特別出彩的地方。魚骨淋醬的操作是唯一與眾不同的點了吧，但是僅限於此了，你拿著我們當中最好的食材，卻只能交出一份還算不錯的答卷，不覺得已經失敗了嗎？」
「……你！」
才波誠一郎坦然面對，眼對眼，一點也不虛。
東西好吃他當然是承認的，少年也沒有下作到要故意詆毀麻呂拓也料理的地步。
但是作為他們主要拉分的食材，只能達到這種美味程度，那就不得不說點拉跨了。
——畢竟他要承載的並不只是一個人的分數啊！
作為一個組內唯一食材完好的選手，其他兩個人都要費盡心思把有瑕疵的食材拉回正常水平，唯一不需要的就是麻呂拓也。
如果他的最終出品只是正常發揮的好吃，那全部出線的概率有多大？
——他必須要比一般的水準更超常發揮才是！
麻呂拓也當然也明白這一點，但是明白不代表不會炸，「再怎麼樣也比你的料理好吧？雖然好吃的閃光點稍嫌不夠，但我的料理可不像某人的Carpo一樣有重大瑕疵哦？」
他當即拖長了語調陰陽怪氣道。
「雖然經過了多重處理，好不容易把金槍魚的尾部□□成了堪比中腩的口感，但是你的熟成時間還是太短了！」
「本身是遠海來的大型金槍魚，體型在200斤以上，肉筋的硬度遠超金海捕撈的小型金槍魚，就算拍賣前經過一定時間的放置，也不是輕易就可以熟成的……」
「時間的因素導致沒辦法很好的熟成，你只是進行了一個輕加工……用油潤滑確實是一個不錯的主意，但是你忽略了你那塊金槍魚肉的品質：本身就非常肥膩，沒有近海金槍魚的那種風味，再加上延繩釣的緣故，吃起來就像一大塊寡淡無味的重口豬油……」
「雖然有檸檬汁解膩，但還是太過分了……第一口時好吃，卻絕不能再吃第二口，不然那種油膩的感覺就會封住你的喉口，順著食道爬下去，讓人一點胃口也沒有！」
「我建議你啊……還是做成一口的樣式，不要再出現第二口好了！」
麻呂拓也和才波誠一郎相互鞭斥了一通，從開始的比較克制到後面把對方貶到一文不值。雖然才波誠一郎的料理暫時處於下風，但他揚言自己的食材換作麻呂拓也處理一定更加糟糕，別說油膩的問題，怕是筋膜都解決不定——而伊佐木就不同了，交到他手裡一定能比麻呂拓也做得更加出彩。
「那就交換來做看看啊！看是誰比較厲害！」